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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叔道:“你要我准备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不过你真要那么客气么?直接杀了不是更好?”
明湛道:“什么东西?”
李玄道:“你不打算杀她?”
夏大叔道:“哦,是一点好东西,比杀宫散还好。那白淑柔要是喝了,这辈子都不能生育,也不能……*房。”
李玄奇道:“还有这等好东西?”
夏大叔两眼放光地道:“还不止呢,你们若是把她捉住了,我来改变她的体质,在她浑身经脉上都戳几个洞,让她和慈原本一样再也不能修行。再给她贴个镇灵符封了她的经脉,那她就只能像凡人一样,活不过百岁就死。”
明慈淡淡地道:“更可怕的是,再过几年她就会开始老,开始色衰,怎么填养颜丹也没有用。到时候明月风华正茂,她已经白发苍苍鹤发鸡皮。我猜她会自尽。”
李玄道:“她不本来就是废人一个么,你这样不是多此一举。”
夏大叔道:“那是还不够?那我再想想。”
明慈道:“随便,抓来给你玩。”
李玄道:“那为何不直接捉来?”
明慈道:“我是想直捉她来啊。但她一直呆在岳阳派,今天难得下山一次,又有岳阳派的人跟着。”
他们怎么折腾都不要紧。但毕竟现在他们是闻人府的客人,而白淑柔有岳阳派撑腰。到时候他们拍拍屁股就走了,白绽秋要是闹到闻人家头上来,只怕也是件讨厌的事情。
那就最好做得漂亮,做得不动声色。让岳阳派即使知道了,也只能故意悄无声息。
于是明慈就每天都跑出门去兜一圈,扎那小贱人的眼睛。让她知道自己就在她眼皮底下,可是偏偏又被岳阳派束缚住,无计可施。
终于,白淑柔暴躁了。她打听好了明慈上班的地方,然后就和岳阳派辞行,说是要回孤月山去。这样,她就能到那玉脉里去,把明慈逮出来,而不惊动风头正盛的闻人家。
其实她也想过大张旗鼓地去把明慈找来对峙。但此行,除了几个心腹,还有好些都是不知道就里的人。偏他们的修为又要高一些。若是让他们看到明慈,那大约是要八抬大轿抬她回去的。
但她忽略了一个大问题——安全。
兴许也就是狗急跳墙吧。有几个师姐是比较稳重的,劝了她几次,可怎么都劝不住她,只能叹着气跟了她上路。
但有好几个人心里都暗暗打算,若是到时候事出,他们肯定也是要被灭口的。就算要表明忠心,也不能陪着这疯婆娘把自己赔进去。
再说,不过是一个永远也不可能结丹的废物,嫁了个金龟婿,金龟婿又不宠她,现在又疯成这样,傻子才会为她卖命。
闻人婉送了消息回来,说是白淑柔三天后就要离开岳阳派。明慈知道大约事情是要做一个了结了。遂磨刀霍霍,咬牙切齿地等着。
众人发现近两日她都逐渐变得深沉了,好像不再像往日一样疯疯癫癫没心没肺,终日和男孩子们厮混,谁都会忘了她是个女孩子。但近日,连明湛也搞不清楚她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到三日之期的前一日夜里,明慈一个人蹲在树上发呆。
明湛磨磨蹭蹭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也跳上去,和她蹲在一起。两个人一起发了一会儿呆。他终于先忍不住,道:“你在想什么?”
她托着腮帮子,道:“我在想以前的事情。”
明湛本能地想到孤月山那些令人发指的事情,心中不快,遂道:“不要想了,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明慈笑道:“不,我不是在想孤月山。”
过了一会儿,她道:“哥,你知道么,其实我不是明慈。”
“?”
她想了想,道:“那年,这个身子才七岁,你正跪在她院子里。”
“什么……她?”
她笑道:“我本来也叫明慈。不过,当年,我溺水死了。然后你推了你师妹一下,于是,嗯,我就,借尸还魂了。”
她呵呵笑了两声。
顿时明湛膛目结舌,又毛骨悚然。
明慈一直在留心他的反应,见他这样,又笑了一声,眼中有些深沉,道:“很要紧么?你怕我?你先前同你师妹,好像也不怎么要好吧。你后来结拜的时候,认的也是我,不是你的小师妹。”
明湛的脑子有点乱,开始仔细想最初的那几年,这丫头的种种不寻常。
明慈逼过去,他下意识地后退,她陡然“啊”了一声,把明湛吓得栽了下去。明慈哈哈大笑。
但片刻后,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她的笑声陡然一窒,差点噎死,然后被他捏住脚拖了下去,落在了烈日上,为他抱住。
“……喂?”
烈日在轻轻蜂鸣。明湛低声道:“嘘,跟我走一趟。”
他想绑票不成?明慈突然有点后悔坦白从宽了。谁知道他的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差。
其实明湛只是脑子有点乱罢了,正试着一点一点地去回忆先前的事情。原本不甚熟悉的小师妹突然变得和自己很亲近,两个人从小就好得像一个人。
她确实不像山上的人,甚至不像大多数修士。她对于灵泉,丹药之类的,半点也不计较。而但凡修士,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那便是闲事莫管。但她调皮捣蛋得好像专门碰上闲事。于是扯上他这个大闲事,后来慢慢地就成了现在这样。
他突然觉得,或许她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顿时,明湛便觉得一直以来对这具温香软玉的身体的绮思全部消失不见了。他无法把这个肉身和内在的那个魂魄结合在一起。慢慢他觉得清明起来,然后笑了几声。
其实这两天一直在想,他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可现在看来,大约他深深疼爱着的是这个魂魄,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疼宠的小妹,不忍心她受到半点伤害。但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又难免会对这漂亮的身躯产生绮思。何况她在他面前是绝不避讳的。
他一直在苦恼,真心想要得到她,却又不想打破现在这种状态。正因为她是小妹,所以反而犹犹豫豫。若是换了别的女人,他若是喜欢也就喜欢了,可能也不会那么怕对方可能会受伤或是因此而困扰。
但现在这样倒是好。他好像终于从那肉身的迷惑中解脱出来,直视她的灵魂,将这无限诱惑的身躯当作死物。发现她依然是他最疼爱的小妹。这种关系这种感情没有半分负担,真是好得紧。
他带着她慢慢地盘旋过夜空,在漫天星光中划过一道绚丽的火光。明慈只觉得他不声不响,但突然心情好像突然变得很好。好像有什么心事被放下了,无比轻松。
他低声笑道:“那你原来长什么样?”
明慈嘀咕道:“我原来可是个大美人。”
“哦,有多美?”
她咩咩叫,道:“比你师妹漂亮一百倍。”
明湛笑道:“嘘,你就是我师妹。你是我妹。”
过了一会儿,明慈道:“你……心里不疙瘩?”
明湛笑道:“有什么好疙瘩的,你说你七岁时来,那不是正好?这丫头七岁以前,我对她半点好感没有。好的都是你。”
明慈默默地对手指,突然觉得,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好像又有一点太好了。
他带着她停在空中,笑道:“好了,说罢,你这两天到底在想什么心事呢?”
明慈想了想,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以前是个凡人,从来不杀人,连杀只鸡也不敢的。也从来没跟什么人结过这么大的仇。现在我要去报复白淑柔,想要她生不如死,觉得,好像有点怯。我从来没有干过这么狠心的事情。”
明湛淡道:“我道你在烦恼什么呢。这有什么好忧心的。那贱婢既能对你下得了毒手,你又何必客气?这不是狠心,这是理所当然的。成王败寇。她既然敢,那便也要做好会这个下场的准备。”
明慈正想说些什么,眼前突然射出几道剑光。
刚刚明湛神游太虚,竟然落在了岳阳派的山头上,那种用剑方式,被岳阳派门徒直接视为挑衅。
来的是几个筑基期的弟子,和一个金丹期的领头人。那金丹真人道:“敢问这位道友,何事借道我岳阳派”
明湛扶着明慈,高声道:“一时神游走错了路,还望道友莫见怪。吾等这就离开。”
对方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道:“那在下送道友一程。”
那是不放心,还怕他们回去杀人放火。
明湛和明慈对望一眼,明慈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好,那劳烦道友了。”
于是那金丹打了头,正打算“护送”他们离开,突然又几道剑光冲天而起。当前一个身着白衣,身影孱弱,竟是白淑柔。她身后跟着几个绽秋峰弟子。
顿时,她咬牙切齿地道:“师兄,请助我拿下孤月山的叛徒”
明慈迅速祭出仙鸢,从烈火上退了下来,她肩头凭空出现一头美丽的火狐,嘶鸣了一声,火光四射。
白淑柔怒道:“二妹,亏我还以为你是被歹人掳去,还在为你担心,没料想你竟是这样不知廉耻,新婚之夜和人私奔不算,还火烧清月峰你怎么对得起夫君对你的一片痴心,又怎么对得起公公的养育之恩”
明慈顿时要作呕。她冷笑道:“你先发制人,我没什么话好说。但白淑柔,你千万莫落在我手里,不然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白淑柔高声道:“师兄,请助我们捉拿叛徒回头必有重谢”
那岳阳派弟子是百般不情愿卷入孤月山弟子之间的纷争。但白淑柔已经这么叫了一声,无奈之下,只好也以金丹打头,仗剑而出。
先以为不过是一个金丹一个筑基中期,拿下应该也不费力才是。
明湛低声道:“我缠住其他人,你去把白淑柔捉来。”
明慈略有些诧异,但片刻后便点了头。他的战略是让她绑了那废柴先跑,然后他自己再想办法脱身。
当下明湛便率先攻了过去,目标直取那金丹真人。谁都以为他要先收拾掉那金丹期的对手。那真人也严阵以待,对方的身法太快,他打算先看清楚他的套路再说。
但未料明湛竟然灵活得一转身,就在他眼皮底下,一跃而起取了脚下烈日,生生将绽秋峰的一名筑基后期大圆满的弟子斩下了飞剑。然后淡然地又落在烈日上,盘旋而去。
他快如鬼魅一般,修为甚至比那刚结丹的真人还略高一些,手里那把大刀又是六阶宝物。顿时所有人都严阵以待,聚精会神地捕捉着他的身影,生怕自己成为他下一个目标。
小火嘶鸣了一声,冲上去缠住了一筑基后期的倒霉孩子。金丹以下它是无敌的,不多时那岳阳派弟子便被它逼得节节后退。但看了刚刚那绽秋峰弟子的下场,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在这种斗争中受伤或是身陨。因此只守不攻。不多时便被那孽畜拱了下去,手臂上被撕开一道口子,落了下去,也再不上来了。
小火灵活地跳到剩下几人的头上,然后落回了明慈的肩头。
那金丹真人的面色酱紫,此时在心里已经把白淑柔骂了百遍不止,但此时要退已经不能。于是他叱咤了一声,叫醒了被那火狐和那男子身手镇住的一干人等。众人这才纷纷醒悟了过来,修炼法门气诀的各种法术就招呼了上去,在夜空中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在此斗法只怕引起门派前辈的注意。
明湛灵活地躲开了那些攻击,并借着那些术法光芒的掩护而盘旋到那些筑基身边,一个一个敲了下去。
对方大骇,终于那金丹真人明白,自己断不是他的对手。
明湛绕到他身边,淡道:“此番实在是个误会,在下亦无冒犯之心。这就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