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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梓沐窝在阴炙怀里,觉得自己手里拿着一份好险的幸福,孩子现在两个来月,也许是最开始呕过的关系,到了这个阶段,反而呕吐感没有那么强烈了,孩子乖乖的,一点事都没有。
车子进了宫门,一路径直驶向后宫,沿途路上诡异的安静,阴炙正觉得不对劲,胸口就被什么蹭了蹭,千梓沐趴在她身上,睫毛半落,仿佛在想着什么紧要事情。
“你要交给我就是,你不用担心。”
“可是——”猛然被猜中心事,千梓沐不适应的抬起眼皮,略显担心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计划差在千梓画一步身上,现在恐怕早就被皇后知道实情,这次进宫?
她为什么要进宫了?明明所有事情,都没有了一点偏差了,千梓画再折腾,也改不了江山易主这件板上钉钉的事实。
“皇后身后到底还是有着云起山,你?”千梓沐迟疑的出声,他在云起山内长大,虽然看得出,阴炙身后也有着不凡的势力,但始终还是相处了那么久的云起山,在他心里,强大的分量更重一些。
“你真的要和她们对上吗?”
“担心我。”阴炙本来不在意他说什么,大局已定,不会改变什么最终的结局,但听到这个小男人,在怀里那么迟疑的声音,还是在意的想知道他的答案。
千梓沐异常温顺的把头靠在她颈边,轻轻地靠着她,“恩,我是在,在那里长大的,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我都可以说的。”
嫁给她这么久,千梓沐还是第一次,说这种完全置自己于不义的话来,但此时此刻,觉得进宫的尽头,就像蹲着一头猛虎,由不得他忧郁。
“我们回去慢慢来好不好,不进宫了。”
“傻瓜,危险我就不带着你了。”阴炙轻轻印着他的额头,安抚的拍着他的背,“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而已,放心,不会吓到孩子。”
“千梓画是不是你,你吩咐那样的。”千梓沐这几天消息不灵通,但也隐约听着什么不好的东西,况且,一开始这人的要求就那么过分。
“你不做这些不行吗?”
“可是你家妻主不动手,就会有别的人动手的啊!”阴炙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继而吻上他的嘴角,“放心,就算要见血,也不会是我。”
“谁担心你。”千梓沐捶起小拳头打了她一下,马上又紧紧抱着女人的腰,脸颊滚烫的贴着她的脖子,“什么时候结束。”
“很快。”
轿子平稳的在储凤宫门口停下,处于偏院的屋子里,一片死寂,远处庞大的建筑群,因为去年那场大火烧得精光,至今还没有建好,皇后这几天都在这里,所以来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抱着男人下来,放在曦儿推过来的轮椅上,身后随着一群四面涌来的宮侍,进入屋内。
“皇子和皓月驸马来了。”
有一个橘红色小衣服的少年,轻轻在门口叫着,屋内隐隐还传出来血腥气息,不知道皇后守在屋内做什么,旁边的摇篮上,放着一个小婴儿。
皱巴巴的小脸,正在昏睡之中,几乎能看到血管的皮肤下,青紫交错。千梓沐反射性看过去一眼,那是早产儿?
特别豪华的大床上,蓝纱落帐,苍白到脆弱的男人还在低低唤着什么,隐约是孩子的意思,同为父亲,不管这之间有太多的什么什么利益关系,看到那个一直骄傲的男人如此,千梓沐还是心有几分不忍的别过了头去。
“驸马来了。”
皇后就坐在床边,为千梓画擦着头上的什么,听到宫侍的提醒,头也不回的继续为千梓画擦着,除了几近冷漠的重复一句,别无他话。
偌大的房间就这么陷入诡异的沉静,千梓沐在原地等了半晌,没听到什么,忍不住视线,就射向了旁边的摇篮,孩子安安静静的睡着,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小手在被子底下动着,呼吸均匀。
“那便是小皇女吗?”
“嗯,不足月,太医抢救了好久,前几天连哭声都快没了,是用炎乌麋吊着,才好不容易熬过来,现在看着气色不错了吧!梓沐也就将要做父亲的人,不过去看看吗?”
皇后的声音里很冷,冷的千梓沐急忙收回视线,突然发现,皇后的目光,从说话开始,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肚子。
不安的捂住小腹,“还早着了,小皇女这么多灾多难,将来自当是更加出色耀眼的人物。”
“但愿吧!”皇后似乎情绪不是很稳定,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股另外的意思,“本宫现在是不敢求多的了,只要这孩子能活下去就行,倒是德贵君胡言乱语,已经被本宫暂且软禁,驸马如果想去看,就不要想了,以免让人误会。”
“这是自然,皇宫里人多口杂,这孩子身体这么不好,皇后就没有想过,给她换个环境?”
阴炙说话很自然,仿佛对面的人与她没有任何恩怨一样,但这是不可能的,皇后冷哼一声,“换个环境,驸马觉得什么环境不错?”
“依然是越远越好,皇后您说是吗?”阴炙看着那个躺在摇篮里熟睡的孩子,撇了撇嘴,那种神情,让皇后心里一沉。
阴炙依然笑着,毫不在意,“皇后,您是前任云起山的圣子,我虽无缘,从小在外漂泊,但如今梓沐也是圣子,皇后,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边摸着小腹的男子,陡然抬头,看着自己的妻主,眨眼都看向宁子涯,这倒是没错,但宁子涯和他之间,真的亲情好生浅薄。
他眨了眨眼睛,突然有点明白过来,阴炙想干什么。
果真,阴炙下一句,应证了他的猜测,“我在前几日,曾今与云起山的二长老,有过联系,他应该有跟您提过吧!”
这话一出,床边坐着的男子略显狼狈,怒气腾腾地站起,“你还好意思跟本宫提此事,你们母女把我们父女俩逼到如今这个天地,现在江山权势唾手可得,本宫可不知道,本宫这个只能算绊路石的人,还能对你们有什么价值。”
“皇后此言差矣。”
“除了你,之前那些事,谁能在这个京城做得出?阴炙,是本宫轻视了你,没想到这京城,也有你伸手震天的力量,只可惜,我宁子涯是云起山的人没错,但我更是一个父亲,秦罗衣现在是在你手里吧!不是秦罗衣,德贵君怎么可能听信于你,跟我动手。”
“啪啪!”
“聪明。”阴炙眼里露出赞赏,她倒是毫不否认,这些事情,其实只要认定一个人绝对无辜,便能很顺理成章的找到最终凶手,但是,这注定只能是少数聪明人能明白的真相。
百姓,更相信摆在眼前上的一些。
“可惜您没有证据,现在就算,我当面承认,皇后信不信,也会是另一种结果,她们知道这是真相,嘴里也不会相信。”
“你放肆,这周围可有这么多人,信不信我当场以叛乱之罪治你。”
“您不敢。”
阴炙说的轻描淡写,却不容置疑,“恕我直言,皇后,一个位置坐够了,就该让让了,不然,总有等不下去的,会跟您急死,母亲与您当年情谊还在,作为女儿,我不会太过为难与您,乔孜和母亲的关系,我不信云起山到现在都没有猜测,只是你们找不到理由动手而已,太女没有登基准备之前,你们真的忍了很久。”
“你?”
“还有——”
不露痕迹退到轮椅旁边,看着那个摇篮里熟睡的孩子,“这个孩子,漂是漂亮了,但皇后,您就不怕别人治您混淆血脉之罪吗?”
“你倒是什么都明白。”宁子涯气到极致,瞪大了眼睛,看着漫不经心,逗弄着孩子的阴炙,那孩子被脸上不知名的东西,撩拨的醒来,睁着异常明亮的大眼睛,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孩子?”
床上的人听了许久都不动弹,被这一哭,倒是立马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努力的往旁边看去,却迟迟不得其门路,伸出外面的手指,消瘦的好像这么几天,就变得皮包骨了一般。
或者本身他能活下来,就是一个奇迹的。
阴炙看到人醒了,眉头一挑,倒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醒了就好,孩子怎么处理,总还得问过一个父亲的意见才是。”
“阴炙。”
千梓画也看到了她,艰难的咀嚼着这个名字,眼里一时之间的恨意,如烟花般稍纵即逝。
看到他如此,宁子涯沉默的低下了头去,他始终记得自己当时说的话,那时就没想过,让千梓画活下来的,甚至包括现在都是。
“哦!对了,二长老也许告诉了皇后前面的事,有一件,应该还是没说的吧!”
阴炙“瞬间”想到什么,她拍了拍手,房子上传来一阵动静,半晌,外面乱了一阵之后,一个白衣蒙面的女子,出现在了门口。
“人有时候,为了一些东西,什么都能牺牲的,皇后曾今也是圣子,不该不知道这一点吧!”
“我和您之间,让一个正常人来做选择,您说还用选么!”
门口走进来的人,手里赫然抱着一个婴孩,那个婴孩正在发出细细的哭声,阴炙接过去,看着对面慢慢慌乱的两个男子。
她不允许意外的,可惜这个道理,千梓画就是没有明白。
“你这是要逼宫。”
“我只是来通知,请皇后做好心理准备。”
两人对望,视线里,一边是不容忽视的冷静,一边是无法控制的暴怒。
阴炙从白衣蒙面的女子手里,戳了一下孩子,那才是早产儿。
比摇篮里的小了几乎一半,皮肤脆弱的暴露出来所有经脉血管,杂乱的头发像一团绒毛,只有那么一点,眼睛还睁不开,无法承受外界的光线,小生命弱的用一点力。
似乎就能,永远的失去呼吸。
“我与冰崖有怨,自愿代替我的母亲,与云起山重新签订条约,为此,我会让冰崖的势力全部驱逐出京城,西秋从此消失,而我要的代价也很简单,我要带走这个孩子,对外的话,我会想听到暴毙的消息。”反正早产儿,落得这个结局,很自然不是吗?
“我要不了。”
看到那个白衣蒙面的女子,宁子涯还能不明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让她众叛亲离。
阴炙突然接过婴儿举高,“只是恶人我来做而已,我不会介意别人说我谋害皇嗣,因为,皇后信不信,更多人会愿意相信,您的宝贝女儿,没有延续香火的能力。”
“你把她放下。”
床上的人不知道哪个时候,就已经爬到了床边,千梓沐坐在轮椅上,正好看到千梓画差点从床上掉下——
好吧!确实掉下来了。
宁子涯没想到千梓画还有力气,阴炙是忘了房间里还有这一个人。
那身薄薄的白色里衣下,小腹上狰狞的缝合伤疤,隐约暴露在人的视线里,慢慢裂开,沁出血丝。
“如果皇后没有异议的话,少言等待您的答案,反之,您要想做别的,少言也愿意接招。”
阴炙没有抱着孩子的一只手,落在了轮椅上面,缓缓推着往外走去,千梓沐还在往回看,直到阴炙看不过去,略带无奈的劝他,“没有见血,这个结局还不好吗?”
千梓画伤口裂开,地上赫然摊着一层血迹,但也依然听得见,那种从喉咙深处吐出来的字句,他要孩子。
阴炙看眼手里脆弱的婴儿,觉得自己是慈悲的,在千梓画手里,这个孩子可能会获得很好,但是,不会活得很久。
就当给梓沐的孩子做个伴,她会付出把孩子养活,养得白白胖胖的代价,难道这很残忍吗?
对于他的生身父亲的话,阴炙觉得他死着活着,都没有关系了。
一路出来,依然平静,只有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