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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众人围坐一桌。老爷子李啸天举杯道:“无极老弟,从今以后你我两家便如手足一般,来,干了。”
看到李啸天仰头喝尽杯中酒,赵无极连忙端杯一饮而尽。稍许片刻,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好不欢乐。
酒过三巡,赵无极喝尽杯中酒,道:“想当年要不是张恩公救我,我早已暴尸街头。是他给了我盘缠,让我有了这一切。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言罢,赵无极便泣不成声,随手拿起酒杯,倒满酒再次一饮而尽。酒水从嘴角流下,赵无极不曾擦去,转头看着张一凡:“幸好天怜张家,留下你这支独苗!”
李啸天拍了拍赵无极道:“无极老弟,此事就此作罢,今日你与一凡相聚,难得如此高兴,来来,喝酒!”
赵无极在古兰镇也算一方霸主,是个硬汉子,更是个狠角色。流过汗,流过血,何曾流过泪?如今,众人看到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泣不成声,当下纷纷安慰。
片刻之后,赵无极平复下心情道:“几个月前,我听说张家遭了灭门之灾,我心如刀割。连夜赶到梁城,希望能找到未亡之人。然而我到了那里却只剩下了烧焦的尸体和残破的墙壁。当时我发誓定要给恩公报仇!后来我回来,就一直秘密调查此事,虽然没查出什么,但却看到了悬赏令,而我确定张家定没有灭绝。回想前前后后,所以我确定了你就在李家。”
赵无极看着张一凡,道:“以后我会好好培养你,此次我来便是要接你回赵家。”
张一凡静静地听着,心情也随着赵无极的叙述而此起彼伏。
“多谢张叔叔,不过我不能跟你走,因为我现在是李家的子孙!”张一凡心里不愿割舍这个得之不易的家。虽然面前之人是报恩之人,但张一凡不想就此离开去接受一个陌生的环境和人。
李啸天微眯着眼睛,心里对张一凡的话很是赞同。对于赵无极,李啸天还是比较了解,两家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谁不是密切注视对方的一举一动呢?只不过赵无极明面上根本不会直言不讳。
当下,李啸天微笑道:“一凡,无极老弟的盛情你怎么能推却呢?现在李家与赵家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爷爷我”
李啸天摆了摆手,打断张一凡,接道:“一凡现在是我李家的子孙,也是你恩人的子嗣。于情于理我也不能让你不尽一份情意。你带回赵家过几个月,正好鱼龙会在年底举办,到时候你就带他过来,他能否在鱼龙会上一鸣惊人就看无极老弟你了!?”李啸天微笑地看着赵无极,言语真切。
赵无极微笑道:“啸天老哥你大可放心,此事包老弟身上了!”说完,二人继续喝酒。
张一凡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李琳会担忧自己了,这不过是短暂的分别而已,又不是什么生死离别!
想到这,张一凡用余光看了看李琳,却见她默默地拨弄着碗中的菜。此时,张一凡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目光在望向自己。
转而,张一凡抬头看去,却见李阳微笑地看着自己。二者会意地点了点头。只不过两者的意思却大相径庭。
李阳心头怒火翻腾,但在这个场合也只能压住,依旧保持轻松的样子。心中更是嫉妒张一凡为何命好,两家都在争着要培养。渐渐的,这股由嫉妒产生的狠愈加的强烈。即便如此,李阳也没有发作,只把这狠深埋心底。
“鱼龙会,我定会让你这条咸鱼永远翻不了身。”李阳微笑地看着张一凡,心中狠狠地说道。
小辈中人人都怀揣心事,然而大人们却高谈阔论,风生水起。
酒宴直至夕阳残照,树木披上霞光的时候才结束。酒足饭饱后,大人们品着香茗,谈着一些江湖趣事。
而小辈们则就此散去。而此时,张一凡和李琳却坐在了一旁的花园台阶上。
张一凡笑了笑道:“琳妹,以后李长生你要多督促下,不要让他对修炼有所懈怠。”李长生就是那个外宗的子弟。在宴会开始前就离开了这里。
“嗯!”李琳默默地点了点头,道:“凡哥,赵家与李家一直水火不容,如今赵无极前来接你,你要万分小心。”
张一凡心里明知这个妮子在关心自己,但直呼赵无极的名字却让他心里的火冒了起来。好歹人家对自己也是一番好意。
“好了,我自己有分寸,你就不要再过问了。”张一凡脸色瞬间阴沉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说了,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李琳知道张一凡听不进去,叹了口气后便离开了花园。
“我刚才是不是有点过火了!”看着那背影,张一凡心里有点后悔,后悔对这个关心自己的妹妹发了火。悠悠地吐了口气,张一凡正准备离开,却见李啸天陪着赵无极向自己走来。
“无极老弟,我的孙子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地对待阿!”李啸天余光瞥了瞥张一凡,对着赵无极说道。
赵无极道:“老哥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说罢,眼睛望了望张一凡道:“贤侄,我们走吧!”
“我还没和娘亲说一声呢?”张一凡望了望张氏的房间道。
“凡儿,你就去吧,我会和你娘说下的。她不会怪你的。”李渊微笑地看着张一凡道。对这个孩子,李渊由衷地喜欢。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几个人回来之后,便进入了一处密室之中。
沉吟片刻,李渊道:“爹是否觉得这其中有不妥之处?”李啸天端坐在桌边,沉默不语。良久之后,道:“我也仔细思考过了,并无不妥之处。我想他赵无极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吧!”
“爹说的不错!”李如龙脸色凝重,道:“至少现在不会动手!”
“那你的意思就是以后会动手?”李渊眉头一皱,疑惑地看着李如龙道:“二哥有话还请直说,不要绕弯子了。”
李啸天听闻,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你们想想,为何张家在一夜之间会被灭了,而且只留下一凡这根独苗到现在。那就是说,他们还没有从一凡身上找到答案。”李如龙淡淡道。
“凡儿身上能有什么答案!?”李渊眉头再次皱了皱。
“那只有凡儿知道?”李如龙微笑地看着李渊道:“三弟,难道你不知道。”
李渊一头雾水,脸色肃然,道:“不要开玩笑了,照你这么说,那凡儿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李啸天悠悠地吐了口气,道:“凡儿的事我对赵无极只字未提,不过这件事我也总觉得蹊跷。”
“那你还要凡儿跟着他走!?”李渊越听越担忧,不满道:“难道就因为他送来了十株三级灵药和一些兽皮吗?”
李啸天苦笑地摇了摇头:“我让凡儿跟他走当然有我的意图,如果他赵无极愿接秦晋之好,我自当坦诚相待,但是如果在我面前演戏,那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不过你却让我很失望,人有感情没错,但要执著于情,便会迷失心智,乱了手脚!雄图霸业自当有人牺牲!你这个家主要反省反省了。”
李渊面色微征,内心却惭愧不已。但心里却始终做不到心狠之一点。
片刻之后,李啸天淡淡道:“你放心好了,一凡的安全我自会顾及到。如龙,你修书一封与李宇,让他暗中保护一凡的安全。”李啸天转过头去,对着李如龙说道。
“什么!?”李渊听到李啸天如此说道,面色微之一变。旋而大喜道:“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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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人子之道
李宇是李如龙的长子,华岳派弟子。幼年华岳派长老袖长风路径此地,见年幼的李宇天资异与常人,便生爱才之心,遂收下做了弟子。
华岳派的地位在世人眼内那是高不可攀,堪比梁城之主。然,就算身为城主的鹰白头见到华岳派长老级别的也要恭敬三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实力才是确定一切的准则。
李啸天对于李宇能进入华岳派深感自豪,更别提李家族人。
如今,为了凡儿的安全,老爷子能这么做,可见对一凡的重视。这让李渊惊喜不已。
“不过,为了万无一失,还是要派点人手,密切注视赵无极这只狐狸。”半晌之后,李啸天淡淡道。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爹请放心,此事就包在我身上!”李渊一扫阴霾,微笑道。
三人商议已定,皆各自离去忙碌。
天色擦黑,最后一抹光亮消失在夜色中的时候,赵无极与张一凡二人刚刚进入一片林子中。
赵无极指着前方道:“贤侄,过了这片树林再走几里路就到家了!能坚持住吗?”走了三十多里地,赵无极关切地问道。
张一凡微笑地点了点头。此时,张一凡好似又回到了那风雨缠绵的日子里,在通往古兰镇的泥泞小路上与张猛一起逃亡的情景。
那时,张猛未亡,自己还很单纯。然而,这一切却在一个杀手的到来,颠覆了自己的整个人生观。这让自己明白,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更让自己懂得了,只有活着,才能做一切心中想要做的事——包括报仇!
看着那高大的背影和紧握自己手的赵无极,张一凡觉得心里很踏实,并且很有安全感。因为眼前的赵无极的背影和做法与张猛一般无二。也许是对张猛的念念不忘,张一凡此刻对赵无极心生好感。
突然,就在张一凡思忖之间,赵无极顿时止住步伐,警惕地向四周望去。感觉到异样,张一凡茫然地道:“赵叔叔,怎么停下了!”
“嘘!”赵无极打了手势,道:“快躲起来!”
看到赵无极表情严肃的样子,张一凡点了点头,随即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就在此刻,三道身影快速从前方而来,几次跳跃就到了赵无极的面前。
“好快的身法!”张一凡看到那三人速度之快,不由提心吊胆起来。
赵无极看到来人,面不改色,淡淡道:“几位朋友,为何截住我去路!”对于来人,赵无极没有半点慌张,坦然自若。
三个人皆是黑衣黑巾。此时呈扇形,把赵无极围在中间。为首的道:“我们只想向赵家主要一样东西!”
赵无极面色一冷,哼道:“我恩公遗孤岂能给你们这些狼心狗肺之辈!”说完,黄色气流从右手掌间喷涌而出,脚下轻踏之下,赵无极倾身而上,首攻为首黑衣蒙面之人。
“黄丹境界!?”看到那黄色气流,张一凡震惊不已。没想到赵无极修为如此之高。从那气流的浓郁程度,应该是到了中期。
为首见赵无极挥手上来,当下不慌不忙,身形一动,避过了直来的一掌。反侧之下,手掌翻涌,拍向了赵无极的肩头。
“竟然也是黄丹境界!”张一凡躲在暗处,咂舌不已。虽然从气流看来,修为只在初期,但毕竟也是黄丹境界啊。看到这,不由为赵无极捏了把汗。
二人动手之际,其余两人同时出动,金色气流呼啸而出。顿时,嘶嘶爆鸣生如炒豆子一般响彻身边,空气好似被撕裂一般。
对出一掌后,赵无极身形旋转,龙腾虎跃穿梭在三人中间。其精妙的身法让张一凡叹服。对方一个黄丹境界高手和两个罡气境界强者竟然没占据上风,而且隐隐有弱下去的气势。
“砰砰!”赵无极身形闪动间,落入三人之中。霍然向左右推出一掌,这一招开山势,速度迅猛刚烈,两掌推向了两个罡气境的强者的同时,前腿猛然前伸,揣在了为首的黄丹境高手胸口上。
这把握时机的火候令人叹为观止,躲在树后的张一凡眼内竟是震惊之色。
四人身形移动速度,快如奔雷,然后就在这眨眼之间,三道身影便倒飞而去。两个罡气境的强者在撞倒一棵大树后,身形才停住。两人捂着胸口吐血不止,双眼惊恐地看着场中的赵无极。
那黄丹境高手倒退了五步才止住了身形,‘噗’的一声后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