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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华将自己晤在被子里,脑海中一直想着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一切,原本清晰的画面渐渐地纠缠绞结在一起,模糊成一片。起先还是想着事情,后来便乱七八糟地不知想些什么了。只觉得被里的空气越来越闷,终于忍不住探出头换了一口气,刚要缩回头来,便听得有人在身后轻声唤道:“瑶华”
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能不惊动侍女进得了这里的,也有只玳透那个讨厌的家伙!瑶华立马一把抓起棉枕,翻身而起,毫不客气地朝着床前的人影打了过去。那人显然被突如其来的举动骇住了,竟然坐在那里呆呆的,也不躲闪。瑶华刚自一奇,随即看到棉枕滑落后露出的那张俊逸的脸庞,不觉也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弄,弄衣师父”
弄衣一双清莹的眼眸中随即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委委屈屈地说道:“师父为了寻找瑶华,都衣宽带缓人憔悴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瑶华,瑶华,居然这么对师父”说着,他居然用手揉着眼睛,受了委屈般地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瑶华呆住了一下,随即开始解释道:“我,我不知道是师父,我以为,以为是那个讨厌世子”
弄衣停了停哭泣,睁了一双泪眼道:“瑶华是要打那世子,不是要打师父的吗?”
瑶华连忙点道:“瑶华一直都很想念弄衣师父的”
弄衣一听这话,便像是哭泣的孩童忽然听到母亲的安慰一般,立马扑身过去一把抱住瑶华,放声大哭道:“徒弟,澈儿那家伙死了,澈儿死了”
“弄衣师父”他一哭,瑶华也跟着鼻头一酸。
“都怪我,这一切都怪我,若不是我提议离开冉京,澈儿起码还可以再活一年!都怪我,明知道自己向来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还要出这样的馊主意,现在不仅害死了澈儿,还害得宝贝徒弟还没长大就守寡了”
本来想起巫月,瑶华的眼泪便已经在眼眶中打转,这会儿听得弄衣这么说,反倒哭不出来了,拍拍扑倒在自己怀中的人的背,轻声道:“这不怪弄衣师父。”
“都怪我,怪我!徒弟,你打我,我该打!”弄衣执拗着,呜呜咽咽的。
瑶华道:“那你起来,让我打。”
“呃?”弄衣呆了一下,抬起一双泪眼不解地瞅瞅瑶华,泪涟涟地说道。“瑶华真的要打师父吗?”
“嗯。”瑶华郑重地点点头。
弄衣想了想,道:“刚才已经打过了”正说着,他一抬眼间,忽然看到瑶华额间隐约有清光闪现,不禁睁大了眼睛咦了一声,连忙凑身过去,伸手撩开瑶华的刘海,看她的眉心。
瑶华不解地问道:“师父,怎么了?”
修长的手指轻盈地抚过瑶华的眉心。“这里有弯月牙瑶华一直都有这个月牙印的吗?”
瑶华摇头道:“没有啊。”
弄衣微微沉了沉脸,喃喃道:“难道是澈儿”
正说着,忽然门“吱”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瑶华二人均惊愕地回过头去,看到的是呆立在门口更加惊愕的红珠。在下一刻钟,红珠回过神来,将手中的托盘往地上一扔,大声叫喊起来:“有刺客,瑶华小姐房里有刺客!”
瑶华连忙推了推弄衣,说道:“快走。”
弄衣却道:“我们一起走!”说罢,便一把抱起瑶华,一时间衣袂飘飞,眨眼便绕过杵在门口的红珠,快速地往外而去。
“弄衣师父!”瑶华来不及惊奇,迎面便看到领了一队羽将飞奔过来的玳透。玳透一见弄衣抱着瑶华冲了出来,不禁惊愕得瞪大了眼睛。羽将在统领的指挥下将阶下一径排列开去,将弄衣二人包围了起来。
玳透直盯着弄衣的眼睛,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弄衣扬眉道:“你就是我徒弟说的那个讨厌的世子吧?!我姓花,叫作花弄衣,我是来带我徒弟走的,至于你这几天欺负我宝贝徒弟的帐,就下次再找你算了!”说罢,白衣飘浮,便轻飘飘地欲飞身而去。
眼见着弄衣轻如鸿毛的身影便要越墙飞去,玳透的脸色变了变,拖口大声叫道:“傅瑶华,你的玉不要了?!”
瑶华心中一怔,拍拍弄衣的肩道:“巫月哥哥留给我的灭蒙之玉,被他拿走了。”
弄衣闻言皱了皱眉,半空中一个回身,便飘悠悠地回了过去,放下瑶华,大剌剌地来到玳透面前,摊出手,说道:“把玉还回来!”
玳透抬眼打量了弄衣一番,一双明亮的眼中隐约浮过一丝笑意。回身摒退身后的羽将,方才缓声说道。“我答应过瑶华会还她的玉,自然会还她。不过,灭蒙之玉现在还在帝驸大人那里,索要灭蒙之玉并非易事,须从长计议!”
瑶华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留下来,直到你拿到灭蒙之玉为止?”
玳透道:“是可以这么说。”
弄衣冷笑。“那不是你一天拿不到玉,我们就得呆在这里?”
玳透道:“可以定一个期限。”
瑶华看着他,不说话。玳透迫不及待地建议道:“就一个月怎么样?一个月的时间,宰相大人的人马也联系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必定会平安地送你们出京。”
弄衣冷冷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玳透怔了怔。弄衣撇了撇嘴,回身去拉瑶华的手道:“乖徒弟,玉先不要了,改天师父到九厥城去,去那什么帝驸大人那里把玉偷来给你。”说着,拉起瑶华的手便要走。
玳透心中着急,拖口就喊道:“傅瑶华,我行过拜师礼的,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一听这话,弄衣与瑶华均是一呆。弄衣转过头来,与瑶华面面相觑,喃喃道:“乖徒弟,你收徒弟了?”
瑶华朝着弄衣讪讪笑笑。“好像是。”
弄衣偏着头想了想,放开瑶华的手,转身回到玳透的面前,俯下身,盯着他细致的脸庞,说道:“好像也是不丑的样子。既然已经拜了瑶华做师父,那么该叫我什么呢?”
玳透立马乖巧地答道:“师公。”
弄衣满意地点点头,伸手去捏捏他的脸蛋,笑着说:“看在你也有师公我十分之一的聪明伶俐的份上,如果你能想办法恢复三壁在大皇的地位,我便承认你这个徒孙。”
玳透任他捏着脸。“师公不提,我也会想方设法恢复皇族向三壁的请封制。但是在那之前,师公可以先教我法术吗?”
弄衣扬眉道:“你很想学法术?”
玳透坚定地点头。
“为什么?”
玳透道:“学会法术,就可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弄衣“哦”了一声,直起身用手捏着下巴想了想,又俯回身来问道:“你不是世子么,自然会有一群的人来保护你,用得着你去保护什么人吗?”
玳透紧咬着嘴唇,淡淡道:“世子什么的,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虚名而已。就算是贵为九五至尊,到了危急时刻,刀剑加颈之时,还不是与常人无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只有学会法术,使自己变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弄衣沉吟了一下,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地,恍然道:“莫非你是秋王世子?”
玳透微红着眼圈点了下头。
原来,在帝驸询问知世巫月澈之后,神显帝便下诏钦定秋王世子天虞玳透为皇太子人选。秋王接旨后,立马带着世子进京朝圣。不想,却在途中遇上夏王派出的刺客,不幸全队遇害。只有玳透在两名家臣的拼死保护下逃出三十余里,遇到了督察院派出迎接近卫队方才拖险。
弄衣伸手颇有感慨地拍拍玳透的肩膀,叹声道:“从今天开始,你便跟着瑶华一起叫我师父吧。”
玳透喜出望外,连忙撩起衣袍,跪地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徒儿给师父行礼!”
瑶华却不满地大声抗议:“弄衣师父怎么可以抢我徒弟的!”
“诶,宝贝徒弟!”弄衣扶起玳透后,连忙回身哄瑶华,揽着她的肩膀背过身,伏在耳侧窃窃私语道,“宝贝徒弟,我看这小子似乎不错,而且还是内定的皇太子,那么以后就是皇帝,所谓近水楼台,宝贝徒弟你稍微努力一下不就是皇后啦?但若是他管你叫师父的话,那这近在眼前的皇后可就飞啦!”
瑶华哭笑不得。“师父也未免太会操心了吧!我才不要当皇后呢!”
弄衣小声道:“师父这不是想将功补过么?”说着,他便回过身,对玳透道:“乖徒弟,以后瑶华就是你的宝贝师姐了,师姐弟之间要相亲相爱,所以呢,等你以后当了皇帝之后,就要让你的宝贝师姐当皇后!”
“弄衣师父,你在乱说些什么!”瑶华急得大叫,扑过去想将弄衣拖走。红珠在一侧掩袖而笑。
玳透怔怔地望着弄衣,不知他是在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乖徒弟,答应的话,为师我奖励你一只很可爱的守护精灵!”弄衣很阴险地利诱。“很少见、很厉害的守护精灵哦!”
玳透闻言立时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道:“师父不许说谎!”
瑶华大叫道:“天虞玳透,你这个没有原则的家伙!”
第十六章·卑爱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一大清早,玳透便从湘兰阁跑到毓秀阁来,和瑶华一起吃早饭,然后一起到毓秀阁的书房听弄衣传授术法之道。两人都是聪明之人,往往弄衣讲上一遍,他们便已经领会了,然后弄衣就吩咐他们到一边去练习,自己在附近找一处地方舒服地喝茶。由于册立太子的事情临近,玳透跟着慕容咸欢出门的时间逐日增多。当他出门的时候,弄衣便会单独教瑶华一些飞行之术和御剑之术,这样一来,每日醉心在新鲜的术法之中,倒也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暂时都忘却了。
转眼,又已经过去十多日,这一日已经是九月初二。瑶华早上起来,先是红珠递上来弄衣的一封书信,那家伙居然一声不吭便出走了,说是办一件重要的事情,后天回来。洗刷好,准备吃早饭的时候,小荷过来传话说玳透随宰相出门了,瑶华心想今天倒好,不知道是什么日子,一早起来,人全跑光了。
吃完饭,在房中画了半个时辰的灵符,拿出弄衣给的灵符比较了一下,暗自觉得画得已经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了一般。但弄衣只教过画符的方法,却不曾教过开光之法,因此也觉着无聊,便将笔墨一推,唤过红珠,说想要过去碧云栖找夜凝香。
听到瑶华说要去碧云栖,红珠微微迟疑了一下,心下是觉得瑶华与夜夫人来往多了不好,但思及前些日子劝告时,反被瑶华义正辞言地数说了一番,当下只得作罢。心想眼下瑶华如此受玳透另眼相看,应该也不会有大碍。便替瑶华换了衣服,一路往碧云栖去了。
经过朝阳阁时,忽想起那日之事,抬头问红珠道:“宰相大人是不是有个妹妹,叫作怿昕的?是亲妹妹吗?”
红珠见瑶华忽然问起慕容怿昕,乍然间怔了怔。“怿昕小姐乃是相爷三叔绥远将军慕容铖的小女儿,现今就住在聆歌大人的朝阳阁里。”
瑶华想了想,既然不是亲兄妹,而且父亲乃是三品绥远将军,在京中也有府邸,却为何家中不住要住到相府来。这似乎有些于礼不合,便问道:“绥远将军也在相府么?”
红珠道:“将军并不曾来。”
瑶华更觉不对。“那她为什么来相府?”想起那日慕容怿昕踢球误打到夜凝秋,不仅不认错,反而装作扭到脚,到慕容咸欢那里撒娇,害得夜凝秋被漠视。瑶华打从心底里不喜欢这个装腔作势的娇小姐。
红珠不知其中因由,听出她口气有些不好,以为她已经听闻到某些风声,便如实禀报道:“是,是因为世子在这里。”
瑶华立时明白过来,看来又是一个筹划着要做皇后的人。她就不知道做皇后有什么好,成天与一大群的不知所谓的女人争宠献媚,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