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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炙眉头皱的更深,她终于回过神来,“人了?”
“这位是罂粟的小公子,长孙悦,残墨小公子应该就在外头。”
“什么小公子啊!那是我的奴隶好吧!”
血卫一身冷汗,赶紧接口,“长孙公子慎言,人已经为我鸳鸯血境所有,还请公子交还卖身契。”
“为什么?卖身契是我想办法让人签的,别蒙我,你们的交易里可没有那一条。”
长孙悦嘚瑟着,看着天吹吹口哨,又想在抱着自己的少言姐姐脸上亲一口,却被毫不顾忌的摔下来,“人了。”这次的声音里显然带了不悦之色。
长孙悦撅起嘴巴,“干嘛啊!他有我漂亮吗?为什么老问他,喂?我问你,他有我漂亮?恩?”
“公子还是快些交出卖身契吧!”别惹主上生气。血卫无奈的劝着,不是顾忌眼前小公子身上随处可见的毒药,后面那一句他也会说出来。
罂粟家最宠爱的小儿子。
长孙悦就是从小到大宠坏了的,听到她不识相,伸手就要打,另一只手从腰间,突然捞出一条蛇鞭来,“你说不说。”他最擅长严刑逼供,不说正好。
血卫嗖的一下消失在原地。
长孙悦挑起漂亮的柳眉,“真没胆子,算什么女人。”
阴炙给华丽丽的无视。
长孙悦蹦蹦跳跳了一会,依旧没找到那个消失的血卫去了哪里,迫不得已回到阴炙身边,一抬头,甜甜的笑。
“少言姐……”
后面的话哽住了,阴炙的脸色阴沉的他直吞口水,还没出声,就听到眼前的姐姐一身吩咐,什么人被带了进来。
讨厌啦!长孙悦跺了跺脚。
外面进来的这人,才真的和残影有几分相似,只是五官偏柔了些,眼神呆滞,人也只有十五六岁左右。
同时跟进来的,还有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女人,仔细看,和长孙悦是很相像的,正龇牙咧嘴的揉着肩膀,对着阴炙苦笑。
长孙悦又跺了跺脚,“讨厌。”
他的声音太清脆,清脆的那女人都顾不得揉肩膀,赶紧扑了过来,死死抱住长孙悦,“我的小祖宗哟,别闹了好不好。”
“你放开我,臭二姐,放开,少言姐姐走了啦!讨厌,早知道就给你点死穴,哼哼!死穴。”
“你个杀千刀的,我到底是不是你二姐。”
“不是,滚开,讨厌!”
……
阴炙无视两活宝走过去,在那个不起眼的少年面前停了下来,这就是残影拼死拼活要保护的弟弟?
长得是像!就是太——
阴炙想了会,没想出形容词,低头才看到这男孩穿着一身几近暴露的着装,身上伤痕累累,鞭子抽的,烙铁烫的,小刀割的,麻绳捆的。
两手被铁链锁在了身后,同时连着两腿。
这样的人,被残影看到,不更跟她拼了。
麻利把铁链弄开,她把人抱起身,往殿外走去。
“啊——臭二姐,少言姐姐真的走了啦!你混蛋,哇——我要告诉娘亲,你欺负我。”
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远了不少了,旁边有人才战战兢兢解释,残墨落到罂粟手里后的一切。
罂粟的奴隶贩卖做得最好,不仅是因为,罂粟的资源最多,来源最广泛,还是因为罂粟调教奴隶的手段,是整个阴朝地下交易里最尖端的。
在他们手里,没有治不了的奴隶。
也因此,经常会有人偷偷联系罂粟,要求定做奴隶,或者按照一定的价格,邀请一定等级的调教师,亲自上门服务。
罂粟就像一个传奇,一个让很多人咬牙切齿的传奇,落到罂粟手里,是真的生不如死。
同样两百年来,更不知道有多少个大势力,想要铲除过这个“毒瘤”。
鸳鸯血境最开始在涟夷立足,就是从罂粟身上开始的。
那个时候罂粟眼看就撑不下去了,连涟夷的其他势力都开始远离她们,所幸遇上了飘瀮,她们交付了涟夷的所有势力遍布情况,甚至自己能知道的一切资料,帮助鸳鸯血境在涟夷扎根。
结果吗?就不用说了,明摆着的事情。
残墨不是没有被劫出去,而是才被冰崖的人接出涟夷,没等出西秋,就被罂粟把人换了。
这件事甚至除了飘瀮,罂粟的高层几人,谁都没有泄露。
偏偏这知道的人里,恰恰就有刚才阴炙见到的那两个活宝。
二少主长孙熙,小公子长孙悦。
阴炙才慢慢想了起来一件事,那是鸳鸯血境刚刚在涟夷,立足不久的事。
那天刚签完,鸳鸯血境和罂粟的第一笔协议,罂粟的老大长孙青邀请用餐,半途毛毛躁躁从旁边的房间里,钻出来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
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看,一头撞上她的椅背,结果疼的鼻涕血当场就流了出来。
“啊——”
“小悦。”
长孙青站起来,面色别提多难看了,尴尬的冲她笑完,外面已经跑了一堆的下人进来,看见这场景,跪在地上就直呼饶命。
也许是阴炙在,长孙青觉得丢了脸,一句话冲口而出,就把人拉下去打了。
据说一点都没留情,后来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主要是一个月后还没安分,认定他被打得这么惨,跟阴炙有关系,一个劲的找茬。
逼得阴炙很长一段时间没回涟夷。
后来回来了,也很少再见到他,慢慢她就把这事给忘了。
这次!阴炙果断头疼,长孙青老家伙为了这小儿子没少跟她赔罪,她也不好意思拿人家真的怎么着。
毕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长孙悦把残墨抢了过去,怎么虐待怎么折磨,就不说了,主要就是为了,残墨在他手里,他觉得阴炙一定会见他。
为此连卖身契都逼人家签了。
然后她要把残墨接回去的消息,一传到罂粟的庄子内,长孙悦贼精的醒过来,吵了大半夜死活要亲自送人过来。
长孙青没法。
谁让她膝下女儿成堆,儿子却只有一个。
让人料理好残墨的时候,也接到了残影那边的消息,人醒了。
倒也没吵。
“让人过来。”
阴炙坐在迷情的床边,一连几天听不到这人的声音,从刚开始的不习惯,也渐渐变得习惯了。
年底,也许没办法带人回去。
指尖在人细嫩的皮肤上划过,睡得这么安详,应该是个好梦吧!她俯下身,在娇嫩的唇边小小啄了一口。
迷情似乎有感觉,眼睫毛动了动,阴炙贼贼的笑了下,变本加厉的探进那方世外桃源,品尝着里面的美妙滋味。
“乖!再不醒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她拍了拍他的脸,才直起身,走出门去。
残墨已经收拾好了,残影还没到,因为被带到了主屋,那些下人对他的身份虽然颇多闲话,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
早膳很快上来,简单又爽口的几个小菜,三碗燕窝,残墨无措的站在旁边,闻到香气,嗅了下,眼里显而易见露出渴望的神情。
一众下人侍候在旁,动也不动,似乎是等着什么人,残墨也被这种气氛带动的不敢出声。
他想起带他来这里的女子,那便是这些人要等的人了吧!可她在哪了?
残墨饿得很厉害,他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不停地吞咽着口水,焦急的看着门口,不管那个女人是谁,现在谁给他吃的,谁就是好人。
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一顿好的了。
“少言姐姐~”
门外传来一声委委屈屈的,要哭出来了的叫唤,残墨却是反射性一抖,害怕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个噩梦一样带给他痛苦的少年,就站在外面大门口,被一些穿红衣的人死死拦住。
“少言姐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秉着见不到人誓不罢休的原则,不知道如今长孙二小姐又丢到了哪个地方,反正只剩下长孙悦一个人,在门口歇斯底里的叫着。
阴炙顶着一头黑线,差点没敢出来。
“姐~”
门口被挡住的长孙悦,看着无视他走过去的阴炙,声音里却更委屈了。
“姐——我饿了。”
说着肚子还配合的咕噜一声,长孙悦眼眶泛红,粉妆玉砌的小脸上写满了对阴炙的控诉。
“他姐了?”阴炙随便抓住个人,可怜人家在主屋干活的,哪能那么快知道外边的事,害怕的直摇头,阴炙脸色都要沉入无底深渊了。
长孙悦还在不知死活,这么多年阴炙都没有再遇到过这个麻烦,这次长孙青的脑袋是给猪拱了吗?怎么就把她家宝贝儿子放到这里来——
糟蹋了?
她终于想通了,不干涉儿子的幸福婚姻了吗?
呸呸!想什么了!阴炙几步走过去,脸色冷冽,“你姐了?”
长孙悦对她的面色十分不满,可惜被一堆人依旧拦着,没办法接近,只好可怜兮兮的博取同情,“姐,我饿了。”
“咕噜。”
阴炙嘴角直抽,想起残影估计快过来了,头更加痛,“送长孙公子回去。”
“不要~姐~”长孙悦直扑通,可惜他身上工具是不少,阴炙这里的人也不是拿来看的,三下五除二把人控制好,就往外边走。
阴炙无法直视,一阵青烟从那个小屁孩身上升起。
她就知道是这样,这小子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旁门左道的倒是了解的很多。
他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死死抱住她的腰,“少言姐姐是坏蛋,哇——”
“是坏蛋你还抱着我?”阴炙无语望天。
长孙悦才不管她,继续哭,哭的稀里哗啦,“悦儿喜欢啊!可是少言姐姐好坏,少言姐姐都不给悦儿饭饭吃。”
“悦儿好饿,哇——”
阴炙一头的黑线,没办法了,挥手让那些请罪的人退下,“你先下来。”
“不要。”
“不要就走,别缠着我。”
阴炙作势要把他扯开,这小家伙却缠得更紧,没法子,带着进去吧!“下来自己走。”
“少言姐姐骗人的。”
“我不让他们把你抓开,你下来。”
“你骗人。”
“你下来。”
“你骗人,唔!”
长孙悦瞪大眼睛,叽叽喳喳的小嘴被她一只手堵得完全没法呼吸,很快小脸憋得通红,眨眨眼睛赶紧求饶。
阴炙才松开手,扯着长孙悦往屋里走,小家伙呼吸困难,很夸张的拍打着胸脯,吐着粉嫩嫩的小舌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手却把阴炙的手依旧抓的紧紧的,就怕她把他甩开。
远去的门外面有些响动,阴炙反射性转身,竟是残影。
他一身白衣,在不算刺眼的太阳底下,衬得一张脸也没有那么恐怖,只是身形实在纤细,头上戴着顶同样白色的长帽子,显得特别滑稽。
“他是谁呀?”
长孙悦直觉的敌意蔓延,把阴炙抱住后,似乎害怕的问了一句,残影的视线才从阴炙身上,转移到比阴炙低了快三个头的长孙悦身上。
残影迅速收回视线,看着地上,“墨儿了?”
“哦!你是那个讨厌的小奴隶的哥哥啊!”长孙悦恍然大悟,声音甜丝丝的清脆悦耳,可听在旁人耳里,就是觉得有说不出的难听。
阴炙捂额,把长孙悦一推,“安静点,不然送你回去。”
“不要,少言姐姐偏心。”
长孙悦撅起嘴巴,豆大的泪珠含在眼里,等着阴炙再赶他,就直接掉下来。
然后肚子又咕噜一声。
阴炙真不知道,长孙青昨天是不是关了这小家伙紧闭,怎么饿成了这个样子。
小家伙发动眼泪攻势,磨着阴炙最终没忍心下来,示意残影跟上后,直接拉着他进了屋子。
残墨收拾的整整齐齐,和个下人一样站在一边,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长孙悦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欢呼一声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