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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在药庐等你,一直等到你来。”
大花妖只在药庐修成那天来题过字,月色下看着那匾上的字真是……她撅着嘴:“好丑啊!”
“叫你好好练字你不听,丢人了吧!”劳伯玉漾着笑意从药庐里出来。
“夫子。”
她比之前圆润了一些,模样倒是没变,嫁作人妇了也还是一派天真小女儿的姿态,也未盘发髻。
“怎么没有盘发?还想装未出阁?”他想让气氛活跃一些,故意打趣。
花妖见他并不是生气的样子,也松了口气,凑近了他歪着脑袋蹭:“他之前给我盘过,没有人夸我漂亮,就不盘了……”
“他倒是什么都会,盘发也懂,我是输在这个上了?”
“哪有,我小时候都是你给我梳头发嘛,中天宫的仙子们不知道有多羡慕我!”
劳伯玉拍拍她的背:“往后要言行端庄,要仪表得体,嫁了人毕竟不一样,他又是一观的执事,底下这么多弟子都看着呢,不能给为师丢份儿。怀了身子也要注意,好在你不贪嘴,早露不可多吃,寒凉的,我备了足够的代代花在这儿,恶心没胃口了就叫清炎给你加一些,别有一顿没一顿,肚子里的那个也要吃。我恐怕很长一段日子不能来看你,你要照顾好自己,他要是敢欺负你,就放了知知鸟来寻我,为师定不饶他的。”
劳伯玉还未说完,听见怀里的人轻轻啜泣的声音终是不忍,抬手抹掉了她脸上的泪:“孕妇不能哭,对眼睛不好,对孩子也不好,好了好了,我得空了就来看你吧!别哭了。”
叶蔓却像关不住似的,抱着他嚎啕大哭,哭自己的初恋,哭着一段有缘无分,伤筋动骨的追逐,她付出过感情,劳伯玉却付出了一生。
“对不起,对不起。”她能说的只有这个。
劳伯玉掩住她的唇:“你没有对不起我,过得更好就是对为师的回报。”
她在夜色中看着他缓缓地朝山下走去,一步一步,从她心尖走出,再也没有回头。
、第六十九章 消失的人
大花妖夜会劳伯玉一事现在成了秦岳的心结,他想问问她那晚到底他们说了什么,又怕大花妖不开心,她现在是清风观的重点保护对象。
于是老坛陈醋秦道长纠结了,钻牛角尖了。
花妖晚间在房里吃好了汤药,准备泡水了也不见秦岳回来给她洗水罐子,等了半天只好叫阮小情进来陪她泡水。
“秦岳呢?观里有事?”
阮小情替她把水罐子刷干净了,又盛了半满的清水进来:“你自己的相公你还问我,晚饭的时候就没看见他,没在房里陪你?”
大花妖舒服地沉在水里,怀孕了之后不怎么方便化作原形泡水,原来的小水罐子也换了个大的,想木桶那样,是秦岳去山上寻的材料自己回来做的,一股子的木香。
一直到花妖半夜渴醒了秦岳也没进房来。
清早,花妖出现在了经堂里,小道士们骚动不已,要知道自从花妖怀孕之后他们只有在中饭和晚饭的时候偶尔能看见这个绝色师娘,一大早就在晨课上看见实在稀奇。
清炎微微弯腰候在一旁:“真没见过师父,昨天午时用过中饭,师父说有事下山,刚刚去问了守门的师弟,他说师父昨夜并未回来。”
花妖看着一屋子好奇的眼神盯着她,实在是想揪着牛鼻子揍一顿,竟然还夜不归宿了!
她气鼓鼓地跑回房里,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站了一会儿又来回走起来,走了一会儿又气急败坏地拎起桌上的小茶杯想摔,考虑到这么暴力搞不好会被肚子里的孩子看到,又放回去:“乖乖,娘没有想摔东西,娘很温柔的……”
转了半天她想起自己的花缘镜来,那宝物和昆仑镜一样能视前世今生呢!她又火急火燎地在内堂翻箱倒柜,最后一拍脑袋——那镜子在护花鸟那儿呢!
午时的时候大花妖等不下去了,成亲之后她从未和秦岳分开这么长时间,上一回是他为了求亲,晚间迟了一会儿回房她已经急的不得了,这一次一夜没回来,马上就又是一天了。她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又把几日前新做的花鞋拿出来穿上,揽镜自照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胖了很多,又觉得自己丑了很多,心里慌张起来,对着镜子拾掇了半天,口脂水粉一样一样的在脸上抹匀,细细地看着总算又光彩照人才出门。
出了门业不知道该去哪儿寻他,正好阮小情送汤药过来:“要出门?”
花妖着急去寻人,急忙接过药碗一口气灌下去,烫得她怨愤盯着阮小情:“烫死了烫死了!你怎么不早说!”
阮小情白了她一眼:“急的很猴儿似的,我还没给你就夺过去……”
“哎,对了,你还是跟我一块儿吧,我怕我糊里糊涂把孩子弄掉了……”
阮小情凌乱地看着她:“我就没从你嘴里听到过什么好话!哪有这样咒自己孩子的!”不过倒是认同花妖有自知之明,她确实是那种会糊里糊涂就把孩子弄掉了的人。
“不能说吗?那我收回。”她垂首对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孩儿啊,娘刚才是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哈,别放在心上。”
阮小情抚额:“行了行了,别显摆你那点儿词汇量了,说吧,要去哪儿。”
“秦岳一天一夜没回来,我要去找他。”
“哎哟,他又不是小孩儿,还能跑丢了?你现在这个情况,应该静养,要么就看看书要么就绣绣花,再不来我陪你聊天行吧?”
“你要不陪我我就自己去找。”
孕者为大,阮师姑忍着发飙的劲头陪大花妖去找不知道在哪儿秦岳了。
还未走到山下花妖就喊累,非要阮小情背她:“你看我怀着你大师侄,你忍心看着他受累么?”
“我跟你说,你要是生出来个丫头我非打死她不可!还师侄……”阮小情最看不得这花妖矫情娇惯的德行,但又怕真累着她,毕竟那孩子是真的啊,她还等着教他密语传音、飞行术、无道咒符……等等,密语传音!对呀,她干嘛不用这招找秦岳!唉,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这蠢货在一块儿智商都被她拉低了。
“你等我一会儿,先坐那儿。”她把大花妖安顿好了,开始打坐运气,密语传音。
“你在哪儿?你的女人发疯要出去找你,已经在山下了。”
过了好半天都不见有动静,阮小情有些挂不住面子,又扔了个密语,恶狠狠道:“那我不管她了啊,反正我看她不顺眼很久了,要是小产什么的你回来别找我。”
花妖见她一个人盘腿坐在地上,双目紧闭,胸口剧烈的起伏,于是上前去点点她的肩膀:“你没事吧?怎么了?”
阮小情呼出一口气:“没事没事,你们俩少折腾我我会长命百岁的!”
方才那个面瘫的师弟竟然只回了她“随你”两个字,这要怎么办,就不管这花妖了?把原话告诉她?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咱们要不先回去,说不定秦岳已经在观里了。”她试图挽回。
大花妖扭头就要往山下走:“这里是上山唯一的路,他要是回去了我们会看不见?你真当我是白痴啊!”
阮小情被噎得想骂人,只好跟在她身后往山下去。
到了镇上已是黄昏,熙熙攘攘的老百姓,热闹的叫卖,她们也无暇闲逛。花妖看着满眼的行人,没有那个青衣的道士,甚至连一个相像的背影都没有,顿时像被抽了力气一样软软地靠在阮小情身上:“我以为他就是下山来给我买零嘴的……要不然就是买点衣裳首饰……他不会不说一声就不见了的,你说他是不是被那个太上老君给捉去了?”她又惊起来,“不行,我得去一趟无极宫,那个老白毛肯定是不死心又来捣乱!”
阮小情抓住她的双手:“没有没有!你别这么激动,当心一点!他肯定是有什么急事,会回来的。”
她现在又恼起那个师弟来,这是在闹什么别扭啊,平时听到大花妖这样肯定立马出现的,今天怎么回事,居然叫她随意,也不着急?
趁着大花妖不注意的空挡她又给他穿密语:“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后悔,她现在情绪激动着呢,在镇上撒泼打滚要找你,我已经没办法了啊!”怕事态不够严重那个挨千刀的又不回她,是以添了几句,“她说肚子有点疼,我现在要带她去看大夫了,你好自为之!”
阮小情半抱着大花妖往回走,花妖刚刚情绪起伏得有些大,这会儿肚子还真疼起来了,两条腿肚子也不听使唤地打颤。
“师姐,我我我,我肚子疼……”她几乎要哭。
“哎哟,怎么好的不灵坏的就灵啊!我这个乌鸦嘴,真要命……”
阮小情背着大花妖在路上狂奔,东寻西找才找了一家医馆。
花妖已经冷汗覆额,呼吸急促了。
大夫稍稍一号脉便皱眉道:“这脉象……奇也……是喜脉又非喜脉,啧啧,老夫还未曾见过。”他看了几眼花妖,又看看她身旁做道姑打扮的阮小情,不敢轻易开口,“敢问夫人何方人士?夫家哪里?”
“你只管看病,问这些做什么!”阮小情没好气道。
大夫捋着胡须:“这位道姑,夫人的脉象甚是奇特啊,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走盘,是喜脉无疑,不过,又带了一些杂乱,恕老夫愚钝,实在是没有诊过这样的脉象,不知如何对症下药。”
阮小情知道,那杂乱的脉象应该是她体内的双胎所致,只要孩子没事就好:“那孕脉呢?她喊肚子疼,没事吗?”
“回道姑,眼下应该是无碍,回去静养勿动,只要不见红都没事。我开个保胎的方子给你吧!”
折腾了半天又回了清风观,阮小情怕大花妖胡思乱想,不敢乱走,把清炎也叫过来陪着。
“你好好歇息,我们就在这儿陪你,哪儿都不去,渴了饿了你就说。”
“师娘,清炎给你煮碗花蜜可好?新采的桂花,可香了!”
大花妖有气无力地躺在榻上,满脑子都是秦岳,都是想着他去哪儿了,有没有危险,也不搭理房里的师侄俩。
清炎拽拽阮小情的衣袖,轻声道:“师娘是不是受刺激了?师父到底去哪儿了啊?”
一听到“师父”两个字,她就是一阵光火:“死了!”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自己媳妇儿都这样了也不出现,不过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会突然就没影儿了呢?
深夜的时候,阮小情在花妖房里打坐,寂静中听见秦岳传来的密语:“到后山来,别让她知道。”
阮小情被这突然的一句话惊醒,意识到有情况了,瞧瞧大花妖,大概是累极了,睡的倒是挺香,她拿上拂尘赶去后山。
宝芝山的后身一直是荒地,直到秦岳把道观修在这里才重新辟地种菜,还挖了几口水窖。
天色墨黑,阮小情不大能看得清,却把水窖旁浑身血污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第七十章 道长重伤
秦岳依然昏迷不醒,想来那句密语是耗了最后一丝力气。
阮小情不敢将他带回清风观,那花妖已经动了胎气,这要是再看见秦岳伤成如此模样,恐怕又得出乱子,南芜离此也有些距离,来回不免耽搁,她就在山上寻了处可容身的土坯洞,把秦岳安置在里面。
天亮之后阮小情回到观里,大花妖正站在经堂门口。
“你昨夜去哪儿了?我去你房里并没有人。”
阮小情不耐地看了她一眼,心想我他妈是欠了你们夫妻的还是天生劳碌命啊!谎话在肚子里滚了好几圈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回了趟南芜,我以为秦岳会去那儿。”
花妖将信将疑地看着她:“连夜赶路去的?这么着急!”
“还不是你给闹的,我怕你真动了胎气有什么意外,回头那小子回来还不得跟我急,这下好了,他也没在南芜,咱们就慢慢等吧!”
她负在背后的手悄悄伸进衣带里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