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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儿是不是墓穴,我也不太清楚,也有人说,这是一个太古遗迹,似乎被什么东西守护着。”菱纱上前解释道。
“太古遗迹?是否曾有神明居于此地?那我们贸然闯入,岂非大大的不敬?”紫英看着菱纱,呈现出一脸的不安,“何况于你阳寿,恐怕……”
“唔,紫英说的对,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天河也着急地劝说菱纱。
“什么‘说的对’,你真懂紫英在说什么吗?就知道附和……”菱纱不满地白天河一眼,满怀希望地说道,“我不管……来都来了,我一定要进去拿一样东西,就一样而已!不然我这辈子都会不甘心!”
“你究竟所为何物?”紫英皱眉问道。
“……等找到你们就知道了。”菱纱顿了顿,神情有些不安,“我的曾祖父曾经来过这里,我不清楚他是用了什么法子,因为封神陵悬在半空,除了御剑还有其他办法可以靠近吗?……听说曾祖父他回到故乡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好像整个魂都已经不在身上了,有人说他疯了,也有人说他只是偶尔会神智不清……不过还是有族人从他的只字片语里,知道了这个地方,还有那件宝物……”菱纱全身忽然打了个哆嗦,“……我……我怕我现在不来,再过个几年,就没机会来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菱纱,听我一劝,此地凶多吉少,有什么宝物会比性命还重要?我们即刻离开才是上上之举——”紫英听过这件往事,沉声相劝菱纱。
“对啊,你那个什么曾祖父,只是来了这里,就变得怪怪的,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天河听后更是担心菱纱的安危。
“你怕了?”菱纱突然大怒。
“我才不怕!我是担心你,我们别进去了,马上走!”
“不要!我说过,来都来了,我不甘心!大不了我答应你们,真的遇到什么危险,我们马上逃就是了!”菱纱气恼地哼着,两只脚牢牢地站定,任凭天河和紫英如何相劝,仍是一动不动。
“你……”
两人劝了半晌,见菱纱不为所动,均是无计可施。
紫英沉着脸一言不发,天河则是唉声叹气不绝。
“走吧、走吧,别又一副臭脸。快点进去,找到那件宝物,不就可以速战速决了?”菱纱忽然微微一笑径自向封神陵内走去。
天河和紫英无法,只得忐忑地紧紧走在菱纱两旁,全神防备着那不知道是什么的神秘守护者。
菱纱却是在封神陵中走走停停,一会儿指指点点这尊雕塑上的神兽,嘲笑它长得奇形怪状,一会儿又碰碰摸摸那处墙壁上雕刻的奇异花纹。一边走一边随口还问着天河许多问题,诸如那个神兽叫什么名字,会不会飞,是干什么的,那些花纹又有什么含义,是不是和天神有关……林林总总一大堆,好似她不是来此寻宝的,倒是专程到此研究这些东西的。
天河对这方面一窍不通,自然是一问三不知。更何况他现在正全神注目着菱纱身周的一举一动,哪里还能分出来心思去回答菱纱那些稀奇古怪的提问,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含糊回答着,每答一句,便被菱纱奚落一番,弄得满脸通红,只觉得不堪其扰。
菱纱依然在一旁嘻嘻直笑,表情十分轻松。
紫英却知菱纱此举并非存心寻天河的开心,只是她眼见天河此行为自己担惊受怕,紧张得不行,心里十分歉疚,只好找几句消遣话来缓解一下场上的气氛。听着两人不尴不尬的对答,心中忽地涌起一股落寞。
不知不觉,三人已走到封神陵深处。
这一路上并没看见一个生灵,也没发现半点异样,但天河和紫英心中紧张感仍是丝毫不减。尤其是紫英,他深知这等地方,越是清净无人,越是杀机四伏,按在长剑的手上渗出了滴滴汗水,剑柄上滑不溜手,只好紧紧地握在掌中。
又是一扇大门打开……
室中墙壁上灯火如豆,然而却有一片极为明亮的华彩从面前映来。
众人一回头,只见极美丽的光芒中,一道弧线隐隐浮现。
“嘻嘻,果然找到了!”菱纱惊喜地欢呼不已。
“……!”
“这是……?!”
紫英和天河抬头望去,只见面前墙壁上,挂着一把暗红色的大弓,约有六尺长,几乎已和菱纱一个高度,弓身极为粗大,上面似乎也雕刻着什么,只是隐藏在通体发出的七彩光华中,看不清楚。
“怎么样?这把弓很漂亮吧?就算静静地在那里,都能感觉到一股好强的灵力!应该就是我曾祖父提过的神弓了!”菱纱望了望天河,羡慕地说道。“这把弓天河你拿着一定很帅~”
“啊?!……原来……原来你说要来这里取个东西,是为我?!”天河全身一震,怔怔地望着菱纱。
“什、什么,谁为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菱纱脸上一红,“我只不过觉得这次去妖界,一定会有大事发生,你拿着它,也算多一份力量,对我们几个都有好处!”
“是、是吗?”
“是啊…………”菱纱两眼不自然地望着一旁,语音中又有了几分羞涩之意,“不过……你硬要说成是为了你,那我、我也没办法,谁让我们几个人里面,只有你是用弓的,哼,便宜你了。”
“哦……”天河心中立即一暖,猛地又是一痛,眼前陡然模糊起来。
室中静静的,只听见极低的抽泣声……
“咦?!”菱纱吃惊地望着天河,“我没看错吧?野人也会眼眶湿润呀~”
“…………”
“在心里感动就好了,可别真的流下眼泪啊,男儿有泪不轻弹嘛……”菱纱微笑道。
“哪有……哪有眼泪……你看错了……”天河连忙转过头去。
“你喜欢这个礼物,我就很开心了。”菱纱忽然觉得自己也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急忙低下头去。
“这把弓真的很不错,但是……”天河抬手捂住双眼,哽咽道,“……早知道来这里是要拿弓,我死都不会让你来……”
“为什么?”菱纱轻声问道。
“世上再好的弓,也只是一把弓,根本不值得拿你的命来换,哪怕只是一个月、几天……都不值得……”天河的心一阵阵地痛着。
“……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就好好地用这把弓吧……”
菱纱的心中也是一痛,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能看着天河好好地用上这把弓。
“嗯,我会的……”天河悲伤点头示意。
“你答应我,永远把它带在身边,就算有一天你用不着了,也要带着……”
“好,我答应你!”
“你总是说……我对你很好很好,其实那些都没什么……”菱纱兀自强笑,“可是,有了这把弓……不管以后你和谁在一起,不管我是不是已经死了……你偶尔念着我对你的好,我就会很开心了……”
“什么叫我‘跟谁在一起’,那个‘谁’又是谁啊?”天河望着菱纱,泪水又涌了上来。
“哎,不管是谁啦,总之我跟你约定了。”菱纱心中默默一语,“……你可以有资格去喜欢一个人,但我却不能……我的阳寿可能……我是没有资格去喜欢别人的……”
菱纱的心愿已了,可是自己的这个心愿,又能实现吗“自己之前许许多多天真的想法,不是早就被老天无情地击破了吗?
“你别说这种话,你一定会活很久很久的,有我保护你,一定没关系的!”然而片刻之后,天河仍是大声地说道。
即便天意如此,天河又岂会放弃?
“嗯,傻瓜……”菱纱淡淡一笑。
“我……”
“云、天、河。”菱纱猛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神情,“不管我还有多少时间,一定要记得我这个好朋友,好吗?”
“好朋友……我知道……我怎么可能忘记…………”天河喃喃地低声道来。
“…………”紫英此时并没有说话。
“……对不起哦,紫英,我都没有想到什么好东西,是你适用的……”菱纱又是一笑,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凄然。
“适用的东西…………”紫英轻轻摇手,“不必……神兵利器,我并不稀罕,但你须记得自己的誓言,往后不可再因盗墓折去阳寿,这才是最重要的。”紫英看着菱纱,目光中痛惜和感动并存,缓慢而郑重地说道,“今日之行我并不认同,但……如若取此弓会有任何报应,慕容紫英为朋友心甘情愿。”
“紫英,谢谢你……”
“快去将弓取下吧,然后速速离开此地,以免夜长梦多。”
“嗯!”菱纱走到墙壁前,伸手要去够那张宝弓。
“……九龙缚丝剑穗…………菱纱……”紫英轻轻抚摸着剑上的九龙缚丝剑穗,沉沉地叹了口气。
“拿到了,走吧!”
“罪人!还不快将后羿射日弓放下!”室中猝然响起一个暴怒的声音。
菱纱花容惨变,这一声暴喝直击到她心底,在耳边回响不绝。她踉跄着倒退数步,脸上神情极为恐惧。
“谁?!”天河大吃一惊。
突然,整个封神陵中的灯火都猛地剧烈燃烧了起来,原先豆大的火焰此刻竟如一个个火炬一般,将室中照的明晃晃的。
三人面前陡然间灰影一晃……那人左手一勾,墙上的宝弓已背到了他的背上。大袖一挥,众人面前刮起一阵狂风,竟将三人逼退了几步。
狂风陡止,三人惊骇之下,只见那人鹰鼻鹞眼,手臂修长,身披一件灰色大氅,面目中极是阴冷。
“吾乃神将句芒,镇守封神陵!”句芒面向菱纱大喝一声,“凡间的罪人,你满是罪孽的双手不配执拿神器,放下!!”
“罪……人……是说我……?”菱纱全身颤抖。
“你身上的罪孽,连同你们一族的世代因果,本神将不会错认!”句芒眼中如有冷电放出,大喝道。
“……!!你怎么会知道……”
“念你窃取神器并非利己私心,本神将饶你不死,也不夺你二魂六魄!速将后弈射日弓归位,即刻离开封神陵!”
“夺取二魂六魄?!难道菱纱的曾祖父……”紫英颤声惊道。
“可是,这把弓——”
“杀气!!”菱纱还没有解释完,天河就立即大叫起来。
“告诫再三而执迷!本神将不会姑息!”
“菱纱!小心!”天河见句芒一上来就怒斥菱纱,又害了菱纱的曾祖父,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天河剑,恶狠狠地瞪着句芒。
句芒一声冷笑,左掌疾出,直击天河胸口。
天河避无可避,当即也伸出左掌,两人嘭的一声对掌,天河斜斜地飞出数丈,但句芒却巍然立在当地。
菱纱和紫英见天河被击飞,两人一声惊呼,飞奔过去。但见天河飘出数丈便稳稳地站在地上,神色镇定入常,似乎并没受什么伤。
句芒大怒,猛地又向天河扑来……
天河一怔之下,身形稍慢,险些被他抓住。多亏紫英和菱纱从旁干扰,使得句芒攻势稍稍一缓,但句芒只用片刻间又攻到天河面前。
句芒见天河长剑挥来,猛地大喝一声,右臂一圈,后羿射日弓到了手中,待天河剑刺至胸口,窥的真切,弓弦一拧一振。
天河只觉手腕一阵酸麻,长剑脱手飞出,直插到墙壁上。
天河此时手无长剑,只得展开拳脚与其相斗,但他的拳脚经验实在太浅,只拆了数招便被句芒看出一个破绽,身子轻巧一转,右臂反抓,登时将天河两手制住。
句芒向天河的两臂穴道中微一用力,当即又感觉到天河内息中的神龙之息,不由得面上一愣,只是将天河制住,不再使力。
“唔?!神龙之息!!”句芒突然神色一紧,“你!衔烛之龙与你有何关系?”
“什么关系?简单的打架关系啊!”天河听句芒发问,懵懂一言。
“大胆!竟敢在本神将面前胡言乱语!”紫英方要句芒向赔礼道歉,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