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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王努力的绽开自以为最灿烂的笑容,裂了半天嘴也不知道挤出个什么古怪的表情来:“灵儿妹妹驾到,真是让静王府蓬荜生辉啊!小王岂会不欢迎?”静王心里想说的是岂敢不欢迎么?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小丫头早伸出两个魔爪,垫起脚尖,抓住静王一张俊脸往两边一扯,然后才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了,看,这样才笑得好看么!”
静王只好裂着嘴,保持刚才被扯过后的姿势,不能苦笑!不能!杜昱纺在一旁早就乐呵呵地笑开了,实在看静王被小姑娘整得差不多了,才严肃地咳嗽了一声,“灵儿,不要跟秋哥哥胡闹了。去别地儿玩去,爷爷跟秋哥哥还有事要谈!”杜昱纺极其宠爱这个小孙女,虽假装严肃,但扔掩饰不住眼角的笑意。
小姑娘小嘴又一嘟,娇声道:“爷爷!您好不容易带灵儿来静王府玩一次,又要赶人走了!灵儿,好委屈哦!”马上扑闪着机灵的大眼睛,装作委屈的样子。
“好了,灵儿妹妹,别委屈了,一边玩去啊!去看看燕舞那里有南宫哥哥送来的好玩意。”静王巴不得这个小丫头早点离开,忙好言相劝道。
“真的?好玩的东西?嗯,那我先去看看。秋哥哥,回头灵儿再找你玩。”小姑娘眼睛一亮,转身就跑开了,才几步又跑了回来。
静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下巴,暗叹了一口气,柔声问道:“灵儿妹妹又怎么了?”生怕声音大了,惊碎了这个漂亮的瓷娃娃。
“秋哥哥,南宫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静王顿时松了口气,原来问这个,“前几天才捎信过来,过些天想来就回来了。”静王这会可也太盼望南宫博早些回来了,那小子最喜欢跟这种小姑娘玩了,他要是在,灵儿和颜心就不会天天烦他了!南宫博啊,那小子要回来,首先我就饶不了他!不管静王心底是怎样的翻江倒海,脸上却一点都不敢带出来。
“那就好!省得颜心天天叹气了。”小姑娘像模像样地点点头,才对杜太爷和静王挥挥手,“爷爷,秋哥哥,我去啦!”
这里静王扶着杜老太爷刚安置到了揽月阁,老远见到那个红色的小身影又飞了过来,静王看了一眼太师父,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眨眼,小姑娘已经活蹦乱跳地站在了这两人面前,手里抱了一大堆的点心,一看见点心,静王就觉得自己眼皮直跳,不会吧?
“秋哥哥,刚才燕舞跟我说,南宫哥哥又给你送来几只更漂亮的小金鱼,我正去看看它们呢!你看,我还拿了好多的吃食!”小姑娘笑意盈盈。
果然!静王觉得自己的眼皮不跳了,灾害已经来了,能不好么?前些日子,南宫博在南方好不容易寻了几条绝品的金鱼送给静王,静王养在花园的碧玉池里,爱得不得了。没想到,颜心公主和杜灵儿小姐驾到静王府,美其名曰爱护秋哥哥的金鱼,一高兴,喂了个饱,第二天几条美丽的小鱼儿就翻白眼,撑死了!这不,好不容易托南宫博又寻了几只,才几天而已,难不成又要寿终正寝了?
“我说,那个,那个灵儿妹妹,金鱼饱得很,我可爱的灵儿妹妹去看看就好,这些点心么,我看着味道不错的样子,你还是留着我吃吧!”静王一把抢过灵儿手里的点心,慌张的都有点手足无措了。
“嗯!好吧!”小姑娘头一偏,倒大方的很,“那这些就留给秋哥哥吃吧,我再去向燕舞要些喂鱼儿去!”小姑娘说着就行动起来,抬起秀气的小脚又飞奔而去了。余留一阵清风,随着倩影慢慢而去。
静王在心底嚎叫了一声,我的鱼儿啊,你们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么?
“呵呵,静王是担心你的金鱼吧?”杜老爷子捻了捻胡须,对巴不得追过去拉回那个小小身影的静王挤了挤眼睛,这老爷子,这会还有心思看热闹!
他即使想赶过去阻止,看来也无济于事,想上次鱼儿死了之后,还没等他这个主人举手抗议,人家俩小姑娘倒先抗议了,说什么“秋哥哥就是小气,上次我们去恒哥哥府里,把他整个绝品的牡丹园都翻了个遍,他还笑呵呵地呢!”静王则只剩干瞪眼倒抽气的份了,想来他静王爷在沥朝上下以豪迈豁达著称,却被两个丫头不缓不急地扣了个“小气”的帽子!整个沥朝恐怕也就这俩小姑娘敢在他面前胡作非为了,想来,只要静王把脸一冷,任由怎样的人都会噤若寒蝉,但这点对她们一点震慑作用都没有,任由他把脸垮下三千尺,人家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看来还是恶人要有恶人磨啊!
静王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太师父,求求您了,以后您老要来,千万先通知一声,秋儿一定把家里收拾妥当了再迎接。”就差说一句,您要是带那小姑奶奶来,我得先把好玩意藏起来再说。
“呵呵,童言无忌,静王不觉得心情好多了么?”老爷子一点都不为自己带来了祸害而羞愧,反而津津乐道起来。
这下,静王才发现,自己本来郁闷难挨的心情,居然被灵儿这么一搅合,烟消云散了。这个老狐狸,是故意的!
“呵呵,太师父,您今天来不会就是看秋儿的笑话吧?”静王一笑,坐了下来,给老太爷亲自斟上一杯茶,上好的碧螺春,淡淡的茶香蔓延开来,揽月阁里暖气融融,熏风暗动,退窗揽月,甚为别致。
“这里跟二十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杜老太爷目光悠远,看着眼前一点都没变过的庭院,若有所感。现在的静王府正是当今明昌帝龙潜时的康王府。康王跟杜老爷子多年交情,早年为康王老师,曾一度住在康王府,对这个府邸的感情或许比静王都要深。
“太师父今天来,不会只是感叹秋儿把父皇龙潜时的王府保存的如此完整吧?”静王泯了一口茶,笑道。
老爷子也泯了一口茶,赞叹道:“好茶!如此好茶也只有静王府能享受得到!”
“太师父觉得好,一会我派人送些去,这是秋儿特意留着的上好的碧螺春,倒不为成色,只为这份清新。”
“静王倒会享福的很啊。”老爷子东拉西扯的,就是不说正事。
“都是太师父教得好啊!”静王看着老狐狸不动声色的样子,也搓着棉花,不痛不痒地跟他闲扯。
“哈哈!好!好个教得好啊!看静王现在都能谈笑风生,老夫算是安心了许多。”老爷子哈哈一笑,放下茶杯。
“太师父此话怎讲?”静王知道这会才开始正题了。
“老夫此次来,是恭喜静王来了。”老爷子眼睛一眯,一丝精光一闪而过。
“太师父取笑了,今日的秋儿,还有何喜可恭啊?”静王想起朝廷里那些幸灾乐祸的面孔,苦笑地摇了摇头。
“静王此言差矣!”老狐狸摇了摇头。
静王对老爷子起身一揖:“有劳太师父指点。”
“王爷快请坐!”老头子捋着胡子笑眯眯,示意静王坐下说话:“今天静王是不是疑虑丛生?”
静王点头,“父皇英明,我们这几个儿臣倒让他失望了,太师父也知道上宁府一案?”
“闹到如今,朝中谁人不知呢?”杜昱纺老眼轻眯,却说道:“这天还真是冷啊,这样的天在家与老妻下棋闲聊,多么快意啊!”
静王见杜昱纺轻飘飘地又转了话题,也不着急,知道老狐狸有话到了时候自会说的。于是呵呵而笑,这沥朝上下,谁不知道杜昱纺一生重情,跟杜夫人五十年夫妻,到现在还是伉俪情深,相敬如宾呢!近年杜昱纺几乎致休,大半时间倒是在家陪老妻诗画闲赋,极少见外人,杜昱纺如果不是真有急事,是决计不会撇下夫人出门的。看来老爷子此来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太师父与太师母一声伉俪,倒真叫秋儿羡慕啊!”静王由衷说道。
杜昱纺老眼乐开条缝,“情意相守一世,人之真性情,老夫不过幸运罢了,能与老妻相伴一生,倒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只是有些人就没老夫这样幸运罢了。”老眼骤开,倒有一种凛然的犀利,看向那纱窗外的静园,似藏无穷感慨,却又慢慢敛去。
静王点头,这句话在沥朝可是远近闻名,无人不知,只没有一次杜昱纺说得这样隐晦难言。静王暗自打量着杜昱纺的情绪,心中凛然,却悠悠品茶,不动声色。
杜昱纺很快收回感慨,看着那面色沉稳不动声色只一双寒星双眸灵动时偶见凌厉光芒的小狐狸,不禁摇头,他跟他父皇年轻时真的很像。杜昱纺收回目光,面色一沉,站起来,“王爷,老臣今日来是代皇上问话的,请王爷据实回答。”
静王慌忙站起,轻撩衣摆对着杜昱纺跪下,“儿臣紧遵父皇问话,绝不敢欺瞒。”
“静王去年秋天去江宁城望夫崖遭何人追杀?”
静王一愣,这件事父皇一直放手让他自己追查,怎么今日要问?
“静王爷,请据实回答。”
“据秋儿追查,是江湖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无月阁所为。”
“当时静王可曾受无月阁的无影神针之伤,又是何人解毒?”
静王只觉脑门涔上一层细汗,自己一直告诉自己相信清儿,那解药清儿到底何来,难道真的就凭清儿一句与无月阁一些人有旧,就相信了她?静王咬牙,“一个与秋儿关系很好的朋友。”
“给解药之人可是水家少主?”
静王大惊,知无法隐瞒,只有答:“是!”
“在斧平静王在知天赞贵王府又受过何人追杀?”
“无月阁!”静王越回答,越心冷,这些事父皇又如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那杀手逃向何方?”
静王只觉一团更大的迷雾铺开了,静王打了个冷颤,却依旧咬牙道:“不知道!”
“斧平刺杀时是否有人击杯惊醒静王?”
“是!”静王只觉脊背冰凉,已是被汗湿透,这样机密的事父皇都知道,他还能隐瞒什么?
“静王隐藏江南水家与无月阁的关系意欲何为?”
一句惊雷般的话让静王骤然冻结,父皇到底是怀疑了的,但为什么今日朝堂不问,却让杜昱纺私下来访?静王只觉额头上的汗更密了,镇静了一下,沉声道:“无月阁多次追杀秋儿,水家也与秋儿有过交往,但不曾听说两者有何关系,故不存隐瞒之意。若水家果真如无月阁勾结,谋害儿子,儿子定不会姑息!”
杜昱纺那严肃的面庞上老垂着两个大大的眼袋,却露着少见的狰狞之色,“朕听闻静王与水家少主纠葛极深,可见过水家家主水木?”
“不曾!”静王看着杜昱纺的面色,想像着朝堂之上的父皇会是以何种冷酷来说着这番话的。
杜昱纺看着眼前这个脊背挺直语声沉稳的静王,暗自摇头,“王爷起身吧,老身代帝问话已经结束了。”代帝问话,也只是问,并不能根据答案继续追问,杜昱纺也只会将静王此番对答一字不漏转告上听。
静王慢慢站起来,脑子飞转着,望着杜昱纺。“太师父?”
杜昱纺摇摇头,咳嗽一声,目光幽幽,“王爷,老身不过代帝私下问静王几句话而已,皇上英明,静王若问心无愧,无需慌张。”
静王依旧思量着,看情形父皇却是不放心自己,但又为何多此一举让深知宫闱机密的杜昱纺来问话?又不放开小舅舅,还让他继续深入查水木?难道,静王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水木!
“太师父,秋儿愚钝,能否指点秋儿几句?”静王乌黑的瞳仁带着某种希冀看着杜昱纺。
杜昱纺老眯的眼睛藏了一丝犹豫,宫中那只大狐狸今日巴巴地召他这个老臣进宫,那番言语,让他无论如何都不敢透露的,那关系的却是深藏了二十年的帝王心中最私密的地方。杜昱纺二十年前深陷宫闱之争,如今年纪越发大了,更觉心灰意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