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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怀。
我笑着拍拍她的脑袋:“笨小山,那里又不是花园,我是怕有什么危险我照顾不到你。”
“什么危险,这可是在紫禁城里,我就不信有什么人敢为非作歹,小姐你又找理由搪塞。”小山还是很不满。
“谁说紫禁城里就没危险了?我跟你说,想当年,你小姐我独闯灵碧教的杭州分堂,那里的机关劲弩,我都不觉得算什么,但是这紫禁城里看不见的机关暗道可比那要厉害多了。”我慷慨激昂地追述当年的往事。
“啊?魔教灵碧教的分堂?是不是到处都是刑具,吊满了死人?”小山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过去,感兴趣地问,“小姐你怎么从来都没说起过。”
“你以为是十八层地狱?还到处吊满了死人。”我瞪她一眼,“你小姐我这么谦虚内敛,这么点小事情,不值得总拿出来说。”
“谦虚内敛?”小山上下打量着我,“不大像。”
“总之,”缠来缠去,该说的话都快忘了,我把银耳盅放到桌上,郑重其事地总结,“小姐我是为你好,老实在家里待着就好了。”
小山重重地哼了一声,接着说:“啊,对了,小姐,今天一大早,翊坤宫那边就来人说,德妃想请你过去看几样古玩。”
“那女人还真是麻烦。好,咱们呆会儿就去。”我绾着垂在肩上的乱发,寻思着待会儿去翊坤宫的时候要梳个堕马髻,穿件显腰身的粉纱罗裙,然后再披件红狐大氅。幸懿雍在后宫妃嫔中年纪最大,过完年就满二十岁了,我偏偏要打扮得年轻娇嫩,气死她。
“嗯,小姐,这次让我跟你一起去了?”小山在一旁满怀期望地说。
我心情正好,就瞥她一眼:“不行,刚才不是说了,你要呆在家里。”
“啊?”小山失望地大叫,“又不让我去,我天天闷在这个院子里,都快闷疯了。”
我偷笑着没理她。
幸懿雍是个冷静而有野心的女人,我一直这样认为。
一个人如果冷静,她的行动就不会轻易为感情左右,因而特别容易对形势做出正确判断;如果有野心,她就会特别谨慎,绝不敢走错一步。
就此而言,我一直对幸懿雍很放心,所以当她派来的小宫女在半路上突然说德妃改在延春阁见我时,我也只是摸了摸腰间的杨柳风就跟她走了。
走进延春阁四方的大厅,因为一时不能适应突然变暗的光线,我眼睛有短暂的昏花,就在这一瞬,一阵疼痛从腰间传来,接着我的手被人抓住扭在了身后。等我想回头看个究竟的时候,我的脸颊已经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与此同时,门外一声低呼,鲜血溅在地板上,有人倒地的声音沉闷地响起,带我来这里的那个小宫女已经被砍翻在地。
延春阁的黄杨木门迅速合上,我眼前出现了两双鞋,两双差别很大的鞋:一双缎面上绣着牡丹吐蕊,缀着鲜艳的红缨;另一双葛布麻底,毫无装饰。
“看吧,我就说,她这点功夫,很容易就能制服,根本不用浪费我的香。”这个声音娇脆甜美,冰凌相撞一样透着隐隐的寒意。
“我只想稳妥一些。”是幸懿雍的声音,我顺着那双华丽的绣鞋往上看,看到了她不带一丝表情的脸。
虽然被人俯视的感觉不太好,我还是对她笑了笑:“早上好啊,德妃姐姐。”
“闭嘴!”幸懿雍一向素淡的容颜蓦然变得狰狞,她抬脚准确地踢在我的小腹上,“你这个贱人!”
她一定常用这招来虐待她宫里的小丫头,这一脚过来,疼得我“嘶嘶”地倒吸冷气。
“早告诉你不要做这种不必要的事,你们这些女人总是这么无聊。”不出所料,那个穿葛布鞋的就是荧,她弯下腰来看我,“我们又见面了,皇后。”
荧没有换上厚衣服,仍然穿着那件单薄的白衣,她眯上明亮的眼睛,笑了笑:“其实我想,你要不是皇后就好了。”
“这么说即便不是我,今天做皇后的那个女人也要倒霉了?”我抓住她话里透出的由头,咽了口咸腥的唾沫,笑着说。
我的皇后 第一部分 第5章
章节字数:8855 更新时间:070829 14:01
“这样说也不错,找哥哥喜欢的女人太麻烦了,所以我们干脆就找他的妻子算了,反正他的妻子被绑走的话,结果也是一样的。”荧毫无心机,顺着话头说下去,她对萧焕的称呼居然是哥哥。
“不要对她说这么多废话。”幸懿雍低声呵斥,指挥把我按在地上的那个黑衣人,“她腰上藏有兵刃,先解下来。”
连我腰里藏着剑都知道?
那人顺手把杨柳风从我的腰带里抽出来丢在一边。
我笑了笑,对荧说:“要找你哥哥喜欢的女人是难,但是要找他不喜欢的女人就简单了,跟你合伙的这个,我敢说一定是他不喜欢的。”
“贱人!”幸懿雍再次照准我的小腹一脚踢来,她次次准头不失,我想如果我现在已经怀上了萧焕的孩子,肯定会被她踢流产的。
“你以为我稀罕让那个男人喜欢?”这脚过后,幸懿雍也如我所愿地发火了,“他是谁?他只不过是个连权柄都握不住的无能男人。他们萧氏的天下又如何?早晚要变成人家铁蹄下的屠戮场。还有你,你以为你是谁?整天在我面前摆皇后架子,我去你的先帝遗诏,去你的内阁首辅,我看明天大武的天下易名换姓了,那个男人化成飞灰了,你还做不做得了你的皇后!”
“这么说……你父亲幸羽早就投敌叛变,做了女真人的内应?”终于听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吸了口气说。这个女人没练过武出脚就这么狠,看来这种平日里满口诗书礼仪的人狠毒起来最可怕。
“给你知道了又如何?”说得兴起,幸懿雍蹲下来拉住我的发髻,让我直视她的眼睛,“皇后娘娘,你不是很聪明很有心计吗?你从我嘴里套出的话,赶快去告诉那个男人啊。我还能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们现在就要去杀了那个男人,你去向他通风报信啊!”
“杀萧焕?”我看了看荧。
荧笑着点头:“是啊,我的袍子昨天晚上已经织好了,呆会儿换上后就可以去杀他了。我最喜欢穿宽袖子的白衣服,其实如果把冰蚕衣织成窄袖子的话,早就织好了,可我不乐意。”
“不行,你们杀不了他的。”虽然不想给她们泼冷水,但我还是叹了口气说。
“别嘴硬了。”因为离得太近,幸懿雍的脸在我眼中已经彻底扭曲了,“你以为只用说说,那个男人就不会死了吗?”
我别开脸,想避开她喷出的唾沫星子:“不是嘴硬,只是知道凭你们绝对杀不了他而已。对了,教你们个办法,和他交手看势头不对的话,不要硬拼,赶快逃命,他一般不会赶尽杀绝,会留一条生路给你们的。”
“哈,”幸懿雍揪着我的头发晃着我的头,“皇后娘娘,你与其这么关心我们,还不如好好思量一下自己的下场。”
“不外乎被你们杀了和被人救走两种。”我笑着,“还有别的吗?”
“你真单纯啊,皇后娘娘,”幸懿雍这会儿笑得特别张狂,“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把你送到库莫尔的大军里做军妓的话会怎么样?你不觉得如此一来,大武萧氏的颜面真正要扫地了么?大武的皇后竟然成了军妓,太宗皇帝在太庙里也要羞死了吧?”
“那也要你们有本事先把我运出紫禁城,这门外就有随行营的人马,你觉得你们做得到?”我冷笑了一声。
“我们商量好了,能做到啊!”荧在一边笑着说,然后看了看按着我的黑衣人说,“只要有小常在,带你逃出紫禁城很容易的。”
“嗯,可以吧。”我身后的那个人答应道。他的声音很低沉,听得出年纪已经不小,却奇异地有种天生的清雅,每一句话里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其实我刚想到,如果用你的傀儡香控制这个女人,让她去杀你哥哥,是不是更好些?”
“真的?”荧听了后思考着,“的确更省力,胜算似乎也更大些。”
“不行的,萧焕知道我随身带剑,他一直防着我,不可能成功的。”我又冷笑了一声。
“噢?我好像听说过,萧氏朱雀支传人的佩剑叫王风,是把天下无敌的帝王之剑,而能够杀王风主人的就只有薄情之剑杨柳风,你的剑不就是杨柳风吗?”那个人悠然说着。
“那也要看这剑是拿在谁手上。”我冷冷地说。
“好,咱们就这么干。”那个人并不听我说话,笑着说,“小荧,开始对她施香吧。”
荧似乎很听那个人的话,点头“哦”了一声,就去掏衣袋。
“等等。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把这个女人送去女真人那里做军妓?”幸懿雍放开我站起来和荧争辩。
“你这个女人真麻烦,”荧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刚才说那么多废话我都没理你,怪不得我哥哥不喜欢你。你再不让开我就连你一起施香了。”
“你……你说什么……”幸懿雍一下子涨红了脸,有点结巴。
趁这空隙,我瞥了瞥一直站在殿脚默不做声的那个人影,一肘击在抓着我的那人的肋骨上,然后抢起地上的杨柳风,一剑刺向那个人影:“娇妍,我待你不薄,为什么这样对我?”
那个一直捂着脸的人果然就是娇妍,她慌乱地拔出佩剑挡开我的长剑,说:“不是……皇后娘娘……”
“我要杀了你这个小贱人!”我呵斥着又递出一剑,娇妍的剑术本来就不高,这时更是泪眼朦胧地持剑愣在那里。那边的三个人似乎不愿插手这桩主仆恩怨,都负手看着。
杨柳风就要刺到娇妍的咽喉时,我突然撤去凝在剑身上的劲力,软剑弯弯地垂下,我抛开杨柳风抓住娇妍的剑狠狠刺进自己肩头。
幸懿雍和娇妍同时惊呼出声。
抓着剑,我冷笑了一声:“我是想过有一天要杀了萧焕,可是我不想让你们像操纵木偶一样操纵着我去杀他,就算要杀他,也要是我亲手去杀!”
“真是没想到,原来你会这样做。”那个人笑着走近我。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脸,那是张惨白得仿佛鬼一样的脸,他虽然笑着,但是那张脸却像在哭,“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女人,对他来说是福气还是别的什么。”
“这你管不着。”我冷笑着,不过我的确不是那种意志坚强的人,血顺着剑锋一滴滴地滴在地上,我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
“皇后娘娘……我不愿的……师父不让我去通知你……皇后娘娘……”娇妍抓着剑不知道该松还是该拔,痛哭着叫我。
我向她笑了笑:“我明白,我没怪你。还有,别恨萧焕了,他虽然是皇帝,但是很多时候,他也没办法。”
“你怎么能这样!你这个虚荣贪心的女人,你怎么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幸懿雍突然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几乎是嘶吼着说。
我从她含满泪水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绝望,那是种濒临癫狂的绝望。因为曾经希望过,所以才会绝望吗?
她这么恨我,是因为爱着萧焕吧,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爱上,然后不知不觉地为他变得疯狂。
今天早上醒来时包裹着身体的那种安宁的温暖还残留在脑中,这是为萧焕做的么?
不对,我只是没有勇气去终结一切而已。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盖在我的鼻子上,香气仿佛甜梦,瞬间捕获了心智。
最后残留在意识里的,是娇妍的呼喊:“皇后娘娘……”
不要叫我皇后娘娘了,也许从此以后,我就不再是皇后了。
9
我是在车轴的吱呀声中醒来的。触目所及,是一望无际的金黄牧草,草浪随风起伏,几株笔直的白杨静静伫立在草原上,天色苍茫,青山在天际连成一线,一眼望去,秋意萧索。
这是辆走得很慢的马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