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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刻他说话的样子好像没睁开眼睛一样,好像在和一个寻常的仙友说话,没有情绪,没有眼神交流,甚至脸上带着疏离。
她看的越仔细心里越难受,又不得法子,自作孽不可活,不是么?
“我也说过,我跟东衡什么都没有,虽然我们确实是有过……那个……我现在心里很乱,我希望你仍是我的夫子,在这个时候能教教我,该怎么做,我也很想等下去,天荒地老地等下去,你就是这样一个捉摸不定的人,前一天还温柔地跟我说话,第二天就冷若冰霜,我不知道这样执着下去有没有结果,况且,很久以前我喜欢过秦岳,而东衡和他同体共身。”
花妖说这些话的时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她喜欢秦岳,在林子里第一次相遇就喜欢山了他,那个害羞古板又善良的牛鼻子,不在乎她是妖,不憎恨她要偷拂尘,从头到尾都用最最没有底线的感情去宠她,纵容她。
对于叶蔓来说,那不仅仅是一段日子的陪伴,秦岳亦师亦友,如兄如父,最让她动心的是这个清修寡淡的男人用世间寻常的男女之情将她如玉如珠地爱了一遍,如此,也不枉她在那片暗无天日的林子里守了几百年。
劳伯玉却是彻骨的冰冷,他的女孩从什么时候起眼里不再只有他,世间那么多痴情男儿,没有了一个秦岳还有张岳李岳,他如今再也没有底气说劳伯玉是叶蔓唯一亲近的异性了,也没有了从前的那份自信和笃定。
单纯的少女本就容易动心更容易变心,他始终觉得两个人没有一起经历过那么多风雨,再喜欢也终将被时间冲淡,如今看来,他那些未雨绸缪的心思是一语成谶了。
“好,叶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一次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走到我身边来,记住,只此一次。”
他面上是淡然的表情,心却是快要跳出胸膛。
叶蔓也从未有过的镇静,她想,若是帝君许旨将她配给他的那天,他能欣喜地应下来,那么一切又会是什么样的?更好或者更坏?
这些都不重要了,不能重来的。
“夫子,我也只给我自己这一次机会,我想把你彻底的从我记忆里删除,如果成功了我就是另一个叶蔓,如果不成功……我不会不成功的。”她说的用力,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的。
劳伯玉觉得自己的心跳停了,他张着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不清不楚地看着她,是的,不清不楚,他甚至觉得从来就没有看清过这个女孩,她到底有一颗什么样的心,她从前那些不羞不臊的表白是不是一时玩心的笑话。
他算什么?
“叶蔓,你记住今天自己说过的话,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花妖扬起一个笑脸,眉梢都带着笑意:“我从前以为非你不嫁,到方才见那公主和你比肩而立在殿外迎客时我都还是泛酸,不知怎地,你一说要给我机会我就忽然觉得没意思了,大约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凡人的劣根性,我这种下三滥的妖精自然也不可免俗,也许我会后悔,但是我会偷偷的后悔,不会让你知道的。所以,再见吧夫子!”
她轻快地拎起裙角,带着如释重负的快乐跃下台阶,那模样就像从前被劳伯玉夸奖了一样。
只是这一次,她是为了拒绝劳伯玉才这样欢欣,她第一次觉得感情其实也可以一见钟情,可以舒服地被人捧在手里,不用劳心劳力地去追赶还惶恐不安,就像秦岳。她已不愿再等待,等待一场没头没尾的依赖。
偌大簇新的乾坤殿里,劳伯玉在一株粉白相间的花下枯坐了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更新晚了抱歉,不过大概到正月初十我都会晚上更新了,白天忙着拜年实在腾不出时间更新,不过不会断更嗒!
、第五十一章 奇怪梦境
叶蔓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有一个人喊她玄玄。
他讲了一个一千多年以前的故事,故事里的女子叫玄玄,她是九重天的九天玄女,乃凤凰鸟所化,她爱上了无极宫的上仙,却终是为他而死。玄女的仙胎被暗恋她的另一位上仙所得,并将其化入婴胎。
九重天少了一个玄女又多了一个叶蔓。
她是被护花啄醒的,一睁开眼便见它忧心地啼叫。
“我做了个梦,奇怪的梦……但是,好像真的一样……”她还能想起那把低沉的嗓音温柔地喊她玄玄,那该是多么相爱的两个人啊!
护花古怪地看着她:“难道不是春梦?你刚才一直在叫东衡星君的名字……”
叶蔓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并不能确定方才的梦里有没有东衡,那声音像他又不像他,只是她现在更好奇的是,那个人为什么叫她玄玄?玄玄不是东衡的未婚妻么?
她在殿里转来转去,想去找司命问问又怕他那张千年不化的冰脸,找东衡更免谈,他肯定会一脸不屑地说就凭你一个小花妖也敢和我的玄玄比?花妖脑补了一番不禁打了一身寒颤。
她到底还是去找了劳伯玉。
乾坤殿比披香殿还冷清,殿太大,人又太少,左三圈右三圈都转不到头。这会儿没有仙童带路压根儿就找不到主人。
还是护花机灵,叫叶蔓把知知鸟放出来,大花妖红着脸:“我昨天都把话说开了……夫子不会再留着知知鸟了吧!’
“你们说什么了?我后来走了你们又发生别的事了?”
“也没什么,反正就是我把男神拒绝了。”她一脸的傲娇,好像拒绝男神是多了不得的本事一样。
护花恨铁不成钢地啄她:“没脑子!我怎么跟了你这么个主子啊!枉我一心想着让你做我仙母,你倒好,眼看就熬出头了……”
叶蔓宽心一笑:“以前是我追着他跑,追了那么久他也不停下来,现在我想自己走了他倒停下来了,总不能一直叫我迁就他吧!我好歹也是个女孩子……”
护花白了她一眼:“你都迁就那么久了再多这一会儿有关系么?”
“有,我的底线就在这儿,多一句话都超了。”
“呸,你还有底线?你节操都让狗吃了……”
知知鸟真的带着她找到了劳伯玉,他在乾坤殿后身的一处僻静地上打坐看书。
叶蔓尴尬地收起知知鸟,又暗想他还留着知知鸟做什么?
“夫子……我来找你有些事……”果然,做不成佳偶连做师徒都有些生分别扭。
劳伯玉从书里抬起头,似是在眯眼打量她,但又好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什么事?”
她也寻了一块干净地挨着他盘腿而坐:“我昨天做了个梦,梦里有个人喊我玄玄,那是东衡的未婚妻你知道吧,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
他把书合起来,凝神调息。一套调息功法做全活了起码要一炷香,大花妖不耐烦了,又不敢黏上去打断他,只好这么干等着。硬是等他把一套调息都做好了才巴巴凑上去。
“夫子……”
劳伯玉斜着眼睨她:“我不是周公,要解梦去找司命更适合。”
叶蔓面上有些挂不住:“夫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这个梦……”
他打断她:“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并不会解梦,胡乱编了给你也没意义。”
“那你从前解蝴蝶谷那个梦……是胡乱编给我的?”
“不是,我说过,我什么都没看见,入了你的梦境里什么都没有,所以也没什么好解的,你认为我是胡乱编的也可以。”劳伯玉面色不霁,眼神也越发的冰冷。
叶蔓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怎么会胡乱编瞎话骗她呢,他甚至背着她走了那么远的路就为了带她去看一看梦里的蝴蝶谷。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骗我,我只是太想知道原因了,夫子,你还能像从前那样待我吗?”
劳伯玉皱着眉:“你说呢?”
她终究没能在他那里问到什么,心情也跌到谷底。
从前最亲近的夫子一下子生分成这样,她对劳伯玉感情最浓烈的时候曾经开口求帝君给她一个承诺,承诺日后绝不把劳伯玉配给别的仙子。
帝君对她说,这世上最不适合最伴侣的就是师徒,做老师的知道学生所有的劣性,好和坏都在心里,做学生的永远对老师有敬畏和景仰,稍调皮一点的或许还厌恶老师,这样的对立关系一旦跨过那条线就再也回不了头。
她那时还小,不以为然,总觉得做不成伴侣还做师徒也挺好,反正夫子会一直疼爱她。现在她才明白,尝过了情爱的滋味老师哪里还有心思在教学问,他每一眼看的都不是自己的学生,而是一个女人,那学生呢,叶蔓扪心自问,她也做不到像从前那样把劳伯玉当作无所不能的夫子来偷偷喜欢偷偷崇拜。
窗户纸已经捅破了,补也补不起来了,漏风漏雨都各自受着吧!
司命正在饮茶时仙童进来通报说披香殿的叶姑姑来了,他一口茶烫了舌头,她来做什么?
叶蔓向来是无事不登穹阳殿,天宫里除了劳夫子,她的第二个授业恩师大约就是司命星君了。
举凡有不敢问劳伯玉的或者知道劳伯玉不会告诉她的事,叶蔓统统扔给司命,欣慰的是,这厮,哦,不,这位大人从没让她失望过,但愿今天也是。
“星君!我来瞧瞧你。”叶蔓蹦跳着入了他的殿。
司命习惯性伸出手护着:“好好走路!当心摔了。”从小她就喜欢这么蹦跳着走路,他见过几次她差点摔下云端的险境,是以每每看见这位姑奶奶一路奔过来时总是要伸手接护,时间一长倒成了习惯。
“哎,不会!坐啊,我有事儿找你。”这花妖倒像主人家一样大咧咧地往榻上一躺,伸手就捻果子吃,其实司命比劳伯玉好说话多了,如果表情能再多一点就更好了……
司命叹气,果然是有事:“怎么不去找你夫子的?你现在可是得了两位夫子啊,还有什么是他们都不知道的?”
叶蔓吐出果子皮,耷拉着脑袋:“我把劳夫子得罪啦,至于东衡星君,那厮根本不是我的夫子!“
司命轻笑,那厮……不知东衡听到后会是什么表情。
“女孩子家说话要斯文,他虽不是你夫子也是你前辈,要用敬语。”
花妖吐吐舌头,她最怕司命板脸啦。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先说正事啊!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喊我玄玄,我……”
她还未说完,司命一口茶水呛上喉头,咳个不停。
“玄玄?你没听错?”
叶蔓奇怪地看着他:“当然没有!我听的很清楚,那人叫了好几遍呐,生怕我听不见似的……哎,那个玄玄不是东衡的未婚妻么?”
“这你也知道?你还知道什么?”司命心里打起了鼓,要不要通知那家伙来收拾场子啊……
“只知道这些,不过梦里的那个人说玄玄是为了东衡才死的,还说什么东衡欺骗了她,啊呀,总之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儿女情长,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为什么叫我玄玄!”
司命端起茶盏,沉吟了片刻:“这其中确实是有一段故事,不过不该是由我来告诉你,这样吧,你先回披香殿,晚间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去告诉你到底怎么回事。”
叶蔓被他这神神秘秘的态度弄的紧张起来,好像要发现什么大宝藏一样,揣着一颗狂跳的心回了披香殿。
、第五十二章 真相前夕
司命又呷了口茶,心思定下来给东衡扔了句密音。
他茶盏还未盖上东衡已经微喘着遁到了穹阳殿,一向淡定的东衡星君此刻神色紧张,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变调。
“她都知道了?怎么会知道的?”
司命乜了他一眼,为老友这愣头青的样子嗤笑:“你是天字一号星君,能不能有点出息?又不是天塌下来。”
东衡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殿里转来扎转去:“她肯定是误会我了,到底是谁告诉她的?”
“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