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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神失守,雨夜狂奔。只到他筋疲力尽终于倒在了夜雨泥泞当中,漆黑的夜空惊雷闪过,震耳欲聋,冰冷的雨水湿在他的身上,夜雨贴着肉凉,冰冷刺骨,他腹部的血水混入雨水的暗中,他苍白的侧脸慢慢被泥泞中的泥水所覆盖,那冰冷的泥水掩盖住他的双唇,他的眼中有泪,泪已融入雨中。这个世界永没有想象中的美好——这个世界给他的只剩这一身肮脏的泥泞。
“阿冽……阿冽……”
他朦朦胧胧的听到暗处有人在叫他。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叫他吗?他的情人都已经死了,谁来温柔唤他?
一把红色的雨伞,一张凄艳的脸。夏芸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着倒在泥泞中的熊冽,眼中的泪水痛苦的落下,此刻的熊冽如此令她心痛,她握在手中的雨伞轻轻滑落我,宛若一只暗夜中红色的蝴蝶,她缓缓蹲下身去,将他抱在怀中,可是此刻的熊冽却宛若死人一般,双目发直,面无血色。那双眼瞳中看不到杀机,只剩碧绿的悲伤。
雨水打落在夏芸脸上,她艳红的双唇噙满一唇浅薄的雨水,令她不是滋味。她对熊冽的相思之情已然成为了一种病,令她久久不能痊愈,所以,她才会离开“暗河”出来寻他。如今他找到了他,可他的人也已死了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章 郑州堡
“千户大人——那个女人在前面!”
夏芸顿时大惊,只见夜雨中一队骑队已经飞蹄溅雨,团团将她包围住。铁骑之上的人个个穿着金丝蟒服,身披蓑衣,神气凛然的看着他,为首之人正是戴着白色手套的卜鹰。
卜鹰手下“三枭”道:“大人,之前我们追铺的就是这个女人!”
“大人,户部侍郎沈括便是被她杀死的!”
“咱们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她了!”
卜鹰点了点头,此刻双目已落在了熊冽身上,那熊冽那还有昔日的威风?此刻活脱脱就是一条烂泥中半死不活的鱼,熊冽嘴角冷冷一笑,道:“是他?!”
夏芸已经抽出腰上的长剑,飞身朝卜鹰身上刺去,卜鹰飞腿一踢将她狠狠踢下马背,“三枭”顿时已经擒住了熊冽,夏芸唯有束手就擒。
卜鹰冷冷的道:“将他二人一并带回去!”
“是——大人!”
“滴答……滴答……”窗外的夜雨似乎下个不停,可是密牢当中只有他们两人,火光忽明忽暗,倒影绰绰。夏芸将昏迷不醒的熊冽抱在怀中,他此刻浑身冰冷,宛如冰块一般。
“来人啊——救救他!他快死了!”可是密牢之中只有夏芸一个人的声音,叫了许久也没人来应答。她终于绝望了,低头看着怀中浑身发冷的熊冽,然后替他除去身上潮湿的衣服,只见他结实的腹部上伤口翻白,血已染红了他的腰带。
夏芸将密牢中的干草堆在一起,然后用一部分干草编了一条草绳,便将草绳伸出铁栏外,朝墙上的油灯上取了点火种过来,她将干草堆点燃,然后拔出头上戴着的发簪,手若兰花持着发簪在火中来回过了两边,将发簪烧得通红,然后放在熊冽的伤口上烫了起来,一阵皮肉的烧焦味升起,熊冽顿时被痛醒,额头上滚落满头大汗。夏芸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温柔的道:“再忍一忍,这里没有金疮药,只能用这个办法了……不然你伤口会发炎的。”
熊冽昏昏迷迷,双眼一眨一闭,只见眼前的夏芸与往常不同,并不那么令人捉摸不定,也不再那么冷冰冰的,反而满脸温柔,充满了关心。发簪取下后满头的华发宛若流水轻轻地滑落在她的胸前,那发丝随着她弯身去火中烤发簪的同时轻轻划过他的面颊,一股幽香袭来,不由令他浑身颤抖。
夏芸见他颤抖,道:“阿冽……你是不是很冷?”
熊冽没有回答,他的身体和心一样的冷,已然碎裂。夏芸皱了皱眉,低头痴情的看着她,脸上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关爱。他朦朦胧胧间见她缓缓退去了身上的衣服,一丝不挂,将滚热的身体贴在了他的身上,他浑身一颤,夏芸那滚热的肌肤散发着奇异的芬芳,双手软若无骨轻轻滑过他的胸前,将他紧紧抱住。
他知道她在做什么,她想用她的身体来替他取暖,可是这般温柔的抚摸,如此耳鬓厮磨却令他热血沸腾。他的双手情不自禁的也抱住了她,夏芸长发轻轻垂落,柔情似水的看着他,她的唇轻轻的落在了他嘴边,温柔的,滚烫的,炙热的,令他热血沸腾的。
“夏芸……夏芸……”
“我在。”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二人交相缠绵,借以情爱之火暖身。这短暂一聚,却已胜过人间千言万语。
火堆渐渐熄灭……
次日清晨。
熊冽已经缓缓醒来,看着身边睡着的夏芸,漆黑的长发遮盖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她宛若孩子一般安宁地躺在他的怀中,他轻轻地吻住她那双娇艳欲滴的唇。
夏芸被他惊心,起身欣喜的道:“阿冽!你没事了?”
熊冽点点头道:“夏芸,昨晚……”
夏芸突一想到昨晚的事,不由满脸通红,羞涩的低下头去。
熊冽握住她的手道:“夏芸,你日后便做我的妻子吧!”
夏芸满心欢喜,抬头看着他问:“真的吗?你……你真的要我做你的妻子?”
熊冽点点头道:“是。”
夏芸的脸上突然沉重起来,哀声一叹。
熊冽皱眉不解的问道:“怎么?难道你不愿意?”
夏芸双眸如水,微微颤抖的道:“可是……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熊冽道:“我一直都觉得你很神秘,似乎有什么事隐藏。师父还说你和‘暗河’有关,不过我不相信。”
夏芸咬牙道:“倘若……倘若我真的是‘暗河’的人呢?你……你还会让我做你的妻子吗?”
熊冽诧异的道:“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暗河’的人呢?”
夏芸道:“阿冽,我不想再骗你了,我真的是‘暗河’的长老。而且,我一开始就受命于黎冷印,是他让我来杀你师徒二人的……所以,我才不想你接应我。”
熊冽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夏芸,顿觉她竟是如此陌生,他冷冷地道:“那么你跟我去郑州寻找亲人,难道……难道也是黎冷印安排的?”
夏芸摇头道:“不……是黎冷印要我去杀你……我……”
熊冽起身怒道:“原来……原来你们全都在骗我!师父竟然是我的杀父仇人,而你……你竟然是为了杀我而来的……哈哈哈!这天下的人难道都是这样吗?为何?为何你们要这么无情?为何?”
夏芸摇头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冽……我……”
“不要再说了……你们这些骗子!骗子!”熊冽嘶声怒吼,伸出双拳朝铁栏身上砸去,直到双拳被砸出血来,他绝望地抓住那纹丝不动的铁栏,绝望的怒吼着。此刻他已然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心死如灰。绝望之中熊冽悟出师父所言的最高剑术“一剑刺向太阳练到最后就能发出传说中的剑气”,虽然此刻剑不在他的手中,可是他便是剑,只见他手掌做剑,屏住呼吸,浑身真气凝聚为一体,凭借着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冲出去的决心,挥掌朝铁栏身上砍去,只见一股白色的剑气顿时飞出,铁牢瞬间被破。
夏芸大惊,看着他缓缓走出了密牢。然后此刻的熊冽已然心灰意冷,即便悟出了传说中的剑气又如何?他这辈子始终有着一个不能报的仇恨,一个不能爱的爱情。
郑州堡中迎来一位尊贵的客人,此人便是锦衣卫指挥使张怀徳。此刻他正认真的品尝着手中的那杯铁观音,似乎就犹如一个安静的客人一般,脸上流露出祥和的神色,可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那一双充满了阴谋和权势争夺的眼睛就会令人不寒而栗。
“商岚,拜见义父!”
张怀徳的眼睛落在了走进来的女子身上,商岚虽然是个女人,可却是张怀徳的义女,不过张怀德从来是个不讲求情面的人,哪怕是自己的亲身女儿也是一样。他的眼睛冷冷落在商岚的身上。
“商岚,我命你去追查赤龙玉诀下落,如今还没有玉诀的消息吗?”
商岚一身飞鱼服,腰上缠绕的不是绣春刀,而是一条九节铁鞭。她抬起头来,左脸上戴着一只银月面具,她道:“义父……商岚已经派出锦衣卫人马在郑州各地四处查找,但都没有玉诀下落。江湖之中也没有人传出拥有玉诀……商岚无能,至今还未替义父找到玉诀,还劳驾义父你亲自赶来郑州!”
“哼!你也知道‘玉棺元婴’对我的重要,如今没有了赤龙玉诀,我便不能吸犬元婴’的灵力。倘若来前不是你义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莫要怪罪于你,我是绝对不会轻饶于你!”
张怀徳的妻子俞嫣颦乃是商岚的义母,当年她在死人堆里发现奄奄一息的商岚,当时就觉得她张得有几分向自己死去的儿子,于是便命人救活了商岚,还收她为义女。商嫣颦当年乃是京城第一大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人温婉贤淑,对人总是客客气气,故而张怀德非常疼爱她,将她视为明珠,自从娶了她之后就从未纳妾,夫妻二人也算彼此恩爱。既然俞嫣颦疼爱商岚,自从亲生孩儿死后她至此也算是有个寄托,张怀徳便爱屋及乌,让商岚加入锦衣卫,常伴左右,更重要的是张怀德明白这个义女比任何人都忠诚于自己。
商岚内疚的跪地道:“商岚辜负了义父和义母的期望,未能完成任务,愿一死谢罪!”
张怀徳知道任何的皮肉酷刑对于商岚来说都不算什么,唯有愧对救命恩情才能令她内心沉重。他点头道:“你若死了岂不枉费你义母对你的一番栽培?我要的是赤龙玉诀,可不是一具对我没用的死尸。你尽快去替我打听玉诀的下落,把它给我找回来!”
商岚抱拳行礼道:“是——商岚这次一定替义父找回玉诀!”
张怀德正为赤龙玉诀而生气,只见卜鹰已经神色匆匆的赶了进来,挥拳禀报道:“大人——属下该死,那关在密牢内的两个囚犯竟然逃出了大牢!”
张怀德诧异的瞪目问道:“你说的可是那个刺杀户部侍郎沈括的女子?”
卜鹰点头道:“正是!”
张怀徳满脸诧异,又道:“锦衣卫的密牢向来是钢筋铁骨,他们……竟然能够逃出去?”
卜鹰的脸上也流露出畏惧的神色,道:“属下怀疑是那熊冽砍断了铁栏,那铁栏上留有整齐的剑痕。”
张怀德满脸惊讶,“江湖中竟有如此削铁如泥的宝剑?”
作者有话要说:
☆、第41章 商千户
卜鹰不安的道:“把他们关进去的时候属下已命人取走了他的剑。属下认为,铁栏是被剑气所破!”
张怀德一双眼瞳发出诡异的光芒,叹道:“剑气!江湖中能练到如此境界的人为数不多,此人当真不可小看!”
卜鹰道:“大人,此人乃是剑道高手逍遥子的唯一弟子,而不久之前逍遥子就葬身在了霹雳堂的一场大战当中。”
张怀德点了点头道:“逍遥子,‘暗河’组织曾经的第一杀手!他的武功和秦楚飞戈旗鼓相当,可是做人却低调得多……想来那秦楚飞戈当年也死得太惨烈了!”
卜鹰又道:“说到‘暗河’,属下怀疑那杀沈大人的女子与‘暗河’有关。”
张怀德皱眉诧异道:“哦?你是说那个神秘女子是‘暗河’的杀手?黎冷印竟然插手此事?莫非另有目的?”
卜鹰道:“属下以为,黎冷印是冲着当年皇上下的那道密令而来,他想从沈括口中查探当年那件事!”
张怀德的脸上布满了黑云,变得异常的严肃。神宗密令这件事牵扯甚广,又是极为隐瞒,背后暗藏着一个莫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