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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说,淡然自己都到外面转了一圈了……你啊,整天把淡然关家里,这次倒是开窍了!”
“我也是害怕嘛……一旦淡然听到什么流言……哎,咱们结婚的时候,可是不少人看到的,虽然咱们搬到了澜城来,可生意场上还有好多以前的熟人……”
“你啊,淡然都是大孩子了,我看还是告诉他吧……”
“不行,还是等淡然再大上两岁吧……这事情早晚都要告诉他的,可……”身为继父的云清远和身为母亲的姚雨菲的考虑角度却不相同。
姚雨菲所希望的是快点结束这提心吊胆的日子,把事情说开了,凭她对淡然的了解,淡然顶多会难受上一阵子,早点说开了对谁都好。
可云清远是继父,他不得不想着,如果淡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还会不会对自己这个继父亲,已经养了淡然这么多年,云清远已经不能没有淡然。
当父亲的,有时候也并不坚强,而男人的独霸心理其实比女人更强。
他并不想让另外一个男人分享自己的家庭,分享自己的儿子带来的快乐。
没有丝毫的情理可讲,云清远宁愿提心吊胆,也不想让淡然知道真相。
“唉,其实这些年也苦了淡然这孩子了……”虽然淡然的身体差,也不用整天关在家里,虽然云清远并非有意,可他还是下意识得封闭了淡然和外界交流的通道,他只希望淡然能在自己营造的温馨空间里健康快乐的成长。
笼中的鸟,就算生活再好,也永远无法学会像鹰那样翱翔。
“淡然!你在干什么!”看淡然站在书房门口不进去,战崖心中突得一跳,想到了什么,大声叫起来。
书房内的谈话立刻停止了。
淡然心里隐隐得觉得堵得慌,却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来表达,他总觉得,刚才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而且这东西还是关于他自己的。
这样的事情,总是很难下定决心去想像和猜测,有人会无端的怀疑自己的父母并非亲生父母吗?
其实,这也不能怪两人不小心,云清远的书房拥有很不错的隔音系统,一般人在门外只能听到模糊的嗡嗡声,可淡然的耳朵格外灵敏,最近五官的感觉又有了长足的进步,才能听到两人的谈话。
“淡然,你在这里做什么?”看到淡然的表情,战崖心里乱跳不止,他真担心事情会来的太快,虽然他刚来的时候,仅仅是为了保护淡然,可这些年下来,他更在乎这个大家庭的完整和和睦,他已经不能没有这个家了。
书房的门几乎是立刻就打开了,云清远的脸色铁青,有些惊恐的看着淡然,生怕淡然真听到了什么。好在这些年来,险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总也有了三五次的经验,云清远强笑道:“淡然,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问爸爸明天是上午还是下午……”淡然看看身边三个紧张的大人,道。
目送淡然上了楼,云清远恨恨得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才他的腿都软了。
“从今天开始,再也不能在家里谈这件事情了……”云清远道。
“我看……还是告诉他吧……”姚雨菲道。
“不行!”云清远几乎是在大吼了,然后转身进入了书房,砰得一声关上了房门。
姚雨菲看了看战崖,战崖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道:“我去楼上看看淡然……”
“不准进来!”淡然关着房门,在里面不知道折腾什么,在外面听了半天,没有社么异常的响声,听淡然的声音和语气,也并不像是听到了什么东西,战崖有些担心的下了楼,走进了书房里。
看战崖下楼了,淡然才又重新把门锁上了。
黄石和虫虫都在院子里玩耍,淡然拉上了窗帘,也没有开灯,就那么躺在了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有很多次,他都觉得爸爸和妈妈有些古怪,还有那个奇怪的好色警察哥哥,他为什么会住在自己的家里?他看自己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
而黯然和明然的出现,更是加剧了他这种莫名的危机感,好像有什么拥有了十几年的东西,突然被打碎了一般……
“好多人……都不告诉我,不跟我说实话,他们都隐瞒我这个,隐瞒我那个……”淡然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智爷爷,爸爸,妈妈,战叔叔,那狗屁警察哥哥,他们都有事情瞒着我……门神,黄石也都隐瞒我,他们都有自己的秘密……”淡然按着自己的额头,“我不想要这样……我们关系不好吗?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我是他们的儿子,我那么喜欢黄石,黄石也很喜欢我,可我们还是有秘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这么奇怪……”
淡然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太多是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有很多事情他并不是不想知道答案,只是他知道别人绝对不会告诉他,就只能把这些东西都憋在心里。
现在的小孩子都普遍早熟,更何况是淡然这样的孩子,他们心里有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东西,并不能因为他们是小孩子而小看他们。
可长期把某些东西憋心里,并不是好事。
淡然身上的很多事情,别人都不了解,可他自己何尝会了解?
淡然侧了侧脑袋,看着站在一边的“人体插件”,唉,自己还真是不知足啊……至少比起眼前的这个家伙,自己已经不知道幸福多少倍了……
淡然对那人体插件勾了勾手指,道:“你过来……”
迷糊中,淡然似乎看到“人体插件”向前走了一两步。
我一定是犯糊涂了……
淡然再次伸手按向自己的额头,他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些模糊,似乎都在晃动。
可自己明明躺在床上啊……
“哎呀……我的额头好烫啊,手也好烫……”淡然被自己的额头的温度吓了一跳,他努力睁大眼睛,看向自己的手,希望能够看清楚自己有没有错把火炭放到脑袋上,在他的眼睛里,自己的手臂发着微弱的红色光芒,格外诡异……
怎么会这样?莫非我变成兔子了?我怎么看东西都是红的?
淡然并没有发现,他又在流鼻血了,不小心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咸咸的,一点也不好喝。
“黄石……帮我拿点水……”淡然下意识的道,然后有一个人影移动到他的床前,机械得把水倒入了他的口中……
“我脑袋好痛……妈妈……”淡然想叫妈妈,可他的口里已经不能发出更大的声音了。
然后,他昏迷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里的狗突然都狂吠了起来,而且纷纷冲上了楼,淡然的房门被黄石几个冰凌炸碎了,然后在书房里谈论事情的三人才冲了出来,茫然得看着左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名的波动在澜城上空传播着,大街小巷都有东西在骚动,几乎所有的异类都觉得心头似乎压上了什么,沉沉的,无论如何都无法释怀,却又无法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法捉摸的属性,混沌而又暧昧不明的力量,如同被装在麻袋中的野兔,拼命挣扎着要冲出来,却又无法冲破封锁……
又如同被茧束缚了行动的飞蛾,拼命的挣扎着要破茧……
接着,第二个力量出现了,这力量更为强大和明显,几乎无边无际的力量波动传播了开来,就好像皎洁的月光,映照着整个大地。
不是月圆之夜,可异类们发现自己的能力竟然有一定程度的提升,这是对异类来说,如同维生素的力量,虽然没有丝毫的攻击力,却可以让所有的人都拜服……
这是庞大而充满了生机的力量……
“上位者,是上位者的力量……”秦老吃惊的看着天空,虽然天空依然湛蓝,可秦老却能看到,无数繁复的波动在天空传递,美丽而又变幻无方……
“这样的力量……好熟悉!”秦二吃惊的看着天空,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的力量,可他却无法肯定!
“这……就是上位者的力量吗?”医生也张大了嘴巴。
上位者一直是传说中的存在,就连见多识广的医生都没有见过,而秦老也不过认识一个上位者而已。
据说黑店里就有上位者存在,可医生却从来都没有见到什么人能够证实这个猜测。
“浩瀚无际,这正是上位者的力量……”秦老苦笑着,上位者可以创造异类,所以,掌握了创造的他们,力量几乎永远也不会枯竭,不论付出多么大的力量,他们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补充回来,甚至比消耗的速度还快,除非一次把全部的力量全爆发出来……
“澜城竟然真有上位者的存在……”秦二觉得,这澜城还真是藏龙卧虎,还好自己等人没有过分嚣张。
他们还没有惊骇完,竟然又有一股庞大异常的力量扩散开来!
如果说刚才第二个力量如同皎洁的月光,那么这第三个力量就如同拥有无尽吸力的黑洞,这力量一扩散开来,整个天空似乎都暗了一暗,因为“月光”而提升了力量的异类们,觉得自己的力量猛然一滞,降低到了自己力量的最低点,然后再次疯狂的攀升起来,似乎要直接暴体而出一般。
两种极端不同的力量,竟然同时出现在澜城,而这第三个可以和上位者所抗衡的力量……
“也是上位者……”秦老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真是白活了,原来上位者和中位者之间的差别,真的有这么大!
秦老心里猛然一震,因为他发现这两个极端不同的力量并非在冲突,而是在交流!
天空那繁复的花纹虽然变得比以前激烈了很多,可并没有彼此冲突起来,而是在相互交织着,编织成更美丽的图案……
这似乎是一种别人所不能理解的语言,说不定就连这两个力量的主人都无法理解这语言,可他们确实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两股庞大的力量慢慢得收敛,汇集,属性相反的力量竟然纠集成一团,向第一个力量发散出来的地方会聚而去……
“淡然到底怎么了?”云清远紧紧得抓住了战崖,他们本来想把淡然送向医院,可淡然的身边根本无法靠近!那澎湃的能量已经把他周围的一切都化为了碎片,四散飞舞。
“淡然……他好像觉醒了……”
没有人敢确定淡然到底怎么了……
第一章往事
淡然觉得自己似乎在一条黑白交织的通道里穿行,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轻鸣——回去,回去……
为什么要回去?
淡然看看通道,长长的通道自己似乎已经走了一半,而通道的尽头,那一黑一白的两团雾气让他感到无比的亲切。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
如果肯听别人劝的话,就不是淡然了。
等我看完你们到底是谁,我会回去的。淡然好奇的左右张望了一下,你到底在哪里?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赶快给我回去!
这次似乎换了个人说话,暴怒的声音让淡然觉得更熟悉了。
那么大声干什么……
淡然很委屈。
你再不回去,恐怕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家人了……你希望他们伤心吗?
第一个声音又对淡然好言相劝。
我可以回去,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是谁!
淡然总忘记不了要挟别人。
那声音一时间无语。
淡然的房间外,一大家子人都在紧张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淡然,他的身体周围包裹着一黑一白的光芒,而这光芒缭绕之中,淡然的身体周围安静了下来,不再把东西都绞得粉碎。
几乎是那危险的圈子每向后缩一厘米,以黄石和门神为首的狗狗就向前逼近一厘米,他们的身上也有和淡然相若的光芒发散出来,显然不知道为什么,淡然身上的异变也影响到了他。
在狗狗组成的包围圈的外围,就是淡然一家,还有一直很忙的智爷爷。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智爷爷和战崖的身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