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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霞早看见公子身后还有一个瘦弱颀长的青年公子,又细看几眼,越发觉得这公子气质文雅,不似水公子这般清俊雅丽稍显太冷,也不似自家公子喜那般豪放不羁稍显随意过甚,自有另一番风采在身,不觉桃花眼流转,捂嘴轻笑起来。
水清扬细眯了眼,却没理会紫霞神色,神色清冷起来,望一眼那秋色遐红中的山庄深处,对芦洲白说道:“芦,你就随紫霞各处走走吧。”
芦洲白早被那紫霞一双桃花目看得浑身不自在,却知水清扬肯定是要与那南宫庄主有要事商谈,只好点头称是。
“走吧,公子!”紫霞见水清扬身影早已消失在阁廊秋目间,芦洲白还眼巴巴地看着那背影消失方向发呆,不觉轻拉了了芦洲白衣袖,芦洲白骤然惊醒,却忽地甩开衣袖,退步讪讪道:“有劳姑娘了。”
紫霞见他如此规矩,不由格格一笑,也学着他的声调道:“公子请!”
芦洲白见这姑娘如此俏皮可爱,不觉放松了心底的戒备,任由紫霞带着在落霞山庄各处转悠。只见阁台楼亭,不比江宁园林的细腻,却带着粗犷磅礴之势;各处便种枫树,枫叶鲜红欲滴,与那霞天相映成辉,更是光华流转,宜人入胜;一湾细流,显是从那江水中引入,清澈透底,清凉一片,偶尔飘过几片枫叶,碧水红叶,姹紫嫣红;几处小院,几种情怀。总体浑然一体,幽静却不失磅礴、大气,真不愧武林第一大山庄。
经过一处院落,却听一片喧哗扑打之声,芦洲白不禁停下了脚步,好奇问道:“那是什么声音?”
紫霞却细听了一下,咧嘴笑道,露出一口细白贝齿,“那是我们公子又跟人比武了,看来这次又得摔倒一片了。”眼底却闪过一丝自豪高兴的光彩来。
芦洲白好奇地看着这个小姑娘似痴迷似兴奋的眼神,问道:“你们家公子是谁?”
紫霞却轻轻摇头,小嘴一撅,生气道:“我们家公子就是我们家少爷,哪里还有是谁之说?”说着转身就向那院落走去。
芦洲白被她一奚落,顿时只觉局促不安,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个小姑娘,紫霞走了几步,才发觉芦洲白并未跟来,不由回头跺脚道:“你不是要知道我们公子么,怎么还不跟来?”
芦洲白这才自嘲地跟去,这小姑娘还真是难缠,一会生气一会又好了。随着紫霞进入院落,芦洲白顿觉眼前一亮,心胸顿开,只见此院并不像其他处便植树木,或引水,或楼阁亭台,或山石随地,却一应事务全无,整个院落空旷开阔,四周却摆满刀枪剑戟锤鞭斧矛等等各色兵器,无一不有。而此时院中却挤满了男男女女,围成一圈,不时发出几声叫好声,显是那圈子中间有人在比武打斗。
那紫霞早忘记了身后的芦洲白,倩影一闪,就挤进了人群,芦洲白也只好苦笑着四处张望了半天,向一处人群稀松处挤去。却听一声暴喝,“去!”眼前一花,一个灰色的影子当头就砸了过来,芦洲白不懂武功,哪里能避开,眼看着就要被那影子砸成饼子,不觉闭上了眼睛。却觉身子一轻,半响耳边传来轰然叫好声,才发觉自己稳当当地站在地上,并未被砸成菜饼。睁眼处,正望进一双炯炯虎目中,原来是一个年轻公子救了自己,只见眼前公子一身短打布衫,袖子捋到手肘处,衣衫下摆斜塞进腰带,短衫长裤,肤色如小麦般健康自然,剑眉虎目,潇洒俊朗却不失豪气,只听他哈哈一笑,“你没受伤吧?”
芦洲白赶紧摇头,长揖道:“多谢公子相救!”
此时紫霞却越过人群好不容易挤了过来,忙道:“芦公子,你没事吧?”
那公子却一甩汗渍的乱发,笑骂道:“臭丫头,有本少爷在,他能有什么事?”虎目一圆,似怒却笑看着紫霞。
那紫霞似是见惯他家公子的不羁,却咧嘴笑道:“我是怕少爷神力过人,捏坏了水公子带来的人,回头老爷问起,奴婢可不知道怎么回呢。”
那少爷当然就是落霞山庄的少主人南宫博了,那日被苏锦一阵紧追,好不容易脱开身,却又被老爷子派人又“请”回了湘州,老爷子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病,每日无事,却偏又不让南宫博出去,急得南宫博就差没拿剑砸了落霞山庄的大门逃遁而去了。到底不敢,不过每日跟庄中弟子仆婢比武闲度日罢了。
南宫博奇道:“水公子?哪里又来了个水公子?”此时积聚的男女见已无热闹可看,都各自散去了。
紫霞知道这个少爷离家多年,对家里的事向来不管的,不知道水公子,自是当然,刚要开口解释,却见远远地就有人嚷道:“少爷,少爷,老爷有请!”
来的是一个年轻小厮,见芦洲白也在,忙笑道:“芦公子也在,正好老爷一起有请。”
南宫博听说老爷子终于有请,巴不得赶紧去,抬脚就跑,却被那小厮一把拉住,指了指衣服,“少爷还是换了衣服再去吧?”
南宫博哪里还等得及一把推开小厮,长声笑道:“老爷子的客人哪里有什么斯文可说的,我这样难不成就不俊朗威武了?”说着倒拉了芦洲白就走,大咧咧地道:“对了,我叫南宫博,你怎么称呼?”
芦洲白见南宫博恣意爽朗,也觉心头开阔,不觉朗声回道:“在下芦洲白!”
“好!芦兄弟,走吧。”芦洲白觉得身子一轻,却是被南宫博用内力拖着就向听霞苑飞去,只觉脚底生风,吓得心神一颤,却又觉南宫博眼神爽直坚定,不觉又放下心来,任由他拉扯着飞向听霞苑。
不觉间芦洲白觉得脚底一实,原来已经到了听霞苑,南宫博放下了他的胳膊,朗声笑道:“芦兄弟,到了。”
“爹,哪位贵人来了,要你家大少爷陪呀?”说着早大踏步前行,嘻嘻笑道,声音不大,听在耳里却轻透有力。
“胡闹!”一声威严的呵斥从院里传来,南宫博却不以为意,转过一道雕花屏风,眼前却是几棵红枫,院中铺满细碎石子,枫树下一石桌,几张石椅,再无他物,倒显得整个园子,清幽中又兼开阔。此苑地势较低沉,落霞满天时,却只见霞光穿过红枫,却不能照进院落,故名听霞苑。
枫树下,红光掩映中,站立一明目少爷,青衣微飘,俊眼斜飞,人淡如菊,南宫博笑容骤歇,凝固在脸上还来不及敛去的狂放嘲笑犹不及掩饰,僵硬在脸上,一张俊脸却显怪异。
水清扬见南宫博此状,一身短打,发乱汗起,却更显英气勃勃,落魄不羁,更兼脸上似笑似哭的神色,不由歪头轻笑。站立身旁儒雅多过豪放的中年男子就是那闻名江湖的武林盟主南宫怀若,那南宫博跟父亲长相相似,气质却完全相反,一个放荡豪迈,一个儒雅俊逸,倒是那紧跟而来的芦洲白跟南宫怀若气质更像些。
南宫怀若见南宫博就这样随便闯了进来,不禁摇头苦笑,对水清扬说道:“你南宫哥哥自小就放纵惯了,你别见笑。”
水清扬却抿嘴一笑算是作答,却是轻移细步,走到南宫博面前,抱拳道:“南宫大哥,幸会!”
南宫博此时才收好眼底惊艳,听着那清亮如泉水叮咚的嗓音,不由一阵恍惚,怎似听过?忙抱拳正经道:“在下南宫博,幸会幸会!”眼角却飘向那一脸青白之色的父亲,看来一顿怒骂又避免不了。
水清扬却轻笑一声,向身后的芦洲白说道:“芦,见过南宫庄主。”“南宫世伯,这就是我带来的芦洲白。”
芦洲白忙向南宫怀若作揖拜见,“见过南宫庄主。”
南宫怀若见芦洲白文雅有礼,很是欢喜,衣袖轻轻一动,就稳住了芦洲白拜下的身形,嘴里说道:“芦公子不必多礼。”芦洲白不见他如何动作,自己就再也拜不下去,暗自心惊,到底是武林盟主,看似儒雅如一文弱文人,可功夫却是了得。
水清扬倒自若地任由南宫博打量,一时间各自相见过后,几个人坐到石凳之上。南宫博暗自惴惴不安,老爷子带他见这么个清丽的少年到底是何用意?
却见南宫怀若欲言又止,似想开口又觉不好意思,水清扬见状,知他是难开口,于是接口替南宫怀若道:“是这样,我今日来是要跟世伯商讨西山矿石之事,但南宫世伯说,此事已经交由南宫公子全权处理。所以,三日后,湘州碧月园,有一个商会,商讨水家与各大矿主间的矿石价格。介时还望南宫公子能赏金面参加。”
南宫博惊讶地睁大眼睛,什么时候老爷子把山庄的商务事宜交给他了?但当着外人的面,又见水清扬一双大眼睛秋水般干净雅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跳起质问老爷子,只好抱拳答道:“公子既然如此盛情邀请,南宫博自会亲赴商会。”眼角处却似见老爷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不由惊起,自己是上了老爷子的当了!却又不能戳破,只有暗自咬牙,回头再跟老爷子掰扯。那南宫怀若哪里不懂儿子的心思,倒无视般淡然而笑。
水清扬早瞥见这父子俩的眼神交战,遂起身,向南宫怀若抱拳行礼道:“那清扬这就告辞了,多谢世伯成全。”
南宫怀若也不再挽留,自拈须微笑起身,亲自送水清扬和芦洲白出了落霞山庄才罢,那南宫博自不能避开了去,跟在南宫怀若身后直出山庄大门,心底又添疑惑,这水公子到底是何人物,倒让老爷子亲自送出大门?南宫博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那个清雅背影,听着那细语软声,不由凝神深思,到底是哪里见过?
十三、雾浓云开时际会
回神间,却已见水清扬和芦洲白纵马绝尘而去,南宫怀若看了一眼犹自忡怔的南宫博,沉声道:“你跟我来。”
南宫博早就要跟老爷子好好谈谈,忙跟了去。老爷子径直回到听霞苑,做到刚才的石凳上,却是目视那一树红叶,满脸萧索,半响无语。
南宫博见父亲神色凝重,倒不敢轻狂放纵了,乖乖地坐在父亲对面,打量着父亲的神色,半响不见动静,到底忍耐不住,疑问道:“那水公子到底何人?”
南宫怀若长叹一声,掩饰不住眼底的萧索,甚至还有一丝羞愧,沉声道:“博儿,你可还记得幼时见过的那个清儿和她的父亲?”
“清儿?”南宫博剑眉轻皱,半响笑道:“是那个眼睛亮亮,人虽小却又及其懂事乖巧的小姑娘清儿?”南宫博听父亲提起清儿,骤然想起七八岁时,有一天父亲黄昏回家,却带回一个年约三十的青年男子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后来得知那小孩儿却是一个小姑娘。小姑娘人虽小,却倔犟、坚强,见父亲受伤流血成那样,却是一声未吭,包扎伤口时,连在窗外偷看的他都觉得恶心,可那小姑娘却一直连眼都未眨一下。看着父亲的手包好后,却偎在父亲怀里,说什么“从今以后我保护你!”那小姑娘给南宫博留下的印象太深,他带着她走遍落霞山庄各处,跟他一起坐在落霞山顶看彩霞,帮她梳头,练武给她看,不过半月,那清儿就跟她父亲离去了,再也无音讯。开始几年他还缠着父亲要找清儿,后来慢慢大了,朋友多了,到底小孩心性,就把这事丢开了。
骤然听父亲提起清儿,南宫博眼睛一亮,颤声道:“爹,你不是说?”
南宫怀若却点头,“不错,刚才来的少年就是水清扬,也就是幼时你见过的那个清儿。”
南宫博虎目圆睁,雀跃之情大涨,一下子跳起来,“我说怎么总觉得她熟悉呢,原来是那小姑娘长大了啊!”又一细想,刚才所见那清儿的风采,不由一阵痴迷,如斯清雅俊秀的女子,自己怎么会误认为是男子呢?
南宫怀若却是满腹心思,倒没注意南宫博的神色变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