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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熙书没来,这是耗子唯恐张开望或者丁哑调人犯先下手了,蓝熙书很满意。
“张大人派人来说,主犯在逃,这个从犯死活一样钱。”天眼通学舌。
蓝熙书知道张开望动了杀心,他是不允许白话文翻身的,这正和自己心意,何乐而不为。
张开望唯恐锦衣大狱人满为患,没存在价值的通通打发了,由头有的是,只要不适皇上亲点的钦犯,在锦衣大狱里死人是正常的。
蓝熙书习惯性的往内堂拐,天眼通示意蓝熙书丁哑在正堂。
蓝熙书一愣,一股没来得及掩饰的反感挂在脸上。
小样儿!才在南镇抚司坐堂几天,官架子倒是养成了,别人这是很正常的,公事交接在正堂,而且官服手续齐备,蓝熙书一直不穿官服,更不喜欢在正堂公事,要是别人蓝熙书在不高兴也得敷衍一下,但是丁哑不同,丁哑这么做是要表明公事公办还是感觉自己翅膀硬了要独立门户?
蓝熙书冷哼一声对天眼通的示意不予理睬,背手大步腾腾拐向了内堂。
丁哑!有你的,跟我玩卸磨杀驴!
耗子和丁哑哪有不知蓝熙书到来的,蓝熙书前脚拐向内堂,丁哑讪讪看了一眼耗子,提袍出了正堂跟上蓝熙书。
丁哑穿了官服,蓝熙书一只眼角的余光看见了。
丁哑没提公事只是关心蓝熙书的伤势,蓝熙书如常闲话。
在内堂落座,蓝熙书招呼耗子待会儿交接公事,本应该蓝熙书亲自交接的公事让耗子代劳,蓝熙书除了显示漠不关心就是暗示丁哑还不够资格。
丁哑的脸色强装之下也很难看,蓝熙书心情不好,更是安排丁哑抽调人手,皇太孙回来了,护卫之责将是重点。
丁哑如坐针毡领命,直到杂役端了早饭上来,推却耗子招呼一块儿吃饭的好意,以公事为先为由告辞。
蓝熙书捏着筷子端着碗扒着米饭看丁哑出门,眼神冷冷的。
“人真的是会变得!”耗子出溜着面条说,吃东西味同嚼蜡,耗子心情也不好。
“官场太顺就会得意忘形。”蓝熙书说完忽然有所感悟:“我们都得好好想想,我们最初的想法。”
别人觉得蓝熙书变化也很大,但是蓝熙书自己不觉得,他觉得自己没有偏离最初的路线,只是更成熟了。
“丁哑不该过早的露出尾巴,要是井貌安我不意外,丁哑,我就觉得不应该。”
蓝熙书淡然的态度和口气让耗子摸不着头脑,幸亏丁哑早早露出尾巴,要不然……
“怎么打算?”耗子觉得蓝熙书有数,蓝熙书不说他不好掌握分寸。
蓝熙书喝水眼睛僵了一下:“再看看,但是你不要放松。”
耗子应着,面条出溜的很响。
“让胡大疙瘩加大对安园的防控,井貌安准备即日扈从皇太孙,让李四树看着他。”蓝熙书一提井貌安心情没了胃口也没了,他放下筷子。
“井貌安抽机会就想掐胡大疙瘩,吓得胡大疙瘩不敢碰他的面,李四树专门和稀泥。”耗子看蓝熙书起身:“你不睡会儿?”
“到张开望那儿点个卯,耗子!丁哑你盯紧了。井貌安掀不起大浪,丁哑却能让我们阴沟里翻船。”
耗子擦擦嘴摁着走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朱瞻基回来了!
蓝熙书又在内堂独自坐了会儿,想的深入时嘴角抽着冷笑的表情让外面的书吏杂役谁也不敢凑近内堂。
张开望没在大明门衙门,进宫去了,蓝熙书晚来了一步,蓝熙书觉得八九不离十是皇太孙回京的事。
中层就赵一龙和钟法保在,各自寒暄,钟法保被一个五军都督府的老乡叫走了。
东拉西扯蓝熙书和赵一龙竟有了些许亲近,蓝熙书无心扯皮,正要走,宫里的太监从北衙门一直追到了大明门,绕了大远儿,气喘吁吁的胖太监截住了蓝熙书。
司礼监随堂太监王富贵,蓝熙书没见过,不过这个王富贵是出了名的自来熟。
“蓝大人!可算追到您了。”四五个小太监簇拥着一个胖子下了凉轿,迈腿时看见蓝熙书堆起了满脸笑纹,跟个弥勒佛相仿,整个人打眼就是干净,道士髻梳得油光可鉴发丝干净,眉毛修过胡子没有,整张脸干净,就给人干净的感觉,太干净了就不男人了。
蓝熙书就认识徐娘不老身边的太监,宫里的太监过目不记,眼前的可能见过,没多少印象,但是因为丫无双热恋蓝熙书,搞得南京到北京宫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蓝熙书的知名度非常的高。
“这位公公?”蓝熙书出门向来表现的谦逊有礼,不知道底细的都以为是哪年的进士。
“蓝大人贵人多忘事,王富贵!都喊我老王!”王富贵迎着蓝熙书打躬作揖,走进了蓝熙书才看见眼角细细的折子,四十多岁保养有术。
蓝熙书没记得跟着人打过交道。
“王公公!早!”蓝熙书这边刚接茬,旁边的赵一龙抱着膀子说话了:“老王!这大早上的火烧了屁股了?”
“赵大人!还真就火烧了屁股了,皇太孙有请蓝大人!”王富贵笑着笑着奸佞了,看赵一龙的眼神异样。
“皇太孙回来了?”赵一龙撂下了脸色和抱膀的手,有些吃味有些些的心里不得劲,这个王富贵这是诚心膈应自己。
谁都知道蓝熙书自打关外回来就走了狗屎运,先是皇上破格提拔,后又太子委以重任北镇抚司要职,再后来南京之行备受皇太孙器重,这还不算,那个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丫无双要死要活鸡飞狗跳的追,怎么好事都往这小子头上砸。
人们只看到明面上的,暗潮汹涌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蓝熙书轻一蹙眉,虽然早有预算又有徐娘不老递消息,但是这么快还是让蓝熙书意外了一下。
他匆匆与赵一龙告辞跟着这个王富贵快马加鞭赶回北衙门。
朱瞻基不急着回宫竟然到了北衙门,这让蓝熙书摸不着头脑,一路上各种揣测各种应对都想了一遍。
北衙门外那对招眼的大石狮子被围绕的水泄不通,鲜衣怒马的校尉林立,小跑出入北衙门的太监,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都是皇太孙扈从侍卫,北衙门的锦衣卫倒被反客为主挤到角落,门房站了一拉溜儿挂满笑容不停打躬作揖不被理会的书吏和校尉,俨然小庙里来了大神。
朱瞻基一路上回京很低调,锦衣卫和东厂眼线都跟踪不上,回了京到北衙门真够高调的!
这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来了,还是兴师问罪来了。
好像前者后者都不靠谱!
蓝熙书心里发烦,他不喜欢超越君臣的跟朱瞻基接触,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但是蓝熙书心里不喜欢地位悬殊不可能成为至交好友,但是稍有不慎却招来猜忌杀机。
蓝熙书昂首挺步,北衙门的人看见蓝熙书纷纷上来,各种表情各种心思。
蓝熙书没有废话,严令北衙门周边戒严并把早上撒出去的人调回来,并上报张开望,朱瞻基也许觉得这一心血来潮没什么,对于蓝熙书来说,危机感压力山大,别人不知道蓝熙书清楚白蝶衣也许在窥伺任何机会,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跟其父一样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别人觉得不可行的事她敢于为先,更重要的是白话文被自己黑了,这也许会刺激白蝶衣铤而走险完成她父亲未竟的事业。
父女同心辅助朱高煦夺嫡,到底是什么利益驱使让白话文不息倾家来做这件事,显然朱高煦目前为止只是让枚青四处游走但是没有公然出头。
蓝熙书常常想背后的因果不得!
以前朱瞻基没回来,蓝熙书心理压力有但是跟朱瞻基回来就天差地别了,出了事不是掉脑袋的问题,要株连一大片的。
“三少!”盛川在正堂门口堆满了笑容,眉毛挑挑,丫无双闻讯风一样跑了出来,鹅黄的裙裾薄薄如蝉翼飞扬,别出心裁的鹅心髻一支金镶玉的步摇钗烁烁光华随身行流转,不像个丫头倒像骄纵的公主。
朱瞻基真是纵容她,穿戴服侍即使不合身份也不加过问。
“三少!”丫无双眉飞色舞绞着发梢,笑的自我感觉很淑女,蓝熙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蓝熙书本想跟盛川说两句,好知道皇太孙此行目的心里有所准备好答对,但是丫无双这般矫揉造作的出现让他什么也不想说了。
蓝熙书面皮绷着盎然进入大堂,丫无双撇撇嘴不以为意,倒是盛川一脸兄弟好之为之的表情。
“蓝熙书拜见皇太孙殿下!”蓝熙书进门撩袍就拜,在案前随手翻阅的朱瞻基正背对着门口,一身玄黄华服,手摇折扇慢慢地转身,笑容雍容亲切:“三少请起!”
“知道我为什么宫门都不回就来拜你的码头吗?”朱瞻基优雅如风的走进蓝熙书,蓝熙书低眉顺眼心里腹诽,踩我的码头!
“蓝熙书不知!”蓝熙书毕恭毕敬,即使朱瞻基在亲切着想拉近距离,蓝熙书也会用臣子的礼数警醒朱瞻基的身份。
朱瞻基对蓝熙书的表情很无奈,这样的恭敬固定了距离感。
“我做大媒来了!听说你要娶亲了,何不来个双喜临门?”朱瞻基看见丫无双一副皇太孙保佑的手势笑了。
蓝熙书的脸刷撂下来了,膝盖刚起来接着又跪下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 蓝熙书力拒
蓝熙书反应很快,几乎是跟着朱瞻基的话音刚落,就做出了撩袍叩首的连贯动作。
“微臣家事怎敢劳皇太孙殿下费心,蓝熙书惶恐之至。”蓝熙书绷了脸色,叩首,他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窜到了脑门子,他长几个脑袋也不敢对皇太孙朱瞻基不敬,但是他迁怒于丫无双。
怎么挡回去啊!这要让房子知道,皇太孙指婚房子也不会买账啊!关键的是要娶这个女汉子进门鸡犬不宁的日子甭过了。
蓝熙书叩首之际看见丫无双裙裾一转鹿皮小靴迟疑了一下而后转向朱瞻基,蓝熙书没有抬头,视丫无双如空气,还是有毒气体一类的。
朱瞻基对蓝熙书的过激反应有些讶异,他觉得自己脸够大,还没谁这么不给面子!
朱瞻基看了丫无双委屈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了火气,这摆明软钉子,这摆明不给自己面子,难道丫无双配不上你吗?堂堂大明皇太孙做媒脸还不够大吗?
朱瞻基愠怒的撂了脸色,刚才的兴致冲冲一下被蓝熙书兜头一瓢凉水,凉到底了,但他没有立马发怒,而是慢慢的转到正堂卷耳大长案后面一甩后袍襟,坐了下来,朱瞻基面沉似水眯眼就这么看着蓝熙书在下面跪着,让他起身的念头没了。
蓝熙书知道朱瞻基不高兴了,那撩甩袍襟的动静干巴脆,带着情绪呢!
蓝熙书跪着趴下去撅着屁股显示十二分的惶恐。
朱瞻基棱角分明脸淡化了不悦,他盯着垂头跪在地上的蓝熙书良久无言,丫无双轻轻跺脚,幽怨的看看蓝熙书又看看朱瞻基。
盛川心里为蓝熙书叫苦。
“说吧!”朱瞻基将折扇往长案上一扔,椅背上靠了靠,旁边的太监挥着团扇轻轻扇着。
“本来男人妻妾成群也是寻常事,皇太孙有所不知,只因蓝熙书在岳丈临终前起了毒誓,善待房子,永不纳妾,蓝熙书不敢食言,将岳丈这句话当做家规,请皇太孙谅解,人无信不立,此一诺千金不改。”
蓝熙书真是反应快,当初什么祖训家规的那都是不靠谱的,试想哪家长者不是乞求儿孙满堂多子多福,岂有不容儿孙纳妾,让家族香火单薄之理?
蓝熙书搬出岳丈临终遗言这是情理之中,试想站在女儿家的角度不希望女儿将来委屈故而有此一说,再者古人一向死者为大,更别说是长辈了,一提临终遗言那真是有分量的,蓝熙书再加上起了毒誓承诺永不纳妾,人无信不立,不管士子草民讲究的就是个信字,百善孝为先,又有信义当头,蓝熙书这套说辞很是厉害。
朱瞻基果然拧了眉头,一时委决不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