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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枝桠(原名:莫愁)-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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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间接受不了他要走的事实。
我想我对于分离,已经有了沁入骨髓的恐惧,惊慌到无力抵抗。
过去的每一次分离,我都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可这次我知道,我是能挽留他的,只要我开口,只要我放下那可笑的自尊心,他就会为我停留。
如果现在谁问我,你认为谁会是你生命中会为你停留的男人,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报出他的名字。
可是他要离开了……
有桩大案子指明让林白岩担任辩护律师,林白岩不得不在大年初十赶回去,他初八上午告诉我要走,我淡淡“哦”了一声,匆匆进门什么也没说,却因此关在书房里郁郁不乐一整天。
我闷在房里一遍遍唾弃自己,痛骂自己的别扭、反复,到了最后,不是要了骄傲就失去幸福,就是要了幸福失去骄傲。
不论怎样,都是可笑的输家。
晚上草草吃了晚饭又回房间里生闷气,无聊兴起时在纸上写下林白岩的名字,然后小孩子似的拿笔尖戳纸,看他的名字被戳得支零破碎,心里才好受一些,嘴角勾起笑了起来。
“我进来一下好吗?”
门外忽然响起他的声音,我蓦地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把残破的纸张用胳膊扫向地下,不料一番疾风动作后最外面的一张碎纸反而飘飘悠悠荡了出去,不偏不倚落在站在桌前的男人的脚下。
我的脸瞬间变得火辣辣。
林白岩弯□子捡起那张破纸,饶有兴致地翻看,而后不动声色地扫了我一眼,眉眼间竟然现出几分得意:“看起来确实恨我入骨了。”
小动作被人抓到,我脸红耳热,只能悻悻地扭头不看他,骄傲地像只孔雀,语气也是骄傲的:“有事吗?”
“我听你师母说你明天上山,是去你爸那吗?”
听到他提这事,我低下骄傲的头颅,点点头“……嗯,怕他寂寞,上去陪他说说话。”
“那我能一起吗?”
我莞尔,抬起头来看面前男人的脸,见他一脸认真地与我对视,我随即低下头,结巴起来:“大过年的都图喜庆,你……你去干什么?”
“跟你一样,陪你爸说说话。”
“说什么?”
“现在没想好。”
“我爸可不喜欢人家胡言乱语。”
“好,我不打扰你们父女之间的清静,那我就在旁边站着。”他直直看着我:“我可以去吗?”
“我爸看到你,不会太高兴吧。”
他见我拒绝,站在边上沉默,气氛有点冷滞,我只是静静坐着,心里升腾起悲伤的情绪,半晌后喃喃道:“可是大过年的,多个人陪他说说话,总好过他一个人孤单吧。”
我一个人呆呆坐着望窗外的风景,身后是沉默的林白岩,窗外暮色蔼蔼,冬夜的景色透出沉重气息,这样一个合家欢乐的夜晚,值得放下纷繁纠结的往事,只为等待明天的再次相聚。
我和林白岩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门,一前一后朝远处的深山走去,最近山上刚下了一场雪,只是天气还算晴好,山路上残雪消融,道路十分泥泞湿滑,我们走得有点狼狈,林白岩差点脚底打滑摔了一跤。
两个人一路沉默,一前一后,身边是诗一般“鸟鸣山更幽”的自然风光,明明有不知名的小鸟在咕噜咕噜忽远忽近的叫唤,世界却好像万籁俱静一般,仿佛这个世界也只有我和他,很有默契地一言不发。
甚至不用回头看,我也猜到背后的男人的视线正投向哪,背后甚至有一种隐隐的焦灼感,让我浑身不自在。
他在看我。
我甚至能猜到他的眼神幽深,又隐含着一丝忧伤,这样一双深情的眼睛不能多看,多看一分便是多一分的沉沦。
我于是不看,却不免自问:我和他,何去何从?
我有些神不守舍,被远方传来的天籁般的嘤嘤鸟声吸引,抬头怔怔地眺望被白雪覆盖的远山,心想这座山离我们真远啊,可是只要花上一点时间,我便能站在它的山脚下,可是人心这座山呢?单纯如我,触得到吗?
心思飘远了去,脚步也有些不稳,我没有防备右脚踩到一块被雪覆盖的石头,偏巧这块松动的石头又在小路边缘,紧接着我脚底一空,肩膀一低,身体不自禁地倾斜不稳,我惊呼出声,整个人失控般往下面滚了下去。
羊肠小道边上就是个斜坡,坡底是片绿油油的竹林,我踏空栽了下去,林白岩在背后想拉住我的衣服,可是下冲的惯性实在太大,天旋地转大脑空白的几十秒间,我只觉得我被一双有力的手抱着在雪地里往下滚了好几圈,雪地松软,那种世界被颠覆的眼冒金星的感觉持续了没有太久,几棵粗壮的竹子阻止我们继续下滚。
停下那会,我大脑空白了许久,突如其来的摔下坡让我有点懵,更因为趴在林白岩身上,感觉呼吸越加急乱,有点劫后余生的微喘。
“有没有事?啊?有没有哪里伤着?”林白岩在我耳边急切地问,嗓音温暖,在荒郊野岭遭遇惊险之后听到这样暖暖温切的声音让我恍惚了一会,微微贪恋身下起伏着的胸膛的温度,直到林白岩喊了我好几声,我才怔怔抬头看他应了一声“我没事”,正好遇上他焦虑热烈的视线。
“有没有哪里痛?”他仔仔细细打量我,这样熟悉的眼神,我曾经在电视中见过,电视中的男人小心呵护手中易碎的珍宝,左看右看,生怕手里的宝贝摔出一丝瑕疵。
就是这样小心翼翼的眼神。
“没有,哪里都没有受伤。你呢?”
“我没事,还好衣服穿得多,雪也够厚。”他彻底松了口气,躺着颇为惬意地扫了眼四周,然后眼含笑意地看着我拨开了我头发上的雪花,眼底有着一丝戏谑,“这是我今年第二次滚下坡,比起第一次,现在倒是浪漫得多。”
他笑了一下,拥紧我一点,“摔一摔滚一滚,滚出新人生,你说是不是?”
41、40 。。。
他说这话时,眼睛晶晶亮,黑瞳里映出傻傻的我。
“看起来嘴皮子没受伤。”我强装镇定地挣脱开他的钳制,扶着腰站起来,言语有些讪讪,脸不禁微热,只好顾自张望风景。
耳边有微微的寒风拂动,像是远山轻柔的吻,携着早春的问候,那轻轻的感觉一点点的在皮肤上消融开,身心也渐渐轻盈。
林白岩没有离开的打算,依旧这样懒懒的躺在雪地上晒着太阳,嘴边裂开淡淡舒适的笑,他也在享受早春阳光的温柔,淡金色的光影投在我跟他身上,安逸到不想离开。
“别站着挡我阳光,坐下来吧。”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坐了下来,心里挺乱,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托腮望向不远处翠绿的山竹。
清脆悦耳的鸟叫声像小夜曲,冲淡了我跟他之间诡异的沉默,他微眯着眼假寐,嘴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了根枯黄的草,眉宇间透出股漫不经心。
是我先打破沉默。
“林白岩。”
“嗯?”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当面问你。”
“什么?”
“四年前骗师兄下山,是你出的主意吗?”
我问题一出口,躺在我身边的林白岩没了声响,我们又陷入可怕的沉默,
我心里乱糟糟的,耐心等着他的答案。
“主意是方菲出的。”身后蓦地响起他低沉的嗓音,不远处风掠过,一小块雪从竹叶上坠下,嘎吱声特别清晰,我竖起耳朵听。
“四年前,我自以为做了一个很正确的决定。”林白岩沐浴在阳光下,娓娓道来。
“我不理解那时候的顾斐,想不通他躲在山上有什么意义,作为朋友,我很替他担心。”
“方菲主动来找我,顾斐要跟她分手,她几乎崩溃,她是聪明女人,也了解顾斐的个性,知道耍什么手段才能把他劝回来。”
“只是她不想让顾斐知道在背后耍手段的是她,只有我当说客才最合适,她甚至怕我拒绝她,哭哭啼啼拿出刀子,我拒绝她她就自杀。”
“其实她不用拿出刀,我也会答应她,我作为朋友,其实是很愿意把顾斐拉回正路的,至少那时,我是这么想的。我认为他走了弯路。”
“只不过我问过方菲,顾斐即使回来,心如果还在山上该怎么办,方菲的回答倒是让我很佩服,她一直是让我佩服的聪明女人,她说人回来就好,心可以慢慢回来,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山上。她对自己有信心。”
我若有所思地听完,淡淡“哦”了一声,半晌后呼出一口绵长的白汽,那些前尘往事突然让我感到疲惫,别人已经抛却往事昂首阔步朝前走,我却还揪着这些东西不肯放手,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可笑。
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积雪,我说,“起来吧,小心着凉了。”
我们爬上来时的路,我不敢再分心,脚底下是脚踩积雪的吱吱声,此时路边干枯的荆棘擦过我的手指,划出道不小的血口,我若有所思用嘴吸了吸伤口,继续费力挪步往前走。
两人还是没什么话,再走了会,此时山路峰回路转,眼前是另一片广阔天地,我们已经到达了半山腰的一块小平地,眼前天高地远,身边萦绕着袅袅山中白雾,我和林白岩不约而同停下脚步欣赏雪景,站在半山腰俯瞰茫茫群山。
刚才的烦躁被眼前仙境般的景致一一平复,这新年的伊始,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美景在前,我钟情的男人伴随着我,虽然心有芥蒂,但此刻,我什么都不想计较了。
只想静静的与他并肩站在一起,望着遥远的前方。
这样的时刻,又多么渴望是永远。
过了好半天我才开口道:“嫂子说的对,人的心怎么可能一辈子留在山上。”
“我的心也已经在山下,又有谁能坚持一生一世把心留在山上。”
“就连我爸也做不到,他只是太伤心,把山当成寄托。我让他睡在山上,可是他的心还在山下吧,牵挂着我。”
回顾这些日子的心路,我把自己困在一口枯井里,自己不走出去,也不让别人进来,固执到自己都烦闷不堪。
我爸在天上看着我,一定很难过吧?
放下吧,为自己的人生赌一次,试着相信他,假如又是输,大不了哭一哭,今时今日的莫愁已经刀枪不入,经历过生离死别的痛楚,还有什么分离能让我更痛?
我还怕什么呢?也许我什么都不怕了。
心里忽然有所释然,一片开阔,我转过头对林白岩微微笑,视线却模糊起来,眼前升起一团白雾:“林白岩,我忽然明白过来,我爸,师父,师兄,甚至我,我们躲在山上,是为了躲避自己的人生而已。”
“可是命运安排的一切,谁又能躲得过呢,就好像我最初遇见你,所以我在想……”
哽咽了一下,想哭,最终泪却没有流下来,我朝着他微微笑:“兴许……你是我生命中那个领我下山的人。”
林白岩怔怔看着我的眼睛,眼底有最柔软的光束,而后走上前缓缓紧拥住我,让我靠在他暖暖的胸膛,抵挡早春的严寒。
他默默抓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握,说:“答应我,让我领你下山。”
我抬起头认真问他:“林白岩,你想好要对我爸说些什么了吗?”
他点头:“想好了。”
“什么?”
“我要告诉他,我要照顾你的女儿一生一世,就像当初你出生时他所希望的那样,尽我努力让她一生不愁,我想请他放心。”
我想我听懂了,也看到了他眼睛里的坚定,点点头,望着他的眼睛袒露内心:“林白岩,过去许多年,我最见不得有人离开我,所以知道你要走,我昨晚没有睡好。”
我低眉继续说:“昨晚我想了很多……大家都说我别扭,就连我那老顽固师父,原来也比我想得开,我不知道我在争些什么,可是我说来说去,我不过是争能被人珍视,能不放弃我。”
“曾经有那么多人珍视我,可是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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