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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之上,又是何意?不由背上起了一层细汗。
那青衣却咯咯一笑,起身道:“王爷厚意小青衣亲领了,不过家父之死只是天意所为,并不无冤屈。青衣若怪,却只能怪老天不公,倒不为其他。今日王爷能找到青衣义兄,青衣已经是感激不尽。青衣和义兄这就告辞!”说着站起拉起芦洲白就走。
“站住!”宁王不知为何陡生一股怒气,转眸间却见静王盈盈笑脸和勤王一脸惊诧,不由放松了脸色,轻笑道:“青衣姑娘的琴忘记了。”
青衣不由一愣,待看那瑶琴却是小丫头抱着送进来,犹放在窗边琴架上,只见静王长身而起,勾了瑶琴,笑道:“小王送青衣和芦公子如何?”
青衣抬头,浅笑绝尘,朱唇轻启,“王爷若向青衣要什么,开口便是,无需如此煞费心机。王爷,记着,青衣在柳方街等着您来。”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阁内几人全部听得清楚。青衣勾眼流转在宁王和勤王脸上,捂嘴娇媚一笑,接过静王手里的瑶琴,转身提裙摆腰,袅袅而去。
跟在青衣身后的芦洲白只觉心惊胆颤,是惧是恐是喜都难以描述。
八角的宫灯,梳着双髻的宫女消失而去,留下青衣和芦洲白站在静王府门口,等待着的车马得得而来。
“青衣,你?”
“芦公子,什么都不要说了。”青衣冷冷地看着芦洲白,“我从今日起了却你们的心愿,离开清风阁,住在柳方街。你若无事请不要打扰。”
“那你刚才说义父的事?”
“我说的是我心里话,我是觉得蔡君生罪有应得罢了,芦公子若觉得你那道貌岸然的义父有何冤屈,就去跟宁王斗吧!”青衣再不是刚才那个笑靥嫣然柔情似水的女子,浑身冰冷的寒意比这冬日更冷。
芦洲白只觉指尖发冷,指着蔡青衣颤抖着:“青衣,你,你怎么这样说义父?”
“哼!”蔡青衣冷哼了一声,再也不看芦洲白,“芦公子,你还是好好的当你水家的走狗吧,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了!”于是钻进过来的马车,扬长而去。留下一心寒意的芦洲白,站在夜风中,瘦长的身躯被冷幽的月光拉得很长很长。
曲罢舞终,宁王和勤王很快告辞,静王站在碧水池边,看着盈盈冷水,慢慢在夜幕冰冷中结了一层轻轻的薄冰,再无那偶起涟漪,“来人!”
“派人日夜跟着芦洲白和蔡青衣,切不可让二人有任何闪失!也不许出上京城!”
吩咐完这一切,静王才吐了一口气,向静园的听梅苑而去。听梅苑前,袅娜地站着一个清影,却是燕舞。
“水公子呢?”
燕舞清和的面色在晕黄的烛光下带着些粉色,“莺歌陪着赏梅呢。”说着提着八角玻璃宫灯,穿过月洞门沿着卵石小径向听梅苑深处行去。
静王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快,却又压了下去,说到底莺歌燕舞是他多年唯一的两个侍妾,总不能一丢而过,不管清儿会如何看他,他也不能因此做假君子!
听梅苑内,水清扬吟笑走在梅园曲径中,说不出的惬意着迷,这老梅,这花香,这冷月,这小径,跟静园的梅园何其相像?想起静园,水清扬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这里也叫静园,一样的景致,就连那梅林中的棋亭都如此相似,难道只为主人的趣味相似?水清扬到底沉浸在幽静景致中,很快又忽略了这样的怀疑,不知道不觉间倒忘记过去了多久时间。
那带他来的莺歌姑娘很乖巧地等在棋亭,布置着酒菜暖炉,专等那主人的到来。
“疏影横斜,冷月暗香,佳人含笑,好一副寒梅夜景图!”水清扬身后陡然出现那个熟悉戏谑的声音。
水清扬回头,却见静王紫袍玉带,慵懒抱肩,似笑似喜地看着她,水清扬只觉心口暖流而过,不由垂下如扇长睫,“王爷这梅园可真是好景致。”
“再好的景致若无佳人相伴,又有何趣?”静王看着水清扬,情意洋溢。
水清扬避开他火辣的目光,穿过梅林,却看棋亭边上,两盏宫灯,一双俏丽倩影在灯影下摇曳生姿。水清扬心中一动,那两个女子一个温柔似水,一个美艳如花,端的一对解语花!一股冷意骤然涌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强笑道:“王爷的梅林果真是景色无双,清儿倒是叨扰了。芦可是已经与青衣妹妹离开?清儿看着时候也不早,也该告辞了!”
静王顺着她的眼睛看见莺歌燕舞,心底不知该悔该悟,却叹一声,“这几日一直在思索一些过去听见的话,倒让墨秋甚为感触。”
水清扬抬眸,清透的瞳仁带着月华的晕光,却不言语。
“有人告诉我说二人能真情相守一世,是三世修来的福分,墨秋自知资历浅薄,却妄想能有一真心人,相拥一世赏梅看月,却不知道现在回头,可有机会?”一双寒目却流转在水清扬清丽的面庞上不肯移去。
水清扬咬唇,细贝的银牙洁白似玉,轻笑道:“王爷高贵富贵之人,妻妾福拥,子孙延绵,自是人道之中,何来如此矫情一说?”
裴墨秋顿时苦笑,“清儿只认为墨秋此语是矫情?”
水清扬摇头,“王爷不必挑清儿的语病,其实王爷和清儿都明白,以王爷的地位和处境来说,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一切也都有可能的,不是么?”裴墨秋莫名多了一丝恼怒,“难道我这样的人就不该有真心相爱的女子相伴一世么?就该孤家寡人,姬妾成群,连一个真心之人都没有?”
水清扬见他恼怒,转身折了一枝老梅,却道:“王爷,清儿该走了。”
裴墨秋却一个大步抓住水清扬的双肩,低声叹道:“你到底要我如何是好?”
水清扬见他双目如电,喷涌而出的是火海是烈焰,流转的却是百转溪流,心底的倔强却由此更强了,却不肯说示弱,只静静地对视于他。
裴墨秋心中怒火被她一双冷目顿时浇灭,心如那飓风扫过大地,留下一片狼藉,不由松开手,“罢了,罢了!我裴墨秋一生自诩风流花丛却片叶不沾身,这次真叫你给打败了。清儿,我该拿你如何是好?斧平之时,你敷衍我,现在你还是躲避,到底要我如何才肯明白我这颗心?”
水清扬听他语声悲切,心底涌起一丝悲哀,“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你害怕么?”静王却恼怒地捶向老梅弯身,“清儿,你知道么,我是如此信任你!即使父皇……罢了,不说这个了,总有一日你能明白我的心的。”
水清扬看着他孤立的背影,在花影月华间,带着淡淡的高贵光华,却又如此的冷寂遥远,到底说不出是悲是伤,慢慢退去。
“这些日子,看着些芦洲白!”静王却又丢过一句话,让水清扬的脚步一顿,“清儿,不管听见怎样的流言,千万稳住。如果,如果可以,让你父亲不要跟无月阁中的人有任何来往了。可好?”静王已经转过身,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沉稳,他慢慢走到水清扬身边,低头看着水清扬苦笑一声,“清儿,我相信你跟无月阁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正因为如此,才要做一些事,证明你们之间是清白的。如果发生什么让你不安的事,一定不要慌张。”
“王爷说的是何事?”
“刑部已经发出稽令,勒令你父亲进京了。你可知?”
“什么?你们让我……父亲进京?”水清扬吃惊地捏紧手里那枝老梅,指节微白,手心发冷。
静王有些恋爱地看着水清扬,“你别紧张,也不过要问他一些话而已。还有,这些天我要从芦洲白和青衣身上找到一些东西,所以他们若有什么异样的事发生,你不要慌张。”
“他们身上能找到证明水家和无月阁无关的证据么?”
静王摇头,“不是找这个,如果我找的东西顺利的话,无月阁的人和那些指使暗杀我的人就会露出来,那时自然牵扯不上清儿了。”
水清扬只觉心底的暖流更浓了,慌忙垂下眼帘,“王爷,你,你为何这么相信我们水家跟无月阁没有关系?”
静王看着水清扬,却一笑,“我只相信清儿!我相信自己的心,我相信清儿的心里是有墨秋的,所以绝不会害墨秋!”
“王爷,我不会害你,过去不会,将来也不会。所以,王爷保重!”水清扬看着那双让人沉醉的黑眸,心底的悲伤又深了一层,说不出是喜是悲的情绪缠绕着她,让她既爱且痛。他怎能如此相信她?
暗夜,流动的梅香在静王府环绕着,静王坐在一棵老梅疏影下,执盏慢饮,却掩不住那眼底的沉重。
四十三、明朝且做莫思量
第二日发生的事却让静王措手不及,明昌帝朝堂大怒,直骂静王与江南水家勾结,隐瞒上宁府贪污受贿案!勒令应沐瓷不得推诿,即日押水家家长水木进京。令静王闭门思过!宁王避嫌,回府养病!
父皇能如此确定,又如此直击目标,消息倒是快得很!静王冷笑了一声,三弟的一箭双雕看来真是成功了,还想着他能有什么更大的动作呢,也不过如此而已!不过奇怪的是,父皇为什么不换主案人员呢?
正当静王躺在榻上闭目乱想时,太监秦有志轻声音禀报太师父杜昱纺来访,静王一骨碌爬了起来,顿时来了精神。静王本烦躁冷峻的脸渐渐裂开了一丝笑容。
杜昱纺,此人可是三朝元老,沥国宰相三十年,朝廷大半官员都是其学生或老部下,更重要的是,他是明昌帝登上大宝最得力的助手,就凭这一点,就奠定了杜昱纺在沥国朝廷的举足轻重。杜大人更是明昌帝的老师,历来明昌帝对杜大人尊敬有加,杜昱纺现在已经七十有余,自觉年老体衰,于五年前就退出了朝野,不问朝事了。不过,在明昌帝的再三请求下,杜大人依旧充当几位皇子的老师。其中静王最得力的助手现在驻守巴氐的杜蒙将军就是杜昱纺的长孙。
静王等几位皇子,以杜昱纺帝师的身份,都以太师父相称。杜昱纺对几位皇子中,最为看重的就是静王,而静王更是没有辜负太师父的期望,一日日成长起来,成为最有作为的大皇子。杜昱纺虽看重静王,却也在立太子之事上不置可否,但是谁都知道他站在谁的身边,谁就会多了一个最重的筹码!杜昱纺早已成为静王宁王两派炙手可热的人物了!杜昱纺已经多时不出府门,这时突然登门拜访,静王自是惊喜交加了。
静王连忙迎了出去,老远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远远地一个红光满面气定神闲的鹤发老人背着手慢慢踱来。
“太师父,天这么冷,您怎么来了?有事,吩咐下人告诉秋儿一声就行了,何必劳烦亲自来一趟呢?”静王忙迎了上去。
“呵呵,老夫在家呆久了,也腻烦,今日这天还好,就出来走走了。”
“太师父,您小心些!”静王扶住老爷子,“我们去揽月阁,那里舒服。”
“秋哥哥!还有我呢!”一个红衣的小姑娘从杜昱纺的背后跳了出来,嘟着一张红嘟嘟的小嘴,嗔道。
其实静王早就看到了背后那个小人了,不过装作不知罢了,看到这个太师父的小孙女,静王的头就觉得开始疼了。小姑娘叫杜灵儿,是杜昱纺最小的孙女,今年十七岁,自小就在静王府胡闹惯了,静王拿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再加上宫里那个跟灵儿一般大的颜心公主,静王想想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就觉得脑门疼。
“秋哥哥,你不欢迎灵儿么?”
静王努力的绽开自以为最灿烂的笑容,裂了半天嘴也不知道挤出个什么古怪的表情来:“灵儿妹妹驾到,真是让静王府蓬荜生辉啊!小王岂会不欢迎?”静王心里想说的是岂敢不欢迎么?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