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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锦绣没听到李世彰开始那句“这样巧,竟在这里遇见了”,不然可就该奇怪,怎么李世彰与明珠姐姐竟会从前就见过?段锦绣只是问:“姐姐可没事了?刚才怎么那样不小心?”
明珠向段锦绣笑笑:“锦绣,没事。方才是我不小心踩空,幸好有李公子出手。”
段锦绣抱着明珠的胳膊,笑呵呵的说:“姐姐,别看世彰哥哥平日里总是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但从小他就比谁都有主意。”
两人这里聊得开心,谁都没顾上江心恬。江心恬站在楼梯口,看着李世彰早已不再的背影,难以抑制自己快速的心跳,那中山侯府的世子,竟是如此俊朗!江心恬不禁有些面红耳赤,但是心中难掩失望,他对自己,只有轻飘飘的一眼,多数时间都在看明珠了。可是那明珠已有婚约,总不会……不,不可能,中山侯夫人似乎对自己有意呢,说不准,那世子也是为了避嫌……这样想着,江心恬心中便像抹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段锦绣恍然,“心恬姐姐,站着做什么?快来!既见到世彰哥哥,你可还满意?”
江心恬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红晕又泛了上来。明珠看到,心中只是冷笑,口中却道:“锦绣,你又胡乱说话!这样的事情怎的轻易拿来玩笑?江二小姐与李公子还未定亲呢!”
“明珠姐姐,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段锦绣一脸委屈,想起方才李世彰说的话,“姐姐还是快点来选首饰,今日不用你做东,都记到世彰哥哥的账上!”
明珠无奈,因这是李世彰说下的,便也不好说什么,他与定国公府常来常往,与段锦绣像是兄妹一般,他们之间也就没有什么可顾虑。可是自己与他还没有什么交情,哪能随便要首饰?这丫头啊……
江心恬却复又低头看了看眼前这支凤钗,方才明珠出事时,自己和段锦绣正端详这支凤钗呢!想着,若是记到李世彰的账上,这支凤钗可不就跟他买来送自己的一样吗?
明珠将江心恬的神态一览无余,心说,真当自己能攀上中山侯府的高枝吗?好,那便让你做着这梦,等到梦醒时分,便如从云端坠下,想的越高,摔得越惨!
回到江府,江心恬手中摩挲着放着凤钗的锦盒,心中想着李世彰的模样,一张嘴都合不拢了。江成涛辅一进门便看见江心恬一脸温柔的看着一个锦盒,想不通为什么,但看见自己的妹妹这样高兴,心情也好。
“傻丫头,想什么呢,这样开心?”
江心恬抬头看见哥哥站在门口,开心的说:“哥哥,你今日怎么来找我了?”
江成涛笑笑:“看你这儿缺不缺什么,我想着去给夏荷添些个衣裳首饰什么的。”
江心恬有些吃惊的看着哥哥,自从那个女人——陈灵死了之后,哥哥很少像先这样总是一副笑脸,他从来都喜欢在书房呆到很晚。对于母亲和自己,也很少说一些这样关怀的话了。至于那女人留下来的孩子,自己的亲侄子,江启生,哥哥更是极少过问,因为那孩子与陈灵有一双相似的凤眼……这样的变化,是怎么来的?回想起最近,似乎哥哥脸上总能看到若有若无的笑意,春风满面的样子维持了有些日子。是什么让他有了改变?
“哥哥,你好久没有这样跟我说话了……”
江成涛看着妹妹红了的眼眶,心中也有所触动。陈灵死后,自己的生活仿佛失去了色彩,从前即便是她与自己闹别扭,心里知道,她总在那里。可是,自从她走后,冷寂的院子里再没有人为自己点一盏灯,屋里再也没有人为自己温一壶热茶,孤苦无依,是对自己生活的最好写照。升任工部右侍郎后的一段日子里,喜悦没有人同自己分享,压力没有人与自己分担,江成涛觉得整个江府都是压抑的,直到他忽然发现,夏荷总在身后默默陪伴。
不知从何时起,夏荷不再总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她会笑着静静聆听自己的诉苦;也不知是从何日始,夏荷也会吹奏原来陈灵最喜欢的箫曲,那缠绵悱恻的箫声,好像让自己想起陈灵的笑脸:“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于君绝。”可是她怎么就走了,什么都没给自己留下,甚至一句怨恨自己的话,都没有……眼前的夏荷渐渐与往日的陈灵重合在一起,她真的是自己的解语花。正是因为夏荷,江成涛感受到生命中的又一片温暖。今日见夏荷总是用一副首饰,忽然觉得往日自己恐怕亏待了“她”,便想着买些日常用的,捎带着心恬的,一起买了,图个省心。
却是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将妹妹感动……江成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过去的三年里,忽略了这样多……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回来
江成涛只道从前因为陈灵比着,夏荷的好,自己是一星半点儿看不见,他不知道的是,夏荷的变化可全都归功于“陈灵”!自江成涛的母亲五十大寿后,夏荷可是想着法儿的找尺素帮忙,若说如今能这样得了江成涛的青眼,尺素功不可没。从衣着神态到行动坐卧,从说话语气到一眉一眼,尺素可是将夏荷调教的与陈灵相差无几。明珠本意是要尺素多教夏荷些曲艺,尺素却觉得,原来的夫人才是一把利器!若说从前江成涛对陈灵没有半点儿喜爱,尺素是不信的,原来的夫人眉眼弯弯,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温婉,谁看了都舒服。江成涛后来对夫人不闻不问,内心里却不应该是厌弃,而是害怕。害怕陈灵逼着他去解救岳父,害怕陈灵追问为何要以她家人换他的荣华!尺素隐隐觉得,江成涛对陈灵,没那么容易放下。果不其然,如今的夏荷让江成涛十分满意,还能是什么原因!
夏荷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帮着自己找回老爷宠爱的女人,原本不是好心肠,自己不过被人家当成一把刀,直要刺的那江成涛体无完肤才肯罢休的尖刀!此时的夏荷还沉浸在日后成为“江夏氏”,做江成涛的正室夫人的美梦里呢!
晚间收到江成涛递来的盒子,夏荷揭开一看,竟是一支羊脂白玉雕荷花簪!通体乳白,精进的雕工与这上好的玉料显示出这簪子定是价值不菲之物。夏荷看到自己的手颤颤的伸向那簪子,想碰,又不敢……
江成涛看到这一幕,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陈灵来。成亲那晚,陈灵也是这样坐在自己面前,喝过了合卺酒,陈灵一脸的红晕挥之不去,那双柔荑便也像现在这样,有些犹豫、却又仿佛期待的伸到自己面前,轻轻的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江成涛一脸温柔的看着夏荷,“我来帮你戴上吧!”
夏荷感到自己的脸都发起烫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点头。
江成涛见她这样,不由笑了起来,将那发簪插到夏荷头上后,打量了夏荷一遍:“真好看!我就知道,羊脂玉最适合你!”
夏荷听了这话,眼泪都流了出来,一下便扑到江成涛怀里:“老爷!”
江成涛摸着夏荷的头,眼神不知道聚焦到什么地方。良久,他才低喃:“我不会再负你!不会!”
段锦绣今日来寻明珠,看看明珠过得怎么样,好给哥哥传个信儿。若说哥哥近来的表现,着实让段锦绣满意。单单说那些彩钿居的水粉,段锦绣就知道,哥哥对明珠姐姐怕是上心了呢!自从那个女人嫁人之后,哥哥身边的人再不敢跟他提亲事。如今父亲不在了,家里断断少不了一个人帮着哥哥打点的,这人只有明珠最合适。段锦绣一早就知道,凭着明珠那样的好性儿、家教,哥哥守不住那些所谓的“回忆”——这东西,最没有力道,不堪一击。
“姐姐,在忙什么?”段锦绣见明珠身着一身家居常服,脸上不着一丝粉黛,偏偏还那样养眼,心里就止不住的乐呵,这可是自己将来的嫂子呢!
明珠早就得到通报,锦绣这丫头来了,“知道你来了,让人预备着你最喜欢的乌梅茶呢!你今日来的可不巧,家里来了客人,刚刚告诉与我,准备着换装去见呢!”
“什么人?”
“江州总兵的夫人。”
段锦绣喝在嘴里的茶一下就骨碌到喉咙里了,噎的喘不上气来。
明珠见段锦绣面红耳赤的样子,笑道:“你怎么了?没听说过喝茶还能噎着的!”
段锦绣现在缓过劲儿来,把杯子一放,拉着明珠的袖子就问:“哪个江州总兵?”
“江州总兵能有几个!”
段锦绣心说,完了……怎么她就回来了?不察觉,这句就问出来了。
“江州总兵调职回京任指挥使,父亲如今是中军都督,便在父亲手下。今日是他夫人来访。”明珠见段锦绣的神色不对,又听她方才道:“怎么她就回来了?”心知这其中有事。“锦绣,你与那云夫人相识?”
段锦绣一听,“云夫人”啊……何止是相识……可是这其中的关节也不能跟明珠说清楚了啊!想了想,只是说:“确实。这位总兵夫人,闺名唤作云楚莲,本是我的表姐,家道中落,一直在我们家住着,直到后来嫁人。”
明珠听着这话,耐人寻味。既然是段锦绣的表姐,段家又在她困难时一直照顾,关系应该很好才是。只是如今这情况,云楚莲随夫回京,显然并未知会表姨家一声,段锦绣可是在自己这里才听说的消息!可见如今两者是不来往的。是什么让本来挺亲密的亲戚关系蒙上阴影的?明珠虽想着,可是知道这话不好问,便也没再说什么,“锦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子,换了衣服我便来寻你。既然本来就是你家的亲戚,一起来见见吧!”
段锦绣心说,巴不得不见的人,如今这不是尴尬吗?
“明珠姐姐,你家里来了客人,我还是回去吧!改日再来找你。”
明珠更加肯定这云楚莲不寻常。段锦绣为何不与她见面?难道那实打实的表亲关系,反倒不如主客方便不成?
送走了段锦绣,明珠到了上房,见到了这位云夫人。
只见那左手边椅子上端庄的坐着一位女子,年纪竟是与自己差不多,但风采可是大有不同。这女子俨然不同于自己的清丽婉约,娇颜明媚的像夏日里的鲜花!眉眼流转处,顾盼生辉。竟是这样一个妙人儿!有一个念头飞快的掠过明珠的脑海,但却没抓住。
“珠儿,快来,”张氏一见明珠出现,便招呼孙女见礼。
那里云楚莲也站了起来,拉着明珠的手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子,果然“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清灵灵的一个人儿,好似一块璞玉,周身散发出淡淡的清丽。“三小姐是我见过最惹眼的了!同样年纪,今日一见,我便像那昨日之花了……”
明珠听着这声音,软软糯糯,甚是好听,“云夫人说哪里话!我才觉得云夫人是正当绽放之时,鲜丽娇艳的紧!”
王氏见女儿这样大方,心里高兴,“珠儿说的是,她哪里比得上云夫人。”
那云楚莲轻笑:“我随夫君外放多年,没有什么知心姐妹。如今回了京,可有机会与夫人、小姐这样的人多来往了!日后常来叨扰,夫人可不要嫌弃我才是!”
王氏心说,难怪那江州总兵李成亮官运亨通,这样一个玲珑的夫人替他打点这些贵妇,“云夫人说哪里话!最近小女好事将近,恐怕一时抽不开身,若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夫人还有多担待。”
云楚莲一听,笑得更开心了:“哦?哪家的公子这样有福气,能娶到三小姐?”
“是定国公府的世子。”
没人看到,云楚莲脸上的笑容一滞,短短一瞬,“竟是表哥!那可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啊!”
这一声“表哥”,让王氏想起来,原来眼前这女子就是定国公夫人的外甥女,她小时候自己还见过一面呢!只是后来便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