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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心多虑了,父皇对我们几个子女都是一样的,不过因为乐心小偏爱些,也没什么。”
颜心小嘴一嘟,“才不是呢!父皇就是偏心,你看五弟不跟乐心一样大,就没见父皇抱过他!”
静王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正搜肠刮肚地要找些大理论安慰安慰这个沮丧的妹妹,却没想到人家早不当回事了,一抬眼见颜心的眼睛已经发亮,刚才的抑郁情绪早一扫而光了,指着一群游过来的鱼儿大叫:“秋哥哥,快看,就是那条金鱼,多漂亮啊!我一定要抓住它!”说着也不等静王细看,转身一阵风地去了,“我去找网逮鱼去,秋哥哥你要有事就先走吧!”
静王看着风似的去了的妹妹,摇了摇头,转身向宫外走去,心情却远没有安慰颜心那样轻松。如果是从前,他倒无甚心思去想这些小女儿才想的小事,可是今早应府的发现让他何止是震撼呢?为什么父皇是如此忌讳自己的生母,又宠爱那可能酷似娘亲的乐心?想起多次玉妃对父皇和乐心父女其乐融融的时刻深思恍惚的样子,静王的心更乱了。清儿,你父亲水木到底是个何样人物?他到底能带给我什么样的消息?
四十一、弹指风云笑谈间
静王慢慢地走出后宫,身后却有紧追而来的脚步声,静王止步听着身后那人尖细的嗓音响起,“王爷请留步!”
却是皇上长安宫主管大太监秦评,秦评一张圆润光洁的面孔带着温和的笑容奔了过来,“给王爷请安!”
“公公快请起,有何事?”
“皇上说请王爷去明正殿书房候着些,一会召见呢!”
静王眉心一动,却笑道:“知道了,有劳秦公公了。”秦评依旧一副似笑非笑的脸,转身告辞就走。
静王却长腿一勾,挡住了秦评,却咬了洁白的牙齿笑道:“公事说完了,秦公公这张脸是不是该放些了?”
秦评跟静王是极熟的,不过当着众太监侍卫的面,不好跟静王太过近乎,只勾着笑眼,压低了声音,“王爷,还是等些时候过去,宁王在那已经侯了半日了。”
静王走到秦评身边,看着远处那苍郁的宫廷内景,白玉的雕栏映着灰蒙蒙的天,琉璃金瓦却没有了那份艳丽繁华,不紧不慢问道:“为何?”
秦评的声音更低了,“上宁府。”说吧,再不肯多说,忙退步躬身而去。
静王看着他急匆匆而去,思索了一下,倒兴致高来,跨着大步就向明正殿而去。
远远地就看见宁王瘦弱的身躯站在御书房外,负手而立,愁眉满布,静王看着倒笑了,远远地招呼着:“二弟,你身子弱,这么大冷天怎么站在这风口?”
宁王早也看见静王而来,早侧开身子等着静王,接笑道:“还是大哥多年练武修身的好,冬日倒穿着这样单薄!哪里像二弟我,一年倒有大半在捧着药罐!”
说着兄弟二人相携向御书房进去,早有太监打开了软帘。宁王自幼身子弱,一年倒有大多数在病中,偏又皇后对其期望甚高,好端端的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倒有病殇之态,但这却也阻挡不了这嫡长之间浓烈的争执。宁王身子虽弱,却极善心计,对于笼络人心这一处,倒比刚猛中带着坚韧凌厉的静王让人亲徕。以早年明昌帝骂的话就是,烂的臭的都往府里带,好的坏的都护着短!而对静王的评语则是,太过严厉苛刻,不宜于盛世平和宽容之治!端的这些年静王收敛锋芒,隐忍退让,才让父皇收回那些评语!但宁王却怎么也改不了这沥朝贤王之美名!
“大哥,刚才长宁宫出来?”二人坐定,太监上来浓醇的龙井,宁王端庄温和,略瘦的面庞上一双眼睛尽是湖光山色般的温润如玉,声音也是平和圆润的。
静王点头,“可不是!倒是母后身子越发不好了,这几天请安都让退了,二弟可曾见过母后?”
宁王修长的细眉更皇后很像,“多谢大哥担心了,母后不过老毛病,这冬日的难免又犯了。我也不过前日才去请安的。”
静王点头,黑潭的明眸低敛着,喝口热茶,却道:“好个西湖龙井,端是沁人心脾,齿间流芳,回味无穷!如果我没记错,这龙井倒每年是上宁府进贡的吧?”
宁王斜长的睫毛一颤,却也细细品尝了一口,“可不是,不过可惜来年却再也喝不到上宁府那懂茶之人的孝敬了!”
静王却转过不懂那感慨,奇怪道:“二弟感叹什么?”
“可惜,说起喝茶我倒想起一个人来,若那人在,煮水烹茶,喝酒论诗,倒不是人生之大美事?”
静王黑色的瞳仁绽着奇异的光芒,勾唇笑道:“二弟可是说茶圣舒茗?可惜了,那样一个人才倒落得狱中过着下半生!”
“可不是!”宁王抬眸轻笑,“说到这里,我正要跟大哥说呢,昨日我府里出去的平州知州程大才来信,说是见到一个极像舒管的人,可不今日就想起舒茗来。说到底舒茗一案,若是真的见到那在逃的舒管,可不有望重新审理结案?”
静王面色不变,依旧勾笑着看着宁王,寒星明目难辨情绪,宁王的柔和的狭长凤目里掩着笑意,两个人暗自较量着,最后静王哈哈一笑,“果真是能抓到舒管那倒真是件好事,这事就有劳二弟了。”
宁王也哈哈一笑,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二人似无厘头的对话里,却已经是达成一致。宁王放过静王多年的至交好友舒茗,静王却不能不给宁王一个面子,对上宁府一案,不去穷追猛打。
正说笑间,明昌帝到。果真是问及上宁府一案,二人如何了解。
这次静王倒跟宁王一致,只声声痛骂那贪污行径,却不及其他。明昌帝面色微寒,一双凤眼寒光低敛,只微微点头,对两个儿子的言行也不多加问及。只一会便让二人离开。
除了御书房,静王和宁王相识一笑,倒是难得的兄弟同心。
“宇文,可查出什么来了?”入夜,静谧的书房唯有烛光闪烁,照着那满室的书籍画卷,映着那山水花石的照壁,说不出肃穆凄厉。
静王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团坐着静王府几个最主要的谋士,宇文轻尘,王萧石,应沐瓷。
宇文轻尘懒洋洋地抱着一个大靠枕,乍眼挑唇间说不尽的妩媚风流,“江南的人已经有信了,水家的确很神秘,生意做到如此地步,难免跟武林人士纠葛不清。所以要说跟无月阁没关系也不尽然,说有关系也未为不可。”
静王扫了一眼宇文轻尘,“此话怎讲?”
“我如果知道就好了。”宇文轻尘一哂,掩去眼底的妩媚,“听说那无月阁主跟水家大当家水月有几分交情,但那交情到底几分谁也说不清楚。”
“是交情还好说,就怕是水月相依。”应沐瓷却接口一句,这话顿时让静王脸色一变。
静王思量了一下却继续问道:“其他呢?”
“其他就是今晚最重要的了,我已经有了林氏一党与无月阁买杀手的证据了。”
“真的?”王萧石面色肃穆,扬眉问道。
“难怪今日二弟对我如此卑微委屈,我还以为他只不过心焦国舅的安危,求得林景于一条命而已!倒不料他果真如此狠毒!”静王长叹一声,虽早知这样的结果,但真听见兄弟买凶暗杀的事,不免伤感。
“王爷不必这样感慨,预料之中而已!”应沐瓷目光闪闪,一张俊脸在烛光下泛着晕红的兴奋之色。
“不过,那证据么,可不在我手中。”
“说什么废话?”王萧石怒,静王跟应沐瓷却不再言语。
“要证据么,那就要看王爷的本事了。”宇文轻尘是静王的包打听,他那人总没有他打听不出来的事,上至朝堂贵族,下至江湖秘史。
这下连静王都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宇文轻尘这才妖孽地笑道:“是这样,负责与无月阁接头的人是上宁州右都督林景于。这件事本是极为机密,本是不为二人知的,但林景于却不小心泄露了出去。”
“泄露?”静王疑惑,“这样的事他怎么会泄露出去?”
“且不管他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只说知道他秘密之人就是了。王爷还记得蔡君生么?上宁府左都督,沥朝第一琴圣,却因为贪污赈灾银毁谤朝堂而入狱,却又很快在牢狱中病死的蔡君生?”
静王思索了一下,点头,“我记得,去年我就在江南,但蔡君生一案因牵扯林氏一党,却是父皇亲自下旨处置的,我只耳闻,并未插手。”
“不错,就是那个蔡君生!发现林景于与无月阁秘密交易的就是那个蔡君生,所以蔡君生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入狱暴死。”
“那又如何?难道你要王爷去跟一个死人要证据?”王萧石不满地皱眉道。
“不是向蔡君生,而是蔡青衣!”
“蔡青衣?难道是青衣姑娘?”一直未开口的应沐瓷接口道,惊讶地看静王,静王脸色也是一变。
宇文轻尘点头,“不错,清风阁的青衣姑娘就是蔡君生的孤女,如果蔡君生留下什么,一定在他女儿蔡青衣手里。”
“青衣居然是蔡君生的女儿。”静王点头,“原来如此!”
“所以我说要找到证据只能看王爷自己的本事了。”宇文轻尘诡异地一笑,看了眼王萧石,二人均了然,然后齐齐看向应沐瓷。
应沐瓷被二人略是调侃的笑容看得怒起,拂了衣袖,哼道:“青衣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一定会愿意把证据拿出来,替父亲报仇伸冤的。”
王萧石点头,“是啊是啊,应大人,我们也是这个意思么,只要静王去一趟清风阁,那青衣姑娘不乖乖地跟王爷回来?”
静王此时也觉不妙,奇怪地看着应沐瓷,有些为难地道:“小舅舅,要不你去找青衣,如何?”
应沐瓷白玉的面庞涨红了,连连摇手,“你们爱谁去谁去,我不去!”说着转身就往外走,“我走了!不管你们这些伎俩!找到了证据再告诉我也罢!”
“舅舅!”静王站起来,身子一飘,跟在应沐瓷身后,行了出去:“那水木可有消息?”
应沐瓷感受着静王眼底那抹焦虑,点头,“我已经发出稽令让他入京了。”
静王却有些顾忌,“会不会真的牵扯其中?”
“这样的事当事人都是宁愿少一件是一件,如果我不让他们招,他们定不肯多说。我不过是要引水木入京,到时自有法子让他脱身的。你放心!”
“放心?这个案子现在我倒对二弟放心着,只怕父皇那里……”
“怎么你担心皇上那里有人告密?”
静王点头,想起那日在三弟府邸的赏花喝酒,“舅舅,也该多注意些勤王府的动静,说起来三弟也有十七岁了吧?”
应沐瓷站定,缓缓点头,似想起一些事,“我知道了。”
第二日,静王,王萧石,宇文轻尘三人入了清风阁,青衣自是喜笑着抱了瑶琴,抚琴清唱。一双妙目却在静王身上流转不肯离去。
酒过半酣,静王慵懒斜倚,手指支颌,半眯着眼听青衣那飘渺琴音,却极是享受,半响却又轻叹一声,摆手让青衣停下琴弦,似极烦躁。
那宇文轻尘酒过之后,腮若凝脂,唇似桃花,一双桃花眼更见风流妩媚,却勾唇笑道:“王爷可还是担心林景于一案,没有证据?”
“可不是,王爷现在的心思哪里在这些风花雪月呢?”王萧石挑眉喝酒,“青衣姑娘,快陪王爷喝上几杯吧!省得他倒是日夜挂心!”
青衣掩口轻笑,坐到静王身侧,一双细软柔荑轻捶着静王懒懒搁置的大腿,“王爷日理万机,切不可焦虑伤了身子。”
静王依旧眯着眼睛,却不言语,宇文轻尘却笑道:“不焦虑也无法啊!那林景于作恶多端,害过多少人命!只现在,却因为证据不足,而办不了他,你说王爷怎能不虑?”
青衣果然柔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