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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我们今日的谈话也算是完了。
如此简短,干净,甚至有些些客套的生疏,但这便是父亲——我从未曾感觉到我与父亲如此的贴近过,纵然是三百年前也未曾。
我几乎是忙不迭的跑回房间,便摊开了信纸,蘸了墨水,细细地在纸上写了起来。
我想,我现在的心情可谓复杂,欢喜,沉重,感动。我必须找一个人倾诉,而四下小封不在,我唯一能够想到,并且迫切的希望他能知道的便只有洛茗了!
字迹娟秀,小小细细的模样,洛茗说我的字真真是一个姑娘家才会写的字,也体现出了我的性格,温婉而灵气。洋洋洒洒的,整整写了两张纸我才搁下笔,猛然的,心中的那口躁动的气便舒缓了出来,再茫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墨迹,心情终于是平复了。
只是方才毕竟是过于冲动了,现下捏着两张信纸,却又开始踌躇着该不该寄给洛茗。
我还从未曾将自己的心思剖得这般开朗,拿给除了小封之外的第二个人看!
毕竟小封不是一般的人,他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自己,我所有的秘密在他面前都变得无所谓了,但是洛茗。。。。。。人毕竟还是有些自己的秘密的。
我最后还是将那封信送了出去,里面携上了父亲屋外的那株桃花树的几朵桃花瓣,开得很美,很美,粉粉嫩嫩的颜色,迷幻了视线,我竟然顿生了似曾相识的错觉!
老奶奶在里屋抱了花以冠站在窗前赏景,笑嘻嘻的模样,慈祥的模样真真是我曾经只有在梦里才会看见的那种,她说:“呵呵,小花儿和你小表哥的感情真实要好,怎的才离开三天不见,就必须互通书信才能解了思念之苦了啊!”
我的脸颊有些羞红,感觉滚烫滚烫的,看着老奶奶,想着回了话也是百口莫辩,干脆转过身子跑回了自己的屋子,抵在门板上喘着气儿,久久不息。
午时的时候,我猛然想起来,冬漓说是今日要来看望我和以冠的,他向来不是一个失信于人的人,怎的今日还不曾出现!
正想着,冬漓的近侍就来拜访了。
“见过花小姐!”他说,行了一个大礼,一板一眼的。“太子叫小的来和您说一声,他今日要失约了,无法来探望花小姐了,还望花小姐见谅。。。。。。”
我不喜欢他这个近侍,讲话的时候总是喜欢将尾音拉得老长老长,然后像唱戏的一般来个百转千回的浅唱低吟,真是教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也或许是因着他这个近侍每次来见我,都是来禀报一些我不喜欢听的事情。
例如现在。
“太子是怎么了,为何来不了?”我问道,恭谦而客气。
“这。。。。。。”他的视线往我身上流转而过,有些小心翼翼,似是想说而不敢说的模样。
我知道他是在等着我问第二次,便硬下了嗓子:“敢问徐大人,太子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失约的?”
“哎,太子不许奴才说的!”他说,低眉顺眼的样子:“太子殿下近些日次屡次翘课离开皇宫,或是假装有事情忙拒绝上课,甚至有时候叫小太监穿了自己的衣裳假装成自己的模样,而他自己却偷偷的溜出了皇宫来。。。。。。”
“什么?“我不厌其烦的问道。
他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我一眼,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回答了一般:“偷偷的来看花小姐你。皇上终于还是知道了,并且皇上为此勃然大怒,说太子殿下小小年纪不思进取,所以命令太子殿下自今日起,没有命令便不许离开皇宫,并且将太子的课程量加了一倍之多,以示惩罚。。。。。。”
“恩。。。。。。”我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他如此委婉的让我问出了事实,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管家在一旁细心的打点。
我的心里如今真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是喜是忧——喜的是少年逃课竟然是为了来找我,忧的却是他居然逃课了,他被禁足了,他被皇上惩罚了。。。。。。
但心底最重的忧虑,渐渐还是越发的显露了出来:冬漓啊冬漓!我花繁景再记不得事情了,上辈子也是万万没有这一段的,你如此为了我,和我为了你,会是一样的心情么?还是,只是我多想了。。。。。。
是的,我想我是有些患得患失了。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改)女中豪杰1
但我烦忧的情绪到底没有维持太久。
洛茗从南临又捎信儿回来,给我带上了南临的一些小特产,包裹儿最里面放着的是他特意为我找来解闷的话本折子——呵呵,这少年知道,花繁景别的不贪,独独就好这一口风花雪月。
信上说了,他明日便回。
“南临之风,温良至极,虽与京距不远,却染着浓浓的江南风情,风光明媚而妖娆,折枝木兰,寄予花儿。花虽美,心中所念却是人比花娇,同理,南临再美,却留不住洛茗归心似箭。。。。。。”他如此写着,言语干净,并无古言之趣儿,却像是一字一句在我耳边说出来的,字字清晰,扣动心弦。
我想,我是想多了,我的小表哥向来疼我,如此写着也没有什么不对——亦或是他年少轻狂,终究有些词汇不能确切的参透,因而表达出来的意思,与我所想的,与实际所代表的,有着那么一些些的出入。。。。。。
好吧,其实说白了——我小表哥这信儿写得真心肉麻,就好像是在写情书。
可是想想又觉得自己的确是想多了,小表哥向来疼我,这么写也不代表什么的,难道是我活了太多年,对于感情这事情终究是淡泊了去?所以对于少年人之间的相思的情节与我所怀念的有些些出入??
哎!罢了罢了,庸人自扰,想不明白的还是不要再想了!
他明日便能回来了,我确实是不用再写信过去了,要是还写的话,真真是要教老奶奶再笑话了。
父亲已经早早的启程了,家中留下一帮女眷,老奶奶照顾起来什么事情都面面俱到,也的确是放心。两个姨娘也常常过来帮忙,都是和和气气的温柔模样。说起来,三姨娘的女儿花凌羽也的确是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只是向来和我不亲,性子有些孤傲,对谁都爱理不理的,连父亲也是这般——这种性子在这深宅大院里面是有些不讨喜了,特别是她还只是一个庶出的女儿。
扯远了,总之,老奶奶说,府里都是女眷云云的,终于有了一个花以冠,真真是要被我们给宠上天去了。
呵呵,现在想起来,我这小弟弟的顽皮性子到也不知是随了母亲还是父亲,冬漓在皇宫内被禁足了,洛茗又远在南临,独独一个娄欢是最近往花将军府跑得最勤快的了。天天龇牙咧嘴的扬着一张笑脸来讨打——哎,花奶奶昨日一别,今日见着您怎的又似乎年轻了好几岁呢,真真是。。。。。。哎,小汤圆,你掐我作甚,好疼好疼哟。。。。。。
——来来来,花小弟,你阿胡哥哥来抱抱,咦怎的会这般轻,花小弟不乖哟,你汤圆姐姐没有好好待你,真让人操碎了心啊。。。。。。
可以见得,后来以冠的性子,大致就是随了娄欢的。
这才是让人操心的。。。。。。
只是今儿,这少年来得很是匆忙,管家将他带了进来,他却没有像往常一般先和管家话唠上几句,神色说不出是欣慰的兴奋还是恶意的窃喜——
“花奶奶好,小生娄欢,这厢有礼了。。。。。。”他故作矜持的模样,行了一个大礼,少年的长相是随了女性的柔美,但却始终看着不伦不类!
他说,今日他可是要扮演一回说书人的角色来给我和奶奶解解闷,让我们耐着性子,细细的听他说。
他说,西南边界的荣国和我们打仗,输了,便来了京城和我们议和,讲条件——这本来是件好事,偏偏那荣国的前来议和的燕云将军是个不识好歹的性子,似乎压根没有想过他们现在的处境,根本就是在我的天子脚下来讨一条活命,就算行事不说畏畏缩缩,也应该是要小心翼翼才是。
可那荣国将军竟然大摇大摆的带着自己的爱妾来了京城,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昨日大殿上,皇上接见了他,他居然还义正言辞的说,说我们打败了他们国家,不过只是以蛮力取胜,他们国家就是归顺了我们也是不信服的。。。。。。所以,他命令属下,从殿外带进来了一个人形的大陶俑,说是他来出一个问题,我们泱泱大国,不论谁能够答上来,他便佩服于他,佩服我们国家。。。。。。
“花奶奶,你知道那是一个什么问题么?”娄欢突然又放低了声音,凑到老奶奶跟前,贼兮兮的说道。
奶奶笑得宠溺:“这我倒是不曾听说过,阿胡你讲讲。。。。。。”
娄欢脸色便有了些得意,眉眼带着说不出的飞扬色彩,斜斜的瞥了我一眼,接着道:“那燕云将军带来的那人型陶俑真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他往那陶人的口中放入了一粒圆的铁珠子,足有半斤之中,可奇的是,珠子落入陶人腹中,却不闻一点声响。然后,那燕云将军又往陶人的口中放入了一颗果子,却出人意料的听到了一声咚咚的响声,最后,那燕云将军往陶人口中倒入了一杯茶水,却是听得了砰砰砰的声响,就好像一粒粒的铁珠子陶人腹中作响。。。。。。”
“这事儿放在常理来说,是极为奇异的,燕云将军又让人将陶人砸碎,只是轻轻的推倒,见得那陶俑碎了一地儿,却只是薄薄的一小片儿,那铁珠子和果子便仍然躺在那碎片之中——却没了那些倒下去的茶水!花奶奶,你说说,这到底是为何?”娄欢道,凑近了奶奶,骨碌碌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事儿,我倒是想不出来,先莫说那奇异消失了的茶水,就是在坚固的陶俑,既然能够被那般轻易的一推就碎了,那便是绝对承受不住半斤铁球的重量的。。。。。。更何况,并没有让铁球发出半点儿声响。而陶人的腹中不无什么刻意的机关。。。。。。
莫不是鬼神怪力在其中作祟?!
好吧,毕竟做了几百年的鬼,我的想象力还是会有些局限的。
娄欢见得我神色怔愣,眉眼更是飞扬得意了几分,小心思就是不说也看得出他现在的心情又多么的荡漾。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女中豪杰2
“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人应答上来,全都被那燕云将军的阴谋诡计给唬住了——哎!”娄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不出的痛心疾首。
如此,那什么燕云将军应该是更为嚣张了几分,且这气势上,再不能有了先前的强硬。
“这燕云将军这计策使得好啊,还真的难住了所有人,花奶奶,您说说,这哪有俘虏像他这般无赖的,真不该在战场上放过他们一马啊。。。。。。”
“此话差矣。”老奶奶开口说道,笑容慈祥:“阿胡莫要再卖关子了,快快说来。”
“是!”娄欢便又有模有样的作了一个揖。
“就在这时,从偏殿里面走出来一个倒茶斟水的丫鬟,你可别说,这丫鬟长得真真是极为俊俏的小模样,唇红齿白,肤若凝脂,眉眼飞扬——讲起话来更是有着气震山河的英勇,真乃人中龙凤女中豪杰!见得她几步走上殿前和皇上行了大礼,请求皇上让她来作答。”
“这燕云将军真是好不讨打,笑得猖狂,说什么南朝真是没人了么,怎的会为难一个小小的倒茶丫鬟,将我们南朝贬得一文不值,真心可恶,就是皇上的脸面也挂不住了,这就是谁知道了答案,能解的开疑惑,也不好站出来回答啊。。。。。。”
“胡说!我们南朝泱泱大国,怎会和他们一个蕞尔小国置气认真,还真是给自己长脸!”老奶奶听得也来了气,虽然她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