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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妖凌风挑眉笑道:“凤王入主北天界,真是可喜可贺。”
雪澈却抬了澄清杏眼,直截了当的道:“请问,语儿可平安么?”
若花解语平安无事,即使再怎么诸事繁杂,也绝不可能这么久不露面。换言之,花解语一定是出了甚么事,所以才这么久音讯全无。所以雪澈一句问出,四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凤流羽身上。凤流羽苦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你们跟我来吧。缡”
凤流羽带着四人无法瞬移,沿途把别后诸事说了几句,神界月余不过寥寥数语,而人间诸人几十年岁月却是一言难尽,晏婳将力无界之术教了诸人,加上雪澈所炼制的诸般丹药,所以他们才在短短几十年中修到了大乘期,其中艰难危险之处,数不胜数。后来护世法器大开,仙界中人下界挑衅百鸟族,却因仙界诸人各自为战,又夜郎自大,竟在妖族与百鸟族手中大败而回,也就是通过这些仙人,他们顺利到了仙界,又耗费数年之功,终于进入了神界,落足之处,恰好是气息最繁杂的北天界。
人间到神界这条路,走的如此迅速,他们已经算得上千古一人。可是过程之荆棘密布,千难万险,颇可以想见,妖凌风却说的轻描淡写,其它三个人更是一个字也没说过。一路到了中天神殿,花解语正静静的躺在床上,看上去了无生机,雪澈一言不发的走上前,把手放在了她的腕上。雪澈习惯把脉,即使他现在已经是妖族最强大的炼药师,也仍旧保留了这个很“人类”的习惯,全不同于妖族为修行分阶练制丹药的方式。
神界也有仙医,可是仙医理念与人间完全不同,人间讲究对症下药,仙医却讲究固本守一,不管应对怎样情形,怎样病症,只需将自身无限加强,自然外邪不侵,伤病自愈。其实各有道理,仙医的治法,对神仙非常有效,可是神仙受伤生病的本就极少,花解语的情形又是千古一人,与任何神仙或人类都不同,没有任何可借鉴的东西,所以竟无良策胫。
雪澈有许久都不发一言,室中诸人也不说话,只是一言不发的等待。隔了许久,雪澈的双眉渐渐凝起,喃喃的道:“怎么可能?”几人一齐皱眉,却都不敢插言,雪澈换了手再把,又细细检视她的血脉穴位,然后道:“语儿好像在……历劫?”
神仙是不需要历劫的……可是,花解语是一个最最特别的神仙,她也许真的会。她的确是天生的神仙,拥有最纯正最高贵的神族血统,即使不修炼,也有天生用不完的神力,可她一直在刻苦修炼,却偏偏完全没有遵循神界正途,反而修习强大之极的凤凰神术,中间无人指点,全靠自己领悟,自然有不少偏颇相左之处,却全靠真神金身加上倔强的天性一步步硬挺了过来……中间种种意外且不说,她偏又被封了内息血脉,入人间历劫,在此期间重新修炼,吸纳了寒潭,又修习同样神秘强大的无界仙法……于是反过来,这样的灵力,反而成为了她的灵力之“基”,作为瑶姬的强大灵力,则成为了灵力“本”,自身识海之中,如此强强并行,她性子又是极韧不肯服输,情形实在复杂之极。
几人面面相觑,凤流羽沉吟的道:“我数次探察语儿身体血脉,皆十分平静,且有渐渐痊愈之象……也曾试过进入语儿识海,也未察觉任何异样……”
雪澈缓缓的道:“据我猜想,语儿正苦受心魔侵蚀,所以才迟迟未醒。若我所料不错,那你即使进入她的识海,也找不到她的神念,只除非……只除非是幻璃在此,以思无界之术探察,也许可以得到一点端倪……只可惜……”
心魔侵蚀,也许会胜,也许会败,古往今来,能在度劫时逃过心魔侵蚀的,最多不过十之一二,可以说是生机渺茫。花解语这种情形却尤其严重,几乎是绝无生理。她本就是天生的任性痴情,倔强坚韧,千年中日日苦受无望相思折磨,且身体中血脉气息极为复杂,可是这些情形,虽极严重尚不是无救,最关键的,是她在人间如此情念纠缠,每一个人都这般情深爱重,每一个人都如此不离不弃,每一个都抛不开,舍不下……她亲眼见幻璃死去化蝶,已经是肝肠寸断,又复见到湛然死去,更是痛不欲生,这也许才是诱发她忽然历劫的最大原因……也是她心魔肆虐的最大缘由。
如果中天后知道当年自己一片爱女之心,化入了那桃花玉,竟成为了杀死女儿的利箭,真不知会如何悲伤……
几人俱是沉默,雪澈想了一想,便在床前坐了下来,晏婳毫不犹豫的跟着坐下,然后是夙妍。凤流羽略一沉吟,便招过一个人吩咐了几句,也在床前坐了下来,妖凌风反觉讶异,微微挑眉,看了他一眼,也坐了下来。
他们决定侵入她的识海,与她共抗心魔……此举可称逆天,很危险,很疯狂,只要一念之差,就会万劫不复,却不得不为……雪澈说的没错,花解语的确是在历劫,而且,是在湛然死去,她昏倒在凤流羽怀中时,就一头栽进了一个幻境之中。起先,尚明知是幻境,却用尽所有办法,怎么都无法脱身,渐渐的,便有些迷茫,分不清似幻似真……
恍惚中,似乎是她初入人间,正是数九寒冬,天空中飘着鹅毛般的大雪。她正抱了膝坐在破庙一角,衣衫单薄,毫无修为,已经冷的全身都麻木了,好像下一刻就会在这样的酷寒中死去。遥遥的,似乎有脚步声传来,一步步轻捷快速,一下一下的敲着她的耳膜……忽听吱哑一声,门被人推开了,她张开眼睛时,便见一个蓝袍男子推门而入…
他的长袍是那样极致的蓝,在无边无际的雪中愈是显眼,好像新雪中一块寒玉,清俏俏的冷,可是他的眼神,却像是天上的太阳,那样热烈,那样温暖……他正看着她,微微含笑,那样明朗舒展的五官,那样晴天丽日般的笑,让人看在眼中,心都晴了起来。
她望着他出神,他却直走到她面前,脱下了袍子,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半跪下来,密密的拥紧了她。那样的寒冷中,这个怀抱出奇的温暖舒服,她竟不想挣开,一直到他把她抱入怀中,在她耳边柔声笑道:“好语儿,你不认识我了么?”
她觉得他太熟悉,太熟悉,熟悉的像自己的手,可是却偏偏怎么都不记得。可即使不记得,她仍旧觉得亲近,觉得欢喜,好像再看到这张脸,看到这个人,看到他平安太难得,让她不由自主的弯起唇角。她喃喃的道:“你是谁?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他不出声的叹口气,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反对她微笑出来,“我叫湛然……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是一只小乌鸦,是一个最最聪明的小丫头,喜欢吃甜甜软软的东西,喜欢听画眉和百灵鸟儿唱歌,喜欢收集芭蕉树叶上的露珠泡茶,喜欢睡觉的时候窗口能看到月亮……”
他一口气说了太多,她听的愕然,道:“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从来没有跟人说过……”
他微笑:“何必要你说,我才知道?因为我是湛然,而你是花解语,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会放在心上……”他侧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我来迟了,小语儿,不要怪我,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她什么都说不出,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由着他把她抱了起来,外面仍旧雪花飘飘,寒风呼啸,可是这个怀抱却异常温暖,她整个人缩在他的蓝袍里,他不时的帮她拉好袍角,星瞳温柔欲滴……她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儿,掌心接住了一朵雪花,微微的凉意之后,瞬间化去……这让她觉得,也许一切都是真的,梦中才会有的美好情形,正在身边上演……一直到他抱着她进了一间庭院,小小的,安安静静的,月洞回廊,假山鱼池,阶下栽满了芭蕉树,碧绿莹莹,春意盈然……
她愕然,回头时,身后仍旧是冰天雪地,可是抱着她的这个人,却一步步将她带进了春天。这种温柔呵护合入心坎般美好,这个人,这个名字,这个她曾经渴望过的庭院,全都合入心坎般美好……她一时竟觉得醉了一般,缓缓的伸手,抚上他的面颊:“湛然……你是从我梦里走出来的么?”
他微笑:“傻语儿,我是从你心里走出来的……”心里么?湛然住在花解语心里?她微微发怔,身上一暖,他已经把她抱进了房中,房中暖融融的,阳光明媚,一床一帐,一桌一椅,都与她梦中一模一样。
这是她的家么?不,这是他们的家么?怎么都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花解语也会有这样的好福气。他把她放在床上,抽开袍子,用被子包住了她,一边蹲下来,帮她脱掉了鞋子,将她微嫌冰冷的小脚尖,握在了温暖的掌心,然后抬眼一笑,柔声道:“语儿,你放心,所有的苦难都过去了,自此之后,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护着你,一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她一阵恍惚,好像在前一刻,还有那样一个蓝袍磊落的男子站在阳光下,对她微笑,笑吟吟的叫她的名字。那般倜傥清逸,又那般机敏促狭,他会毫不犹豫的护着她,对美貌的孔雀公主弃如敝履,一边冷冷的说,“我从来不打女人,但是,惹到我的小语儿时例外。”也会拎起人家的本命尾翎,举到她面前,笑嘻嘻的说一句“送语儿做个链子,喜不喜欢?”甚至会在御阶之下,对她微笑,说一句:“不管怎样,只要能跟你这丫头绑在一起,我觉得甘之如怡。”
他是雪中送炭的温暖,他亲手中止了她的苦难,将她一步步拉进了春天。一边是生,一边是死,她无法对他说不……且她喜欢,她喜欢他的模样,他的声音,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合她心意,她想做的事情,甚至来不及动念他已经帮她做好,她喜欢他为她种下的芭蕉树,她喜欢他笨手笨脚做出的酥酪,她喜欢他在每一个夜晚,帮她掖好被角,悄悄吹灭烛火,打开上面的天窗,露出那弯皎洁的月亮……他几乎在用整个生命来爱她,来呵护她,照顾她,用他的所有一切来达成她的每一个小心愿……
这样梦一般的幸福不知过了几日,相拥朝朝,相守暮暮,平静,却如此温馨美好。她终于在某一个夜晚,拉住了他蓝色的袖子,他回头,星瞳亮的像投射了满天的星辰……她低低的说了一句:“我要你陪我睡……我,我要听你讲故事。”
他从不拒绝,于是他乖乖的坐下来,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轻轻拍她,像拍一个小婴儿,然后开始讲:“从前,有个人叫湛然,他爱上了一只小乌鸦,日也思,夜也想……”不知甚么时候,坐着的人变成了躺着,她的枕头换成了手臂,拍她的手,渐渐探进了她的衣服,他好听的声音杂了些喘息,他的故事断断续续:“他很爱很爱,很想很想,要她……我要你,我的语儿,小语儿……”
喘息渐急,身体颤抖,他终于一把抽开了锦被,猛然抱紧了她,把脸埋入她的秀发,深深的嗅……就这么拼命拼命的贴紧,火热的大手一次次抚过她背上的光滑的肌肤,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急切,她的柔婉顺从鼓励了他,他的大手终于渐渐向下,滑过柔软的腰肢,那凹陷的腰线……狠狠的握住了柔软的雪丘,揉捏,搓弄,一边喃喃的唤她:“语儿,语儿……”
她不由自主的颤粟起来,趴伏在床上,把脸埋进了枕头,张了小嘴,逸出低低的呻吟,下一刻,他忽然就覆身上来,压在了她的身上,只隔了一层薄衣,他的火热迅速传给了她,那滚烫的欲念直抵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