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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熙书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时隐忧。
“真真大人物啊!”房子故意看了一眼蓝熙书,蓝熙书白了他一眼,同行怎么了,哪行哪业没败类啊!
你们锦衣卫的败类格外多啊!
蓝熙书肃然正视前方,他也觉得理亏不敢再和房子眼聊。
南京锦衣卫虽然等级听起来和北京一样,但是南京因为不再是帝都,六部大员三司九卿实际上都低北京一等,甚至都是摆设,除了南京守备掌握重兵调度南京周边卫所军,权利熏天以外。
现在的郭运达虽然称锦衣卫指挥使说起来也是锦衣卫的头头脑脑高蓝熙书两级,那也就是在南京,跟北京一比,论实权地位他还要仰蓝熙书这个镇抚的鼻息。
蓝熙书无所谓这个,他真正的担心是一个锦衣卫指挥使身在阴谋中心,那么搅动这个巨大漩涡的人的背景就可想而知了,还有多少高官参与其中不得而知,这让蓝熙书胆寒。
第二百五十八章 看望封婶
过了观音巷,又拐了两个巷口,一个五十来岁的花白胡须老者在一个院门前频频冲丽姑招手。
“李伯!”丽姑恭恭敬敬的介绍蓝熙书和房子:“这就是我家恩公,赶着来看房子来了。”
李伯一看蓝熙书和房子的衣着气势,别说别的就那两批高头大马就不是一般人家养得起的,他还以为丽姑夸大其词了呢,没想到一见面就感觉丽姑真遇到贵人了。
“老李头给两位贵人见礼了。”
“李伯客气!”蓝熙书微微笑,打量着眼前这座毫不起眼的院落,哎!太寒酸小气了,但是,丽姑不摸底,往省钱了办,蓝熙书反而不好说什么了,一转念,这样他也好,远离繁华,倒是隐蔽。
房子拉着影儿上了一节台阶,小院门石头堆砌,倒也看着坚固。
“贵人不要嫌弃,我家大哥回乡下去了,托我租赁这宅院,虽然不是高门大院,倒也是干净齐整的。”老头见蓝熙书虽然说话客气,但是昂然气宇间眉头轻皱,怕主顾嫌弃,紧着介绍,反而是丽姑领了李伯的眼神不敢多嘴多舌了,这样的住宅也是她一辈子梦寐难求的。
吱扭!
房子推开了半掩的另半扇门,影儿先跑了进去,丽姑有心喊,又不敢喊,挨在李伯身后跟着蓝熙书进了院落。
真是个普通民居,矮门低户,东西不是厢房是堆放杂物的敞篷,正房四间,看着不大,但门户齐整干净,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个洁净之人,窗前都种植着美人蕉,红的黄的正开的娇艳欲滴,让这个小院落格外有生气的是不大的院子里一丛丛栽种的湘妃竹,一丛丛圆桌面面积的丛竹四周都用大小整齐的石块半埋土里围成,整个不大的院落有六丛之多,这样根据院落栽种的丛竹方式倒是特别,那些丛竹修正的也非常有型,蓝熙书心里就有些喜欢,房子对窗前的美人蕉感兴趣跟影儿唧唧喳喳也不知说什么。
丽姑和李伯交换了下眼神,心里踏实了。
屋里桌椅板凳生活用具实用,床铺干净。
“就这样吧!至于银钱方面丽姑看着办就是!”蓝熙书随手从怀里抽出几张宝钞,有一张是大面额的百贯宝钞,蓝熙书知道就这样的丁门小户十个也打发了。
“这这……,我有的,恩公昨天给的……”丽姑不敢接。
“今天是今天!”房子接过来塞到丽姑的手里:“我和哥不爱操心,这就算是我们临时的家了,丽姑,以后就要多操心了。”
李伯的眼睛都直了。
“嗯!”丽姑应着被信任的激动让她更加局促,她摆手招呼影儿:“影儿!跟娘去收拾厢房去!”
“我们可以搭个床吗?”影儿从那副斗蛐蛐儿的老画上转过过眼睛。
“应该行的!堆了很多木板。”李伯很喜欢影儿:“我去给你搭!”
“干嘛!”房子和蓝熙书也对那副鲜活生动的蛐蛐儿图感兴趣,房子蹙着眉头好看的鼓着嘴巴:“有房子干嘛搭床板!”
蓝熙书撩袍坐在椅子上:“不必麻烦,西屋收拾一下你和影儿够住了,待会在棚子里给马腾个空间就成了,我向来没那么多讲究。”蓝熙书看丽姑愣了一下,微笑了一下:“去吧!”
蓝熙书简洁明了不想啰嗦,丽姑欣喜地福了一福,赶紧出去了。
西屋是正房紧西面的一间,单独一门对着院落,蓝熙书不想有谁影响到自己和房子,进院子他先观察了正房结构,刚好一间独屋影儿母女住,三间通小厅的很适合自己和房子。
对于丽姑来说有规矩的大户人家丫头老妈子那有住正房的,住柴房都觉得比住乌篷船腔一百倍了。
“墙很结实!我喜欢这些竹子!”房子傍着蓝熙书看着丛竹中间点石径清亮,丽姑和影儿在忙活,枣红马打响鼻的声音很悦耳。
房子的出发点跟蓝熙书一样,晚上行动高来高去很方便。
马棚在李伯的帮忙下很快收拾出来了,还买来不少的马料,打发走了李伯,蓝熙书叫住丽姑,让她最近不要干别的,重点就是利用一切人脉关系打听他吩咐的事,蓝熙书忽然想起什么,交代丽姑留心这几天忽然不做生意闭门谢客的河楼娼馆,至于背后的主人背景越详细越好。
白天干白天能干的活路,再着急蓝熙书也得忍着,丽姑走了,最大的重点在郭运达,但是大白天是不行的,只能挨到晚上。
天半阴半晴,霞光从云层的缝隙照射,炊烟四起,街上的叫卖声在走街串巷。
蓝熙书将影儿单独留在院里不放心,就和房子商量带着影儿先去看望耗子娘封婶。
南京西城很大一片是军户区,耗子的家就在这大片军户区的边沿的庙前街,一座观音小庙迁移重建搬离了这里,但是人们还是喜欢叫这里庙前街,倒相信观音娘娘的福址还在。
庙前街的张大山铁匠铺还在,生意好像大不如前了,跛脚张大山和他的儿子正在拨弄炉火,三间敞篷房里堆满了铁器和下角料,靠墙笨拙的木案上摆放着打好的菜刀,铁钩,柴刀什么的,房子很想上去打个招呼,被蓝熙书拉住了,张大山油光铁亮的一张脸眼皮耷拉着,回首也看了蓝熙书三人一眼,但是,三年时间,少年人的变化很大,他根本没认出来,蓝熙书觉得相见不如不见,毕竟自己有特殊任务在身,不便张扬。
耗子的家毗邻铁匠铺,巷子里第一户就是,豁角的台阶很熟悉,房子踩踩那个豁角,给蓝熙书看,那些记忆汹汹很温暖也很遥远,槐木门原色,中间开门拉门的地方缺了一块木头,有一尺见方的铁皮补上了,可见是张大山的手艺,这是记忆里没有的,总之没太多变化。
门半掩着,房子喊了声封婶没人应声,封婶五冬六夏是不睡懒觉的,老了老了更是勤勉的很。院里一口老井青石板上一只木桶歪着,五间出廊的正房门窗敞着,一挂珠帘老旧,一动不动。
房子又喊了一句封婶,这回声音大了,封婶耳不聋眼不花的应该听得见的。
“这大清早的封婶舍了家干啥去了?”房子失落的一屁股坐在青石板井沿上,扭头往水井里看了看。
“你们是?”门一响,封婶挎着个竹篮正跨过门槛,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个抓髻,蓝花绣边的抹额,清瘦的脸上皱纹清晰,一条围裙让封婶看起来很麻利,蓝熙书和房子一起喊了声封婶,封婶怔了一下,认出了蓝熙书和房子,老脸的褶子开了花一般骤然绽放。
“三少房子!哎呦!我还当哪儿落下的金童玉女呢!”
“封婶!干嘛去了?”房子撒娇,接过封婶胳膊上的竹篮,蓝布汗巾一掀,半篮子红鸡蛋。
“您还给人接生啊!”蓝熙书被封婶拉着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封婶是稳婆,前后几条街的后生差不多都是她接到这世界上来的。
“邻里百家的不好意思不去,耗子来信不让我做了,怕深更半夜的出门有个闪失,但是做惯了,闲不下来。”
第二百五十九章 贼心贼胆贼手艺
封婶的老八仙桌不见了,换了新的,正堂挂着的一幅老旧的观音画像正慈祥的坐莲而来,八仙桌后面的供桌上摆有糕点和粽子,封婶还是老样子,从不拿观音菩萨当外人,她吃什么就给观音菩萨供什么。
说起龙门所和漠北蓝熙书轻描淡写,房子倒是把耗子升职的威风讲了个详细,封婶乐的合不拢嘴。
耗子不是独子,上面几个哥哥早早夭折,一个姐姐嫁的很近,这几年都是这个姐姐在替他尽孝,下面一个弟弟,跟耗子性情截然相反,不喜欢舞刀弄棒,文邹邹的喜欢啃老夫子,封婶对二子的期望很高,但是几次乡试落第,让封婶想起来就长吁短叹,背地里房子就会叫他书呆子,今天这个书呆子在私塾一直没回来。
蓝熙书负责将木盆里的鱼给杀了,房子和影儿到院子里打水,欢声笑语了一个上午。
告辞封婶的时候,房子恋恋不舍了很久,并偷偷告诉蓝熙书封婶不要钱,她把宝钞藏到大海碗底下了。
三个人并没有急着回小院,烟雨蒙蒙,绕道转了一圈,蓝熙书对西城一带有了大致了解,房子和影儿更是不虚此行,小女儿家的东西买了一大堆。
回来时路过郭运达的后宅门,家丁正往院里搬运东西,一个墩实实的老管家吹胡子瞪眼训斥这个吆喝那个。
江南的雨细细绵绵,天还没黑,就蒙蒙暗淡了天光,烟雨如雾大户人家的灯笼将石板路照的亮汪汪的,烟雨丝毫不见阻碍行人,撑着花伞油纸伞的人在石板路上络绎不绝。
丽姑回来的早,撑着一把油纸伞在巷口左右张望。
看见兴高采烈的三个人忙接了房子的软缎包裹。
饭已做好,居然也是鱼。
丽姑烫了酒,却被房子弄到一边,蓝熙书没喝酒的习惯倒是让丽姑意外。
吃饭的时候,丽姑就赶紧将今天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给蓝熙书听,蓝熙书并不插言,只是认真的听着。
木向笛的园子里也有来路不正的女子,但是大多是花钱从一些歌舞榭转手过来的,木向笛本人酷爱歌舞,有这方面天赋的女子他格外器重。
丽姑没打听到有价值的就扩大了范围,从几个姐妹口中探知最近有新面孔露面的有好几家大园子,秦淮河最红的当数霓裳园,最近一下子有几个粉嫩嫩的小丫头打响了招牌,破瓜拍卖,惹得众多浮夸子弟相互叫嚣竞争。
但是丽姑还是有些遗憾的说,这些刚出面的却是很早养在园子里的,跟蓝熙书描述的情况不符,至于牡丹,丽姑有些为难,说名唤牡丹的女子很多,几乎每个河楼娼馆都有叫牡丹的,一时丽姑不能一一摸底,只说来风楼有个牡丹最是当红,因喜欢绣牡丹画牡丹而在文人骚客中备受推崇,只是丽姑难以接近。
蓝熙书知道丽姑理解错了,这事又不能明说,蓝熙书只微微点头算是嘉奖丽姑的用心。
没有蓝熙书想听到的,蓝熙书有些失望,房子也有些失望。
收拾碗筷的时候,丽姑忽然想起来说:“柳韵桥旁的女儿春今天忽然闭门谢客,说是园子修缮歇业几天,惹得一些熟客愤愤说,刚修的园子,还修园子,是不是钱咬到手了,跟银子有仇了。”
“女儿春?”蓝熙书立刻放下手里的茶杯,心里一动。
“干嘛不叫女儿红?”房子拿胭脂水粉在影儿小脸上招呼,影儿使劲儿抿着嘴巴一动不动,女孩子天生爱臭美的。
蓝熙书横了房子一眼,房子一缩脖子,丽姑和影儿都忍不住笑了。
“快去准备换衣服,你看看你,挺漂亮一小姑娘让你给弄成小妖精了。”蓝熙书对房子翻眼,影儿一听不敢笑了,怯怯的低下头。
“别听他的,好看着呢!”房子起身冲蓝熙书瞥了一下嘴巴:“走!帮我更衣去!”
“三少!很危险的,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