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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歆咬了牙,“皇后这样张狂,就没有人惩治吗?”
丰儿不禁冷笑,“冲着您,奴婢敢对您说,因西夏势力大,狄夷逼得紧,皇上并不敢对皇后怎样,就是太后生病,多半也是因着皇后做事太为狠戾。这宫里的人没一个能治住皇后,我们暗地里都在说,若是哪一日皇后惨死了,那才是大快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文文的话就收了吧~~
、重逢
林钰儿的手渐渐被如歆暖热了,林钰儿看了一眼丰儿,做出个写字的姿势。丰儿会意,连忙去外头取了纸笔给了林钰儿。她取了笔蘸足了墨,轻轻在纸上写下:“你不必担心我,我现在一切都好。”
如歆的眼眶又红了,“姐姐如今已然是这个光景,怎么能不让我担心。”
林钰儿微微笑了下,写着,“我现在能好好活着,这就很好了。在这宫里,我的家世已然不行了,能生活下去,就不容易了。”
如歆紧紧握着她的手,“皇后,她为什么这么针对姐姐?”
林钰儿看着她,迟疑了半晌,方在纸上轻轻写下,“皇后终究是皇后,或许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了她生气也未可知。”
如歆问道:“姐姐素来不与人争什么,又怎么会得罪皇后。”
林钰儿复又落笔,“今后,你若没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再回到这里。李瑾萱终究是咱们惹不起的,她妒心极大,日后,安心呆在齐国便是了。”
如歆见她这句话写得没头没脑,不由得问道,“她妒心大与我何干?”
丰儿在一旁见林钰儿给她使了个眼色,忙岔开话,“皇后向来不是个好糊弄的,多少妃嫔都被皇后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娘娘如今这样也算是不错的了。”
如歆见她主仆二人都不愿意多谈,当下也不方便再说什么,“姐姐原来不是住在储秀宫吗,怎地现在竟搬到了延禧宫?”
丰儿忙道:“当初封了咱们娘娘嫔位的时候,也晋了严常在为贞嫔,可一个储秀宫自然不能有两个嫔位。贞嫔素来是跟着皇后的,因此皇后就告诉了皇上,贞嫔的家世比娘娘要稍好些,何况又是个贞静懂事的。皇上对这种事情也不大留心,由着皇后分了咱们在延禧宫。皇后只让娘娘自己住在这里,宫室也破旧,又没有人肯在这里一同住。更兼娘娘嗓子不好之后,那起子见风使舵的小人就纷纷找出路去别的宫了。”
如歆叹了口气,“好丫头,你是个忠心的,有你伺候姐姐,我也放心了。”如歆又问道,“只是严惜芳素来是跟着康妃的,现在怎么又跟着皇后了呢?”
丰儿道,“当初大皇子走了之后,康妃的脑子就不大好了,犯了几次事之后,皇上就将她禁足了。然后贞嫔就开始跟着皇后了,后头皇后刚刚生完孩子的第三天,下人看管的不严,康妃竟跑了出来,大闹坤宁宫,皇上大怒之下,就让康妃进了冷宫。不过宫人都在传,当初就是因着贞嫔,康妃才会跑出来的。”
如歆低声叹道:“严惜芳何曾是个省事的。”
林钰儿不欲再说这些事情,在一旁拉住沈如歆,在纸上写着,“你跟旁人不一样,许多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你走后,皇上并没有将那院子给别人住。偶尔也会在院子里呆着,就是那静贵人,说实话,眉眼之间的确像你。”
林钰儿还没写完,如歆渐渐冷了声音,“别再提这个人了,别再提了,我见过了你,也就该回去了。”
林钰儿停了笔,犹未发觉笔尖依旧在纸上蘸着,浓重的墨色点得圆越来越大,渐渐洇湿了底下的被褥。如歆叹了口气,将笔轻轻地提起来,“自我沈家灭门,父母惨死,我对他,不过是一个有着血海深仇的路人而已,再无其他。”
林钰儿苦笑了下,“既是有血海深仇,又怎么会是路人。”
如歆的眼底都是淡漠,“姐姐,你好好活着,总有一日,咱们会过上自己喜欢的日子的。”
林钰儿紧紧捏着笔杆,手指关节都是惨白,“都是活着罢了,我喜欢的日子,已经过完了。”她放下笔,两眼看着窗外。那样病态的神色,再也没有了初为贵人时的意气风发,几年间生活的难熬让她越来越难以支撑下去。如歆将她散乱的鬓角抿好,吩咐丰儿取过来火盆,将林钰儿写过字的纸张都烧了。她看着黑色的灰烬一点一点漂浮起来,“姐姐,你喜欢的日子,并没有开始。”
等如歆从延禧宫出来,已经尽中午了。除了对林钰儿境况的难受,她不想在这皇宫多呆一刻,她对芸烟道,“过会儿,取一百两金子并咱们路上带的那些药都给延禧宫,那些药虽说都是寻常用的,可姐姐那儿想必没有。再拿一件累丝赤金的镯子给丰儿,让她好好照顾姐姐。在这京都,我们都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人,能依靠的,唯有自己而已。”
芸烟点头应了,如歆又道,“过会儿打发人出去告诉陶翔,咱们午后就动身回去。”
芸烟略有犹豫,“可咱们连皇上并太后都没有拜见,这样就走了,恐怕不合礼数吧。”
如歆扭头看她,“你去告诉皇上皇后,就说我身子不适,不能觐见了,怕过了病气给他们,这就回齐国。”
芸烟应了声“是”,如歆轻声道,“这宫里,我一刻都不想再呆着了。”
待到午间如歆草草用完了饭食,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抬头看着窗外,三年前的自己,对这庭院里的一切都是有着太多的希冀的。更是想着如若在这宫里颇得圣眷,父兄又可以多一层保障。如歆低下头,轻轻抠着木框上的纹理,自己在这宫中,是混得有多惨。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如歆压着心底的酸涩,“都弄好了吗,芸烟,咱们这就收拾好动身吧。”
“朕听说你生病了,”元昊轻轻出了声,“所以,朕来瞧瞧你。”
如歆猛然一凛,可依旧背对着他,“臣妇现今无事了,劳皇上记挂,皇上尽可回去了。”
元昊轻轻走向她,“朕来探望病人,好歹总该让朕看一眼病人吧。”
如歆依旧不转身,“臣妇姿容鄙陋,皇上早已嫌弃,如今若是看了,只怕会污了皇上的眼睛,还是不看为好。”
元昊发了狠劲,扳着如歆的肩膀转过来,咬牙道,“你就这么讨厌朕吗?”
如歆盯着他因发怒而渐渐赤红的双眼,“臣妇怎么敢讨厌皇上,若是讨厌了皇上,我沈家一门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元昊的手渐渐松了气力,从她石青缂丝绣折枝海棠的袖子上渐渐滑落下去,“朕知道,你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恨朕。”
窗户开的时间太长了,外头的冷风像是吹透了如歆的衣衫,从各个地方深深吹进如歆的心底。那个地方渐渐冰冷,直至起了一层寒霜,“臣妇不敢恨皇上,臣妇如何能恨皇上。”
元昊垂了头,身上明黄的颜色越发衬着脸色的黯淡,低声道,“子轩是朕派出去的,朕一直后悔把他派出去。朕派了很多人潜入狄夷寻他,可就是救不出来,多钹死死咬着子轩,朕救不出他。”
他抬头看向如歆,如歆依旧是一脸冷色,“如果,朕告诉你,灭沈家全家的旨意不是朕下的,你信么?”
如歆眼底渐渐涌出了泪水,“臣妇不敢不信,臣妇信皇上没有处死我的父母,没有让我沈家灭门,您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元昊怔了怔,从袖子里头拿出了一个金锁,“朕早就听说了你和老七有了孩子,母后要你过来,朕就命人打好了这个,给他戴吧。”
如歆施了礼,“臣妇多谢皇上了。”也并不伸手去接,元昊顿觉尴尬,将手里的金锁放在了桌子上,问道,“孩子叫什么名字?”
如歆垂了眼,“元宏。”
元昊轻轻“哦”了一声,
如歆抿了嘴,不发一言。两人相对站立,都是沉默,仿若胶着一般。元昊静静看着她,从来是最熟悉的人,可如今陌生地无言以对。
元昊缓缓道,“要是想回齐国了,现在就回去吧,早些动身也好,路上小心。”转身向屋外走。
如歆突然出了声,“皇上。”
元昊突然回头,面上有着按捺不住的喜意,“怎么?”
如歆轻声道,“臣妇有个不情之请,顺嫔病了好长时间,住的延禧宫也需要修缮了。她好歹也伺候过您,恳请皇上能带她好一点。”
元昊看着她清秀的眉目,过了半晌道,“朕知道了,你安心走吧。”轻轻挥了下袖子,离开了院子。
如歆拿起桌上的金锁,上头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字,如歆细细分辨,那是元昊的字迹。是用的上好的赤金造的,上头花纹繁复,可见是费了好大的心血的。如歆轻轻将它摆在床铺上,细细的金链垂了下去,微微摆动着。
如歆喊道,“芸烟,”外头芸烟忙出了来,“咱们走吧。”芸烟点了头,出去喊了几个小太监拿着收拾好的箱笼就往外走,邓培生正在院外等着,“王妃辛苦,这一道可是远着呢,还是上步辇吧。”
如歆轻轻摆了手,“日后或许再也回不来了,自己个走着就是了。”
邓培生碰了一鼻子灰,可也不好就此离开,紧紧跟着如歆身后,让人抬着空步辇慢慢走着。
遥遥看见神武门,如歆扭头对邓培生道,“邓公公,这两日劳烦公公了。”芸烟递过一个荷包,邓培生掂了下,笑意满脸对如歆道,“谢王妃赏。”
如歆颔首,正要往外走,后头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了来,大叫道,“王妃留步。”待至如歆跟前,打个千儿道,“奴才是坤宁宫小福子,皇后请王妃过去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会见
如歆看向那太监,“皇后娘娘找我可是有急事?”
那太监垂首道:“皇后吩咐了,本就是一家子骨肉,如今来了宫中也该见见的。知道您如今身子不大好也急着回齐国,因此就派了奴才赶紧来请王妃过去一趟,说会儿子话。”
如歆抚了抚袖口,“皇后娘娘厚爱,自然是要过去拜见的。陶翔,你在这儿好好候着,不消一会儿就出来了。”
陶翔应了,如歆上了步辇,芸烟忙吩咐邓培生,“王妃要去坤宁宫了。”邓培生急忙带着一行人去了坤宁宫。如歆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垂下眼帘暗自思索。芸烟在一旁轻声道:“皇后也忒急了些,咱们就要走了,她就让人拦了下来,又不是今后您再不进宫见不到面了。”
如歆低声答道,“这个西夏公主想来也就是个急脾气吧。”
很快,步辇到了坤宁宫门口,雕梁画柱,华美异常,处处显出皇后作为一宫之主的身份。小福子推开了门,“王妃您快请。”如歆拾步入内,绕过了垂花门,偌大的庭院内摆满了盆栽,可里头种的东西却没见过。小福子最有眼色,看见如歆面上的疑惑,忙笑着解释道,“这是西夏的草木,也只在西夏才有。西夏王是最疼女儿的,不远千里从西夏运了来这些东西,以解皇后思乡之苦。”
如歆点头笑道,“西夏王果真是个慈父,这些草木长得都是枝桠繁茂,倒也是好看极了。”
廊下有一蓝衣宫女出声笑道,“西夏的东西自然好看。”说罢向下走了两步,不以大周的礼节却用西夏的礼节朝如歆行礼,“我是皇后的婢女,蓝心,见过王妃了。”
芸烟见她说话并不谦逊,暗地里也皱了眉,如歆冲蓝心微微笑道,“当真这西夏同我们大周的女子不同,各个都是长的齐整又有英气。”
蓝心也并不答话,只做了个引领的手势,“皇后娘娘在里头等您多时了,您请进去吧。”
如歆便跟着她向正堂走,推门进去后,里头一应装饰都是西夏之风,摆设皆为金银器具,四周墙壁悬挂的壁画里头都是西夏人骑射或庆贺的画面。进了内室,里头架子上挂着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