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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花灯的小贩对她视而不见,晃晃悠悠地从她身边走过。
阡稚叫住了他,“请等等,这个花灯怎么卖?”
小贩抬起头,压低的帽檐遮过了他的半张圆脸。
“不——卖。”他一字一顿地说,发音古怪, 仿佛才学会说中文。
阡稚一怔,“这些灯是你自己做的?”
小贩没有吭声。
虽然无法看清他的眼睛,但阡稚能感觉到他正在观察自己。半晌,他迟缓地摇了摇头,挑着担子晃进人群。
小田跳到她跟前,手里的糖葫芦已经全部吃光,只剩下一根棍,“看什么呢?”
阡稚说:“你接着玩儿,我到前边看看。”
小田说:“我自己玩儿个什么劲啊,你要看啥?我跟你去。”
阡稚说:“我一会儿就回来找你。”
小田抓了抓脑袋,“这是干啥呢,神神秘秘的。”接着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心想,“肯定是见她的外星人去了。”
等围着那个兔子啃萝卜的灯转到第十圈,她看见了满脸困惑的阡稚。
小田暧昧地嘿嘿一笑,“这么快?”
阡稚问,“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机器人的影子吗?”
“公主墓地那个?当然记得,我又没失忆。”
“我刚才看见一个卖花灯的,那些灯都是机器人的样子,其中一个和公主墓地那个特别象。”
“你是去跟那个小贩?”
“人太多,跟丢了。”
“你怎么不叫上我呢?有我在肯定跟不丢,我可是火眼金睛啊。”小田做了个孙大圣搭凉棚的动作,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
这时更加令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一声巨响,在爆裂的满天金花中猛然出现一个巨型的飞碟图案。
小田抬头望头,嘴半天没合上,之后喃喃地说了一句,“他妈的,怎么连飞碟都上来了,不是外星人要侵略地球吧。”
看完花灯,阡稚回到宿舍,手里的书没翻上几页,手机响了。
小田在电话里神秘兮兮地说,“小稚,你说是不是有人在搞啥阴谋?要知道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嘴里喊着‘友谊’,实际上却是侵略。”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问谁呢。”
挂了小田的电话,阡稚低下头接着看书,正好看到这样几行:
“当我们迈出一只脚时是建设祖国的公民,迈出另一只脚时就是保卫祖国的战士。睁大眼睛,看清究竟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
粮安天下,要保证粮食的安全,绝不能将粮食的控制权交给别国。
‘粮满仓,弹满库’是国家强盛的标志。除此以外,一定要上下团结一心,倘若人心涣散,再庞大的队伍都将不堪一击。”
阡稚合上书。她受了晚上所见的影响,心里实在有些不塌实。
一连几次拨了king的号码,等了许久没有人接。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灯光出神。
“king曾经问我,‘如果国家遭遇侵略,你会怎么做?’原来在我的想象中,是武力上的侵略,但如果是和平年代的阴谋侵略呢?象温水煮青蛙一样,我们该怎么办?”
寂静的夜色中,清脆的铃声荡漾开来,阡稚拿起手机,不带喘息地一口气把话说完,“先生我今天看见了那个机器人的花灯还看到了象个飞碟的礼花我觉得很奇怪。”
“你慢点说。”king很耐心。
阡稚又把晚上看到的跟他描述了一遍。
King沉吟了一会儿,“现在是二零九五年。”
阡稚心一跳,“是二零九五年,怎么啦?”
King慢悠悠地问,“如果遭遇侵略,你会怎么做?”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阡稚的头脑不知怎么一片混乱,隔了半天才说,“我……我不知道。”
King缓缓地说,“到时你必须留在这座城市,哪里也不能去。”
阡稚的心怦怦乱跳,清晰地感到King并不象是在开玩笑。
寒假过后,新学期开始了。阡稚的生活有条不紊地继续,她在忙碌中渐渐淡忘了机器人和飞碟,有时想想那天晚上和king的对话,有种做梦的感觉,奇怪自己明明知道King喜欢捉弄人,竟然还会把那句话当真。
6月,小田迎来了她人生中的第二个高考,高考结束后宣称自己在考场上紧张得腿肚子直转筋,幸亏成绩还算可以,勉强够上了三本的分数线。
小田的老娘并不反对小田念大学,只是对学费太贵有点儿意见。这件大事办成,小田顿时成了出笼的猴子,撒着欢地到处跑着玩,硬是把健康的小麦脸晒得了锅底脸。
“小稚,不是跟你吹,姐亲眼看着陨石从天上掉到地上,那场面才叫惊险。”小田从兜里摸出块拇指大小的石头,“大的没弄上,不过弄到块小的。你看看你看看,这块石头真是绝了,上面还有中国地图呢。”
阡稚拿过石头看了看,“地图是你后贴上的吧?”
小田嘿嘿一笑,“我贴了层印纸,这个我得留着当传家宝啊。”
出乎意料的是,不久之后世界各地先后发生了大面积地区有陨石坠落的现象,有些甚至砸毁了民居和牲畜。这个不寻常的现象引起了各国科学家的注意,同时吸引了无数天文爱好者。
小田无何奈何地对着阡稚摇头叹道,“陨石跟下雨似的往下掉还有什么稀奇了?以后准跟玻璃球一个价。看来我那个传家宝要废了。”
两个月后,中国的一位科学家首先得出了研究结论:这些石头并不是陨石,而是一种稀有的人造物质。
这个研究结论震惊了整个科学界。
、第二十八章
胡檬对阡稚意见很大。尽管已经解除了对阡稚的怀疑,但无论她来软的还是硬的,阡稚都不同意带她去见king,这让她即伤面子又伤里子。
“你也算用尽心机了啊,生怕别人跟你抢。”胡檬一脸祥和地笑着,话却是绵里藏针。
对于胡檬的要求,阡稚问过king,当时king冷冷地说,“你是不是想念那几匹马了?”
阡稚诚恳地向胡檬道歉,“对不起,这个忙我帮不上。”
柳天天对着镜子将染成淡黄色的长发一缕缕向上卷,手里忙,嘴也不闲着,“檬檬,你就别难为人家了,小稚说king不是她男朋友你就信?他们两个关系肯定不一般,是吧小稚?”她把“一般”两个字说得意味悠长,满含调笑。
薇仪听不下了,“那是小稚的私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啊?”
天天别好夹子,前后照了照,“薇仪,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薇仪说,“我站在有道理的人那边。”
胡檬一只胳膊搂住薇仪,“这么说我是无理取闹?”
薇仪敲了她的头一下,“你以为呢?”
天天打扮完毕,向屋里所有人摆了摆手,“拜拜了各位,我要约会去啦!祝你们周六愉快!”
胡檬做了个再见的动作,“快去约你的会吧,别耍贫嘴啦。”
等天天走了,胡檬对着薇仪放低声,“她又换男朋友了,这次是个大四的,听说家里挺有钱。”
薇仪正哗哗地翻着书,根本没听她说什么,这时书往包里一塞,包往肩上一搭,“我得赶快找资料对对。我去图书馆了,同胞们。”
“这个书呆子。”胡檬不以为然地暗暗摇头。
宿舍里只剩下两个人,胡檬看了眼阡稚,“不用给小田补课,你轻松多了啊。”
阡稚明白她话中有话,微微一笑,“小田很聪明,给她补课不累。”
胡檬披上她那件富有特色的白纱披肩,“你今天不去打工?”
“一会儿就去。”
胡檬白纱飘飘地走出宿舍,走出校园。她飘到门口藏好,等阡稚出来,她悄悄跟了上去,随后在阡稚打工地点对面的西餐厅靠窗坐下。等到下午一点多,柳天天跟着一个男生走了进来。柳天天看见胡檬,眼睛立刻可爱地弯起,跑到她对面,“等人呢?”
胡檬说,“没有。”
柳天天抿嘴一笑,“你自己出来吃西餐?那多无聊。”
天天叫上那个男生,三个人坐一桌。吃到两点,胡檬借故走人。天天细长的眼睛眨了眨,让男朋友先回去,自己悄悄跟在胡檬后面。她走过两个街口,进入一座公园。胡檬藏在湖边的一颗柳树后面,天天正准备上去吓她一跳,目光一转,整个人突然呆住了。
湖边的一条船上,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站在船头,他伸出一只手把阡稚拉上船,然后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
他是如此耀眼,以至于周围如画的景物完全变得黯然失色。
“胡檬没有夸张,她所画的确实连真人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只是,我不是在做梦吧?”天天震惊地想,不由自主地向湖边走去。
当她梦游一般经过那棵柳树时,胳膊被人拽住。她惊诧地转过头,看到胡檬的脸,猛然间如梦苏醒。
胡檬狐疑地看着她,“你男朋友呢?”
“他……他回……去了。”天天还没从震惊中完全恢复,说话很不连贯。
“回去了?那咱们去别处玩吧。”
天天又看了看湖边,king的船驶向湖心,“要不,我们去划船?”
胡檬的确想划船,不过是想自己划,然后想办法与king“邂逅”。可是天天已经跑到另一边去租船了。等到坐上船她们才知道那边的领域被king常年租下,其他船只不能随便进出。
柳天天望着远处典雅异常的船,想到船里那个天使一样的人,再想想他旁边还有一个她所认识的少女,他竟然那么温柔地抚摸少女的头,心里顿时象有一团火在烧。
她明知故问,“檬檬,那是你梦中情人king的船?”
胡檬说:“你不是看见他了吗?”
“看来他真是阡稚的男朋友。”
“依我看他是把她当宠物。她那么穷,king会看上她?”胡檬的手紧紧抓住垂下的披肩,手背上青筋蹦出,嫉妒让她失去了理智。
天天自言自语,“阡稚是怎么认识king的?”
胡檬冷笑,“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天天不再吭声了。
两人丧失了划船的兴致,神情黯然地上了岸。
又过了一会儿,她们看见天使之船靠到岸边,那个碍眼的少女先走了出去,然后是优雅的天使。少女侧身张开伞,掂着脚尖将伞遮到天使头上。
天天噗嗤一声乐了,“阡稚怎么跟个奴隶似的。”
胡檬也笑得十分开心,“我就说嘛,king肯定是把她当宠物。”
阡稚姿势难看地走了几步,抬头看看天,“先生,今天不太热,可以不打伞么?”
King头也不回,“不可以。”
阡稚又走了几步,合上伞,从后面牵住king的手。
King看了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浅浅一笑,“怎么,今天想坐马车?”
阡稚赶紧把手缩回去,笨拙地支开伞。
乘车回去的路上阡稚买了菜,然后一进门就忙碌。今天难得有大半天的休息时间,能和他在一起让她感觉很幸福。
在清理龙虾的时候,她无意间看到king倚在门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片刻之后,她再次回过头,king已经不在那里了。她下了楼,探头向客厅看,king正斜倚在沙发上看一份杂志。当她弄妥一切,准备端饭菜上桌时,却发现king出去了。几个小时后,king终于回来,看到阡稚一怔,微微皱起好看的眉,似乎已经忘了家里还有一个人在,或者这时看见她让他有些心烦。
阡稚敏感地察觉到这一点,整个人立刻紧张起来。
他望着她,他的眼睛里隐藏了很多东西,甚至流露出一丝痛苦。在刚刚过去的这几个小时里,他旧日的伤疤被完全揭开,使他此刻对一切都充满了厌恶和憎恨。刚才他在别人面前将这种情绪隐藏得很好,没有流露出半点破绽,如同在听一个不相关的什么人的遭遇,而不是他的母亲。然而一看到阡稚,他突然变得无比尖刻。
阡稚半天不敢说话。
他阴沉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快步上楼,走进书房。
虽然害怕,阡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