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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毛荣升有心北镇抚司,白话文不在,他也是有心无力,他昨夜听说了此事连夜密信一封告知白话文,鞭长莫及他是懂得,虽然焦躁也是无计可施。
邱得禄和董安文也有心,但是知道张开望眼里有赵一虎,自己是怎么也挨不上边儿的干着急看着这块肥肉。
此时赵一虎最是暗中得意,自我感觉谁与争锋,这个肥缺非他莫属了,赵一虎只是有些奇怪,平时有何风吹草动张开望都会专人通知他,要不就是让他亲自跑到府上商榷,今个怎么了,按理说,昨夜张开望就应该知会一声,莫不是自己当值他老人家忘了?
几个人不冷不热的话着天气,站在门口候着张开望,六部大员文武百官赶点儿到了,扎堆儿赶往午朝门。
没有张开望,这让大家伙很奇怪。
井貌安井运水丁哑耗子葛大他们呼啦啦都来了,小雨虽然不大,但是久了大家还是觉得肩头湿漉漉的很不得劲了。
蓝熙书看着这帮人个人个嘴脸,心想着如果张开望宣布皇太子谕旨,这帮子人会有何反应,无异于重磅炸弹,自己将会一下子至于众目睽睽下,不管是白话文的人还是张开望的人都将会在自己的对立面,夏煜的人重量级的都暂时不在京里,也许敌意会少些,蓝熙书细密的想着将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张开望来了,很奇怪他今天没有乘轿,而是跨了一匹纯白的高头大马被侍卫家奴簇拥而来,正在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的一干人立马上前见礼。
“起了!起了!”张开望的口气里有明显压抑的不耐烦语气,这一夜他看来不好过,脸色灰黑,眼睛有疲惫之色,水汪汪的大眼袋分外引人瞩目。
看脸色大家就知道不妙,都是惯会察言观色的主儿。
千步廊有些冷清了,上朝的班序响鞭三声过了,张开望没有赶着上朝的意思这让大家很纳闷,朝臣是不可以无故缺席不上早朝的。
只有蓝熙书明白定是昨夜皇太子收到蔡远山丁哑的奏章就下了谕旨给张开望,定下了自己掌管北镇抚司的事,这老家伙安插自己人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也难怪脸如猪肝色一夜都没缓过劲儿。
厅堂里众人落座,除了座椅挪动的轻微声响,和偶尔有人咳嗽一声外,每个人都不打算说话,例行汇报的也不汇报了,领任务的也不出声了,北镇抚司成了大家压在心头的重石。
张开望一直观察着蓝熙书的脸色,蓝熙书表现得谦恭有礼,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我想蔡远山回乡丁忧的事大家都有所耳闻了吧!”张开望清清嗓子开场白直入主题,大家稀稀拉拉的应着,都是一副自己如丧考妣的表情,张开望忽然站起身高声道:“皇太子殿下口谕:蔡远山请奏回乡丁忧为母守孝三年,准许!念其一贯勤勉,特御赐苏绸百匹,……”
张开望大声的背诵皇太子谕,大家跪下来的当口,皇太子殿下对蔡远山褒奖的这一段张开望已经念完了,大家都竖着耳朵听下面最关键的,张开望忽然顿住了,看着地上撅起的一圈儿屁股,停在了蓝熙书的屁股上:“北镇抚司一日不可无职,皇上亲征扈从过甚,思来想去,暂由新晋的锦衣卫千户蓝熙书即日统领,一应事务当以蔡远山为楷模,务必尽心尽责。”
一语罢,下面一片哗然,各种屁股骚动,别说张开望的人,白话文的人,就是蓝熙书的人————那哥几个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张开望声若洪钟不容置疑。
“这使不得!张大人!蓝熙书新晋,难当大任!请张大人酌情奏知皇太子殿下另选贤能!”蓝熙书诚惶诚恐但却是虚情假意的辞让一番,张开望脸色更难看了,各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统统靶中蓝熙书的屁股,赵一虎的眼神尤甚,他先是狐疑的看着张开望,从张开望的脸上明白了一切,而后恶狠狠的瞪着还在伏地跪拜的蓝熙书,竟然当众不顾礼仪一甩袍裾愤然站了起来。
隔着邱得禄,蓝熙书即使全身跪拜他也用眼角余光看到赵一虎竖起来了,蓝熙书纹丝没动。
张开望的眼睛狠狠地打压着赵一虎,赵一虎的面皮都紫了,愤怒的眼神在张开望的眼神下慢慢内敛,拳头在袖口里索索抖动,胸脯已经开始连绵起伏了,整个人已处在即将爆发的爆点,其余的人开始由诧异到心里不平衡再到幸灾乐祸,焦点都聚集在蓝熙书和赵一虎身上。
“正值朝廷用人之际你就不必过谦了,皇恩浩荡,皇太子殿下用人独具慧眼,我还有要事进宫,蓝大人即日就接手北镇抚司一切要务吧!”张开望步下主席位的一节台阶:“我会着人协助你熟悉哪里的事物!”
第二百零四章 北衙门
张开望脸色僵硬的拍拍蓝熙书的肩头:“蓝大人!好好干!不要辜负太子殿下厚望!”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谢张大人提携之恩!”张开望路过蓝熙书了,蓝熙书还感恩戴德的拜了三拜才起身。
赵一虎冷哼一声,转身跟着张开望跨出门槛,蓝熙书正好看到他阴狠的回头一瞥,他愤然的袍袖将花架上的法华堆贴菊花耳瓶扫的摇来晃去几欲摔落,耗子手疾眼快一把稳住,满脸堆笑:“赵大人慢走!”。
余下的纷纷转舵,向蓝熙书道贺,蓝熙书罗圈揖回礼,井运水大张旗鼓的张罗宴宾楼请客,最初不肯给面子的邱得禄觉得风向怪异,他答应下来,并涨了百倍的热情同蓝熙书一道给蔡远山送行。
但是蔡远山早早的跟张开望请辞启程了,这让大家多少有些如释重负,特别是蓝熙书哥几个,这样的交接见不如不见。
蓝熙书马不停蹄走马上任了。
蓝熙书接掌北镇抚司的事长了翅膀,北镇抚司上上下下包括打扫的低等杂役都知道了,蓝熙书!何许人也?不知道!
书面上的事不等蓝熙书派人走手续,经历司董安文就稳妥妥的办好了。
上午巳时,帽儿胡同北衙门————北镇抚司府衙铜钉大门大敞四开,坐卧两侧的超大石狮子沐雨森然,这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没有人会路过时多做观望,老百姓倒也没觉得咋样,这可是文武百官噩梦不醒的鬼门关。
大大小小的锦衣卫官吏但凡能离开身的都在大门外列队恭候蓝熙书新官上任了。
锦衣卫飞鱼服校尉,典狱号衣皂吏乌压压有二百来号人冒雨抻着脖子交头接耳的等候,北镇抚司统辖骁骑校尉全国数万之众,多层层分管,在核心北衙门当值的都是头头脑脑。
十五六个试千户百户居前,看到耗子高举镇抚令牌开道,十来匹健马在北镇抚司府衙前勒马坠蹬,蓝熙书提马一跃居前,呼啦跪倒了一地,有人领头高喊:“属下拜见蓝大人!”
蓝熙书下马甩了马缰绳,早有小吏跑上前接过,哥几个人前一站,看着地上一地的屁股,心里爽!
终于找到当官的感觉了。
“请起!蓝某不才,暂代蔡大人一职,日后还要仰仗诸位鼎力协助,蓝熙书现行谢过了。”说完蓝熙书躬身一礼,下面高矮胖瘦的一班人热情洋溢的热捧了一番,蓝熙书被簇拥着蹬台阶入衙。
北镇抚司一直被老百姓俗称北衙门,你要打听五城兵马司或者顺天府的衙门口朝哪很多人也许会不知道,但你要一打听北衙门当地外地的没不知道的。
锦衣校尉林立的衙门口登门往里,青石板路最直接就是北衙门大堂,不过如非重大钦犯,很少用到这里,一般在诏狱内堂刑训过程中就办了。
沿廊往东过了大堂才是北衙门内部议事的大厅。
蓝熙书坐在了首席,听下面的千户百户按职位高低依次报号,丁哑将花名册摊在了案前,我的天!密密麻麻的有一大本之多,蓝熙书立时觉得头都大了。
“蓝某初来乍到,需要慢慢熟悉,大家见谅,时间关系,这里就暂不多说。”蓝熙书等重要的报完名号出言制止小吏们,人都退到两侧,蓝熙书将御赐绣春金刀往身前的卷耳长案上一搁,金属碰撞的特殊响声格外清晰,很多人亟亟瞥了一眼,心下凛然不敢再看。
新官上任三把火,年纪轻轻的蓝熙书坐在那里让一干对他一无所知的属下心里都跟揣了个兔子似得。
蓝熙书面善的很,环视良久,直到他觉得现场气氛压抑的让某些人手心出汗了才一合眼前的花名册徐徐说道:“以后蓝某要和诸位同舟共济,有的是时间了解各位和让诸位了解,今天就先到这里,我要先了解我们锦衣狱狱情,稍后请将钦犯名单呈上,不得遗漏。”
“是!”刚刚报过名号的试千户吴连旺躬身出列,他一直掌管诏狱事务,此人三四十岁,生的白净,身形健硕带着练家子的干练,蓝熙书面色和善的微笑点头:“那就请吴大人多多指教,井大人你以后可要虚心跟吴大人多多讨教了。”
蓝熙书眼神一看旁边黑铁塔一样的井运水,井运水应声出列对着吴连旺见礼:“以后都是兄弟,吴大人费心了。”
井运水往这儿一站,久经战事磨砺出的杀气立时镇压全场,不说别的,就看他块头,那气势,就不是善类。
蓝熙书有意让井运水打头阵就是要他起到震慑作用,初来乍到镇不住场子是不行的,杀伐立威手段是必要的,但是更要讲究深层次的心理威慑力。
“客气客气!”吴连旺皮笑肉不笑的再次跟井运水见礼,明知道蓝熙书这是要渗入安插亲信了,这是正常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头头一换,基层干活的倒没什么,中坚力量开始大换血了,人事更迭,机遇和危险并存,这就要看各位见风使舵的本事了。
敢来北衙门主事的或者被派往这里任要职的都不是善类,吴连旺可没有因为蓝熙书年轻而起了怠慢之心,张开望一大早就打了招呼了,蓝熙书来历背景不明,刚来短短两日就委以重任升迁之快匪夷所思,北衙门的水一下子浑了,这更让吴连旺摸不着头脑,不明就里的恐惧弥漫开来。
更让吴连旺难辨风向的是张开望只说尽心辅佐新官熟悉北衙门事务,但没明确透露表示什么,白话文不在,蔡远山走的突然,吴连旺身为诏狱主管,首当其冲感到了压力。
第二百零五章 官监
蓝熙书的眼神绵里藏针,特别是蓝熙书一只手把玩长案上那把御赐绣春刀的时候偶尔流露出的阴翳眼神,吴连旺就会发自肺腑的感到阵阵寒意。
有小吏把一摞摞的卷宗放到了蓝熙书面前的案几上,经年累月的都抱出来了,微尘扑鼻,潮湿的书卷味道很难闻,但是蓝熙书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一干官吏抻着脖子都看不到蓝熙书了,最后面的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用眼色聊,吴连旺躬身垂首标准的眼观鼻鼻观心。
井运水和葛大面面相视,葛大不耐烦了,没文化惯了,就见不得纸墨笔砚成堆,这不是诚心给我们这些大老粗难堪吗?这么一大堆得看到猴年马月,这个吴连旺蔫吧坏的安得什么心?
丁哑胳膊肘儿拐了一下葛大,葛大看井运水没动静也忍了下来。
蓝熙书在案几后面很安静,等这几个小吏把卷宗在案几上摞成了小山才起身仔细查看,小吏陪着笑脸:“大人,全在这儿了,您过目!”
站在蓝熙书案前的耗子脸色不悦:“这是干嘛!”
哎!蓝熙书一摆手制止耗子呵斥小吏,小吏哭丧着脸看了一眼吴连旺,没敢搭腔,吴连旺继续观自在。
蓝熙书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又是随手一扔:“这是新旧到任镇抚交接的规矩,对不对啊!吴大人!”
“是是!”吴连旺踏前一步拱手称是,他无法从蓝熙书的脸上看出阴晴,这让他有些惶惶。
“这样吧!丁哑!你代我履行交接,账目钦犯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