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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孩子那么大,要是肚子渐渐鼓起来,便是藏也藏不住的。
更何况,已经失去过两个孩子的她,是如论如何,也舍不得下药打了这个孩子的。
想归想,只希望是虚惊一场。
霜子等了许久,清水才进来,叙笙跟在后面。
将清水送出去,霜子这才关上门,小心伸出手腕,对叙笙说道:“本不愿麻烦你,但是实属无奈。”
叙笙看了她一眼,像是有无限怜悯和悲恸在眼中,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凝神半响,才吓了一跳,张嘴正要说,霜子已经先一步伸出手掌,捂住他的嘴,眼睛警觉的盯了一下外面。
叙笙这才会意,将音量降低,掰开霜子冰凉的手掌,疑问的眼神看着她。
霜子想了想,将口水咽下肚子里去,才纠结着开口:“我……是不是……有了?”
一字一句,说的尤其艰难。
叙笙看着她,犹豫着点点头:“喜脉。”说完有些忧伤的叹了一口气,却又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恭喜霜姨娘了。”
这话生疏客气,像是隔着万丈深渊,叙笙近在对面,霜子却仿佛看不清楚他的脸,他的笑,他的眉眼。
霜子眼中凝聚出雾气,不知道是因为上碧落下黄泉,却终究还是有了一个自己的孩子,喜极而泣,尽管伴随着无穷无尽的麻烦,还是说,因为与叙笙的距离,不知不觉中,竟然是那么遥远。
以前,远远的,就能感受到他和煦的像阳光一样的笑容,而现在,靠的这么近,他却连呼吸,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两个人之间,无意识的,就横亘着一条鸿沟。
轻轻吐一口气,霜子将眼泪忍在眼眶之中,小声问道:“多久了?”
其实不用问没,她也知道。霜子这具年轻而稚嫩的身子,只跟过皇甫瑞谦一个人,再没有别的男人。若说是有,大概就是一个半月前的那个雨夜的、
叙笙笑着说道:“一个月多。”说完就定定的看着她,像是心不在焉,口不从心:“王爷知道,该很高兴才是。”
楚王府的怀孕风波,从沈雪如到薛宾鹤,叙笙都是旁观者,自然知道,老夫人对子嗣的看重。
霜子苦笑一下,用手捂着小腹部说道:“是喜事。”
两个人淡淡的,便都望向别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叙笙想了想,还是走到桌子旁边,写了一张方子,放在桌子上说道:“以后再请喜脉,便不必找我了,随便找个大夫就可以。这方子,是养胎用的,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你太瘦弱了,只怕孩子长的不壮实。”
、一百三十三 假意圆房(上)
霜子紧张的抬脚往前跨一步问道:“你要去哪儿?”
叙笙摇摇头:“哪里也不去,只是,不想再给你瞧病了。”
说着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你若是不放心,别的大夫只许他们把脉,开的药,一律不吃就是了。照我这个方子,自然能生个健康的孩子。”
霜子见他想得如此周到,知道他气的并不是自己,只是因为师傅的事情,不想卷入这复杂的宫墙之争罢了。
也好,叙笙本是个阳光底下的人,该有简单而清明的生活。
点点头,霜子小心翼翼收着那张药方,才笑着说道:“若是下次见面,你能对我笑笑吗?”
“不要记得我是楚王的妾侍,就当……就当是当初,瘸着一条腿,去医馆治病的小丫鬟。”霜子说着都有些哽咽了。
叙笙凝重的看着她,眼睛里有闪烁的光,轻轻的点头:“好。”
就这样吧,本不是一路人,何必那么自私,将他搅合进来。
陈太医的事情,是自己犯下的,不关任何人的事情。他能够对自己和清水吐露实情,已经是十分难得,只怕他说完这些往事,也是再无面目,面对清水的,因此才出去云游了。
而自己呢,复仇之路,是该继续么?
摸着柔软的小腹,霜子越发迷惘了。
清水送走叙笙,走进来,见霜子无语泪两行,愣愣的站在地上,急忙说道:“也不披件衣裳,现在虽然暖和些,却还是凉的。”
霜子被她扶着坐在床上,仍旧双目愣愣的空洞。
清水还在唠叨:“怎么叙笙大夫走的时候很难过的样子?霜子是不是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霜子突然重重的捏了捏清水的手,说道:“我怀孕了!”
清水开始没听清楚,兀自喋喋不休的继续说了两句,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看向霜子的腹部:“你说什么?”
霜子冷冷的复述着一遍:“我怀孕了。”
清水脑袋嗡一下,像是被扔进了冰冷的湖水里,一下子有些懵,连声问道:“你还没和王爷圆房呢,这种事情可不能瞎说,别开玩笑了。”
霜子转过身,面对着她,认真的说道:“我没有开玩笑,孩子,是瑞王的。”
清水这次是彻底懵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对霜子说道:“你打算留下。”
霜子郑重点头:“是的。留下。”
清水想说怎么,却被霜子紧紧抓住双手:“别劝我。我已经失去过两个孩子,你不懂,我痛彻心扉的滋味儿。”
清水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将满腹的话语又悉数吞进肚子里,才咬着牙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将王爷请过来,李代桃僵!”霜子紧紧抓着清水的手,半天才吐出来这么一句话。
清水一把挣开她:“要么离开楚王府,好好养大孩子,从此不提。若是你要带着这孩子在楚王府生活,你可知道,即便有一天你颠覆了楚王府。又令傅余家东山再起,可终究是有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天。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便是欺君之罪,傅余家。只怕要满门抄斩的。”
停顿一下又说道:“亦或者,株连九族!”吐出这几个字,清水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霜子也明白其中的厉害。若是一般女人怀孕,即便是顶包了,也不过是一场说不清的官司而已。
可她不同,她怀的是皇甫家的孩子,是当今皇上的孙儿,有可能,是以后的太子!
欺君之罪,满门抄斩。到时候不管是傅余家,还是瑞王府,都担不起这样大的责任。
可是孩子,她一定要生。
哪怕是拼着这条命去。
霜子打定主意,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凭清水在旁边痛陈利害关系,说的口干舌燥,才补上一句:“我会瞒一辈子!”
清水攸地一下站起身来,恨铁不成钢的怒吼道:“是!你能瞒?孩子能不能瞒?若是以后长大,像瑞王,你怎么办?”
霜子这才突然睁开眼睛,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她一心期待着收获新生命的喜悦,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听到清水提起,才恍然明白。
旋即又坚定的说道:“那便从此刻起,到孩子生下来之时,将皇甫北楚,挤出太子之列。皇甫瑞谦,必须当太子,当未来天下的尊主。”
只有这样,她的孩子,才能保得住。
可是哥哥,却不愿意出面,为傅余家翻案。
真正的难题,才刚刚开始。
霜子本来打算打的退堂鼓,却因为这个意外的小生命,而又重新烈焰熊熊燃烧起来。
他不去,那我去!
霜子站起身来,对着清水说道:“相信我。”
清水劝无可劝,只得点点头,叮嘱道:“那你要小心些。今晚上,我就去请王爷。”
“还有,要去外面的虔婆子那里哪些药,否则,怎么混的过这一关。”清水仍旧是很担忧。
霜子故意笑着,打消她的忧心:“你去烟云阁找玉莹弄吧,那里到底稳妥些。”
清水点点头:“还不能让碧云姑娘知道,她若是知道了,瑞王爷也就知道了。”
霜子笑了起来,仿佛刚才的阴霾从未有过:“是的,你脑瓜子越来越活络了。”
主仆两个人顺着这个话题调笑了一阵子,仿佛真的要借着这些故意的挪揄,来证明有孩子这件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两个人。
待出了门,清水脸色耷拉下来,到底是什么也不好说,出府寻药去了。
晚间霜子又只是弱弱的吃了一点儿,皇甫北楚晚上也依言过来,长卿陪侍在侧。
桌上摆着一壶刚刚温好的酒。
霜子选了几样皇甫北楚爱吃的菜,夹到他嘴边:“今儿个,是妾身不懂事,让王爷担忧了。”见皇甫北楚吃了下去,才端起酒杯:“妾身,向王爷赔不是。”
皇甫北楚难得见霜子喝酒,也举起酒杯:“好。”
本意是要将皇甫北楚灌醉,自己却又不能多喝,霜子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将酒杯推给皇甫北楚:“妾身今日准备酒,一是为自己的小性子,向王爷赔不是,第二,是有喜事找王爷。”
皇甫北楚将杯中的水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道:“什么喜事?”
霜子叫意儿进来。
平白无故喝酒,皇甫北楚不起疑心才怪。
意儿羞赧着脸进来,霜子站起身,对着外面值岗放哨的长卿叫道:“长卿侍卫,请进来。”
长卿犹豫着进来,霜子事先已经跟他说过,他早有了心理准备,是以并不惊慌,只是淡淡的看着霜子。
“王爷知道,意儿和长卿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上次妾身情急之下,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因此,处罚说五年之后,才许他们二人在一起。”霜子轻轻又喝一杯水酒:“但是意儿已经皇甫瑞谦6岁了,正是嫁人的好年纪,若是等5年,那她便是老姑娘了,因此,妾身想,就此让她与长卿,玉成好事算了。”
皇甫北楚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出这一茬,猝不及防,酒杯端在嘴边便愣住了。
意儿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认真磕起头来:“奴婢求王爷成全。奴婢的母亲近日得了重病,大夫说,只怕没几天好活了。她老人家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奴婢有个好归宿,奴婢实在不忍心见母亲徒留遗憾啊。”
意儿的母亲生病,的确是实情,她想嫁给长卿,也是实情。
霜子早已经告知长卿,长卿也有这个意思,那便玉成一件好事。
皇甫北楚抬眼看向长卿,那边却也已经跪下来:“属下求王爷成全。”
皇甫北楚见两个人诚意拳拳,倒也是挺般配的一对,笑着说道:“当初可是你我亲自下令,让他们五年之内不得在一起的。”
霜子沉声道:“本来妾身是这样打算的,而且也相信长卿为人光明磊落,必然也等得起,只是事发突然,事急从权,还请王爷见谅。”
皇甫北楚这才慢悠悠的打量着长卿和意儿,眼光带着几分欣慰:“长卿跟我这些年,是最忠心耿耿的,为你娶一房妻子,也是本王所想,既然你已经有属意的姑娘,那是最好了。只是,这样一来,如何跟母妃交待?岂不是说本王言而无信?”
听他提起这个,霜子忍了忍,终究还是说道:“有时候,只能顾全大局。妾身已经想好了,今天晚上就寻个由头,将意儿赶出府去。她既然已经出得府,长卿自己花点银子,为她赎身,将卖身契的钱还上,那便是了。”
“主子!”意儿听闻霜子这样说,突然一把抱住霜子的腿,扑跪在地上说道:“奴婢没想到你这样打算的。奴婢不走,奴婢还要伺候您呢。”
霜子只说晚上求一求皇甫北楚,张罗她与长卿的婚事,却不料,是这么个办法。
母亲病重,急于成亲,可意儿也不愿意就此,被赶出楚王府去。
霜子蹲下身,轻轻将她扶起来,长卿也急忙搭着手扶着她,才道:“霜姨娘这办法,倒是很好的。”
、一百三十四 假意圆房(下)
意儿泪眼朦胧的看着霜子,含泪点点头,也不好再说什么。
长卿走向桌前,端起酒杯,冲着霜子说道:“属下多谢霜姨娘周全。”
霜子笑着说道:“该我恭喜你,敬你的酒才是。”说着举起酒杯,却又想到了什么,慢慢放下,拍一下脑袋:“瞧我,你该先敬王爷才是。”
说着,将长卿轻轻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