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不漏的瞒过了所有人。
而如今,她终于开始使用它们了,这些她一直不愿使用也以为不会使用的东西。
几日后,京城出了一名舞姬,着淡蓝的面纱起舞。舞姿婉转柔美,水秀如烟似雾,水色
裙摆,雾色上装,美得不可名状。
江南来的商贩们看着那墨色的青丝飞旋,流苏飞扬,总会忆起几年前那个江南第一红颜
柳絮姑娘,也就不免有这样的对白。
“那是柳絮姑娘吧。”
“说什么呢?人家早就不知被那个官宦之家用百两黄金买走了,只怕早就是什么夫人
了,那还可能在这儿跳舞给你看。这位是这舞楼的第一名伶。听说也是这几天才出现的,叫
絮散吧。定是个苦命的孩子。”
“也是。唉,那舞姿,怕是只有她可以和柳絮姑娘相提并论了。”
南方红颜唯柳絮,北方伊人仅絮散也就就此传开了,其实当时,柳絮即使是消失在人
们的视野中那么久,但凭着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仅要一根导火索,便可再次在人们脑海中
绚丽如花。而絮散,恰恰就是那根导火索。
倾国倾城并可怜,自己成为点燃自己光辉的导火索是女子的一大悲哀。
这絮散姑娘的名声渐大,只要是她的舞场,必然是一票难求,看得到的几乎全是达官
显贵。有人会想,明明看不到容貌,这么会有那么多人呢?事实上,薄薄的面纱建立了一种
朦胧之美,那种看不透的效果往往更令人箫魂。那般婀娜的身材,那般妙曼的舞姿,不由的
让人想象那淡蓝的面纱下是一张怎样箫魂的容颜。
在絮散的名声风生水起的四个月后,她所等待的终于来了。
新天子喜歌舞,恋美色。像絮散这般的佳人,他必是会招来一见,然后纳为后妃。
“絮散小姐,皇上有请。”太监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门外轻轻的摩擦声在
絮散耳中清晰可辨。是御林卫吧,能用玄铁,晶麻制作军装的也只有他们了。
四月,噢,不,是絮散笑了。虽然隔着浅蓝色的面纱,但依旧能隐约看见那绯红的唇线
向上轻轻勾起。
终于来了,这一刻,三月,现在换我曲艺生命为赌注了。
絮散微微颔首,面纱微微颤动,纤长卷曲的睫毛上下翻飞,最终停在了少女晶莹的如同
宝石,色泽蓝得似天似海的眼眸上。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发一半披散,纷纷扬扬,一半松松
的用冰蓝色的珠宝绾起,插着一支金丝水钻累玉灵鹤簪,一身浅紫色的露肩褶裙,水色的纱
纺外衫,丝绸的深蓝色腰带和淡蓝色的长绫绕着妖娆的身材,依旧美得不可一世。只是,配
得上她的人,早已不在。
蒙着面的秋痕出去说小姐同意了。然后,她端着一个大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的衣服发
饰都是刺目的红,让絮散不由的想起那少年。她十分清楚那托盘里是什么,那是嫁衣与嫁
饰,她曾经就穿戴着豪华程度不差于此的嫁衣嫁饰,在新房的红被褥上坐了一夜。
“小姐,这。。。。”秋痕小心翼翼的询问。
“放下吧。”絮散笑道。
“小姐?”柳絮有些不解。
“我会穿的,让他们放心会去交差吧。”声音宛如银铃碰撞,声声脆响中包含着让人猜
不透的情绪。
送走那群人后,絮散从自己那个红木匣子里拿出几袋银子,递给秋痕,道:“这是我这
些日子挣得,你拿着钱快走吧。”
“小姐。”
“秋痕,别再跟着我了,我死不足惜,但绝不能害了你。”
“小姐,我的命是夫人救得,我打小就和小姐一起,我的命就是柳家的,我不走。”
“秋痕,别这样,快走吧。拿着钱去找九月姐,她会收留你的。”
“小姐,秋痕不走。”
情况就这么一直僵持着,最后,还是絮散妥协了:“好吧。”
絮散走到床沿,坐下,抱起身旁的琵琶,玉指轻抚,弦音骤响。一曲《十面埋伏》,
乐声不绝,宛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一曲终,紧张的气氛方才尽了。
“秋痕,更衣。”
秋痕走过来,看絮散换了一袭白衣,将那对白华玉发簪,那块白华玉玉佩轻轻的放进
那个边角绣着一个“叁”字,又连着“叁”字新绣了一个“肆”字的锦带里,然后又放进一
段红绳,在小心翼翼的将锦带别在黑色的腰带上。然后,秋痕为她在外面穿上红色的嫁衣,
解开她的发髻,从新将上半部分的青丝盘在中间,戴好嫁饰,最后将披下来的发用红木梳子
梳理好,将淡蓝色的面纱换做血红色之后,秋痕退到一边,将小姐和自己的衣服包了起来。
絮散则将自己的首饰和那几袋银子装进红木匣子,将两个红木匣子包起来,递给拿着包袱的
秋痕,道:“秋痕,记住,带着这些东西,从东门出城,向南走三十里,你就会看到一个石
碑,上面刻着浣水。然后前面的那条河就是浣水,沿着河流向下游走,那里停泊着一只木
船,船身上刻着一个柳字的就是了。你去那船上等我,若是过了四更我还未到,你就撑船离
开,顺流而下就可以到青城外的线水,到了后就去城北部的墨山上找九月姐,明白了吗?”
“是,秋痕明白。小姐,你,一定要来。”秋痕咬着嘴唇答道,看见絮散微笑颔首,便
行礼,离去。
秋痕走后不久,门外的马车就来了,絮散上了马车,驾车人便快马加鞭的向城内的离
宫驶去。雨突然间落了起来,这时秋日的第一场雨,伴着呜咽的秋风,划过京都的夜空。
这城太美,太伤,这秋雨太凉,太苍茫,这感情,太脆弱,仿佛蝴蝶那绚丽而单薄的
翅膀,终是飞不过沧海,却值得人们前仆后继的用生命献祭。
第十四回柳絮·韶华·拾肆
离宫正殿,灯火辉煌。絮散进去后,整个房间的蜡烛全部点燃,帘子轻缓的拉上,门也
吱呀一声关上了。絮散隔着红色的面纱轻轻一笑,眼波流转,道:“小女子参见大王。”
宝座上的男子一挥手,众人皆退,门又开了一次,些许雨水打湿了门前的地毯,当门再
次关上的时候,偌大的殿堂便只剩下两人了。
“絮散姑娘,朕听闻你的水袖飞绫舞得极美,却并未在人前舞过,此处只有你我两人,
可否让孤见识一下。”
“诺。”
答毕,血色长绫出现在絮散手中。足尖轻点,裙摆飞旋,银铃碰撞,长绫飘凌,似烟非
烟,似水非水,红烛泪洒,衣似血舞。顾盼生姿,面纱轻颤,红唇为扬,座上的人看得不觉
有些呆了。
忽的,絮散足尖一点,身体腾空,飞快的旋转起来,红烛由外至内因这飞旋的旋风渐次
熄灭,飞旋中,水袖拂过男子的脸,暗香蔓延。
黑暗中,絮散的舞停了,脚步零碎,似乎是因飞速的旋转而头晕一般,倒在了那男子的
怀中,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男子的手环上了她的腰。
絮散微微笑了笑,躲过男子想摘掉她面纱的手,拿起桌上一把去了刺的用来装饰的玫
瑰,将花瓣一片一片的摘下,撒到座下的地上。那男子或许是看呆了怀中女子完美的身材,
竟是没有什么动作,任她慢条斯理的一片一片的摘掉手中玫瑰的花瓣。
花瓣一片一片的坠落,在铜黄色的地面上铺出一片血红。摘到最后一片时,絮散用两指
夹着那片殷红的花瓣,毫不犹豫的划过男子的颈项,下手快,准,狠,没有一点偏差。
那男子的血将柳絮的喜服染得更为鲜红,他惊恐的看着怀中这个柳腰纤纤看似柔弱的女
子。掉落了红色的面纱,女子那张美的令天仙都妒忌的脸庞暴露在一室的暗香中。男子看到
了一张笑靥如花似玉的脸,以及,那对深不见得的蓝眸。他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脉
搏,早已先一步停止。
絮散笑着,心中默念:“三月,我做到了。”
她从窗户中离开了。清晨进来的士兵仆人只看见天子坐在王座上,昨日那红衣女子早已
不见,地上,血将一地的玫瑰花瓣染得妖艳,面纱,嫁衣,嫁饰,红绫散落在地上。
清晨,浣水之上,一叶小舟顺流而下,想着墨山的方向驶去。舟首立着一位女子,黑发
如瀑,在晨风中荡漾。女子一身白衣,不,是丧服,白衣以黑带束着的丧服。女子从腰间取
下一个锦带,拿出里面的玉佩挂在腰间,又从中拿出一段明显是接出来的红发带束起一头青
丝,插上两只白色的发簪。女子笑着,将锦带别好,红线绣的“叁”字与黑线绣的“肆”字
紧紧的挨着。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两个字,一个行楷,一个小楷,那么和谐的靠在一起,不知
不觉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三生石,三生眷恋,四季花,四季无言。深秋的白菊仿佛春末的柳絮,又似寒冬的飞
雪,站在韶华年岁的末端,她的世界早已因他的出现在滚滚红尘中迷失了从前,荒落一片,
失去了时间。
明明是茫茫人海中偶然的遇见
明明是滚滚红尘中错落的擦肩
明明是浩浩天下中太沧的一粒
谁许谁的地老天荒
后记
篇文的初衷是在看了西施传之后所想到的。
文的触感一直很简单,一首歌,一句话,一件小事,都能让我有不少的感触,虽然并不是每一次,每一个灵感都有机会成为一片文章,所以我特别珍惜那些明确的构思。
最近看一些古装文章的时候,感觉有很多都只是一群现代人穿着古代的服装在演绎而已。那是现代的思维和现代的故事,只是换了一个背景而已。所以我才会想去写古风的文字。虽然我写得并不好,并非我所想的样子,但我一直很努力,同时,我的努力也得到了你们的肯定,所以我很高兴。
现在,这篇文终于画上了句号,虽然很多人都觉得我的结局有些草率,但是我觉得很好,至于四月,沧月,玄月最终是否找到了九月十月,我觉得你认为找到了便找到了,没找到便没找到,我喜欢文章停在四月的泪水中,停在沧月玄月的呢喃中,这个时候就足够了。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写续集,我也不知道我的下一篇文什么时候出现,马上初二了,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呢。
后记就到这里了。这里是习惯写悲剧的木,希望我再次出现时,会有人记得我,只要有一个,我便知足了。
——{柳絮·韶华}·{十四章正文}·{两篇番外}·{后记}·{终}——
第十五回柳絮·韶华·番外·关于三四
多年后,四月再一次展开信纸,那几张薄薄的纸,因为时间的关系有些许泛黄,纸质有
一点点脆。四月翻得很小心,似乎很害怕弄坏了着几章轻如鸿毛的纸。这世间,大概也只有
她明白,这几张纸,所承载的是什么。
纸上的字迹依旧潇洒与苍劲。行楷,笔之所到之处均墨色饱满。但细心的人会发现,有
些字有被水晕开的痕迹,有很多无字的地方也残留着水渍,这世上,没有人分得清,那水
渍,或者说是泪痕,有多少是四月的,又有多少是三月的。
物是人非事事休,物非人非何可求?
四月应高兴,自己还有这个物是。她还能通过书房中那一叠纸记起与三月在一起的零碎
时光,还能透过手中的信察觉三月如何爱自己,还能越过漫漫时光漫漫烟尘看见那如水的微
笑。
是应庆幸。较之天下不幸者,唯吾甚幸;较之天下幸运者,吾又如何?这天下,幸者鲜
有。明明应该庆幸,明明应该喜悦,可为何,眼角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泛起泪花。
四儿
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