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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菱纱暗笑:“决定就决定了,用不着这么心急吧?还是怕他爹晚上找来?……哈哈!真是没见过比他更傻的人了。”
决意下山
菱纱走出石沉溪洞,眼看木屋就在眼前,突然听见里面传出云天河因害怕而颤抖的声音。
“屋子里变得这么乱!!是、是我爹!!他来过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他生气了、他生气了……”
菱纱推门而入,只见屋内一片狼藉,供桌被推翻在地,香炉和灵位散了一地,一张木制的床也被弄塌了半面。天河正蹲在角落里揪着头发,痛苦地发泄着恐惧。
“……又开始发疯了……”菱纱心想。
“……这是……”菱纱一看见地上的灵位,心里明白了大半,看到还在发疯的天河,拿起石头狠狠地朝天河的脑袋扔去。
“……好痛……”天河转过身,一脸无辜地看着菱纱。
“你冷静一下!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天河一看:“这是……爹的牌位?”
菱纱微微一笑:“上面刻着‘云天青’,我想应该是你爹的名字。……云天青、云天河……父子俩的名字只差一个字,该不会你爹取名,也是用给‘这是剑’取名的方法吧……”
“爹说过,我的名字是娘取的。”
“……一家人都很古怪……”菱纱彻底对天河一家没有想法了。“这牌位是我从地上捡起来的……你爹发再大脾气,也不会把自己的牌位都扔地上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你再好好想想,没有其他人来这里?”
“……”天河又仔细看了看地面,忽然恍然大悟,掩饰不住自己的轻松,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是那只山猪!绝对没错!它的蹄印还留在这里呢!”
“什么山猪?”
“就是我们在石沉溪洞里看到的那只!我抓了只小山猪给爹做供品,也不知是不是那只大猪的孩子,大猪就毁我房子,把小猪带走了。”虽然房子毁了,但想到不是父亲来找自己算帐,心里还是轻松了不少。
“……”菱纱一脸的惊讶。
“呃,我猜的……”
“真想不到,人虽是万物灵长,但爱子心切,连山猪也是一样。”菱纱说完轻叹一声,若有所思。
天河没注意到菱纱表情的变化,遗憾地叹道,“唉,可惜了一顿香喷喷的烤猪,下次再给我遇上,绝不放过!”
“喂!你这野人,怎么连一点同情心也没有?”菱纱突然生起气来。
“……你才奇怪,我不吃它们就会饿死啊。”天河感到莫名其妙。
“就算是这样,也不用说得那么冷血吧!”
“你生什么气?爹说活着的东西都是要死的。”天河挠了挠头说道。
“……”菱纱脸上突然现出悲伤的神色,幽幽叹道,“是啊,你爹说的都对,可是就算结果都一样,各人的命还是不一样呐……”
“你说什么吗?”天河不明所以,突然看见菱纱的悲伤神情,心里微微一惊。
菱纱懒得理会天河,朝另一间屋子走去。
“爹说的对,女孩子有时很古怪。不管她~赶快收拾东西!”又不敢当面询问,只好埋头收拾东西。他来到云天青的牌位前立即跪下说:“……爹……孩儿要下山去了……孩儿真的很想知道,你和娘……你们到底…………真是菱纱说的剑仙吗……你留给我的剑,怎么有那么大的力量……一百只山猪加起来大概也没它厉害……墓室毁了……都是孩儿的错,和菱纱无关……爹你说过的,用剑不能心浮其躁,孩儿那时却心里慌张,控制不住力道……爹,你要罚就罚我吧……不过……你要是有其他事,晚一天,不不不,晚几天再来也没关系……爹,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所以,晚上不用来找孩儿了,孩儿不在……”天河收起云天青的牌位和香炉走到菱纱面前。
“你饿了?没力气站?”天河见菱纱坐在地上关心地问道。
“以为谁都像你啊,就知道吃。”菱纱白了他一眼,“我在想,这火炉这么大,看样子你爹真的很怕冷?”
“嗯,除了夏天,炉子都得点着,火要是熄了,爹会冷得受不了。”天河点着头说道。
“这到底是什么怪病?”
“不知道,听说娘比爹更怕冷,大概他们身子都不够壮吧。”
“……歪理,猪那么壮,还不是一样会冷……”菱纱瞥了天河暗自抱怨道。她看着依然皱眉的天河,“对了,你东西都收差不多了?”
“嗯,重要的都拿了,得再去树屋一趟,走吧!”
“树屋?是在房子旁边的那棵大树上?”
“对啊,沿着树干上去就行了~”
“……不愧是野人,和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菱纱暗笑。
两人进到树屋里,韩菱纱环顾四周,不由感赞,“这儿的风景真好!看来你爹娘都是有心人。”顿了一顿,似乎又有些感伤,“……以后我年纪大了,也来这儿住,不问江湖世事。……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该有多好啊……”
不过天河似乎对这些不太感兴趣,“风景看来看去还不都一样,不过住这里好哇!到处都能猎到好吃的野味!”
“野人!跟你说了也是白说!收拾好了没有?”于是菱纱白了他一眼。
“好了,带了些止血草在身边,还有鼠儿果。”天河一阵忙活,终于叹出了一口气。
“看不出哟~你不懂世事,疗伤本事倒不含糊。”
“会吗?用草药是爹教我的。力气大的野兽没两下就挣脱陷阱了,受伤是常有的事。”
“这么说来,你的功也使得很好啰?”
“还、还好吧,用左手还射得挺准,换用右手虽然力量大了很多,可就是容易射偏了。”
“挺厉害的嘛,还能左右开弓!我一路上山,光是应付那些猪啊熊啊就累得够呛,等下就靠你啦!”
“没问题,连爹都夸我打猎功夫高明呢!”天河自豪道。
菱纱笑了笑心想:“臭美~~你大概也就这么一个长处了……”
“那块玉带了吗?”菱纱不忘提醒天河。
“带了呀。”
“不要再呆一会儿?”菱纱故意问道。
“呃……不用了。”
“嘻嘻……”
“喂~~~走快点吧!不然天要黑了!”说着一只脚迈出了屋门,着急地瞅着菱纱,只等她动身。
菱纱又是一阵暗笑:“瞎~说~~明明离天黑还早得很,肯定是心虚了。”两人随即离开了树屋。
匣浅难羁宝剑锋,
玉藏石中也玲珑。
初试清啼长天破,
云光凝碧远岚平。
两人并不知此次下山会遇多少劫难。而他们即将面对的,将会是一段充满了爱恨情仇的旅程……
无心闯祸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就来到山下。
山脚下是一个小村子,名为太平村。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太惹眼的建筑。村里的乡亲们都成群结队地在外面闲逛聊天。
“哇~~~~~~人好多!”云天河从没下过山,见到此景自是不由惊叹道。
“大惊小怪,没见过人多啊……”韩菱纱感到甚是奇怪。
“是、是没见过啊,人原来这么多啊……”天河仍然一脸惊异。
“唉……土包子别东张西望,小心招来麻烦~”
“快看!中间那个!那个穿红衣的,是他们的大王?……啊,他们走了,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天河兴奋地大叫起来。
“……”菱纱叹了口气想:“……根本没有在听我说话……”她摇头说道,“什么大王小鬼?又在说傻话?”
“呵呵,原来你不懂啊?猴群里的猴子都会跟着最厉害的猴王。那个穿红衣服的要不是老大,干嘛一堆人围着他?”
“傻瓜,我看你干脆去当猴子算了!”菱纱知他不通世事,咳嗽一声,郑重地说道,“记住了,山下和山上不一样,不是只比谁的拳头硬,凡事都要讲个规矩,就像老百姓要听当官的,当官的要听皇帝的。”
“那个叫‘黄弟’的,很厉害吗?剑法如何?”天河的口气里似乎带着一丝惊喜。
“我又没见过皇帝,哪知道他会不会使剑啊。反正他权力很大,只要一声令下,成千上万的人都得掉脑袋。”
“这么厉害?那不是已经到了爹说的以气御剑的境界?”天河惊讶地说道。
“哎呀~根本不是一回事嘛。”菱纱连连摇头,“少问一些有的没的,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歇息,然后商量接下来要去哪里。”
“找地方?不用找啦,这儿这么多房子,我随便睡哪儿都行。”天河爽快地回答道。
“天呐~”菱纱气得直咬牙,“天呐~~傻瓜傻瓜大傻瓜!房子再多也是别人的,主人不同意你就进去住,是想做强盗啊?”
“……?”
“停——!接下来你别问我‘强盗’是什么,反正在山下你都不懂,一个不懂和两个三个不懂也没差啦。”
“哦……饿死了,我想吃东西。”
“哼,别满嘴死啊死的,你哪有这么虚弱!这太平村地方小,也没客栈,我们借住在村长家好了。”
“村长家有好东西吃吗?”
“唉……,我现在就去找村长,你别跟来了,免得添乱。”
“那我去看那个穿红衣服的~”
“……”刚想走,又有些不放心,一字一板地对天河道:“听好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不~许~惹~麻~烦!”
“哦,那些人我又不认识。”天河连忙点头。
“哼,就是不认识,才更麻烦。”菱纱想着无奈叹了口气,“我走了,记得你答应的话。”看到天河再次点头示意,这才离开。
云天河出于好奇走到村里的集市里,看见集市上摆的东西特别古怪,忍不住拿来摸摸看看。最后,云天河来到一个卖粽子的摊位旁。这摊主一见天河过来,就连忙吆喝道:“又香又好吃的粽子咧!只有端午节才吃的到,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嘿嘿,小哥尝尝看吧。”
天河从来没见过粽子,一脸疑惑道:“这个,真的好吃?”
摊主一听十分得意:“哈哈,那当然!看你打扮是附近村子的猎户吧,居然不清楚我李家这块大好招牌~我们村里还有一个风俗,每年端午就有扮钟馗、斩小鬼的戏目,谢他老人家保佑平安。一边吃粽子,一边看戏,真是再好不过了~”说着便递给天河一个粽子。
“……原来山下的人不吃烤肉。这玩意怪模怪样,外面壳好像很硬,还绑了绳子,古怪。”
“小哥你……”
天河将整个粽子连同粽叶一起放进嘴里,嚼了半天,好容易才吞下去,立即皱起眉头,“唔、唔……唔,不好吃、不好吃!三两口就吃完了,外面的壳还嚼不烂!”
“我说小哥,你和我说笑呢?”摊主看到竟然有人如此吃粽子傻在那里许久才开口。
“这种东西哪比得上香喷喷的烤肉,你们吃这个,难怪长得不结实,看我下回猎几头山猪来送你!”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哎,等等!你还没付钱呢!”摊主急着叫住他。
“……钱?”天河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摊主。
“一个粽子一文钱,招牌上写得清清楚楚,我小本生意,你可别吃霸王饭坑人呐!”摊主这才生气地吼道。
“是你要我尝尝,我才吃的。”天河一脸无辜。
“好哇!你想赖帐?!”摊主立即大怒。
“怎么回事?”这时,天河的救命稻草韩菱纱赶到。
“这位姑娘来的正好,你评评理,这小子吃东西不给钱,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那摊主见又来一人,以为找到一个好帮手。
“‘钱’是什么?是他让我尝尝看,我才拿起来吃,又不好吃……”云天河已有一脸被冤枉的表情。
“你敢瞧不起李家的手艺?!”借着有“帮手”的摊主怒吼声一浪高过一浪。
韩菱纱赶忙向摊主道歉:“对不住,我这个朋友不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