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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姨娘,这两人便是杂货铺的掌柜。他们认得你,还说和你熟识,你有何话讲?”
“回大人的话,奴家确实不认得她们。十年前奴家是住在清河镇,可那时奴家还小,也许是奴家父亲带奴家听戏时,见过他们。不过奴家早都不记得了,以后更没有再见过面。”
“真是冥顽不灵!岳敏,你把如何与燕姨娘相识,后来她又教你做了什么事情,一一讲来。”
岳敏应了一声是,就将那天和水幽寒讲的事,又从头说了一遍,只是这次讲的更加详细,将他去见沈老太太时如何装扮,又与沈老太太如何对答都一一复述出来。听到岳敏说到燕姨娘是贵人,可以解沈家的紫薇星之噩时,王郡守冷哼了一声。那边沈老太太也有了动静。
“老太太,别生气,气大伤身,快吃了这药丸。”
原来沈二奶奶见沈老太太有些不好,从怀里掏出药瓶,倒了几颗药丸给沈老太太吃。一时沈二奶奶捧药,王嫣然奉茶,沈夫人更是为沈老太太抚背沈府其他几个女眷也围着沈老太太忙个不停。
这边岳敏已经把事情经过讲述完毕。
“燕姨娘,小的当初答应你对这件事守口如瓶。这些年我也未曾对人透露过一星半点。大家相安无事不好吗?你实在不该要杀我们兄弟灭口。你心狠手辣,先不遵守约定,就别怪我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从火里逃出了性命,我表哥马辛还因此落下病根,这辈子都好不利落的。我不能什么都不说,等著你再来害我们。”
“沈老太太,岳敏所讲,扮作道士,假称仙人,蒙骗您的话可有虚假?”王郡守不问燕姨娘,直接问沈老太太。
厅上众人一时都屏住呼吸,要听沈老太太到底如何回答。
“回大人的话,老身,老身,”沈老太太从绣墩上颤巍巍站起来回话,说了一半鼻有些气短。沈夫人含着眼泪,忙扶着沈老太太又坐回到绣墩上。王嫣然也说:“外婆,您别急,慢慢说。”
“沈老太太年事已高,可不用站起回话。”王郡守咳嗽了一声说道。
“谢大人的恩典。刚才此人所描述的衣着打扮,还有与老身的对答都丝毫不差。老身确实遇到过这么一位老神仙,跟老身说了那么一番话。”沈老太太将老神仙三个字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眼睛却盯在燕姨娘身上。
“燕姨娘,你可还有话说?”
燕姨娘跪在地上,目光从沈二、沈老太太、沈夫人、沈二奶奶等人脸上一一扫过。
“回大人,老太太的话自然不会假。奴家也不明白,这下贱的戏子为什么要哄骗老太太,而且还编排说*****的。只是犬人,这事奴家丝毫不知情。大人,*****,那时候奴家和母亲还有弟弟妹妹都借住在欧阳府上。奴家身无分文,一草一纸都是欧阳家供给。奴家哪里有能力一下子拿出几百两银子?
请大人明查,或是这戏子说谎,或是另有别人买通他去做这样的事情。奴家对此是一无所知。大人可以问问欧阳大夫,奴家是否从他那里拿过那么大一笔银子?若没有这银子,奴家又如何吴通这戏子做戏?”
“你这么说,是有别人买通岳敏,去沈老太太面前说你是贵命,有利沈家,从而让你进了沈家?那这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岳敏又为什么说是你买通他?”
“大人,奴家一个小女子,哪里知道这些。”
“真真是铁齿钢牙,本官也见过不少悍匪恶霸,可也没有谁像你这样,事实俱在,竟然还在图赖狡辩。”
“回大人,不是奴家要狡辩。请大人想想,这戏子的证词确实有不合理之处。奴家那时候寄住在别人家里,那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不是大富之家,谁能拿的出来。请大人问问欧阳大夫,奴家可曾从他那里用过这么大一笔钱?”
“欧阳贤侄,燕姨娘说的可是真的?她那时是否从你这取过五百两银子?”
水幽寒和欧阳对视一眼,两人此时心里都大致能猜得出,燕姨娘那几百两银子是从哪里来的。水幽寒可以看到欧阳一只手紧紧握住外衫下的玉佩。
“回大人,燕姨娘她确实不曾向我要过那么大一笔钱。”
“大人,您听到了吗,谁不知道欧阳大夫的人品。他既然这么说,那就绝不会有假。是这戏子在骗人,请大人严刑拷打,让他招认是谁指使他这样诬陷奴家。”燕姨娘这下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又活了过来,而且还得理不饶人,那义正词严的模样,真像是被人陷害了。
“燕姨娘虽然没有从我这直接要银子,可也不代表她就不能弄到那些银子。”欧阳不紧不慢地追加了一句。
“振衣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家一个弱女子,不靠振衣哥,还能从别处弄钱不成?”燕姨娘一愣,随即眼泪汪汪地向欧阳问道。
“姜姑娘和姜老娘当时穿的一身光鲜,脸色红润,一看就是日子过的舒坦,手里有钱的。哪里像是寄住在别人家里的?姜姑娘你当时不还和小的说,是姜郎中留了一大笔钱给你们母女,你们才搬到济水城来住的吗?我要那五百两银子,姜老娘还有些肉疼。可姜姑娘你却是一点都不在乎的答应下来。难道那不是你们自己的钱?”岳敏在一边问道。
也不知是谁嗤笑了一声,燕姨娘本来苍白的脸,突地红了起来。
“你这下贱的戏子,是谁给你好处让你如此陷害我。大人,戏子无义,您千万别听信他们胡说八道。
欧阳大夫已经说了,奴家并未向他要过那么多钱。分明是这戏子在胡乱编造,请大人明查,还奴家一个清白。不然,奴家以后可没脸贱人了,呜呜呜。”
“欧阳确实说你不曾向她要过那么大一笔钱,可就像欧阳所说,你未必没有别的法子可以弄到那一笔钱。”王宣冷冷地说道。
燕姨娘睁大一双泪眼,“王……宣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比谁都清楚我话里的意思吗?”
听着王宣话音里的笃定,水幽寒心下猜测,王宣这是知道了燕姨娘的什么秘密?水幽寒想起方才侍剑曾经进来,悄悄地和王宣说了什么。
也是在刚才,王宣还拉了欧阳去耳语了几句。水幽寒看看神色自若坐在她身旁的欧阳,忍不住低声问:“大哥,出了什么事吗?”
欧阳摇摇头,示意水幽寒不要说话:“你一会就明白了。”
水幽寒只好哦了一声,不再多问。
燕姨娘一直注意王宣,似乎想从王宣脸上猜出他到底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巧也把欧阳和水幽寒的举动都看在眼里,燕姨娘更加不安起来。
“宣公子,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都推到奴家一个弱女子身上吗?”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王宣对着燕姨娘冷哼一声,又向王郡守禀道:“大人,我这里还有一位远方而来的证人,不如请他来问一问如何?”
王郡守道了声好,王宣便出了议事厅,少顷,就见王宣引着一个富态的中年人从外面走了回来。众人都不知道王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燕姨娘见了那人,脸上惊疑不定。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二百两
王宣引着那中年人走进议事厅,那中年人向王郡守作了一个揖道:“靳财见过王大人。”王赏又引靳财与欧阳见面。
“为了欧阳的事让靳管事受累了。”
“欧阳大夫客气。我接到我家乒爷的信,就急着到济水城来了。
我家少爷吩咐,说是您问什么,都要我如实回答。”
欧阳与斩管事一阵寒暄,王宣那边也已经和王郡守商量好了。
“靳管事远道而来,请坐下说话。”王郡守对靳管事态度十分客气。靳管事客气了一番,还是被王宣按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靳管事,请问这玉佩你可认得?”欧阳解下衣襟内的玉佩递给靳财。燕姨娘跪在地上,离着欧阳不过几步之遥,自然看到了欧阳拿出的玉佩是什么样子。水幽寒看到清楚,欧阳一拿出玉佩,燕姨娘的脸色就变了,然后就一直盯着欧阳。欧阳却不去看她,只向斩管事询问。
“这玉佩我当然认得。这还是我五年前替我家主母买下的。后来我家主母把这玉给了我家少爷。”
“靳管事可认清楚了?”王郡守又问了一句。
“自然认的清楚。这玉佩从买下来,到献给我家主母,前后有两个月的时间,都放在我身边。”
“那么能否请靳管事说说是从什么人手里,怎每买下的这块玉佩?”欧阳问道。
“好说,好说。”靳管事将玉佩还给欧阳,摸了摸自己的大肚腩,一边回想,一边说起来。
“那还是五年前,也差不多是这个季节。我奉我家主母的命令到这边来采办东西。因为主母嘱托,要我寻个好物件送给少爷做礼物,我来到济水城后,就在各大古董字画店里转悠,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东西。我就想到有些大户人家日子过的差了,也有把家里的好东西当了死当的。有时候运气来了,在当铺还真能变摸到好东西。因此我就想着到济水城的各大当铺再看一看。”
“那一天,我去了济水城最大的当铺,鑫源当铺。那掌柜的还真拿出几件不错的玩意,不过还是入不了我的眼。我家少爷是主母的心尖子,送给少爷的东西是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的。我就想着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我一出当铺的门,就有一个小乞丐把我拦住了,说有人有好东西,问我买不买。我就问,你一个小乞丐还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成。那小乞丐就和我说,是有人给了他钱,让他跟我说那人有祖上传下来的宝贝要卖,让我去当铺旁边的胡同亲自验看。我一看那胡同就在大街旁边,而且我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什么阵仗没见过,也不怕是歹人做套。我就让小乞丐前面带路,进了那个胡同。”
“我进胡同一看,那卖主竟然是两个女人。一个年纪大些,一个年纪小些。瞧着两人说话,应该是母女。我瞧着她们有些眼熟,这才想起来,我进当铺的时候,这两人正在当铺门口张望。那两人见我去了,就拿出银钱打发了那小乞丐。我就问,你们有什么好物件,拿出来看看。那年纪大些的妇人就跟我说,她们有祖上传下来的宝玉要卖,问我能拿出多少钱。我就笑,这世上只有别人卖不起,可没有我们家买不起的。这两个人听了我这话,都很高兴,那年轻女子就拿出块玉佩来给我看,就是欧阳大夫这块玉佩。”
“我做了多年的采买,这玉见的多了。这玉佩的成色做工都是上等的,而且一看就是有了些年头的,比我在各个铺子里见到的那些都好。
我便有心要买下来。那年轻女子对我说,这是她家祖传下来的玉佩。
她家是世代行医做药材生意的。这玉佩是药材堆里养出来的,而且她们家每一代佩戴这玉佩的人都医术高超,手里都活人无数。我闻着那玉佩果然有种药香,而是从玉佩里面渗出来的。我就知道这女子说的不假,这玉佩必定是常年由经手药材的人随身佩戴,几代人才能养成这样的玉。这玉佩本来就价值不菲,再加上几代郎中以身养玉,说这玉佩价值连城也不为过。我这时便打定主意要买这玉佩。”
“没想到那女子却把玉佩收了回去。我就问她这玉佩多少钱肯卖。那女子便说,这是祖传的宝贝,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拿来卖。她还说她家祖祖辈辈在济水,认得这玉佩的人也不少。若是被人发现了她们卖这玉佩,可就丢了祖宗的脸。我就让她们放心,我又不是本地人,这玉佩买了去,那戴玉佩的人,只怕这辈子也不会来济水。即使来了,也不是一般人家能见得到的。就是见到了,凭那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