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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近日晨间醒来总是浑身酸酸疼疼,尤其那羞+处竟俨然像被伤着一般又肿又痛,总觉得夜里头似乎发生过什么,却又如何也想不起来。可是这样的事对着别人又难以启齿,一时间原本粉白的肌肤都似镀上了一层愁云,山歌儿也不唱了,凭空蜕变成一个忧郁的美人儿。
花间在暗处细细打量楚荷落落寡欢的模样,心里头便有些得意:恶女,这才是刚开始呢,日后有得新花样惩罚你!
秉性风流的紫株仙草,但凡领略了爱+欲+纠缠的美味,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楚荷的身体对于混沌初开的他就好似一片从未有人踏足过的蜜园,每日都有新鲜的土地等着他去开垦,给他意想不到的欢喜。
然而看着她有些消瘦的背影,想到她夜里头如水似胶一般缠着他萋萋娇唤的模样,忍不住便摇着扇子走过去:“听说你叫楚荷?哦呀,真是个土气的名字。”
楚荷心情不好,并不打算理他,依旧低头搓衣裳。
花间也不觉得扫兴,他心里头可藏着欢喜呢。将楚荷搓衣的手一摁,狭长眉眼戏谑眯起来:“恶女,你不敢看我,可是心里头已经有了一点点喜欢我麽?”
“傻子才喜欢傻子。”一股淡淡青草香袭近,楚荷神思恍然,一瞬间脑海里竟掠过那梦中白衣少年的混沌身影,脸颊泛起了红,假假嫌恶地白了花间一眼。
花间心知肚明,却偏偏想看她这副口是心非的虚伪模样,存心想让她难堪。用扇子点着楚荷的下颌:“嘴硬。我见你每日傍晚都来这里洗衣,不是心中渴见本公子又是什么?”
楚荷将湿衣裳往二人中间一拦,隔开来两个位置:“我日日习舞,出了汗必然要净身。你便是有这些瞎想的功夫,不如好好在家中读你的四书五经,将来好考个功名报答你家中父母。”
“功名?功名又是什么?”花间不解。
“有了功名,你这一世便能有荣华富贵。”原是个真傻,楚荷默默想。
花间顿生无趣,不屑摇着扇子:“呵,就这?我不用考功名一样能够享尽人间富贵奢华,你信吗?”
口中说着,忽然拾起一颗石子往草丛里掷去。
“哎哟~!”草丛里顿时传来成年男子吃痛的叫唤。
花间再掷,一颗一个准,那齐人草的蒿草便悉悉梭梭地晃荡开来,三两个年轻小后生的影子在叶子里若隐若现,很快没了影子。
“好一群登徒子。”楚荷擦着袖子站起来。
“你看,若没有我,你的清白今日便要遭殃了。”花间得意地扬着眉,少年儿朗,意气风发:“你说,这次该要如何
谢我呢?”说着,一柄花骨小扇儿佯装往楚荷鼓涨涨的前胸探去。
楚荷才想着要谢他,不想这少年风流秉性不改,一脚就将他踹下水去。
可惜花间这次却长了记性,长臂一揽,顺带将她也拖下了水。他才不会告诉她,因着前次被她推下水丢了人后,这几日在山中他不知泡了多少个时辰,总算是将那凫水学会。
凉丝丝的清水将二人身体浸透,靠得太近,花间的手还揽在楚荷身上,那样好闻的味道,是州上送来的所有脂粉都比不了的淡淡仙草香。楚荷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和哪个男子有过这样近的距离,一时间连踢都忘了去踢他。
花间便又看到她在水中逐渐清晰起来的胴体,怕那“销魂”的计划提前暴露,忙逼迫自己松了手,依旧做顽劣模样戏谑道:“你刚才对我动了春心。”
“哪有,再胡说下次不再见你。”楚荷羞赧瞪去一眼。
“呵,又嘴硬。你不见我,再来一群登徒子看你如何处置。”
“就算见你,也不见得我就一定要喜欢你。”楚荷躲闪着,将身体游开来半臂宽的距离:“我将来是要去很远的地方伺候别人的。”他们村是自古的美人村,虽穷在乡野僻壤,吃的却是官中的粮食,每隔三年便要往宫里头送去一名美女,或伺候圣上,或伺候皇子,去之前谁也不知道谁的命运。而今年,该轮到她出发了。
花间不明就里,脑袋里却晃过旧日阿强与青荷手拉手的亲密欢喜,这时候的他记起来幼年时人生初次被情所负的痛,一口白牙龇起:“哼,去得再远,我依旧将你一夜之间抢回来……这个世上除了我以外,哪个男人敢动你,我花间便要了那人的命!”
他说得狠绝,明明刚才还是个笑靥嘻嘻的少年,这会儿却像那古老传说中睚眦必报的山鬼夜叉。竟看得楚荷没来由有些慌张,不知如何作答。
花间又问:“你可还是喜欢那个阿强吗?”
“阿强?阿强又是谁?”楚荷懵然抬头,脑袋里空白一片,好像有什么东西迅速掠过,似是女童在崖边与一绝美少年腾飞,又似少妇背着孩子在地里与一农夫耕田,却闪了一下立刻又消失了。
“不喜欢就好。月老为证,你三生三世的姻缘都已锁在我花间身上,我若不肯放,你便休想离了我。”花间决绝地说,说完了才记起那是上辈子的事呢。
因见楚荷神思恍惚,禁不住又生出不忍来,便又笑道:“你既说你日日习舞,今日我救了你,你便跳只舞算是谢我吧。”
二人上了水。河边风大,楚荷小袖婉转,纤腰盈盈,一曲《佳人》便从她空灵的嗓子里唱出:“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度倾人国……”
她的声音一如她无骨的腰身,扰人心魂,听得花间痴痴入迷。一曲吟罢,连风都似静了下来。
楚荷站在花间面前,难得一向豁然的她竟有些腼腆,这样柔媚的舞蹈,也只是自小关在闺房里私练,平生还是头一遭跳给一个男人看呢,竟将他看得这样痴迷。
她也曾经不只一次幻想过,或许会是宫里哪个天子骄子得到她呢?那皇子可如戏本里头唱得那般英武柔肠吗?每次想起来,心里便控制不住的憧憬与慌乱。可是如今跳给花间看,竟然觉得这样满足与心安……这感觉可真奇怪。
“好看吗?”楚荷的语气难得有些不自信,惴惴的。
好看极了。花间皱着眉,却忽然心情有些不好,拂着衣摆头也不回:“你这个恶女,以后这样的舞蹈只能够我在身边的时候唱,不许唱给别人听,也不许你跳给别人看。不然的话,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他说得那样霸道,楚荷却终于笑起来。楚荷好看的眼睛弯弯的:“花间,如果下个月我不用走……以后我就时常跳给你看。”
花间步子一顿,再走的时候嘴角便勾起一抹捺不住的月牙儿。他满心欢喜地走了,心里头笃定自己这次必然将她拿下。
再在夜里与楚荷行欢的时候,每一次的时间便越来越绵长,他如今有了经验,知道哪里是楚荷的致+命敏感,总能够将她柔化成一滩甜水,一声接一声地起+伏欢唱。再后来便开始有意无意不再梦魇她,想要看她哪夜忽然惊醒,然后看到自己与她行欢的娇羞……因为在至高巅峰之时,他真心想要听她唤他的名字。
可惜楚荷的梦越来越沉了,夜里头任由他疼爱,却一次也不见醒来。她背上好看的蝴蝶骨日渐清晰,精致得让人心中生疼,这疼便化成了爱+欲+中的极致之宠,花间每夜都将自己的精华在楚荷那里溢得满满的,心里头却开始怜惜她。
花间想,如果这次楚荷不再骗他,那上辈子的事情就原谅她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__^*) 嘻嘻……让亲们久等啦,群么么一个~!
第5章 尘缘殊途
可他想得太简单了。
花间待在山中几日,每日早早起来采集晨间初开的鲜艳红花,为楚荷化出一件华美嫁衣,揣在怀里喜滋滋下了山。
天将黑他便幻入她闺房,想要将她唤醒。可惜他的腰才弯下,身后却忽然跪下来一对夫妻。
楚荷的爹娘他才是第一次见,花间连忙很有礼貌地去扶两位老人:“二老快快请起。”言语间竟然有些局促,这可是他未来的老丈人呢。
楚家老儿却哭着怎也不肯起来:“风流神仙,人妖殊途啊——!可怜我们本分人家,求求你……求求您放过我家小女吧!”说着便与老妇人一齐在青砖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直将脑袋磕得“砰砰”响。
花间很委屈,他对楚荷那么好,怎么能够这样说他?难道是因为自己“先斩后奏”嚒?便掬着笑容:“老伯何出此言?快快起来说话。”
老人不答,佝偻着身子将他引到床边。
掀开被子,里头的楚荷早已经昏迷不醒了,嘴唇发白,面颊高烧发红,人也瘦得脱了形状,嘴里却还在含糊念叨着“花间、花间……”
她竟然在梦里头念的都是他……花间心下一抽,他这几日在山中特特用千朵红花为她制了嫁衣,如何还未给她穿上,她却成了这般模样?
便看向二老:“到底发生了何事?”
楚老儿萋萋道:“你迷惑了阿荷,她爱上了你,我们原也不该反对。可是你们风流仙草阴气太重,我们凡人承受不起啊。她如今阳气渐衰,你若再来缠她,她就必死无疑了……她是早已定了下月要送进宫去的女子,倘若一死,我们全村人就得跟着被杀头……”
“呜哇——”话未说完外头又轰然一阵哭闹,竟是整个村子几百户人家齐齐跪在了门外。月光下黑呼呼一片,颤动着的都是人头,有大人有小孩,高低起伏,哀哀恸哭。
“求求你风流神仙,饶过我们全村百姓吧——!”
该死,这又与我何干?花间咬着牙,望着床上气息奄奄的凄丽少女,眼里闪着寒冷的青光。
这时候的他,俗世里的真善美丑恶早已全全入了他的心。他那么爱楚荷,百年孤单只为等待她重生,其他人的生死跟他可有一文钱关系?便是楚荷的父母又能如何,轮回投胎之后谁认得了谁?
“到那日太守来抢,我必然下山亲自同他讲理。”花间丢下一句,抱着楚荷决绝地飞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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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还是那座山,两百年前的那座树中之阁也依然还在。花间将楚荷抱上屋中软榻,满屋子尽是珍宝美玉,还有沁人的仙草奇香。
楚荷虚弱转醒,咧着苍白的唇儿笑:“看,这次我可没骗你。真的嫁给你了,下辈子可不许你再缠我!”
她的眼睛空洞无华,却还要笑得像个没事人一般,看得花间心中愈痛。
花间恶狠狠地说:“恶女,你都记起来了,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哪有,我也只是才想起你来而已……真是讨厌极了,每次都是快要死了才将你想起。上辈子是,这次还是。”楚荷佯嗔着,白苍苍的手指拂上花间脸颊,贪婪勾画——风流草成年后比之幼年时更加倾城绝代啊,连她看了都要喟叹呢。
上辈子她嫁了阿强,起初阿强还视她如珍宝,朝耕晚织,夫妻恩爱。可惜待他在城中做了捕头,心却变了,一杯毒酒将她喂下,尸骨未寒,他却早已怀裹美人香榻寻欢。
她在地府萋萋,跟着群魂走到忘川桥头,孟婆给她盛了满满一碗浓汤,她不肯喝,一回头却看到六岁的自己、还有夜空下荡着白晃晃双腿的少年花间,心中方才明了——难怪短命,原是自己负情在先。
“该死的女人,次次都不想让我好过。”花间心里难过极了,再也装不了狠,抓过楚荷的指尖在唇边亲吻:“你不会死的,我亦不会让你轻易去死!我不再要你了,你只要天天躺在屋里让我看着就行……你看,我这里可有无数奇珍异宝,不用去考取功名就可以让你享尽一世奢华!”
“真好啊,我最爱金银美玉了。”楚荷没心没肺地说。可是到了夜里却还是拼命地想要,蔓藤一般缠着花间,甚至一件件褪□上的衣裳哀哀求着他给她。
花间的仇终于报了,他的阴毒终于让楚荷上了瘾,可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