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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了这么多理由,但无非就是那句话:她想和他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愿分开。
杜可唯没开过房,从这点上来说,她实在是足够纯洁,很少踏足宾馆这种暧昧地点。相比之下黎佳浩就老练得多,目光淡淡地在价牌上扫了一圈,便开口道,“一间大床房,押金多少?”
杜可唯在一旁耷拉着脸听着,顺电梯上去的时候,她戳他的背,闷闷地道,“你这么熟练,是不是因为和程绯语经常来啊?”
“嗯,因为她喜欢床大一点,我家的那个比较窄。”黎佳浩面无表情地道,“不过我们很少来这种商务型的,因为她不喜欢里面赠送的沐浴乳和洗发液,所以通常都去固定的几家。”
“喂。”
她不需要他解释得这么清楚好不好。
“想知道我们通常都用哪几种体位吗?大多数都是比较普通的,但也有几种相对特别……”
“黎佳浩!”
电梯门“叮”的一声滑开,他率先走出去,转过身来看她。
“对不起,这就是我做过的事。”
他的目光里有深深的自责。
杜可唯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上前拉住他的手。
“好了,不要说这些。”她轻轻地道。
这样的黎佳浩,突然就令她有些不适应。换做是以前,他绝对会淡淡一笑,或是搪塞揶揄,把这个问句跳过去。
然而如今,他就像是一个临死前的病人,急于把很多东西都讲出来。这种坦白是她一直想得到的,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刻,她内心深处却害怕了。
因为这不像他,一个人如果在做不符合自己风格的事,那么这通常意味着某些变故的开始。
商务宾馆之所以称为商务宾馆,就是因为它很商务,跟浪漫完全不搭边。白色床单白色浴巾,向世人展示的就是一种方便简洁的风格。就像是去快餐店的人们吃饭速度会比在正常餐馆快很多一样,置身于商务宾馆,人的思维会相对直接。
所以房门刚刚关上,还未来得及把门卡插入取电,黎佳浩已将她压在门后,在黑暗中吻她的额头和眉眼。
她身上只一件米白色衬衫,几乎不用多做挣扎,裸露的皮肤就暴露在空气中,他冰凉的手指向上推开她胸前最后一层防备,垂下头,将唇印了上去。
他对她从未做过这种极其挑逗性的举动。
这一晚的黎佳浩,就仿佛是抛开了一切束缚,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雄性气味,令她心生恐惧。
贴着墙壁,他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深深地吻着她的唇,用力在里面吸取温度和养分。灵活的手指似有若无地拨弄着她身上的敏感部位,灼烧的温度令她发狂。
她从未体会过这种迷醉不清的感觉,亦从未想过黎佳浩会有这样的一面。
地板上的凉气渗入她的脚心,被动地承受着他施加在她身上一切,身体已由于紧张颤抖而发软。他搂着腰将她抱起,令她的双腿分开跨在他的肩上,背部刚一抵达床单,他的律动已经开始。
不顾一切地,要冲到她的最深处,重重地将她的双手压在身体两侧。
她从一开始细碎的呻吟,渐渐演变成叫喊,身体不住地颤抖,想要从他的制挟中逃开,却使不上力气。
“黎佳浩!”她忍不住叫他的名字,叫了一遍又一遍,到最后只变成了微弱的呻吟,“黎佳浩……”
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欲望如同无尽的深渊,将她深深地淹没。
不再只是温柔的索取,而像是要在她身上烙下重重的印迹一般,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的所有都融合在她的体内。
“够了……”她承受不住地飙出泪来,咬着唇模糊不清地求饶,“够了……”
在他沉重的喘息声中,律动终于从最快的频率,静止下来。
他压在她的身上,去吻她的脸。
她的小腹处传来阵阵酸痛,连将手指握住的力气都没有。
就连说话也要艰难地将声音爆破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她望着他的脸,昏暗中,黎佳浩的目光如同深不见底的海面,微波荡漾,却又神秘深邃。
“对不起。”他启唇,“对不起。”
她怔在半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声音里隐约夹带的,是一种懊悔和绝望交织,挣扎却又无能为力的气息,深深地刺入她的心里。
他只是一个想要爱,却不得的孩子。
从母亲的去世,到和程绯语之间纠缠不清却又扭曲的关系,再到秦言的事故,十年里,就像是在做着一场华而不实的梦,从一个懊悔进入到另一个懊悔之中,恶性循环往复。
他需要发泄,也需要倾诉。更需要一个人用真心去原谅他。
杜可唯不知道,这真心,她给不给得起。
只能伸出手,去缓缓地抚摸着他的头,像母亲一般,给予他温柔而博大的力量。
“都会过去的。”她轻轻地道。
他埋头在她的胸前,沉默了很久很久,她感到自己的肌肤上,氤氲了一层湿凉。
昨天的这个时候,他是不是也在某处,这样无助地沉默着,想找一处依靠?凌晨三点时他打电话给她,究竟用的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她或许明白,却形容不出。
正文 level 121。秦言的伤(一)【网络版】
夜色更加浓了。
不知过了多久,黎佳浩才微微动了一下,哑着嗓子道,“我很想念她。”
“以前,我很讨厌她抱我,因为会被小朋友嘲笑。我一直跟她喊,放学后不要再来接我了,我不想陪你去超市,我也不想和你走在一起,烦死了!”
怀里的男孩,剧烈地颤抖着,像是把内心里所有压抑的情感,都在这一刻爆发而出。
居“我知道的,程绯语不是她,没有人再能够替代她,我已经失去了……”
她支撑起身体,手指在他的发丝间轻拍着,在沉静的夜里,她听到了他细密的哭泣。
那是本该在十年前,就应该有的眼泪。却生生压抑到了现在。
赭“我对不起她……”
他断断续续地呢喃,破碎而微弱。
“我也对不起你……”
“都过去了,好吗?我只要你开心快乐就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她大声道,正如之前已经在心里做下决定的那样,有些人注定是生命里的一场劫数。纵然你明白,爱他会很累,看不见回报,也不一定会看到幸福。
“你怎么会傻成这样。”黎佳浩低哑地笑,那声音听起来,丝毫没有令人愉悦的功效,他埋头在她的胸前,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十岁时的模样,“徐子默说的没错,我不懂得爱情,也不懂得怎样去爱别人。只是一副皮囊,早就失去了灵魂,我不知道该怎样重新开始,已经错了太多……”
“不懂可以学啊。”她失声道,“我不要听你说这种话,这不是我喜欢的黎佳浩。我喜欢的是那个虽然很冷淡很惹人讨厌,却有一个如大海般细腻心思的男孩。他有着全世界最漂亮的笑容,他一眼就可以看透我的心思,有他在的时候,我就会充满生活的能量和信心,我就会变成最真实的自己——”
“不要说了。”
“会原谅你的。”她抱住他的头,咬着唇,一字一顿地道,“她会原谅你的,相信我。”
相信我。
他的眼泪大片大片,浸湿她的肌肤。
那些凉凉的,黏黏的液体,仿佛流逝的岁月。
如果眼泪可以把过往都带走,那么就尽情地流吧。她没有太多的愿望,她只是一个懂得满足的女孩。
“我多么希望我可以早一点遇见你……”
“在我妈妈没出事之前,在我没遇到程绯语之前,在一切都还是美好的时候……”
“现在还不晚,你答应我,要放下过去的一切,要听我的话,不要再骗我,不要再瞒我,出了事,不要再自己去承受。”她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感受到了吗,我这里会疼。”
他仰起脸,昏暗中,她只能依稀看到他红肿的双眼,深邃得,仿佛不见底的汪洋。
她坚定地和他对望,明亮的神采,弥漫着令人心悸的执着和勇敢。
这是最原始的杜可唯,不经任何修饰,不经世俗磨练,不懂得用虚伪的外壳保护自己,亦不懂得用谎言来减轻伤害。
她将所有的薄膜都剥开,一颗心赤裸裸地摆在面前。
“我答应你。”黎佳浩的手指停留在她的心口,那里面的心跳声轻盈却飞快,隔着温热的皮肤,有种稍稍用力就会破裂的脆弱感,“我答应你。”他重复着,眼泪顺着下颌一滴一滴落到她心口的皮肤上,“除非你抛下我,否则从今以后,我会死死地赖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
“男人的谎言和女人的口是心非一样,是本能。”她微微地笑着。
“可是你从来不口是心非。”他看着她,轻轻地启唇,“所以以后,我也不会再撒谎。”
他从她身上翻下来,搂着她的腰,呼吸着她发上的香气。
“换了牌子吗?”
“回家了么,所以就没有那个牌子的洗发水了。”
“为什么回家?”
杜可唯转了个身,去抚摸黎佳浩的脸,高挺的鼻子和清凉的唇线,轻声道,“我想我可以体会你那时懊悔的心情了。”
“是谁?”他微微皱眉。
“记得那时你还夸我外婆做的粽子好吃呢。”
他搂得她更紧,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怀里,去吻她的额头和发梢,“那么轮到我说:没关系,都过去了。”
“如果我们到老了,是不是也会突然就死去呢?”
“你会害怕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的时候,突然就不怕了。”
黎佳浩轻轻地笑了一声,去敲她的头,“傻瓜。”
“那你呢?”
“我一直都是不怕的。”他低声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道,“但是现在,突然害怕了。”
害怕会失去你,害怕没有你在身边。
曾经痛恨不坦诚的自己,也痛恨没有勇气的被动。一直以为,这世界不过如此,为金钱拼命的人们,到最后反而被金钱所累,那些所谓的爱,也不过是利益交叠。他的母亲守候了十年,得到的不过是冰冷的结局。
正如一句话所说:遇到她以前,你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样热烈的爱情。离开她之后,你才发现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人,能给你如此热烈的爱情。
杜可唯……在那冰冷铁房子里的七天,我才明白,如果上天会再给我一个机会去选择,当初我绝对不会眼睁睁地在医院里看着你离开。
可是罪大恶极的我,非要等到出事之后,才会醒悟。
清晨睁开眼时,她才感到身上的酸痛。
黎佳浩在睡梦中翻过身来,呓语一样地在她耳边懒声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她一巴掌把他推开。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架练出来的力气,做事的时候……也这么勇猛。
昨晚那副兽性的样子,真真让她见识了一把。
她爬起来去洗澡,裹着浴巾出来时,黎佳浩已经坐起身来,目光晶亮地看着她。
她脸有些红了,急忙道,“去洗澡吧,我要换衣服了。”
黎佳浩依旧没动,翻了翻被子,拿出一条白色的蕾丝胸衣,笑呵呵地望着她。
“黎佳浩!”她气急。
“来。”他拍拍旁边的位置。
正文 level 122。秦言的伤(二)【网络版】
他拿起她的胸衣,带子撑开,摆在她眼前。她怔愣了几秒,终于明白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伸进去,他便顺势套上,转到她身后,将胸衣的扣子扣好。
然后又捞起她的衬衫。
“你……”她尴尬地吐字。
“不愿意?”黎佳浩有些受伤地看着她。
居“……”她是被吓到了啦。
无言以对,只好听话地把手臂伸进撑开的衣袖,黎佳浩垂着眼,由上至下,轻轻地帮她把纽扣系好,微笑着道,“昨天晚上作梦,梦到你化身女鬼,凄厉地抓着我的脖子大叫‘你害我伤心,你对不起我!’差点把我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