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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的,是他能幸福,而幸福绝不仅仅只是爱情。她已耽误了他太久。每日泡在酒吧里,和那些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混在一块儿——那不是徐子默的未来。
她和他从十六岁开始,就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再也不能回头。
“很衷心地祝福你们。”她站起身,目光在杜可唯和黎佳浩的脸上扫了一圈,又笑道,“我是不是太正经了?”
“你准备一辈子也不见他?”黎佳浩大声道,神情也有些慌了。
“不一定是一辈子,也许只是十年,二十年……直到他把我忘记。”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小声。
说完后,自己也笑了笑,跟他们摆手告别。
接着大步走出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杜可唯忍不住去望她的背影,瘦弱单薄的女孩,走起路来却挺直背脊,高傲得如同一个女王。
如果知道这次竟是最后一次见到苏笑,她说什么也会追上去,不由分说地把人抬到徐子默面前,给他们一个面对面交流的机会。
可在那一刻,却没有如此坚定的勇气,让她去迈出脚步。
忽然就变得和黎佳浩一样,心事重重起来了。
。
漆黑的单元楼里,一个身影缓缓地踏着台阶,一层一层地走上去。
到了门前,深吸一口气,将额头贴在了冰冷的铁门上。
钥匙在她手里发出零零当当的响声,她的手指颤抖得不可抑制。
一辈子?一辈子。
苏笑忽然笑出声音。
摸索着去开门,却怎么也无法把钥匙插进去,用力戳着,钥匙卡蹦一下就断在锁孔里。
门也应声而开,秦言正站在里面,冷着一张脸看她。
“你去了哪里。”
苏笑绕过他走进去,不想再多说,只道,“我累了。”
“你去了哪里?”男人再次扬声问,钳住她细软的手腕,“是徐子默?”
“不是,你何必如此紧张?”她斜斜地看他,“吃醋?”
这些天,她一直在医院照顾他,同时也在办转院手续。秦言的病症,国内已经确定无法诊断,前几日终于联系到了美国的专家,但治愈的几率很低。因为这种神经压迫,在某种程度上算是精神病的一种,很难借外力来治疗。
他情绪正常的时候,对她一掷千金,完全不计得失。高级化妆品,香水,衣服成堆成堆地买回来,不知道的人,真以为是他把她宠上了天。
秦言扣住她的双手,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是。”他生生地道,将她压在墙边。
正文 level 136。还你幸福(六)【网络版6000字】
“我真的累了。”苏笑叹了口气,脸色垮下来,“吃了药没有?你不要太激动,对你的病没有好处。”
她从他掌下挣脱出来,从茶几下拿出一个药瓶,倒了几颗在手心,伸到秦言面前。
他挥开她的手,药片稀稀落落洒了一地,他的脸色阴郁而苍白。
“随便你。”苏笑耸了耸肩,“明天一早的飞机,我已经联系好了那边的医生,总归是有钱好办事。”
居“我不去。”他缓缓地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是想逃跑,不让徐子默找到你。”
“那你就疯一辈子好了。”苏笑冷冷地看着他。
“你怕吧?”他低哑地笑了一声,像撕裂的风,“听说我发起疯来会打人,失禁,还会口吐白沫。多么恐怖,是不是?”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赭苏笑绽出一抹微笑,明艳得仿佛盛开的蔷薇。
“我认识你四年,你正常时候的样子不会比发疯可爱多少,我早就不害怕了。”她轻轻地道,安静地斜靠在墙上,黑色的发像瀑布一样垂下来。手指抬起,摸了摸秦言的脸颊,柔和地道,“放心,医生说这种病是可以控制的,只是你要听我的话。”
她不是传统上那种美丽的女孩子,却如一种毒,令人疯狂的深陷。
他怔了一会,随即大叫一声,退后两步,瘫倒在沙发里。
“有救吗?!”他瞪着眼睛看她,“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发病,发病时做的事完全不记得,我已经毁了,不需要你像施舍一样陪在我身边。”
“我会答应陪着你,是因为四年前你对我有恩。”苏笑走过来,俯下身,与秦言平视。她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弥漫在空气里,“我家破人亡的时候,你及时地出现,给了我工作和舒适的环境。不管你当时是什么目的,可总归让我活了下来。”
秦言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眼珠瞪得快要突出来。
“苏笑。”他沙哑地道,声音里透出一股阴冷,“你知道我一直以来是爱你的,对不对?我做的那些,无非是因为我心疼你。”他忽然低下头吻住她,咬她的唇和舌,甜蜜与辛辣交织的味道令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身下的人却一如往常的淡漠。
他终于停下来,黑暗中,他的眼神阴冷凄绝。
她十六岁时,他第一次见她,在一群来酒吧面试的女孩里,每个人都摆出妖娆冶艳的模样,唯独她静静地站立。他问她为什么选择这份工作,她微笑,“因为这里不需要过去的履历。”
那时候,市内发生了很有名的一起贪污案,牵涉人数上百人,职位最高的那个,叫苏怀民。传闻中他在案件还未审理时就畏罪自杀,家中有一女,十几岁大,名字不便透露。
他发现了她试图隐瞒的身份。也许是猎奇心作祟,他有意接近她,她的反应越冷淡,他就越疯狂,用各种方式逼迫她和他在一起,介入她的生活。他只想征服她。
同居的那三年,她任他予取予求,从未说过一个“不”字,只是她的心从来不属于他,他感受不到她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唯一的那一次酒醉,她拍着他的脸,笑得妩媚动人,却是道,“告诉你,你这样的人,就是给徐子默提鞋……都不配呢。”
他暴怒,疯狂地要她,不做任何安全措施。她在莋爱时从不哭叫,唯有那一夜,她哭了,她抓着他的肩膀求饶,可他却红了眼。后来她怀了孕,做人流时出了问题,再也不能生育。她毅然决然地跟他提出分手,老死不相往来。
她失去了一切,而他拥有了她人生中最绚烂的三年,她如罂粟一样的美在酒吧的奢靡中发挥到极致,淡漠的眼神和迷人的舞步,她是人群中最耀眼夺目的女王。
“你爱我?”苏笑扬起脸轻笑,“别逗了,你只是因为不甘心。你在我身上花费得太多,却没有回报,因此你放不开。秦言,变成这副样子,是你罪有应得。”
他扬手甩了她一巴掌,唇角眼角都是冰冷。
她将头转回来,右侧脸高高肿起,目光却是安静的。
“你从来都没爱过我吗?”他抓着她的双肩,用力到近乎于低吼,“那三年,我们天天生活在一起,我给了你所有女人都梦想的美丽和财富!”
“那不是爱。”苏笑冷冷地道,“你这样的人,永远不值得别人爱你。”
他大叫一声,手臂一甩,便把苏笑推倒在地。冰冷的地面磕在她背脊的骨头上,她似乎已不觉得痛,只是笑。
她恨秦言吗?并不,他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相反地,他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他在她最落魄的三年里给了她舒适的生活环境,教会了她如何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如何将生命中的一切都看成是游戏。就连那一手甩骰子的绝活,也是他手把手教给她的,他待她不薄。
她只是恨她自己。
这一生,原来只有十六岁之前,她是真正在活着的,放肆地笑,放肆地爱,她也曾有过那么幸福的时光,也曾有过心脏怦怦乱跳的时刻,有过深爱她的英俊男孩。
十六岁时,那场变故毫无预兆地袭来。父亲自杀后,她可怜的母亲病倒在床,普通的发烧转变为肺炎,不久后便离开人世。她和徐子默正式分手,真真正正孑然一身,从天堂摔落地狱。
那时她只是想活下去,努力挣扎,想要重新回到过去衣食无忧的幸福时光。一步错,步步错,从她见到秦言的那一刻开始,人生就已经被改写。
“在你眼里,徐子默最完美对不对?”秦言冷笑着,像猛兽一样压下来,黑暗中,他的瞳孔竟似发出森森的绿光,令人发寒,“你父亲入狱的时候,他在哪里?他连个屁都不敢放,这也叫爱你?他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你还期待他会不顾家里反对和你私奔?哈哈,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天真。”
苏笑眯起了眼睛,指甲抠得手掌生疼,却扯开嘴角嘲讽地道,“嫉妒?真丑陋。”
秦言的喉结动了动,眼睛瞪得像要将她扒皮剔骨,骨节突出的手指不费吹灰之力地扯裂她身上的睡裙,她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之下,像玩物一样任由他一寸一寸地欣赏。
“可你偏偏选择了丑陋的那个,还能怪谁?”他忽然狰狞地笑了,俯下身来,牙齿啃咬着她胸前的颤栗,滑腻柔软的肌肤含在口中,他感到她剧烈的颤抖。
疼痛和快感交织,意识模糊中,似乎看到秦言变成一头长着獠牙的远古兽类,而她则是被捕获的猎物。双腿无谓地在空气中踢蹬着,也不知是踢到了哪里,只听到秦言一声惨叫,手指钳住她的双腿,用力地压过脑顶,她痛得哗哗地流出泪来,嘴里不可抑制地骂出她所知的所有最难听污秽的词语。
渐渐地,她已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她的身体仿佛飘起来,飘到很远很远的天边,听得徐子默笑着对她道,“你的初吻给我了,我会负责。”
我想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她大叫出声,声嘶力竭地叫徐子默的名字,眼前昏花一片,胸口里积压着的情感像气球一样轰地炸开,再也收不回来。
回不去了,我们的爱情。
再也回不去了。
秦言依旧压在她身上,令人作呕的汗味与情欲的味道蔓延了一室,她有如从梦中惊醒一般,尖叫着,拼命将秦言推开。
他不放过她,钳住她的双臂,又用膝盖压在她的胸骨上,力气奇大无比,就快要把她的骨头压断。她感觉自己的胸腔快要爆开,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被他压死。
“秦言!”她歇斯底里地狂叫,身上的人却已听不到了,秦言那副着了魔的狰狞感,无疑是发病的状态。医生曾经告诉过她,无论是愤怒还是兴奋都有可能导致他突发状况,而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注射镇定剂。
但现在,镇定剂离她太远,她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影影绰绰,目光所及只有茶几上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它可以制止他,它可以解放她。
她已经没有亲人,没有牵挂,这一生,酸甜苦辣,爱恨情仇,尝过一遍就已遍体鳞伤,不需要再来第二次。
她伸长了臂,将那锋利的刀片攥在手中。
有时候,念头的产生就只在一瞬的时间。她只是想要自由,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这份畸形的纠缠对秦言或是她都没有好处,他们两人就像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困兽,不把线剪断,就永远没有出路。
让我离开吧。
她的眼泪流进发丝里,闪动着晶莹的亮光。
夜色静谧,这一晚的月亮圆得没有瑕疵。
她颤抖着双手,用力地刺下去,刺了第一下,便停不下来,恐惧感令她疯狂,也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只知道用刀去刺,手上臂上黏糊糊地一片,空气里飘散出浓重的血腥气味。
秦言咆哮着,挣扎着,想要起身,第二刀却刺进他的胸口,他下意识地扣住苏笑的脖子,想要与她同归于尽,然而只坚持了一分多钟,就再也使不出力气,瘫倒在了苏笑的身上。
他的血流过她的小腹,大腿,而他再也没了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站起身,秦言随之滑落在地,像个脱线的木偶。她身上沾满他的血液,粘粘的,顺着小腿一滴一滴地滴下来。
空气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