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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规模的屠杀出现,不然阴兵是不会走的。还有……”
连月清一直在屏息听着,虽然雷诺和阴兵借道的字眼让他好几次想开口,但是都忍住了,此刻孟小星突然没有了声音,却让他再也忍不住叫唤出声。
“星儿!”
无人应答,孟小星的声音消失的就像走出现时那般突兀。
连月清低垂着双目,突然仰头朝着天空大喊了一声:“你一定要回来!不然我就永远白头让你不安心!”
一滴清泪滴于纸上,晕染了卷上那女子清灵的眼,这泪是谁的泪?
苍云大陆公元241年,四国因为争夺七星令互相残杀,死伤无数。
苍云大陆上黑风阵阵,像极了孟小星失踪那日的场景。不过这场景也仅连月容一人能看到。
此刻他背手立于窗前,无比的孤绝和淡漠。
“会是被过境的阴兵卷去了吗?”如果这样必死无疑!
他这些天走访各地,发现七星令的传闻果然再次出现,那个七星令必然造成一场浩劫。所以这是造成阴兵过境的原因吗?
听连月醉对那日的记忆,孟小星的反常确实值得深思。如果当日是阴兵过境,连月醉必然是因为头埋入马腹,暂时掩去了阳息而活了下来,那么小星呢?她何以会消失不见?
连月容陷入沉思,这一年的时间让他精瘦的身材更显得瘦骨鳞峋,笔挺地雍容地立于窗前,支起一方天地。
“二哥。”
门外响起一个淡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连月容听到声音有些意外,徵徵侧转身看向紧锁的门,背在身后的手一挥,紫色的绣有玉兰的广袖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圆弧。
门猛然打开,门后悠然站着一个白衣男子连月清。
连月容无声看着进门的连月清,嘴角微带讽刺地一勾,琥珀色的眸若水流动:“你也开始怀疑我了么?”
他的语气有些冷,也有些自命不凡的孤绝。
他向来自诩聪明,自然知道别人的疑惑,也必然知道他们的反弹。
从他安排兄弟几个挨个见孟小星的那刻起,他就知道必然会有这么一天。
连月清一直坐着发呆,木然的没有任何波动的眸子像是在看他又像是不是,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半天没有回神。
室内的阳光慢慢褪去寸许,连月清才徵徵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看着连月容,说道:“想要小星回来,就必须阻止这场四国之间的杀戮。”
苍云大陆公元242年,赤焰军与暗影、狼军、玄族结成联盟,赤焰军和狼军的军事实力,暗影的探密、玄族遍布天下的兵器再加上后来跟上的天下第一商人月碎公子的加入,这个联盟可谓势如破竹,民心所向。他们打着救死扶伤的口号,瞬间笼络数万民众,所到之地四国军队自动缴械投降。
短短两年时间过去,苍云大陆便开始易主,眼看四国一个个面临着亡国,结成联盟的四个强大势力却突然松手,只成立一个星月联盟当国际的仲裁者。
四国仍是四国,黑屿岛则成为了星月联盟的驻地。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星月联盟不就此统一天下,受万民归顺。
有的人说这个联盟因为内部不和,早已解散,已经没有实力再大一统,只好退居。还有人说是因为天下第一商人想要维持这种样貌好挣战争……
众说纷纭,真实的原因却只有一个
“我不想当皇帝!”连月泉嘟着小嘴,泪眼汪汪。
“你带领玄族加入,功劳最大,皇帝之位自然非你莫属。”屋内众人皆无视他的抗议。
连月泉性属狐狸又岂会被这样的话唬走,他手指着身边一身红色戎装的连月醉说:“四哥的赤焰军才是这次的大功臣,怎么也没法轮到我。”
连月醉伸手轻巧拨开他指过来的手,凤目轻抬,眼中的娇媚夹杂着一丝沧桑,他说:“我若是做了皇帝,我那些个妓院青楼谁帮我管。”
众人都知道,这是他从小种下的心结。
连月醉绿眸一闪,算盘珠子一拨:“十万两收购你的妓院青楼,成交与否?”
他遍及苍云大陆的青楼抢他酒楼的生意数十年,若是能这么一举收购,倒也不为一桩美事。
连月醉懒洋洋扫他一眼,磁性的声音带着不由自主的寒意:“若是天下第一富商当了皇帝,国库充盈,岂不是一桩美事!”
一直压迫他的生意也罢,居然敢提收购二字。
二人之间突然火花四溅,眼看就要炸开,连月泉见他们二人如此,手一指又指向了一旁笑眯眯的三十来岁的女人。
“小子!对岳母娘还这么没礼貌!”连月白一巴掌就拍上了他的头。
她这句话后,屋内顿时沉默了。连月醉瞬间整个人暗淡无光,缩在宽大的靠椅中沉默不语。
“二哥,小星什么时候会回来?”连月泉突然神色黯淡,轻声细语打破沉默。
“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连月容目视远方,语气淡的几乎听不见,他突然看了一圈屋内的人,淡道:“既然无人要当皇帝,我们就暂且维持目前的局势,退居黑屿岛,在吉祥村等着小星。”
他这一席话,就此决定了苍云大陆以后数百年的局势。
“爱是什么?”
“爱是找一个自己看得顺眼的人成全自己的臆想,人终究还是爱的自己,爱自己对那份感情的投入,所以才会投入越多陷得越深。爱自己在恋爱中那个不一样的自己,才会不断有喜悦跃上心头,才会在若干年之后,从记忆从影片从相册翻找自己的身影……,你可以想想看,爱情,如果你不在其中,你还会觉得那是爱么?”
某人被绕晕过去了,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看着侃侃而谈的女子。
“你这是谬论!”一声狮子吼震天动地,足以显示出那人的愤怒。
面前的女子却俏皮一笑,娇俏动人。
她吐吐舌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徵笑了下继续说:“你说你爱我,但是你再仔细想想看,你是不是爱的是那个不一样的你,被照顾的你,掌控着一切的你,徵笑的你……其实你爱的是你,不是我吧。”
她说的信誓旦旦、信心满满,盯着面前男子那双银色的眸,见里面闪现愈来愈深的迷惑,满意地点点头,心中窃笑:搞定!
见他似乎疑惑越来越深,她装作不经意地并语带惋惜地说:“既然你不爱我,那就让我离开吧。”
看看她的眼神听听她的语气!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惋惜有多惋惜!
面前男子银眸徵徵一动,果然缓缓抬起手,似要开启另外的时空。
就在女子屏息期待的时候,男子猛然一把拉住女子的手腕,将她整个搂入怀中,死死禁锢住。
“不许走!”语气中无限的矛盾和挣扎,“即便我不爱你也不许你走!”
他怒吼一声后将女子搂得更紧,头埋在她的颈间,绵长的呼吸喷薄在她裸露的皮肤上面,他低吼:“你是谁?!”语气中带着深刻的痛苦和迷惘。
女子缓缓闭眼,轻语:“我不是谁,我只是你幻想出来的……”
“别拿这些话骗我!”男子突然推开她,单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没办法说话。
“雷、诺、放手!”
雷诺银色的眸看着一脸痛苦的孟小星,心一软,手立即松开,心中却平添一股闷气,在狂躁地四处流窜。
“啊!”这一声吼叫让所有人都能尝到其中的苦意。
雷诺的吼声让孟小星动容,她望着雷诺的眼中带着不忍,有些苍白的嘴唇轻启,张合了几次却没有说话。
雷诺突然扶住孟小星的肩头,有些迷乱的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不记得你,我只记得那个我,我脑中全是我自己,徵笑的我,心软的我,懦弱的我……,为什么没有你!“他语气越来越激动,又慢慢转为疑惑,他银色的眸盯着孟小星的眼,肯定的语气和脸上的表情极为不搭:“可是我知道我爱你,你到底是谁?”
“我……,“孟小星叹息,抬眸看着雷诺,说:“我只是那个让你想起不同自己的你的人。”
爱情是什么?
这个问题她真的想过,因为想得太多,所以这一刻反而豁然开朗。
爱情就是找到一个能诱发不同自己的人,然后爱上里面不同的自己。她缓缓拉开雷诺的手,以更加肯定的语气告诉他:“你是雷诺,你可以因为我变得不一样,也可以因为另外一个变得不一样。总会有那个让你喜欢的人出来……我不是唯一!”
说完这句话,雷诺突然捂着头,蹲下身,睡着了。
孟小星习以为常地帮他将身体展开,然后曲腿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帅气的睡颜,五味陈杂。在这异时空,雷诺变得嗜睡,甚至慢慢的失忆,他将她忘记了,将他之前的一切忘记了……这对于他算不算是个解脱?她不告诉他自己的身份,甚至还用这样的感情观迷惑他…这是对的吧?
不过,她这样的感情观确实是谬论。
所谓爱情爱的只是自己?真是自私的言论哪!但是还有其他的观点吗?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念七小表,想念和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然后她发现自己想念最深的是自己的身影,与他们相处的甜蜜、快乐、酸楚、悲伤……自己的各种心情和表情。
所以爱情是什么?
这个千百年来无解的命题,她同样解不了,只不过有自己的一个论断罢了,这论断听起来真让人扫兴和悲凉,从此便再无向往。”雷诺,让我回去吧,你不是那个让我能够不一样的人。即便你让我不一样了,也不是我喜欢的不一样。”
孟小星看着睡梦中的雷诺低语,也许值得庆幸的是,能让自己爱上自己的人并不是那么多,所以还是有爱情的不是?她的爱情在那个苍云大陆上等着她,她必须回去,因为有着无限的牵挂啊。
空荡的异时空只有她浅吟低唱的声音,无人回答。
孟小星也慢慢睡去了,异时空的时间总是空茫,让人不知道时间是什么时候流淌而过,只能任自己于这空茫间慢慢等待。她相信雷诺会放了她的,她也担心自己在这时间的流逝中也会忘了七小表。
什么样的感情敌得过时间?这命题同样无解。
“七位爷,南华国太子送来了骋礼,说……说是要迎取小姐过门!”小厮颤颤巍巍进门报告。
“乱棍赶他出去!”连月风不耐吼出声。
“慢着,乱棍要‘乱,在脸上,别让他爹妈认出来。”连月茗说得理所当然。
“不能暴力,我们先让他进来喝一杯,至于喝千毒万蛊酒呢还是喝永不想生汤呢,看他喜欢。”连月醉笑得风情万种。
“阉了不就走了。”连月泉眨巴着眼一脸无辜。
“灭了他的国,让他无太子可当……”连月清低着头想了半天,才红着脸对着小厮说。
五、一、七、四、六…六、六爷?晕头转向的小厮听到不染纤尘宛若天上仙子的六爷口吐灭国之言吓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还还……还好,还有二爷和三爷。
只是二爷去哪了?
三爷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的算,嫁妆没搬进来,他在算什么?
连月容一拢白衣翩翩走进门,淡语:“西蒙国皇帝和南华国太子打起来了,去不去看?”
连月碎拨好最后一粒算盘珠子,闻言凝眉:“打架闹事?涨!”说完,他手又不停在算盘上拨弄,打算顺手捞个上亿两。
小厮跟在七人后面摇头纳闷,小声嘀咕:“西蒙国皇帝好好在村北住着,怎会突然跑来和南华国太子打架?”
连月容回眸淡淡一瞥,徵徵一笑,小厮瞬间心惊胆战,后背发凉。
这时又有小厮来报:“小…小姐被北烙国王爷拐拐拐……拐跑啦!
第二卷 09 七人一起上(大结局下)
“什么?烈天痕把孟小星给抢过来了?!”黄袍加身的烈无涯温和沉静的双目突然变得凌厉,表情出现些徵的复杂。
他身后通报的一个低眉顺耳的小太监早已吓得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