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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个份上,已足够清楚明白。
她尴尬地偏过头,道了声别,便抬脚离开。没想到严容三步做两步追到她旁边,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对她大声道,“你以为那个策划是我做的手脚?我严容在你看来是这么公私不分的人?”
她听得愣了,惊讶道,“不是你?”
“那是祁丽做的决定,我一句话都没有掺合。本来看到你那份破破烂烂的策划我还想骂你来着,但后来看到内容,我也就没脾气了。”严容认真地看着她,“很不错的创意,大胆,而且新颖。”
一连串的溢美之词,把她搞的有些飘飘然起来。微红着脸,她抿了抿唇。
“你和顾晨的对话,我在外面有听到。”他叹了口气,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办公室里没有纯粹的友谊,这句话,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再好的朋友,如果建立在竞争和利益之上,那都是十分脆弱的。之前由于她还没有完全融入公司的环境,所以对这点体会得并不深。
但顾晨明显是比她老练得多,她对她友好,并不是出于友谊,可能只是习惯性的建立人际关系罢了。一旦碰到需要竞争的时刻,便会立即淡化掉,两个人沦为面面之交。
她听着严容的训诫,虽然在点头,心情却难以平复。
“我知道你一时间还没办法适应。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一个阶段。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你一定要努力把这个策划做好,因为它是彰显你能力的第一张证书,也是决定公司同事对你的第一个印象。”严容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我想你听得懂我的意思。”
自古以来,第一印象便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百分之八十。
记得那时有人做过一个测试,同样的卷纸,有些人前半部分答得很好,有些人后半部分答得好。拿去让旁人看时,大部分人都会觉得前半部分答得好的人更聪明。这就是第一印象效应。
她陷入沉默,人际关系和工作上的双重压力,忽然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严容在旁边陪她,半个小时过去,他抬手看了看表,对她道,“你男朋友是不是在半路塞车了?还是驾驶不慎,撞到大树了?”
正文 level 70。那首情歌(四)
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无奈道,“那个……是骗你的啦。”
严容做了个鬼脸,并不气。又或者说,他早就知道杜可唯是骗他的,一路跟来,也没见她给谁打过什么电话。而且她撒谎的时候目光会很游移,一下子就看得出来。
于是便道,“那我要是送你回去,你男朋友会不会把我咔嚓了?”
她大笑着摇头,去捶严容的背,“他哪有那么凶神恶煞啊,你误会他了。”
拘笑笑闹闹,最终还是上了严容的车。
说来,因为先前很多意外状况,这还是第一次她真正坐上他的车。车里有淡淡的樟脑球味道,一如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干净的灰色羊毛衫。看得出严容是个很有生活品质的人,车里没什么夸张的摆饰,黑色的座椅,但一摸上去,就知道是不菲的皮子,手感上佳。
她坚持坐在后座,对此严容也没说什么,只是提醒她不要把脚放在座椅上,免得弄脏了他心爱的皮垫。
埤她气得大哼一声,叫道,“知道啦,容扒皮。”
他被逗得哈哈大笑,拧开收音机,问她道,“喜欢听什么,音乐还是相声?”
“音乐吧。”她道。
他按下几个按键,就有歌声悠扬地传出来。仔细一听,竟是梁静茹的《分手快乐》。
记得这首歌从好几年起就红遍大江南北,各大KTV点唱第一名。导致一帮痴男怨女含泪轻唱,均一副大爱无声的气度和表情。而那句“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也一度成为流行语句。只不过后来才有人提出,这是唱给女性朋友的,并非是唱给恋人。
不过即使如此,也仍旧不减它在分手男女间的出现频率。
此时听来,旋律依旧朗朗上口,杜可唯也不禁跟着哼唱。
车子行驶过闹市街区,下班时段,上海的交通就像一条留滞的河,只堵上一个小时那算谢天谢地。严容索性将手臂搭在车窗上,转头跟她闲聊道,“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咧嘴一笑,“难道是因为你初恋女友在分手时给你唱了这首歌?”
他瞪大眼睛,叫道,“你怎么知道!”
“不是吧!”她叫的更大声,“这么狗血的桥段都能中!”
两人都噗哧一下笑出来,互相望着,笑弯了眼。
末了,他才摇了摇头,神色又恢复如常,“不过不是初恋女友。是上大学时交往的女孩子,后来毕业她回了老家,再也没有联系过。”
“好可惜。”她喃喃道。
严容看了她一眼,并未回答,只是踩下油门,紧跟上前面移动的车辆。
夜幕已压过来,街灯一盏一盏接连亮起。橙黄色的灯光晃着她的眼,映着外面黑压压一片排列紧密的私家车出租车,五彩斑斓,甚是壮观。
上海的夜色,是很奢靡醉人的。
她忽然想起和黎佳浩从西华大学走回去的那个夜晚,他小心翼翼地把创可贴贴在她磨烂的脚上,暧昧却无法言说的情绪。
不由自主地发了条短信过去,却迟迟没有人回。
严容的车又向前移动了几米,车里的歌曲转了一圈,又回到《分手快乐》。这次她更加没顾忌,很放肆地唱了起来,直至唱完,严容才缓缓地道,“其实关于这首歌的故事,我还没有讲完。”
她“啊”了一声,问道,“还有什么?又是哪个姑娘跟你分手时唱了?”
话一出口,她才觉得有些不妥,这不明摆着把严容当成淫。贼了么。不过严容倒也没在意,只是悠然道,“毕业后第二年我曾回母校参加过一次新生晚会,那个晚会上,有个穿仔裤T恤的女孩站在台上唱这首歌。明明是个很悲伤的曲调,她偏偏唱到全场爆笑。”
他转过头来,望向杜可唯一下子僵掉的表情,微笑道,“就在那时,我的心豁然开朗了,终于放下了那一段惆怅的恋情。不过那个唱歌的女孩,我一直都不知道她是谁,直到后来,直到今天。”
直到今天,他听到杜可唯放肆地唱出来。一直不敢确定的真相,浮出水面。
杜可唯是个音痴。
不过这点,她一直隐藏得很好。K歌时她一般都与人同唱,这样跑偏的调子会慢慢带回来。但那年的新生晚会是个意外,她当时阴差阳错做了院文艺部的副部长,所以只好上去表演节目。一唱成名,还不是因为唱得好,能干出这种事情的,恐怕只有她了。
所以严容如今一提,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耳根也刷地红了。
“很感谢你,改变了我对这首歌的回忆。”严容轻轻地道。
尘封的记忆一点一点破土而出,如今的她,对那个晚会只能记得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连自己当时的模样都已经模糊。然而望着严容的时候,却仿佛看到了她站在台上时,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里,一个转悲为喜的男人。
她没有想过自己视为尴尬出丑的一次演出,会带给人们幸福和快乐。
正在发呆之时,车里猛地一震,似乎是严容踩了急刹车。她一个不稳,身体前倾,磕到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之间的空隙上。
严容惊讶地转过头,问道,“没事吧?”
她嘴角撞得生疼,正要去揉,却听到他道,“哎,别动。”说着便解开安全带,扶住她的下颌,“张口,可能是把里面磕伤了。”
“没事没事。”她摆手道,在严容面前张开血盆大口实在是有点不文明,更何况她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口臭。
这事要换做是黎佳浩,她恐怕就没这么扭捏。不过那有什么说的呢,他俩接吻都接了那么多次了,再多的口臭他也该习惯了才对。
严容笑出来,依旧捏着她的下颌不放,“快,我看看。我妈是护士,车里常备各种药的。”
她拗不过,只好张开口。严容四下查看了一遍,又碰了碰她嘴角的部位,疼得她直咧嘴。
“是咬破了。估计过两天就得变成溃疡。我这儿有个贴片,你先贴着,能稍微止点痛。”严容说着,就从驾驶位旁的格子里掏出一个小医药箱,从里面抽出一片透明的塑料纸,上面正贴着几个圆形的泡沫贴片。他拿起一个,对她道,“来来,张嘴,你怎么又合上了。”
她无奈,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索性就牙龈毕露。看来她的口臭还是不明显的,因为严容很认真地向她的嘴里贴着什么东西,连眉都没有皱。
正文 level 71。神秘来客(一)
他离她很近,呼吸打在脸上,颇为不自在。
但好在严容动作很快,没有让她受太多的煎熬。她结结巴巴地道了句谢,后面猛地传来不耐的鸣笛声。
他们挡路已久,前面早已动了一大截。
严容转回身,立即跟了上去。车流行进得快了,看准机会,他便从旁边一处小路上拐到前面,摆脱掉拥堵的长队。
拘车里弥漫着《分手快乐》的歌声,她坐在后座,碰了碰嘴角,果然已不那么痛了。里面圆形的贴片还在,舌头稍微动一下就能感觉得到。
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温暖,就此涌上心房。但随之而来的,却也有一分尴尬。
不知严容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都没有再说话。他安心开他的车,她则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色。
埤终于抵达目的地。
她如释负重,在车窗外向他摆手,笑道,“严经理你真是个好人,还带免费送员工回家的。”
“谁说我这是免费?”他挑眉道,倒真有几分认真的样子,“不过车费不是钱,是这次策划。你得给我好好做,别忘了当初是谁跟祁丽推荐的你,我这还欠份人情呢。”
“谁要你推荐啦。推荐也不推荐个好点的,我差点就被祁丽给炒了。”她不无委屈地说。
严容一听就乐了,一边摇头一边道,“这才是锻炼,你不懂。”车窗滑起,他冲她眨眨眼睛,便踩下油门开走。
尘土飞扬,她遮了遮眼,呼出一口气。
从刚才起,就一直有的那股罪恶的偷腥感,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说到底,她也没做出什么对不起黎佳浩的事,何必搞的自己像个被批斗的十恶不赦大罪犯一样,心怀忐忑。最近的接触不过是手指碰嘴唇,而且她也明白自己并不是因为动心。
大概是虚荣和感激吧。
严容一直是她理想中未来老公的样子,温和,内敛,不帅却也耐看的样貌,一份稳定的事业和收入。该来的时候不来,如果当初他出现在她和徐旭之前,一切恐怕都会变样。
而如今,则是说什么都晚了。
她转过身,款步上楼,手机屏在昏暗的楼道里闪着微光,她蹙眉凝视,黎佳浩依旧没有回短信来。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上到一半,她终究还是停下来,正犹豫要不要给徐子默打过去时,手中的机子忽然震动。
她还以为是黎佳浩,立刻欣喜地按下接通键,一个“喂”字刚刚说出,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时,眼珠一下子就瞪了出来。
还好她还没回家,挂掉电话就直奔附近的超市,像抢劫一样把新鲜蔬菜、肉类和熟食一股脑地都扔进购物车里。划卡时居然都没有觉得疼。待她终于气喘吁吁地上楼梯到家门口,全身已累得散了架。
拿出钥匙开门,屋里昏暗而安静。她连灯都懒得开,把手中的袋子一放,就摸索着进到卧室,像个大石块一样砸在床上。
躺了有一阵,她才感觉到不对劲。
空气里呼吸的声音此起彼伏……好像,这屋里并不只有她一个人。
正要起身去看,却不知从哪伸过来一只手臂,抱住她的腰,死死地将她按在了床上。又惊又怕,她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