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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在朝中混,手中总要留些东西,以防东窗事发,被人作为弃卒,推出来顶罪,因此将证据都留着,有备无患。
现在儿子出事,还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罪证确凿,连皇上都惊动了。此刻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他别说替儿子活动了,就连去看看关在死牢里的薛宾元,都不敢。
人命官司,自然是一命偿一命,儿子是一定保不住了,不牵扯自己,就算是万幸。
、九十三章 对薛下手
上次为了自保,他已经告知皇上,皇甫北楚豢养死士的事情,朱雀阁悄无声息消失了。
即便皇甫北楚没怀疑到他头上,前几次的刺杀事件,却也让他心有余悸,并不敢与皇甫北楚太多接触。
更何况,打死人的罪名,闹得满城风雨,皇甫北楚出马,也未必有办法。
思来想去,唯有一条路,就是主动请罪,辞官退隐。
沈问之在沈府,不动声色的笑着,捕快告状是假,挖出这一条人命案件来,才是真。
薛宾元当即下狱,薛之前老泪纵横在朝堂上哭诉,自己教子无方,愧对朝廷,要求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儿子由京兆尹公正审理,绝不偏私。
沈白山在朝廷上却拦住道:“儿子是这样,谁知道老子有没有问题。薛宾元你出事,你就急急忙忙要辞官退隐,到底是羞愤难当,还是急于逃离,谁知道呢。”
薛之前气得不行,节骨眼上却不敢再放肆,暗自庆幸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大手一挥,豪言壮语道:“老臣愿意接受大理寺的查问。”
此言一出,平日里与他交好的官员们纷纷求情,大意就是薛尚书劳苦功高,这些年为朝廷尽心尽力,儿子杀了人也并没有包庇,反而引咎辞官,值得原谅。查抄府邸就不用了,以免寒了群臣的心。
皇上尚未发话,皇甫瑞谦却站了出来,拱拳行礼道:“既然百官如是说,倒不如让儿臣去查,一来不用大理寺这种正式的衙门,免得群臣寒心,二来儿臣去,既有分量。又只是走个形式,以显得薛尚书清廉贤明,传为佳话。不知道父皇以为如何?”
皇上听的连连点头,就连薛之前也以为是真的。喜不自胜。
却不料,一查就查出了问题。
贪污受贿自不用说,强行霸占民女纳为姨娘的事情也有,还有这些年结党营私的罪证,条条都逃不过。
不光薛之前傻了眼,皇甫北楚也傻了眼。
拔出萝卜带出泥,与薛之前来往的那些官员中。本就有不少是为皇甫北楚效力的,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撇清的。
薛之前下了大狱,继续在审问拷打之中。皇甫北楚每日战战兢兢。在朝廷百官中游走,打探消息。皇宫里也是一天三次的传讯,去了解皇上的意图。
薛之前那边,皇甫北楚倒是不怕。他咬死了薛之前不敢真的说出什么来,否则。就不是他们两父子的命了,而是整个薛家满门。薛之前再贪生怕死,却也是个聪明人,明知道已经不可能活着,肯定不会在把府里的大大小小拖下水的。
就是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想。
此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薛之前笼络众人,讨好皇甫北楚,自愿为他效力。
往大了说,是皇甫北楚借着丈人的名头,结党营私,笼络百官,争夺权力,意图东宫。
皇上素来最讨厌的便是结党营私的行为。
简直是如履薄冰。
霜子知道薛之前下狱的消息时,乐得蹦起来,随即却又愁苦着。清水不解的问:“这是好事啊。”
霜子叹口气:“只可惜我们找了那么久的黄书真,却一直没见到真人。若是能说服他讲出当年的真相,或许可以趁机挖出薛之前更多的内幕。”亦或者,连皇甫北楚都可以铁证如山的牵扯进来,再难脱身。
清水为难的道:“咱们也尽力了,谁知道他见过傅余鹏一面之后,竟然举家搬迁走了。”
傅余鹏那边,霜子也去打听过,除了托朝中的一些过去交好的老臣,给傅余鹏在中书堂安排了个空闲的抄写位置,也没有其余的行动。
毕竟傅余家当时是被抄家的,敢于伸出手帮忙的,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担有风险的。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能望而兴叹。
清水见她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只得笑着道:“你也别太愁,许是不用黄书真,薛之前挨不住酷刑,就吐露出什么来呢。”
霜子摇摇头:“这种人我最了解了,虽然贪财好色,贪生怕死,却也是十分算计利益之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讲求个利益最大化。若是能咬死了不承认,保住薛府一大家,他是定然去做的。没有铁证,难以撼动。”
皇甫北楚也是这种人,霜子再清楚不过。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清水一脸大惑不解,在她看来,薛之前必定没有好结果的,霜子却仍旧想从他口中弄明白当初傅余家的抄家一案,无疑是舍近求远。
雷虎一直继续在找黄书真的下落,只要找到了,总能想到办法撬开他的嘴,可比找薛之前套真相,容易多了。
见霜子愁眉苦脸的,一时劝解不了,摇摇头出去了。
霜子低着头在花园踱步散心时,不留神便撞到了皇甫北楚,他诧异的看她一眼,便满脸焦虑的走了,霜子情知,只怕这件事情,牵连的比她预想的都要多。
寇敏叽叽喳喳的跑过来,似乎还没感觉到笼罩在楚王府上空的阴霾,仍旧是笑得满脸春风,给这萧条寒冷的冬天带来一抹鲜嫩的生机。
“霜姨娘,咱们去那边喂鱼玩儿吧。”寇敏冲霜子伸出手,挽着她的胳膊:“表姐这几日愁眉苦脸的,跟她说话也不理,不知道为什么呢。”
霜子一声不响由着她拉着,朝池塘走去,听寇敏不住的牢骚:“她都是楚王妃了,还有什么不满意,我要是能嫁给表姐夫这样的男人,恨不能成天捧着伺候着。她倒好,昨晚上居然还跟表姐夫顶了几句嘴。”
顶嘴?霜子实在难以想象。沈雪如向来是唯皇甫北楚之命是从的,多大的事情,居然会顶嘴?
寇敏兀自喋喋不休,霜子却听不进去,看着天色尚早,借口回院子里有事,将寇敏撂下。
绕到锦苑时,却恰好碰见老夫人扶着苏嬷嬷的手过来,沈雪如听见下人通报,急忙迎了出来。
大抵是事情闹得糟糕,老夫人还未进屋,见沈雪如行礼,便带着三分气说道:“起来吧。”说完搭上一只手在沈雪如胳膊上,叹口气说:“你也真是的,北楚什么脾气,你不知道?软软的说两句话便是了,何必顶他。”
沈雪如不敢辩驳,只一味低着头说是。
霜子躲在拐角处,见秋叶跟在后面,冲她挥了挥手,待旁人瞧过来时,又急忙闪身到墙壁内侧去。
如此重复了三四次,才有个伶俐的丫鬟推了推秋叶,秋叶回过神,看见霜子,走近老夫人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老夫人点头,秋叶便远远的朝另外一个方向过去。
霜子急忙从小道上绕过去,就见秋叶站在一棵叶子都掉光了的树下面,见着自己急忙迎上来。
“你突然找我做什么?”秋叶有些不解。
霜子笑着道:“怎么回事?老夫人怎地大驾光临,去了离院?”
秋叶先是诧异:“你不知道?”复又笑着道:“也是,你现在住在那个犄角旮旯里,身边就那么两个人,光是洗衣服收拾屋子都不够人手,哪里还有空听这些事情。”说着告诉霜子道:“昨儿个,沈雪如与王爷闹起来了。闹得还挺厉害,沈雪如都要收拾包袱回娘家了。还是老夫人那边听说了,派人传话叫她冷静些,今天一早过来给她个说法,替她做主。沈雪如这才安静下来。这不,一早老夫人就来了。”
霜子愈发疑惑,寇敏说不过是与皇甫北楚发生口角,却又是什么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沈雪如恨不能生在楚王府,死在楚王府,又怎么会舍得回娘家。
秋叶见她满是不解,急忙道:“我出来的时间不多,这么跟你说吧,具体的我也不懂,就是昨儿个报信的丫头,是沈雪如屋里,叫小枝的,大约说了一下,像是沈雪如的哥哥,跟这次的案子有牵连,把王爷绕进去了。王爷呢,想让她去劝说她哥哥辞官,沈雪如不干。”
说完冲霜子挥手:“我得赶紧回去了。回去迟了,苏嬷嬷又该起疑了,她那双眼睛啊,尖锐的像刀子一样。”
秋叶回到锦苑,老夫人已经在正中间坐下,沈雪如委屈的坐在下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夫人想必该劝的都劝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见秋叶回来,指着她道:“你回院子里将我那一对先帝赐的龙凤玉镯子取来。”
沈雪如急忙抬起头道:“不可不可,母妃,雪如受不起。”
老夫人叹气道:“你如今是楚王妃了,没有什么受不起。那对镯子,本就是长辈赐予儿媳妇的,先帝赐给了我,我再给你,倒是传承的佳话了。”
说完也不等沈雪如回答,便起身道:“女人啊,嫁了人,就该一辈子为夫家操劳。这是命,谁也推脱不得,更何况,还是身在皇家。”颤颤巍巍的往外走,留下一句:“你好好想想吧,不必送了。”
沈雪如若有所思的又将头低下去,很是听话的没有起身送老夫人。
、九十四章 发生口角
意儿匆匆忙忙的走到锦苑外面张望,却被出门倒水的小枝发觉,一盆水几乎要全部泼到她的身上。待及时收回盆子,见着意儿怒道:“好端端的躲在这里干什么,要是我不小心,真就全给你淋湿了,这大冷天的,还不把你冻坏?”
“多谢姐姐手下留情。”意儿笑眯眯的顺手接过她手中的铜盆,冰零零的冻手,一股寒意顺着手掌往胳膊里蔓延。意儿没防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笑着道:“好冷的盆,只怕里面的水都要结冰了吧。姐姐端了这么久,手挺冷的。”
说完往开走几步,将冰凉的盆子中的水倒掉,又拿在手上,并不还给小枝。
而是托着盆子,往外走了几步,到了一个拐角处,才叹道:“哎,这两日楚王妃心情不好,只怕你也跟着受了不少罪吧。”
小枝一听她说这话,霎时眼睛都红了一个角,急忙搓着冰冷的手道:“谁说不是呢,哎,身在底层,只怕除了妹妹,再没有人跟我说这样的话了。”
意儿将盆子放在地上,反手握住她的手,真心心疼道:“你也是命苦,上头一个桐花压得死死的,楚王妃呢,又总是听她的话。”
小枝赞同的点点头,唏嘘道:“你就好了,跟着霜姨娘,虽说没什么大富大贵,到底是能自己做主,她人也好,吃不了什么苦楚的。”
意儿笑着点头,又试探问道:“楚王妃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恼火,竟然连王爷都顶撞了?咱们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开导开导她,她心情好了,你的日子才好过。”
小枝叹着道:“还不是为她哥哥,沈问之沈大人。”见意儿神采奕奕的盯着自己,突然明白了什么。立刻有闭嘴不言。
意儿会意,拉过她冰冷的手,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塞进去。小枝连忙推脱不要,却被意儿将她手心使劲儿压住:“姐姐。我虽说是过来探听消息,却也是实实在在关心你。整个锦苑,谁不知道楚王妃喜怒无常,爱拿下人撒气,谁又不知道桐花嚣张跋扈,耀武扬威的。你受的苦,不用说。整个楚王府的下人都看在眼里呢。”
这几句说到小枝心坎上了,心里一软,便接了银子塞进腰间,拉着意儿下意识又往角落里拐了几步。小声道:“我告诉你,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意儿重重点头,表示答允。
小枝道:“具体我也不清楚,那日王爷进屋,不多时便传来争吵声。桐花叫我们都离的远远的,偏我在拐角处扫地,她竟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