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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虽无记载,但民间野史倒是有的。就算是黄河决堤,也不至于动了我朝根本,皇上不必在意。”
姚武军道:“曹公公说得对,这种事历朝历代都有发生,也不算什么新鲜事了。”
皇帝将信将疑,但既然两人都这么说,那便多半是真的。于是问道:“那该怎么办?”
曹公公道:“皇上,既然前朝发生过,史书上却没有记载,说明这事不能明着办。”
皇帝道:“那好,你派东厂和锦衣卫秘密查访,到底是哪些人贪墨了工程款,朕要亲自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这么黑的心!”
曹公公领旨,这事就这么拖着,再无消息。从此他又找到一个整人的借口,把这个罪名安在谁的头上,谁就是个死,而且还不用明言,对他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皇帝道:“你们说说,‘断是兴’是什么意思?”
姚武军是江湖中人,知道湖广有个段家,便道:“难道是段氏?”
皇帝道:“那你们去查一查,有没有姓段的想要举事。”说完,又如入定般坐着不动,根据以往惯例,就是让陛见的人自己退下。三人便叩头出来,严阁老八十有余,皇上特准在大内乘轿。姚武军和曹武国便一起走出来,姚武军道:“野史中真的写着有人掘开黄河大堤?”
曹公公道:“没有,我看你那么说,给咱们解了围,我也给你圆个谎。”
姚武军道:“公公果然机智过人,如此充分的理由,给你这么短就想出来了。”
曹公公想:“听他说话,这江南决堤的事他多半知情,或许就是他指使人扣压了工程款,我这么说了,他说不定真的去掘开黄河大堤。这人胆大妄为,良心极坏,什么事都是做得出的。天知道,此人此次得了多少好处。”于是说道:“但这事还得查,查出来,就算天王老子,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就算拼了老命,也不能让这种空前绝后的惨事再度发生!”
姚武军讪讪道:“是是是,公公说得对,不能放过那种人。”
曹公公恨恨道:“那种畜生!”
姚武军道:“哦,是畜生。”
曹公公见他这付模样,心想多半就是他,但没有证据,知他很得皇上宠幸,也不便向他发难,而且自己手中的杀手锏也不愿轻易出手。若是拿到证据,可以让他为己所用,那个严阁老在自己面前也难抬头了,他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可以当得证据,他要构陷什么人可比自己容易得多。当下也不再多说,只是安排手下暗自查访。
两人刚刚出来,皇帝又让人把姚武军叫回去。姚武军刚一进殿,皇帝就问:“江南决堤的事,你早知道?”
姚武军背上出了一阵冷汗,镇定道:“皇上,这是有神托梦给我的。”
皇帝道:“你知道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姚武军道:“皇上圣明,天机自知。”他这话等于没说,但皇帝听起来好像他是知道了仙女来过似的。
皇帝道:“有个仙女,忽然出现在朕面前,交给朕一张青词,里面记录着此事。”
姚武军自然不相信什么仙女,于是他问了仙女来时的情况,知道那是一个武林高手所为。但他为了让皇帝更加相信神仙的存在,并不揭穿,只是恭喜皇上得到上天的眷顾。让后他接过那份青词,看了一下,那是古朴的蝌蚪文字,一看可知,那是自己的师弟赵武及所写,他不能承认他是自己的师弟。因为朝中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洪武年间得道的,到此时已经一百多年了,而那个赵武及是现在的人。
一个平静的日子,赵武及正在自己的破道观中养神,若说悟道,他远胜姚武军,真正领悟了道家的清静无为。赵武及静静坐在院中,超然物外,忽然感到院外有来客,于是说道:“何方高人?何不现身相见?”
姚武军道:“多日不见,师弟道行又有提高啊。”
赵武及道:“师兄贵为国师,来到荒山,不知何事?”
姚武军道:“我只是想要问问,你为谁写的青词?”
赵武及道:“青词我每天都写,不知你所问的是哪一篇?”
姚武军道:“便是江南发大水的那篇,写得不错,虽然隐晦,但皇上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赵武及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姚武军道:“因为你想活命!”
赵武及道:“活命?”
“不错。”
“未必。”
“你已参透生死?”
赵武及默然。姚武军道:“那你是决定不说了?“
赵武及还是默然。姚武军道:“那你出手吧。”
赵武及道:“我不是你的对手,远远不是,没有出手的必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为梅寒林的女儿写的,你有本事去找梅寒林的麻烦。”
姚武军道:“真的?”
赵武及道:“我没必要骗你,我已是世外人,不管人间的恩恩怨怨。”
姚武军道:“梅寒林?我虽不惧他,但也没必要去惹他。”他既然知道是梅寒林的女儿,也就只好作罢,他曾跟梅寒林的一个弟子过过招,知道自己远不是梅寒林对手。
胡总督心情沉重的回到杭州,怀着对江南几县被洪水肆虐的百姓的愧疚回到了杭州,他坐在行辕了,心里诅咒着那些败类,也痛恨着自己。忽然眼前一花,一位白衣女子站在面前,正是那天来报讯的“仙女”若雪。只听若雪道:“胡大人,进京一趟,也没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胡总督道:“姑娘何指?”
若雪道:“皇上也没有让你彻查新安江、富春江决堤的事?”
胡总督道:“姑娘是知情人,我就跟你实说了吧,这事我们要查,但只能暗里查,不然谣言四起,激起民变,我们的抗倭大业只怕毁于一旦。”
若雪道:“你暗里查,谣言更多,现在我就听说过只怕不下十种。”
胡总督奇道:“哦?请姑娘直言。”
若雪道:“有人说是江南织造局,有人说是严阁老的儿子,有人说是什么姚神仙,说你的只怕也有几个版本。而且莫说是有人扣住工程款,让大堤给洪水冲垮,就是故意掘开大堤的谣言也有!”
胡总督怒道:“混账!居然有人说我?”
若雪道:“你对我发什么火,又不是我说的。”
胡总督道:“姑娘不要在意,我一时急怒攻心,失态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若雪道:“我去帮你查,没准儿有人故意造谣的。其实你要是一开始就调查是谁贪墨,现在未必会有那么多的谣言。”
胡总督道:“姑娘所说的很有道理,如此,有劳姑娘了。我已经查出是有人贪墨,而且已经就地正法了,怎么还是平不了民愤?”
若雪冷笑道:“大人查出的是几个小毛贼,后面的大鳄不死,民间永远都要有各种谣传的,只是我查出来也没有用,只怕胡大人办不了他,或者故意保他。”
胡总督决绝的说道:“若是知道是谁,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干掉他。如果是朝中有人,我自会奏明圣上,皇上已知此事,已经下旨严办。”
若雪道:“这么说还有点意思,那我去查访一下。”
胡总督道:“有劳姑娘。”
注:姚武军这个名字的谐音是“妖误君”,曹武国这个名字要解释一下,曹有“官员”的意思,武国的谐音是“误国”。
第三十九回 堪忧民变四下起 且
胡总督回来的第二日,江南去见了他,只见他仿佛老了几岁一般,见过礼,胡总督道:“现在民间有人谣传是有人贪墨工程款,造成决堤,甚至谣言说是有人故意掘堤放水淹田,四处传得沸沸扬扬,民心不安呐!不知是不是你说的。”
江南道:“有人贪墨,此事是真的,算不得什么谣言,但我对此事却是只字未提,只对江南四鬼甄大侠说过。但我同时也跟他说了,现在倭寇大举进攻,跟我方决战在即,叫他先不要管,等事后再查,以免扰乱军心。甄大侠是明白事理的人,叫他不要说,应该是不会说的。至于说是有人故意掘堤,我看定是有人故意造谣,我可以帮助大人暗访一下。”
胡总督道:“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若是激起民变,和倭寇内外夹击,我必败无疑。最奇怪的是,连皇上也知道了此事,要我彻查。贪墨的事,我会尽量查,还望你能帮我查一下是什么人在故意造谣。”
戚总兵道:“其实已经发生了民变,只是规模不大,几起都只几十人而已,最多的也不过百来人,毕竟相信谣言的人也不多。而且好像是有人煽动,并非饥民造反,所以不难弹压。最奇怪的是,有个姓江的财主,主动拿出几百石粮食赈灾,人们有饭吃,谁还肯造反。”
江南心想:“民间的谣言和我无关,皇上那倒是我和若雪去捅的。煽动造反的,多半是段家,幸好若雪逼着*赈灾,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当然不敢告诉胡大人,而且即使说了,他也未必会信。于是说道:“但这事肯定会有人说,他们扣住二百多万两银子,肯定不会独吞,上上下下得了好处的人很多,真要查夜很困难。下面的人听说要修大堤,早就在盼着私分,没有得到应有工程款,怨言不少,肯定也会说的,他们虽然已经被杀,但手下还有不少知情人,不管怎么叮嘱、威胁,总是有人要说,只要有人说了,这谣言也就有了。而且,就算没有人说,也会有人造谣。”
胡总督道:“既然已经有民变发生,又有人煽动造反,看来我们只有提前与倭寇决战了,现在外省的援军还没有完全到位,军饷也正在筹措之中。但现在的情况看,只有提早决战了。造谣的人肯定就是为了谋反,若让他们跟倭寇勾结起来,那可是不得了的事,咱们只好先攻倭寇,然后再各个击破,这叫先外后内。”
戚总兵道:“如果提早决战,战胜的把握要小一些,而且即使战胜,将来别有用心的人参上一本,说咱们贪功冒进,咱们虽胜无功。”
胡总督道:“虽胜无功也比败了好,如果有人作乱,我们必败无疑!江南,你去联络一下江湖豪杰,若有个几百名武林好手,咱们就多了几分把握。”
江南道:“几百名应该不成问题,再请甄大侠出面,一两千也是有希望的。”
江南去后,戚总兵道:“大帅,现在就决战,咱们无必胜之良策,不知大帅可有什么妙计?”
胡总督道:“我亲自诱敌,让敌人围住我,你们再去断粮道,设埋伏,把倭寇一锅端了。咱们现在兵力已经占优,只是还未获得良好的战机,我亲自诱敌就可以得到一个很好的态势。”
戚总兵道:“那不行,这样你太危险!”
胡总督道:“这是军令!违令者斩!”
戚总兵低头道:“是!末将遵令。”
江南回到杭州的云南会馆,向令狐广等说起要与倭寇决战的事,令狐广等都说要去帮忙,而且要尽量联络江湖豪杰。如果能够一举消灭浙江境内的倭寇,那可是莫大的功劳。点苍派一向以侠义自居,为国为民才是侠义道的最高境界,驱逐外辱,保护百姓是当仁不让的,所以各人纷纷去准备和联络。
江南回到住处,若雪说:“我虽跟倭寇打过,杀过不少倭寇,但我不想再去,战场的杀戮是一段痛苦的回忆,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那么多人的大战,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先回去了,你送送我。”
江南道:“你何时回来?”
若雪道:“等我想清楚,你和我许多观点不同,也许会很难相处,你这样婆婆妈妈,捏捏诺诺,很难决断在我和鹤鸣姐姐之间如何选择。”
江南道:“我和你更投缘些。”
若雪道:“这是因为你现在单独跟我说,等见了她,你未必这样想。她比我温柔十倍,什么都听你的,给你很强的自尊感,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