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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如果毒是老大和老二的人下的,那四哥你务必要注意安全,他们既然能对父皇下毒,难保他们不会对你下毒。”皇少瑜忧心忡忡的提醒道。
“这我了解,少瑜……”皇少昂突然欲言又止。
“四哥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没有。我只是想说,你也小心些。”皇少昂定了定,又补上一句,“尤其要小心注意身边的人。”
皇少瑜点头表示了解,抬头见白璃与皇少玥正在不远处的假山下说着什么,他快步走近,叫道:“少玥,小璃。”
“少瑜哥哥。”
“小璃,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宫了。”皇少瑜拉过白璃白洁的手,复杂的望了皇少玥一眼。父皇曾经有意将小璃指婚给少玥这件事,要说他不介意那是骗人的,方才远远瞧见他们并肩站在一起的样子,令他多少有些不舒服。
虽然有些不解皇少瑜的急切从何而来,但白璃还是顺从的应道:“好。”
皇少瑜对皇少昂等人一一告辞后便与白璃离开了四皇子府。
皇少昂目送皇少瑜离开,便径自走回大厅。
骆云棱甩开扇子,疾步跟上,狭促道:“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四爷是这种会把关心放在口头上的人呢。”指的自然是方才皇少昂要皇少瑜小心的一番话。
皇少昂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真这么认为?”
看出皇少昂眼底的威胁之意,骆云棱只得收起玩笑,该以正经的态度问道:“为什么刻意说那些话?尤其注意身边的人……这句话应该有什么深意吧?”
皇少昂停下脚步,遥望天边,却不答话。
正文 第五章 冷战
第五章冷战
大片大片的灰色云朵缓缓的遮蔽了蔚蓝色的天空,霎时,天空仿佛从那遥远的另一头猛然坠落,似乎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接触到。
“皇妃,天色变了,开来就要下雨了,您还是回房吧。”侍女打扮的女子上前柔声劝道。
位于湖中央的凉亭里,白璃悠闲的坐在躺椅上,舒适的感觉令她不想动弹。她随口问道:“满儿,少瑜哥哥回府了吗?”
“还没呢。”这个被叫做满儿的侍女,是皇少瑜在他们从宫中回府住后特别派来贴身照顾她的。
白璃不由得感叹,时间过的可真快。
一转眼她与少瑜哥哥已经作了三月余的夫妻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习惯于依赖他人的女孩,可皇少瑜对她的宠溺疼惜,却令她眷恋。虽然他们成亲当日说好,在人前会装作一对恩爱的夫妻,但三个月来,白璃还从未觉得自己与皇少瑜在人前的亲昵是装出来。
皇少瑜对她是如此的自然真诚,让她不自觉的也对皇少瑜抱以真心。
静下来的时候,白璃常常会想:放任自己的感情,任由自己对皇少瑜的越来越依恋,这样好吗?
轰隆一声,雷电在阴沉的天际划过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分割线。
一阵电闪雷鸣过后,暴雨就仿佛激流的河水,冲刷着大地。
“糟了,少瑜哥哥这会儿要在回家的途中那可如何是好?”白璃担忧的望着凉亭外头的倾盆大雨,现在正是平日里皇少瑜回府的时辰,叫她如何不担忧。
“皇妃,六爷一定在哪儿躲雨呢。”满儿不以为然的说。与其担心身边侍卫成群的皇少瑜,满儿倒觉得现在白璃应该担心一下自己。在这凉亭里呆着虽不至于被雨淋着,可随着大雨,这天也是越来越凉了,就皇妃身上的这点衣服,怕是要受凉了。
正这么想着,满儿就眼看着白璃在来势汹汹的狂风下打了个颤。
“皇妃!”
“怎么了?”白璃在躺椅上缩了缩身子,发现满儿的脸色不太好看。
“您还是快回屋子里去吧,您要是病了,奴婢会被六爷责罚的。”满儿见这风越来越大,心下真急了。六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好好照顾皇妃,这皇妃要是病了,她还不被六爷给砍了。
“可雨下得这么大,我们怎么走出这凉亭呀?”白璃心想:满儿真是急胡涂了,她真要现在走出去,怕真是要病了。
“这……不如这样,奴婢去取伞,然后……”满儿的话未说完,便被白璃急急的打断。
“不行不行,从这儿去屋子那边至少也得半柱香的时间,这么大的雨,我怎么好让你跑这么一趟。”白璃看着满儿的眼里满是不赞同。
满儿心下一阵感动,却依然坚持,“奴婢是奴婢,奴婢命贱,就这么点儿雨算不得什么的。”
“不成不成,说什么也不成。”白璃从躺椅上坐起来,见满儿还想说什么,便先一步命令道:“你就在这儿陪着我,哪儿都不许去!”
“皇妃!”
“别这样,兴许这雨一会儿就停了。”
满儿无奈,只得静立在一旁。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雨依然没有停下的趋势,倒是远处那个快步走近的人令满儿不知现在该高兴的迎上去请安好呢,还是立刻下跪请罪好。
这样踌躇着,那人已经走进了凉亭。
“六爷。”满儿低头恭敬的行礼。
皇少瑜收起伞交给身后的侍卫,对一脸不知所措的满儿皱了皱眉头,虽然并未出声说什么,但作了这么多年的奴婢,满儿还是看出了皇少瑜的责备之意。
“少瑜哥哥,你怎么来了?”白璃高兴的走过去,打断了满儿几乎脱口而出的请罪之声。
“下人都说你还没回去,就猜想你也许在这。”皇少瑜一边帮白璃拍掉衣裙上的几滴水滴,一边柔声责备道:“天气这么凉,怎么就穿了这几件衣裳?”说话间不忘谴责的瞪了满儿一眼。
“出来的时候还不太冷嘛。”白璃撒娇的拉着皇少瑜的大手。
“你呀!”皇少瑜只能无奈的点点她的俏鼻,三分恼怒七分娇宠。自从与小璃成亲以来,皇少瑜发现自己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只要小璃一对他撒娇,他就没辙。
满儿在一旁把一切看得清楚,心想:皇妃不仅生得美,身为郡主,如今又是六皇子妃,非但没有一丝的刁蛮,个性还如此的落落大方,无论对谁都是笑脸盈盈。跟皇妃一比,外头的女子全成了庸脂俗粉。这般美好的女子,也难怪六爷如此视若珍宝。他们这些下人,也都个个喜欢皇妃喜欢得紧呢。
“六爷,满儿去房里替皇妃拿件衣服披上吧。”满儿请命道。
“嗯,记得快去快回。”
“是,满儿知道。”满儿对皇少瑜福了福身,接过跟皇少瑜来这的侍卫递过来的伞,走进了雨中。
满儿走后,皇少瑜才簇眉问道:“这么冷的天,你在这里坐着做什么?为什么刚才不让满儿去拿伞。”一想到她居然在寒风中坐在这里半个多时辰,他就非常的生气,这丫头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要是病了那可怎么办!她如此单薄的身子,经得住病痛的折磨吗?皇少瑜越想越怕,唯有紧紧的搂住身边的人。
白璃并没有察觉到皇少瑜的千转百回的心思,轻松的笑着说:“没关系的,我身子不错,这点风没什么大不了的。满儿一个女儿家的,我怎么能让她在这么大的雨天里跑出去淋雨呢。”满儿要是因此病了,她可是会良心不安的。
皇少瑜满脸不赞同。
“满儿是下人,别说只是为了主子淋雨,哪怕要她为主子而死,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下次,你可不许这么胡来,知道没有?”
“什么下人主子,不一样都是人嘛。我不能自私的因为自己,就不管别人的死活啦。”什么叫作为主子而死是理所应当的?白璃有些受不了皇少瑜的论调。
“下人就是下人,我不许你为了一个区区的下人就随意的糟踏自己身体!”皇少瑜也严肃起来。方才的恐惧,再加上白璃不以为然的态度,他知道如果他不把白璃的想法纠正过来,类似的事情会不断的发生。
也无怪皇少瑜会如此紧张,谁叫白璃天生长了一副纤细如柳的身子,仿佛柔弱到经不起一丝的风雨侵袭。皇少瑜真怕,怕一场病痛就断送了一缕香魂。不知不觉间,白璃的存在对皇少瑜而言已经是无可取代的重要。正因为如此重要,皇少瑜根本无法想象失去她之后,自己会如何。
但皇少瑜的紧张,听在白璃的耳中就全然不是如此了。
区区的下人!?白璃杏眼一瞪。很好!相处三个月余,她居然直至今日才发现原来他是这种人。“下人怎么了?他们一样是你们皇族的子民……”
皇少瑜打断她,“就因为如此,所以他们为我们鞠躬尽瘁是理所当然的。”
“你这是草芥人命!”白璃一把推开他,气得口不择言。
“什么草芥人命。”皇少瑜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她,“你也是皇族,你应该了解,你跟他们是不同的。”
在皇少瑜的心里,白璃是无价之宝,是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想要守护的。别说只是几个下人,哪怕要他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他想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说好。
但他忘了,白璃并非皇族血脉。
所以他的话,无疑是狠狠的刺伤了白璃的心。
“我了解……”白璃觉得自己被深深的伤害了,皇少瑜的话仿佛就是一把尖锐的利刃,硬生生的在她最脆弱的伤口上再加上了一刀。
宫中的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多不胜数,被谈论的最多的莫过于她的身世。她不是不在乎,不是不想反驳,只是事实如此,叫她即使想大声的说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他根本不想当这个有名无实的郡主!
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她爹确实抛弃了糟糠之妻,娶了一位尊贵的公主,而她,也的的确确没有皇室血统,却得了个郡主的名分。
为人子女,注定了要承受上一代所遗留的一切,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这些年来,什么难听的话她都曾经听见过,但皇少瑜的话,无疑是杀伤力最大的。
“小璃?”皇少瑜一怔,不解白璃那浓浓的哀伤从何而来。
“对不起,少瑜哥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白璃别开脸,避开皇少瑜探索而来的手掌。
“唉!”皇少瑜叹了口气,以为是自己方才说的话太重了,令她一时无法接受。他放柔了语调,劝道:“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万一你因此病了呢?满儿就会为此而受罚,轻则五十仗,重则是会被砍头的。你要是真为她好,就应该让她去做她自己分内的事。”
白璃望着阴沉沉的天际,默默不语。
三个月来,她第一次被笼罩在灰暗之下。
她并不是自卑,她从来不认为一个人没有皇族的血统、没有傲人的背景,就不是一个出众的人。
白璃自己也说不上她的灰暗来源于何处。
也许是失望,也许是恐惧,也有可能,是猛然想起皇少瑜那个传闻中的心上人,那个相府千金——一个货真价实的千金小姐。
※※※
今年的春仿佛比往时更早了些,不过是二月下旬,却已隐隐一派早春的景象。迎春花艳黄的花瓣零零三三成篇的随风飘如湖泊里,湖边的柳枝随风轻轻晃动,宛如宴会中翩然起舞的舞姬。
琴声断断续续的从湖中央的小亭子中传出,琴音忽起忽落,忽明忽暗,一曲轻快的《粉蝶儿》却被弹得愁绪纷纷。
满儿站在一旁,她并不懂琴,但心细如发的她却看得出白璃有心事。
实际上,也不仅仅是她,全府上下只要是长了眼的,都看得出皇妃与六爷这几日一冷一热的态度。六爷依然如常,不同寻常的是皇妃。满儿也说不清皇妃究竟是哪儿不高兴了,平日里一样是落落大方,对他们也依旧是浅笑盈盈,唯独面对六爷,变得客客气气,生疏客套得像是对待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