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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画荒腔-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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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华见昊玄动怒,进而进一步说清病情,来平和昊玄心情,“相思子只是一个牵引,师妹五脏六腑皆已带伤,甚至坏死。如若不是真言圣法在身,恐怕师妹早已无命……可是……”
正华犹豫不答,昊玄吐出脓液,转而看着正华,“但说无妨。”
“师妹……师妹身体异于常人。真言圣法对师妹来说,已成毒瘤,必须拔去。如不除去,往后师妹虽仍是不死之身,但也与死人无异了。师妹会一直昏睡不醒。但若拔去真言圣法……”
最后呼之欲出的结果,正华没有说出口。
昊玄代他说出来了,“就会立刻死去是吗?”
正华听着自己心目中的神,说出如此毫无办法毫无希望的话,十分激动,双脚跪地,倾情而语,“不能给道君分忧,是正华无能。”悲愤绝然,是恨自己的无能。
昊玄看着就在自己脸旁的妙真,已然昏厥了过去,没了神智,淡淡的说出一语,“正华,为什么有时候,所做的事,都没有错,毫无差池,却仍然有挫败感。”
是自己害了她吗?原本是她想要的,自己为她好,反而却伤害了她。这何苦不是伤了自己。
听闻昊玄说出了这种迷茫之话,正华却是意外的坚决,他底下身子亲吻昊玄的衣角,“请容许我,称您为神。在我看来,您就是神。神是不会有任何差池,是不会犯错的。”
昊玄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一味看着妙真,眼底的柔光,冰融化世间的冰雪,滋润了天地。
正华突然想到,“道君,也许医邪,半笑寄经疏,有办法救师妹。”
“那就把他找来吧。”昊玄抱起妙真身躯,准备离开。
正华转身疾呼,“道君您嘴里的伤……我调药给您吧。”
云淡风轻,不是身为睥睨天下之人,而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不用了,我还想再疼几日。”
他要给自己惩罚,这是自己应得的,“把药调好了,给幼微服下。”
昊玄走出内室,看见地上跪在一众宫人。“十二楼……”
“是。”
“处理掉。”
“是。”
云福宫主,上台乐静信道君的仁慈与温柔,向来稀少,更不是对每个人都有的。
罗酆六天之上,景静山精全然是个冰雪的世界。
酆都开启了六合之阵,照理说是天下无人可以进入,可今日夜,来了一位稀客。
冰封天地,浩雪千里,一人伫立在其中淡然而冷漠,一双眉斜挑入鬓,一双眼乌黑清冽直达人心,四周明明很冷,可他却能用更寒厉的气,冻住了自己的周围。
“叶梦得?月下独活?……乐静信?你来做什么,我说过了,你配不上我妹妹。”楼又烟慢慢走上前来,一会这个自己欲除之而后快的男人。
“你敢再说一次吗?酆都仙人,楼又烟。”昊玄负手转身,一扫楼又烟的面庞。因为怒火,昊玄的双眼像是能冰死世上所有人。
就算是傲视天下的昊玄对自己的威胁,楼又烟也面不改色,“你有何事。”
“三十年太长了,有没有别的办法。”
“无……”我也希望有,楼又烟在心里补了一句。
“那好,那就三十年。”
“不送……”你这样欺骗玩弄我的妹妹,我怎么会放过你。
在一个异常寒冷的世界里,两人达成了一个协议。
张重元大破江南道,至此河南道以南,蜀中剑南道以东,大部分氏族瓦解,势力全归云福宫掌控。以往云福宫只是修仙圣地,天下得道门生,皆出云福宫,别人无法撼动其威,而现在可以说,江湖全是云福宫一人说的算了。
其他氏族残余都聚在一处,欲商讨大事,对付云福宫。
夜深,极静,烛影晃晃动人心。没有一个人敢开第一个口。
本来是极其隐蔽的事,要是被云福宫发现,那可是一锅端,再无后路。
这时在门外,却响起异发清亮的诗文,“二月春归风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
众人纷纷推门蜂拥而出,惊见桃君如碧手提矩形竹骨灯,绢布桃花印迹之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离恨门。
桃君如碧悬于半空之中,俯视众人,“传离恨门主法旨。”
桃君如碧一语落下,竹灯之上浮现出金色预言诗文,“蜀中风云祸事起,凛凛菌病荡魔威。儒华无光掩风采,还需佳人现芳踪。”
离恨门主,人见不见楼又烟,事隔多年,又开出金口预言。
“啊……诗文里有魔……难道是魔族吗?”
“怎么可能,只在千年以前传闻中听说的东西……怎么可能现世。”
“可是这可是楼又烟的预言啊,应该不会有错的。”
众人期盼,“也许仙人,也有不准的时候吧。”
不知是谁把预言诗文传了出去,使得江湖上,人心惶惶,各各提心吊胆。前有云福宫欲灭天下,后有魔族到来。真的是苍生劫难。
预言的中心,说的便是蜀中了,而蜀中之最无疑是浮离城。
浮离城主,不问岁月任西风却是早已不在城中,没了人影,把一切大小事交予了自己的侄儿,任游萱,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任游萱今非昔比,或许该叫他另一个称呼,浮离城主,天无界任游萱。
平日白天里,他是人人敬重的城主,沉稳让人摸不着他在想什么。可到了晚上夜里,又是另一方景象了。
面溪楼内,一派穷奢极欲之景,白玉为床,珍珠为明,各种绝色佳丽,清秀少年,全都衣不遮体,在其间嬉笑玩闹,说是酒池肉林也不为过。
满室的催情香,任游萱冷酷阴枭着一张脸,侧卧在玉床之上,摸着怀中少年的青丝,似有似无的开口道:“昨日塞进你身体里的东西,取出来了吗?”
少年全身□,听见任游萱一语,瑟瑟发抖,缓缓答出“律郎不敢……”
“恩……”听着答案,任游萱很是满意,正欲奖赏少年之时,合着的门慢慢被人推开了。
带了一丝清风,吹淡了一室的□,来人一袭红衣外罩白纱,脸上微微一笑,貌与正觉的弟子十三有七分像。
任游萱见着来人,一扫脸上阴寒,放下一身骄傲不驯,转手丢开怀中还□着的少年,一个箭步上前,笑着至门边横抱起了红衣少年,坐在了玉床之上。
“怎么来晚了,今日我忙不曾陪你用过膳。晚膳可有好好吃。”
红衣少年淡然一笑,在任游萱怀中点点头。
因为门大敞着,室内的少年少女又嫌少着衣便觉得冷起来,可没人敢开口,也没人敢去把门关上。
在玉床边赤身裸体的少年,更是蜷缩成了一个团,也许是冷,也许是因为疼。
没人敢打扰任游萱,直到任游萱怀中的红衣少年也抖了一下身子,任游萱更为心疼自责,连忙把少年抱得更紧,“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忘了你怕冷,有寒毒。还故意欺负你,把门开的这么大。来人啊……还不快把门关上!”
这样门就被关上了。
边说,任游萱还哄着怀里的少年,“好了,好了。别气我了……夜深了……”说着,便开始解开少年的衣衫。
可是少年很怕,一直紧紧抓住任游萱的袖上一角,当任游萱就要把少年的胸襟给解开时,少年轻轻拉了一拉。
任游萱明白了,拉下红罗床帐,对外面冷声一语,“你们下去吧。”
众人赶紧消失不见,就连那床边万般痛苦的裸体少年也不例外。
“我不是在凶你……我是对他们说的。”任游萱还在软声细语,又是哄又是道歉的。
“好好好,我不闹了……”
任游萱很小心,先是慢慢安抚着,细吻着胸膛,他知道少年急不来,承受不来快的,指尖轻抚着下滑,冷不防的一下试探,引得少年不住地轻颤。
放好位置,瞅着时机,任游萱一点点地进入少年的体内,明明不疼的,可少年却还是觉得有一处地方意外的刺痛,这个时候,少年哭了。是该哭了,任游萱喜欢在床上被他弄哭了的少年。但记住,不能哭出声来。
缓缓律动,发丝、脚裸暧昧交织,低低的喘息,是不能言语的少年,唯一能发出的声音。一室春光弥满,多灿烂。
折腾完后,晨光将至,是一个人最熟睡的时候。
床上少年慢慢起身,看着身旁的任游萱还在睡梦之中,轻手轻脚,缓缓把手伸了下去,摸到了一个玉床边上的暗格。
里面究竟是什么?有一次少年进来时,正好看着任游萱把一个东西放进暗格里,十分宝贝的样子。
就在暗格就要打开的时候,少年的身后想起了,低沉的修罗声音,“这里面的东西,是你能碰的吗?”
全没情份,任游萱一脚把少年从玉床上蹬了下去,“啊……”少年惊呼,额头碰到几角,瞬时就流下鲜血,可这还没什么,最可怕的是任游萱的那一脚,让他的五脏六腑皆损,口吐鲜血。这时少年的指尖上还残留着任游萱的余温。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相思公子了?”任游萱撩开帐子,走到少年脚边,低头轻视,就像看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小妖不敢。”少年强忍住血气,答道。
真是不听话,任游萱一脚又是踹来,踩在少年的胸口上,引得少年又是惊呼,“啊!”
“谁准你开口说话了……我怎么说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任游萱不解气,又踹了一下。
伤上加伤,鲜血从少年口中喷发而出,溅了任游萱一身。
“啧啧……真是脏。”任游萱厌恶不过,“来人,把他拖下去,弄哑了!”
不说长久以来,听话服侍,全按任游萱的要求,去假扮另一个人,就说一夜恩存,也不至于待人如此吧。
但没人给这个少年说话,使者默默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把少年给拖了下去。
任游萱烦不过,呼喊着,“你们还站在门外做什么,有事就进来说。”
进来的人一个是陆茂之,另一个则是一个被黑色斗篷笼罩全身的男子。
“何事?”任游萱问道。
陆茂之笑而答曰,把江湖上刚刚传出闹得沸沸扬扬的离恨门预言一事,告诉了任游萱。
“离恨门?终究按耐不住了吗?可惜它藏的太隐秘了,要不然我一天杀他个离恨门一百人,我就不信我的相思能不来见我。”
相思公子走后,任游萱败于竹君漠雪,后勤学武学一日千里,直到习魔功终有所成。想一会佳人,可惜离恨门应是对他不理不睬。自己杀去酆都,也是无功而返。最后落得如今在浮离城内,整天欺骗着自己,厮混过日。
任游萱日日如此,每日春宵不断,床上变换着不同的人,只是心寂寞了。无论自己的手伸的有多远,甚至划过了星空夜海,在一袭黑暗中,好似永远也触及不到,他的一片幽然。任游萱正在用寂寞消解更深的寂寞。
陆茂之问道:“城主有何看法。”
“哼,看法?这诗里总算说多一句。‘还需佳人现芳踪’,我把离恨门灭了。我就不怕楼又烟敢不交出自己的弟弟!”
任游萱摸到了床边的暗格,打开暗格,里面用绸缎包裹着一物,小心翼翼打开来一看,是一把折扇,玳瑁做骨,镂空雕花,很是精致。
“你们下去吧……”任游萱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这时候,他需要一个人。任游萱慎微又慎微地把折扇打开,上面题着四个字,“刻骨相思”。任游萱中了名为相思公子的迷障。
那一日,桃花嫣然,佳人倾城,他不经意的绝美一笑,灿烂了我的双目。
最是那微醉后,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扰乱了我的心神。从此梦绕魂牵。

落红成阵,遍地胭脂冷

天阴沉了一天,也闷热了一天,只盼着赶紧下雨下雨,好驱赶这份燥热。可惜这雨,就是下不下来。
妙真站在月台上吹风,满城宫室,白玉红墙,都不及她一身重。妙真的喉咙被灼烧坏了,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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