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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愁一迟疑了一下,说道:“好像是。”
乐悠扬暗自惊叹着,这回果然是遇着了不得的人物了,当下尴尬地问道:“失礼了,再请问,名呢?”
闻人愁一蹙了蹙眉,心想这人要问姓又要问名,为什么不合在一起问,偏偏要分开。但看在他们帮助救瑶华的份上,就很耐心地回答道:“闻人愁一。”心想这样全答了,他应该就不会再罗里八嗦地问来问去吧。
“闻人愁一?!”乐悠扬的脸色蓦地青了,心中骇然大叫。“那个杀人眨眼的妖怪?!不、不会吧?”随即转念一想,连忙摇摇头。“不对,那个闻人愁一残害少女恶名昭彰,这位闻人先生却抱了一个小姑娘到处求医,两者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肯定不是的,肯定只是重名,重名而已!”虽然知道像闻人氏这样的大家族,基本上不可能出现重名的情况,但在心中却也只能这样宽慰着自己。
闻人愁一见他没再说话,便转身准备回房。趴在门后的橙若见他转身,蓦地吓得将身子缩回门后。闻人愁一瞥了他一眼,也没有再作停留,直接回房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就在看病、寻药、看护瑶华,然后看着他们无聊地下棋中度过。闻人愁一也终于明白慕容止水为什么要让橙若三天陪他下一盘棋。原来是一天用来下棋,一天用来睡觉,一天用来思索对策。因此,往往都是这边瑶华一呻吟,闻人愁一就冲过去,把慕容止水从棋盘旁拖出来,拎去给瑶华枕脉开方。监视着开完药,闻人愁一自然不再甩他,他就会很主动地慢慢蹩回去下棋。乐悠扬曾经笑着说道,棋盘上有一块磁石,慕容止水的身上也有一块磁石,所以不管相隔多远,都是会因为相互吸引着而靠拢回来。
虽说悯月离开离朱城时并不怎么甘愿,而且也像是与慕容止水有仇一般,他前脚进来,她后脚马上离开,但平常的时间里还是无微不至地照料着瑶华。每天定时给瑶华煎药、喂甘露,每隔两个时辰就将赖在床边的闻人愁一赶出门去,用冷水帮瑶华擦身子,换上透气凉爽的衣服。偶尔出一下门,买一些日常用品,或是裁些布匹,为大家做些春夏季的衣衫。大家渐渐熟稔起来,橙若渐渐也不再躲在乐悠扬的身后,偶尔也会跟着乐悠扬过来看看瑶华的情况。乐悠扬还特地为瑶华谱了首曲子,据说有安神凝气之效。
这样的日子一直延续了一个多月,转眼已经是四月底了,瑶华身上脸上的潮红也一天天地淡去,渐渐露出了原本白里透红的肤质。
终于在一天清晨,瑶华从那一场又深又长的酣梦里苏醒了过来。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通体冰冰凉凉的,异常舒爽。呻吟了一声,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正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闻人愁一。
瑶华一时回不过神来,也愣愣地看着他。
“瑶华。”闻人愁一按着她的肩膀摇了摇,小心翼翼地叫她,似乎一个不小心她的眼睛又会闭上了一般。
瑶华看着他,一幅幅场景在脑海中飞逝而过,将整个脑袋塞得满满地,一时之间,竟也完全记不起来眼下是什么样的情形,只觉得肚子饿得很,便喃喃说道:“我饿了。”
“饿了?”闻人愁一怔怔地看着她。终于在一番大眼瞪小眼之后,他霍地坐起身来,从床上一跃而下,飞也似地冲了出去。直接一脚踢开慕容止水的房门,将他一把从被窝里拎了出来,大声说道:“瑶华醒了,她醒了,她说饿了!”
慕容止水揉着惺忪的睡眼,在怔怔地看了闻人愁一半晌之后,说道:“饿了不是应该去找吃的吗,为什么找我?我不能吃。”
闻人愁一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回过神来,的确,饿了应该是去找吃的,而不是来找他。当下松开手,转身便走。被拎在半空的慕容止水“咚”地一声摔在地上,干脆扭着身子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半晌才含含糊糊地呻吟出一声:“好痛。”
当闻人愁一招呼着店伙计端了一大堆吃的东西进门之后,方才发现瑶华虽然醒过来了,但手脚却是不怎么灵光。闻人愁一只得抱着她坐到桌前,她说什么闻人愁一就连忙去夹过来,塞到她嘴里。
郝虎在旁边看得也不觉乐呵呵地,担心了这么久,终于是醒过来了。见闻人愁一一直不停地夹着东西往瑶华嘴里塞,悯月在桌前坐下,倒了水过来,说道:“喝点水,慢些吃。”
“谢谢悯月姐姐。”瑶华喝了口水,说道:“这些东西都好好吃啊。”终于有些吃饱了,有力气说话了,回过头看看闻人愁一,怔怔地眨了眨眼睛,问道:“对了,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师父咧,巫月哥哥咧?”弄衣没有叫着喊着奔过来,还真是希奇。
“这里是融州。”闻人愁一一边回答,一边又夹了一块糕点塞到她嘴里。瑶华嚼了几口,含糊不清地说道:“融州?咦,怎么到融州来了,不是才到了苏门城嘛?对了,悯月姐姐不是跟苏庄主和妍蓉他们一起,在离朱城的吗?”
闻言,悯月细长的柳眉微微蹙了蹙,闻人愁一执筷子的手也蓦地颤了一下,连忙将她的肩扳过来,面对着自己问道:“你想不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瑶华茫然地摇了摇头,随即眨了眨眼睛,迷惑不解地说道:“嗯?我昏迷了吗,什么时候?哈,我想起娑月姐姐的事情了!”郝虎见状,见闻人愁一脸色渐变,连忙从旁说道:“可能是发生的事情太多,瑶华小姐又昏迷太久,所以没有办法一下子全部记起来吧。”
闻人愁一听得惊了惊,立马晃着她的肩膀,急声问道:“那,那你记不记得我是谁?”
瑶华睁着眼睛看着他,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半晌,迟疑着说道:“你,你是谁啊?”
听到这句话,闻人愁一恍如五雷轰顶,刹那间脸色都黑了,僵直着身子恍惚间神游太虚。忽而听得瑶华“咯咯”地笑开了,说道:“呵呵,上当了呢!闻人愁一上当啦!”
这下,闻人愁一与郝虎都傻眼了一阵,郝虎醒悟过来,不禁讪讪笑了笑。他也几乎当真了。
“你?!”闻人愁一回过神来,看着怀里笑得灿烂的瑶华,脸上不禁青一阵红一阵。想想也是,她连慕容娑月都记起来了,自然没有道理不记得他。半晌嗫嗫地说道:“你,你这个骗子!”
“瑶华一醒来就这么高兴呀,我们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门口传来乐悠扬含笑的声音。这一个多月来,他们彼此之间也早已熟悉起来,因此见门开着,也便直接进来了。橙若虽也不再向初见之时,怯怯地不敢走出房门见人,但这会儿由于还是第一次见瑶华,却也还是偎在乐悠扬的身侧,露着半个脸蛋怯生生地瞅着瑶华。
瑶华也回过头,眨巴着眼睛看着新进来的两个人。闻人愁一介绍道:“瑶华昏迷的时候,多亏了他们,慕容止水那个庸医才肯出手相救的。”
瑶华闻言连忙甜甜一笑,说道:“原来两位哥哥是瑶华的救命恩人,瑶华得去给两位哥哥磕头。”说着,她一跃身从闻人愁一膝上跳下去,脚刚一触地立时一麻,随即两腿一软,便“蹬”地一声跪坐在地上。
“哎,小心!”乐悠扬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快步过来。闻人愁一早已伸手将她捞了回来,一面说道:“就先安静一会吧,呆会再让慕容止水过来看看。”
瑶华“哦”了一声,抬眸看向乐悠扬,说道:“那只能下次再谢谢两位哥哥了。”
乐悠扬微微一笑,说道:“瑶华快些好起来,就是对我们最大的谢礼了。”
“嗯!”瑶华重重地点了点头。“以后瑶华要怎么称呼两位哥哥呢?”
“呵呵,差点忘记了。”乐悠扬连忙说道。“我姓乐,叫作悠扬,这是舍弟。他比较怕生。”说着,他微微笑了笑,伸手从身后将橙若拉出来,说道:“橙子,告诉瑶华妹妹你的名字。”
橙若的手却仍然紧紧拽着乐悠扬的衣角,抬眸怯怯地看了眼瑶华,轻声说道:“橙,橙若。”说完,他又马上缩回乐悠扬的身后,微微露着脑袋的一角,瞅着瑶华。
“程橙若?”瑶华怔了怔,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暗自道:“为什么兄弟的姓不一样呢?”随即又一想,心道:“呵呵,肯定是乐橙若了,呵!”转眸间望见乐悠扬正含笑地望着自己,便露齿一笑,说道:“我叫作瑶华,傅瑶华,以后就叫悠扬哥哥和橙若哥哥,可以吗?”
乐悠扬微微笑道:“当然可以了。那我们就直接叫瑶华了。”
瑶华兴冲冲地点头。“嗯!嗯!”
闻人愁一低眉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心中暗自想道:“在念魔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的身上会出现那两股强大的力量,差点要了她的性命。”想着,不由暗自一握拳,心道:“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绝不饶他!”
第九十二章·旧识
傍晚。
瑶华看着眼前满满地一桶山溪水,伸手地触碰了一下,冰凉凉的,便皱着小脸回头看着正捧了替换衣服进来的悯月,说道。“悯月姐姐,水很冷呢!”
悯月一面整理着东西,一面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嗯,是新出的山溪水。”
瑶华又道:“能不能稍微热一点哪?”她的意思是,能不能换成热水啊。
悯月终于听出端倪来了,回过身抿嘴笑笑道:“瑶华进去了之后就会热了。”说着,她便信步过来抱起手脚还不怎么灵光的瑶华,不顾她的哇哇大叫,将她浸入水中。进入水后,瑶华才察觉,在刚碰触到水时冷了那么一下之后,很快地就觉察不出凉意了,不禁惊奇地“咦”了一声,说道:“不冷呢?”
悯月笑笑道:“那是因为现在瑶华体内的气息很强,当受到外界的刺激时,它们就会暂时平息内部的抗衡而先平息来自外部的刺激。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用最冷的水在为瑶华洗澡,这样瑶华的身体也会好得很快。”
瑶华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随即又问道:“为什么会有很强的气息呢?瑶华以前不是这样的呢!”
“等把以前的事情都记起来来了就会知道了。”悯月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将瑶华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拖去。浸过冷水澡之后,悯月又端了煎好的药过来,喂瑶华喝药,一边说道:“到明天为止,第一个药程就结束了。慕容止水会过来教你驭气调息之法,我就不常过来了,有事情的话,让郝虎过来找我。”
瑶华喝下一汤匙的药,一边想着悯月的话,说道:“下午慕容先生过来的时候,悯月姐姐也马上走了。悯月姐姐不喜欢慕容先生吗?”
悯月仍旧一匙一匙地勺着药,却不回答瑶华的问题,便算是默认了。
瑶华侧过头问道:“为什么呢?慕容先生看上去也是很好的人呢!”
悯月抬眼看了看她,笑着说道:“那大概是我这人不大好相处吧。快把药喝完,不然闻人愁一又要不耐烦了”果然,她话音未落,便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即是闻人愁一郁闷的声音。“怎么这么慢?”
悯月朝着瑶华笑笑。“那妖怪,虽然平时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但瞎操心起来,却是比谁都罗里八嗦,就仿佛是一刻他不在你的身边,你便会被人害了一般。”瑶华闻言朝着她腆然笑笑,悯月似有些抱怨地继续说道:“连晚上睡觉时也非得看着,好像看不到就会睡不着似的”
瑶华笑着,笑着,忽然想到了有些不妙的地方,睁了睁眼睛看着悯月,支吾着说道:“悯月姐姐,你、你说,晚上睡觉”
悯月见药已经喝完,便收拾了药碗长身而起,一面说道:“是啊,那家伙真是任性得像孩子一样,不论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