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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你能告诉清儿当年和母亲是如何在望夫崖底逃生的么?”
那水中月初时还笑意满面,骤然听水清扬提起望夫崖底不由面色一沉,一双眼睛发出鹰般凌光,闪烁半响,沉声说道:“不过是机缘下得知出谷之路就逃了出来罢了。清儿若想细知,日后问母亲就是了。”
“可是……”水清扬见义父言辞闪烁,跟母亲的态度一样,不禁疑云更甚,“应沐水是谁?”
一句“应沐水是谁”震得水中月面如土色,半响犹自惊骇不已,目光更是阴沉莫测,半响才勉强稳住心神:“你见到那墓了?”
“嗯!那墓是母亲立的么?”
“是!那不过一个可怜的女子罢了。已经逝去多年,埋魂谷底,清儿,以后不要再问了。”
“可是……”
“没有可是!”水中月语声一沉,严厉地喝住水清扬的疑问,“我说过不要再提!那不过一个可怜女子罢了!”
水清扬不禁一愣,今夜所见的母亲和义父都没来由的严厉怪异,到底为何?
水中月见水清扬面色疑惑,又不禁摇头安慰道:“清儿,是义父冲动了。你知道,当年我和你母亲坠落崖底,甚是艰难,今日想起那些事犹自后怕,所以不管是我还是你母亲都不愿提起当年之事,你要理解我们。”
水清扬听水中月语音悲切,不禁懊恼自己的执着,何苦一定要揭母亲和义父的伤疤?当年母亲全家被仇人追杀,好不容易被义父所救,后还是不幸坠入望夫崖底,历尽生死,尚撑到今日地步,自己怎可一再伤母亲和义父的心?悔恨之色不禁涌上脸来,“义父别伤心,清儿以后不问了。”
水中月见水清扬脸色惭愧,知道她已卸去疑惑,不禁松了口气。指着那远处墨山障影,说道:“清儿,自小你就看着黛眉山,高大巍峨磅礴,自以为是世界上最高最大最美的山!这些年走遍天涯山水,才知眼前不过是一叶障目的小小山岭而已。所以,清儿,不管你眼前遇见什么,都不要犹豫,不要为眼前所恼,只要记住总有最好最美最高的世界在等你就是了!那壮阔山河、辽阔原野、繁华都市总有一天都是你脚下之物的!”语声豪迈,情绪高涨,豪气干云,听在水清扬耳里,顿觉心胸开阔,抒尽心底憋了几日的幽情怨思。义父是何等豪迈之人,我又为何只因眼前这一个人就如此气馁?忘记母亲的心愿,开全国最好的商铺,做全国最优秀的商人,建最好的流浪所,建最好的学堂?
水清扬不禁嘴角吟笑,扬眉舒气,重重地向义父点头道:“义父,谢谢你!”
水中月见水清扬斗志昂扬,不禁满意地笑了,身影一闪,如飞而去,远远地说道:“我去了,清儿保重!”
水清扬向义父招手告别,转身却见水清月幽,夜风乍起,夹杂着些许泥水气息,让人觉得生命如此清新,世界如此清明。水清扬迈开坚定的步伐,向江宁城里掠去,不再凝滞,不再犹豫,如多年来的果断、决绝、心无旁骛。
江宁城向宁驿站,静王坐在窗前,双目微闭,心思早飘向不知何方,一缕夜风吹拂着他额前的散发,缠绕上他细密的睫毛,黑晕光影如水草般纠结开来。慢慢地静王嘴角勾起一抹温柔浅笑,杨清,你在何方?又是何人?那派去追查之人怎么还没消息?想到这里,静王倏地睁开眼睛,闪过一丝焦虑。眼眸一转,却向门外笑道:“南宫博,宇文轻尘,还不进来!”
一声嬉笑,两道颀长影子推门而入,只听南宫博早爽朗地笑道:“我就赌王爷定是看上什么女子了,宇文还不信!你看看他那桃花眼,真是媚眼如丝,眼角含春,全然一副发情样儿!”那南宫博性洒脱,向来与静王说笑惯了,说话也没个顾忌。另一个男子身形略显细弱,面目柔和,肤色白皙,眉若远山,目如秋水,好一个阴柔美男。
宇文道阴柔一笑,眼神流转,斜睨着南宫博,倒真个媚笑酥骨,“恐怕是南宫喜事来了更可信些。”声音亦是阴柔媚惑,淡淡一句把个南宫博给噎得呼呼喘气。
静王看这两人语焉不详,不由疑惑问道:“宇文这话怎么说?”
“宇文你敢嚼舌根!”南宫博却虎臂一震,扑向宇文轻尘,似要捂住他的嘴,却不见宇文轻尘如何动作,身形一侧,就避开了去。
“南宫你还是乖些呆着,让宇文说吧,你抓不住他的!”静王自是知道这二人身手,南宫博功力醇厚,宇文轻尘轻功绝佳,宇文打不过就跑,这一跑南宫就没辙。
南宫博犹自眉焦额烂地嚷着,“宇文轻尘,我警告你,不许乱……”
那宇文哪里听他乱嚷,早边躲边笑道:“王爷还不知道,我们匆忙从燕关回来,可是托了南宫的福的。”
静王知道这其中定有公案,于是身影一挡,手臂一伸,就抓住了南宫张牙舞爪的手臂,笑道:“南宫,你就安生些吧!”那南宫博自是知道自己如何也不能斗过着二人,也只好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红着一张脸,听宇文轻柔地说起自己的“喜”事。
宇文轻尘这才细语慢声地道起缘由,原来那南宫博自十五六岁就行走江湖,几年不曾回家是常有的事。这次被母亲数十封家书,加上两名老仆的老泪纵横“劝慰”下,才放弃了与宇文轻尘共游燕关的游荡生涯。这一回湘州,就被逮个正着,却是那迂腐文雅的武林第一大庄落霞山庄庄主南宫怀若却雷厉风行替南宫博定了一门好亲事。说起亲事,当然是“喜”了,那未过门的妻子乃江宁城苏家庄大小姐是也。苏家庄大小姐苏锦也不要紧,号称武林四美之一,可是个顶尖的美人儿。美人儿也不要紧,要紧的却是那苏家庄苏夫人那可是江湖闻名的“醋缸子”。醋坛子丈母娘也不要紧,要紧的是据说苏大小姐的风采却是不输其母的。苏锦自幼与南宫博极是熟识的,南宫博自幼就怕她,更勿论说现在成了未婚男女了,说起“苏锦”二字就足以吓得他胆颤心惊。此次静王出事,南宫博赶来江宁,却足足在城外犹豫半天才咬牙进城。
静王听罢宇文轻尘一席话,不禁摇头叹息,满脸同情地看着南宫博,就差拍着南宫博的肩膀了,说道:“南宫,难为你了。”语气别扭,细听却憋着一股笑。那南宫博被二人如此一调笑,顿时又剑眉倒竖,虎目圆睁,一时间几个人又在狭小的房间里折腾几番才罢!
十、长风破浪会有时
笑罢言正事,只见宇文轻尘兰花指轻拈起桌上的青花瓷杯,清啜了一口,才缓缓开口,语气却是凝重:“那对爷下手之人,我已经查清楚了,却是近年来江湖上最神秘最厉害的杀手组织无月阁。”
“无月阁?”静王惊道。
“是!正是那见钱买命、一击必中的无月阁,那无月阁素来神秘,从不与买主见面,若要买命只需在各地土地庙放一尊垂泪白玉观音即可。我们多次试图寻找那接头之人,可从没一次找到过,此阁组织严密、规矩残酷,杀手皆有正常营生,只有在执行任务时才出现,所以查起来并不容易。”
“好在无月阁杀人只出动一次,而且是谁出的价高就为谁买命,所以王爷的安全已经不用担心。倒是那买命之人……”宇文轻尘说道这里不禁顿了一下,幽幽的目光看向静王面无表情的脸,叹道:“无法查出。”
静王却嘴角勾笑,眼底却冷若腊冬寒雪,平静地道:“那些龌龊之人,不查也罢!我裴墨秋总有一天要他们都付出代价。倒是大朱怎么样了?”
“宇文找到解药,已经无碍了,听说王爷回来,已经赶着来了,想来已经守在外面了。”南宫博接口回道。
“那解药……”静王却疑惑地转向宇文轻尘,却并未说完,他与宇文轻尘是三年前在军中相识,当时宇文轻尘因为长得阴柔俊美,在军中被那些老粗油兵当面首调戏,正遇见隐匿身份在军中受训的静王,故伸手相救,才结下一段知己情缘。后相识日久,静王才发现这宇文轻尘并不像表面那么柔弱单纯,武功自成一路,那身份更是神秘,只是静王坚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从不去打探或排斥宇文的身后辛酸之事。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宇文轻尘对静王投之以李报之以桃,虽厌恶官场争斗,却也尽心为静王谋策。
宇文见静王疑惑,知他是不解,又不便细问自己,于是笑道:“那无月阁毒药的确是阁中独门必杀之物,若不得到解药,武功再高强者也最多能撑十二个时辰。我前些年无意间识得一人,与无月阁有些干系,此次正好遇上,不过借来一丸解药罢了。”
那宇文口中轻松,但听他说起无月阁种种神秘,知那“无意间”三字定藏了极大干系,但静王似未在意,倒是长袖而起,一套上好的青花瓷具应声而碎,目中寒星乱舞,颤声道:“你的意思是说,若不是跟无月阁有极大干系的人,根本无法得到那解药?”
“是!”宇文见静王神色大变,不由担忧地与南宫博互看一眼,“听大朱说王爷似也受伤,我正想问王爷,那毒是如何解得的?”
静王此时心中惊涛骇浪,又如万马奔腾,疑云如那狂风乍起,半响却默默坐下,右手不自觉地轻弹桌面,眼底慢慢敛去惊骇,到细细地漾出一湖秋水般迷离的秋波,嘴角轻扬,轻笑道:“杨清,有意思!”
南宫博见静王如此神色,知他定是心底有了计算,忙问道:“杨清是谁?就是与你同坠谷底那少年么?”
宇文却轻轻点头,“王爷,可否细细告知我那杨清是何种人?或许我能打听出一些。”
静王半眯着眼,细听那窗外夜风吹摆枝叶的轻雳声,半响笑道:“也好!”
“让开!我要进去!”几丝细鞭劈空之声夹杂在一声娇喝中从驿站门口传来,似是一女子与守卫纠缠。
却见南宫博神色大变,腾地跃起,急得眉眼乱皱一团,恨恨道:“她怎么来了?”
“让开,我要见南宫博!南宫博,你个混蛋给我出来!呀,你……”声音倒是越来越大,想来那姑娘不听阻止,硬要闯进来,与守卫交上了手。
宇文轻尘与静王对视一眼,均是了然,宇文笑道:“南宫,你的新娘子来了,还不快去迎接?难不成你要那些狼虎侍卫把你那娇娘当刺猬给扎了?我可是将静王府最好的侍卫都调来了,哈哈……”
宇文说道最后,都已经笑得快打跌了,却见南宫博青筋暴露,也顾不上宇文的调笑,转身就向静王身后的窗户奔去,“王爷,我可要先行一步了。”说着身形一跃就跳了出去,一阵衣袂飘动风响,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南宫博,你怎么跳墙跑了啊,你去哪里呀?去溶月阁怎么也不等等我呀?”宇文却捏了鼻子,大吼一声,那声音传得整个驿站簌簌声响,生怕外面的女子听不见。刚跳出院墙的南宫博一听宇文那嗓子,恨不能跳回去拧了宇文轻尘那小子的脖子,但却不敢耽搁,还是一溜烟飞了去。隐约间,驿站大门处本来一个红衣女子,向着南宫博消失的方向奔去,留下一地余香。
且说静王与宇文轻尘在南宫博走后又细谋一番后,决定留宇文轻尘继续在江宁一带,静王却带着大队人马赶回京城,皇上听说静王遇险后,甚是不安,急召静王回京。且说水清扬在拿定主意,清空心中杂念后,又陷入一堆杂事间忙得不可开交。
这日,却听段掌柜说起湘州珠宝矿石产商骤然提价,害得加工珠宝成本提高,所以需要有人去调查处理。水清扬见段掌柜忙于江宁粮食收购、贩卖诸物之间,于是决定前往湘州。见那芦洲白虽只到柜上月余,却是严谨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