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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江南吃惊的,就是竟然还有江南很久没有喝到的苍山雪绿。从此江南开始了一段崭新的生活,在诏狱里学习奇门遁甲、五行术数、机关消息,得诏狱奇侠指点,剑法日新月异,学到了许多以前从未梦见过的东西,重新领悟了点苍剑法。不出半载,已是焕然一新,武功智计已非吴下阿蒙。
第二十六回 术数武学能独步 龙
诏狱奇侠果然是出才华横溢,他的武学包罗万象,让江南看到了过去从未想过的新天地。江南懂得无相心法,学武十分轻松,也让诏狱奇侠开了眼界。本来不能传授给外人的一些武功也传给了他,其中竟有一种绝学——阳明指,这种指法劲力充沛,全靠劲力杀伤对手,也可用于治疗内伤,祛除毒物。以江南的性格,诏狱奇侠对他十分信任,只是告知他不可传授他人,并告诉他不可在段家人面前使用阳明指,却不说明原因。
江南小时候读的是圣贤书,道德经等,后来在点苍山有读过些诗词曲赋,而诏狱奇侠却传他的是《鬼谷子》、《奇门遁甲》、《河图洛书》、《周易》以及一些兵法谋略、五行术数的书。江南藏在诏狱里面,过得十分充实,简直就是忙碌,没有功夫去想其他事情。
段家寻找张阅半年有余,毫无线索,这一日又在讨论如何对付张阅的事。“追踪章岳的人是孟江南,章岳已经暴露了。”段沣对段澍道。(章岳就是张阅的原名,现在张阅已经暴露,就改用原名。)
段澍道:“那怎么办,要不要干掉章岳?有消息说,章岳是魔教派到我们这里的卧底,不干掉他,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段沣道:“要干就干掉孟江南,我们放过章岳,而且保护他,他会对我们感激涕零,忠心为我们办事。孟江南却不同,所以还是干掉孟江南比较好。不过,我有更好的办法,点苍派怀疑江南是奸细,是我们安排的,我可以让孟江南投到我们这边来。可惜孟江南这小子也有半年不见了,我派段钊到处去找他,始终没找到,本来我想让钊儿劝说孟江南投到咱们麾下,只可惜……。”
段澍道:“钊儿没起到这个作用,他自己不投到点苍派就不错了。”
段沣道:“靠段钊?他们父子都不是做大事的料。大哥偏爱男风,段钊也保不定,我看段钊也许是看上了那小子,如果那小子也好男风就好办了,可惜我看他没这个意思,段钊没用了,别坏了事就好,对江南我是另有安排的。现在,还是找到章岳的好,我们不计前嫌,仍然用他,他心存感激之意,会忠心为我们办事的。”
段澍道:“二哥真是足智多谋,算无余策,威逼不如利诱嘛,派谁去好呢?”
段沣道:“高能已在京城,再派慕容焘去,他俩联手,应该不成问题,再带几个高手去,尽量不要出乱子。咱们家的四大家将,高能、慕容焘、祁琏、章岳,现在就只能他俩去了,祁琏是军师离不开。慕容家的那个什么五行阵不是很厉害吗?让慕容焘带着能布阵的人一起去,还有,嗜血狂魔家丢的什么秘籍就在慕容焘手上,他一听说嗜血狂魔出现,忙不迭全家跑来避难,练来练去不会比嗜血狂魔差多少吧。”在段沣的心中,嗜血狂魔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高能、慕容焘二人来到京城,四处布下眼线,终于找到了章岳。章岳乔装成一个卖糖人的老头,走街串巷,一边隐藏身份,一边监视东厂动静。以他的武功,东厂的十三太保至少两人齐上才能对付得了他,但若他施展轻功逃走,十三人一起来,也抓不到他。一来他占着艺高人胆大;二来他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三来曹公公想要杀他,他也下不去这口气,所以他一直待在京城不走。东厂果然没料到他敢留在京城,四处派人缉拿,没想到他竟然敢每天都到东厂门外窥探。
高能和慕容焘却十分了解他的为人,知道他这个人有仇必报,肯定会去刺杀曹公公。便到东厂一代寻找,果然看到一个买糖人的老头。两人对他十分熟悉,终于认出了他。高能走到章岳面前,道:“我家少爷今日周岁,请老人家到我府上去做些糖人。”
章岳见到高能,吃了一惊,但他对自己的乔装之术颇有信心,于是镇定地说道:“我一向是不上门的,贵府要什么只管吩咐,我就在这做了,由大爷带回。”
高能道:“还是到我府上好,我包你无事,在这争执起来,多半要出事的,东厂里的公公们看不惯有人在这打架。”
章岳一抬头,见慕容焘也在,知道自己不是两人对手,而且这是东厂的地方,就跟他们来到两人的住处。高能道:“二爷宽宏大量,说虽然你是被人派来卧底的,但咱们不在乎,只要你今后实心办事,以前的事咱们假装不知道,如果东厂和魔教的人来找麻烦,段家会保护你。”
章岳知道段沣是干大事的人,不会计较小节,自己回去,说明自己真心投靠,段沣真的会相信自己。于是章岳又来到湖广,来到段家庄,见了段沣,向段沣说了魔教和东厂的事,段沣果然没有计较,只是叫他实心办事。章岳知道今后还是会有清算的一天,但目前四处有人在找他的麻烦,躲在段家是最安全的,以后的事只有以后再说。
杭州,杜家庄。鹤鸣思念江南,独自在月下舞剑,心中想着他,便按着他的剑招舞剑,渐渐的把江南的一些剑招和自己的剑法融会贯通,她的剑法在无意中慢慢的提升了很多,但她自己并不知道。江南为了自己而愿意接受嗜血狂魔的挑战,他接受挑战的时候没一点把握,但他为了自己居然接受了,他与魔教长老三招之约也全为了自己,如若不胜,他肯陪着自己死,他对自己的情意绝不会是假的。自己今生遇到这样一个才华武功出众,又如此爱自己的人,是如此的幸运。但偏偏造化弄人,又突然冒出个吴永文,阻止自己嫁给江南,他是如此神秘,武功有高得吓人,自己和他比武,好像跟一个鬼魅比武似的,根本连他的剑都碰不到。那种看得见,摸不到的感觉,令人心生恐惧,不得不认为他是鬼魅。
现在江南竟然失踪了,自己可以谅解他,并没有怪他,但他为什么又突然失踪,音信全无,点苍派也是讳莫如深,难道他突然有什么不测?自己天天想他,已是消得人憔悴,他在想自己吗,他会不会变心?不,不,不,他不会变心的,自己一定要相信他,他不会变心的。唉,他会不会变心很重要吗?自己已经让父亲退了婚,而他也已经跟一个官宦人家结了亲,今生今世两人是无缘了。
鹤鸣夜夜想他,只有不停的练剑才能稍减心中的苦痛。想起他对付嗜血狂魔的剑法,不知不觉中就用上了,剑法不觉中大进,武功在无形中增长,因为思念她记忆江南的每一个细节,回忆每一个细节,竟然领悟了不少。每当夜晚,她都会想起他,思念他。只有练起他的剑法,她就觉得自己和他融为一体,她就是他,她就是剑。于是她对剑法有了新的领悟,就是人剑合一,人就是剑,剑就是人。她曾学过杜家剑法,几年前又曾得一位奇人指点,又曾得江南传授,武功已是极高,此时却是无师自通,在相思的痛苦中沉醉中练就了一套剑法。但她每天沉浸在痛苦和寂寞中,根本不知道自己武功大进,就算知道,她也会漠不关心,这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一日,吴氏双雄又来杜家啰唣,非要说杜家藏了他们的老大。打伤了杜家几十个人,连杜氏昆仲也不是对手。鹤鸣碰巧遇上,拔剑出招,杜氏昆仲急得忙叫人帮忙,却见鹤鸣已把两人打的手忙脚乱,人人大吃一惊,连鹤鸣也是莫名其妙,才想起自己夜夜思念江南,竟得他启发,已是武功大进。想起柳永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遂自称为不悔剑法。
江南在诏狱中所获良多,武功见识大有进境,半年后,诏狱奇侠觉得世上很少有人为难得了他,就劝他出去,于是江南终于“蹲完”诏狱出来,又回到了若雪身边。两人觉得相处一天就少一天,日日都在一起。一天,两人唯恨日短,夜里来到城南,夜色朦胧之下,正是情意绵绵之时。
忽见一道人影从城上飞下,急向南行。两人一路追踪,那人虽是会家子,但武功也不甚高,两人跟得很是轻松,途中发现那人竟是瓦剌人?一个瓦剌人混到中原,定有企图,两人不动声色,想要看看他有什么阴谋,不及半月,已是来到湖广。那人竟然到了段家庄,段家庄有人出来迎接,两人艺高人胆大,竟然跟了进去。跟踪甚是困难,段家庄道路复杂,机关重重,幸亏若雪精通五行术数,看得懂道路和机关的部署,所以可以走得进去,但同时还要注意明岗暗哨,终于还是跟丢了。两人索性进到庄内寻找,幸亏若雪对五行术数十分精通,没花多少工夫也就混了进去。江南也跟诏狱奇侠学过五行术数,但实际应用尚欠火候,跟着若雪绕来绕去,也有不少领悟。
第二十六回 术数武学能独步 龙
幸亏两人轻身功夫极佳,终于避过岗哨,绕开机关,混进了段家庄,按五行术数找到了段家庄的客房,居然真的找到了那个瓦剌人!绕了大半天,饿得不行,两人到厨房偷吃了一番,又去段沣书房潜伏,上次江南来过,到过段沣书房,这次还是找不到,还是若雪根据五行术数的布局才找到了。江南觉得这是段钊的家,自己悄悄进来有所不便,若雪道:“那好,你就眼睁睁看着有瓦剌人同段家勾结,灭了大明。我一个人去和他们斗,死了也不要你管。”
江南也觉有瓦剌人悄悄来到段家庄绝非好事,只得和若雪一同潜伏下来,看看他们到底有何机密。两人刚进来不久,正巧段沣和蒙古人进来,于是屏息躲在梁上偷听。段沣自恃武功高强,认为若是屋里有人,自己一定可以听到,何况段家庄如同龙潭虎穴,有谁混的进来,所以进来后并没有仔细查看,就和那瓦剌人说话。
瓦剌人用很不纯正的汉语说道:“大汗说了,前几年瓦剌大败于明军,军心不稳,损失又大,短期内不能再发动对明朝的战争。而且那些部族首领都说边市利益比打仗还大,都不愿再开战,还望王爷见谅,王爷的银子,过一段我们会还的。”蒙古人说完,看了段沣一眼,又说:“王爷若没有别的吩咐,小的这就告退。”
段沣强忍怒气,说道:“你先回去,等瓦剌恢复了元气,我们再合作。”
蒙古人道:“小的谢过王爷。”说罢,告退去了。
等蒙古人走了,段沣叫来段沛、段澍和祁连,段沣道:“当年我给了瓦剌人一百万两银子,约好了瓦剌从北方进攻,我们从中举事,分了明朝的天下。辽东归瓦剌,长城以南归咱们,现在瓦剌不敢动手,我们该怎么办?”
段澍道:“我早就信不过这些瓦剌人,我去把他抓回来,不还钱就出兵,不然我带几个人去把瓦剌的太子绑架了作人质,看他怎的。”
段沣道:“算了,没准以后还用得上他们,不可树敌太多了。”
祁琏道:“二爷!”
段沣道:“你说吧。”
祁琏道:“属下以为,不可联结瓦剌!”
段沣道:“嗯?”
祁琏拱手道:“瓦剌连年向我朝开战,不少人家的子弟都死在抗击瓦剌的战斗中,天下人都恨瓦剌入骨,尤其北方民众,当年土木堡之变,死了不少人。王爷的大业需有百姓支持,有瓦剌参加恐怕百姓反对,士人们也不会支持。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