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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一个个怔住了，他们看了看在地上埋头不语的豌豆，再看看戟指怒目，大发雷霆的警察帅哥。先是面面相觑，接着又开始七嘴八舌的指责警察，这回声音更大了。开玩笑，这么个小女孩，打你这么个大小伙子，谁信呢？
黄老师还算比较冷静，他上前扶起了豌豆问道：“豌豆，你有没有打他？”
“我、我……”豌豆支吾几声，刚要承认是她踢了面前这位帅哥。身边一个声音响起道：“没打。”
“嗯，没打就好。”黄老师点了点头道。
“呃……”豌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感觉有人在轻轻拉她的衣服，扭头一看原来是林妹妹站在自己身边。刚才那句话是她说的，由于两人紧挨着，林妹妹的声音和她差不多，说的声音又小。邻居七嘴八舌的还在嚷嚷。黄老师误会成她说的了。
豌豆刚想跟黄老师说清楚，林妹妹忙拉住了她的手，用眼光不断的示意豌豆不要说话。
警察帅哥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死丫头踢得他差点断子绝孙，居然还不承认，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在警察帅哥的心中，现在豌豆绝对是属于超级十恶不赦的坏蛋，需要枪毙的那一类。
“混蛋。你知不知道袭警是多大罪？”他怒火攻心的喝问豌豆。
豌豆正想跟黄老师解释。刚才的话不是她说的。结果，听警察帅哥这么一喝，立马吓得不敢开口了。
“嗨，小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什么态度啊？怎么能恐吓小姑娘？”
“就是，就是。警察了不起啊？”
邻居们不干了，立刻又开始七嘴八舌地数落警察帅哥。
警察帅哥气得三尸神暴跳，他两腿之间中心位置。疼得那叫一个厉害。他说话都只能挤着嗓子说：“是她打我，你们误会了。是她打我，我才是受了重伤。现在受伤的地方。疼得要命。我是来给你们查案的，我是好人……”
众人正吵成一团，黄老师又挥动着双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他对警察帅哥说道：“我记得警察有句老话，叫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我们现在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也让你证明自己说的话。”
“好，没问题。”警察帅哥一口答应下来，虽然角色有些颠倒，但没关系，只要能还他清白就成。
“警察同志，你说豌豆打了你，是不是？”黄老师问道。
“没错。”警察帅哥点头道。
“那好，你告诉我们，豌豆打你哪里？你说受了重伤，疼得要命。既然是这样，只要你能让我们看到你的伤，我们就让豌豆给你道歉，我们也为刚才的不冷静向你道歉。”黄老师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现在，你给我们看看你的伤吧？”
“我、我……伤在……”警察帅哥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关键是伤的位置实在没法开口。而且，他发现两腿之间不知不觉已经湿了，好在黑色的裤子颜色深看不出来。他思来想去良久，最后决定这件事不能说。因为，说出来虽然可以证明他没说假话，但这事实在不怎么体面。若是他出来查案被小姑娘暴踹要害，导致尿裤子的事情传出去，估计能让所里的弟兄们笑死，那他肯定没脸在这一片干下去了。
为前途计、为脸面计、为生活计，他认为应该暂时忍下这口气。
可是他在那越支支吾吾，周围人的脸色越难看。
“这件事，算了吧。”警察帅哥阴晴不定的道：“我不会追究这件事的责任了。”说罢，他准备回去换裤子，查看一下伤口。
众人不干了。什么是你不追究责任了？现在，我们要追究你的责任才对。
“别走，你不能走。”
“没错，你要道歉才行。”
“搞什么飞机，查案抓贼不行，犯错还不认……”
邻居把楼道堵得水泄不通，就是不让他出去。
李叔还掏出了电话，打给了他们这片的派出所。
警察帅哥现在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他正在疲于应付众人的指责，衣袋里的电话响了。他刚刚接通电话，里面就传出了组长的吼叫声。
“方超，老子TM的拉个肚子，让你小子单独去问一问案情登个记。你怎么搞出这么大的乱子？居然还恐吓老百姓，你脑子撞猪了。赶快给我滚回来，等老子拉完再收拾你。”看样子，便秘的组长好不容易畅快的拉个肚子，还被人打断这让他很不爽。
“组长，他们不让我走，非要让我给打我的人道歉。你说他们这不是不讲道理吗？”方超抱屈道。
“小同志，你胡说八道。”
“你把人吓成这样，还恐吓她……”
邻居们怒了，吵的声音更大了。方超不得不往楼梯上退了两步，他只是往上抬了抬脚，就疼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清楚。”组长的语气严肃起来。
“我查案的时候被人打了，但是这些人反说是我把人吓坏了。他们太不讲理了，组长你评评理……”方超说着说着眼泪差点掉下来。
“你受伤没有？”组长经验丰富，先问最重要的事情。
“受伤了。”方超还没预感到，他想竭力避免的悲剧要开始了。
“伤到哪里？还能不能坚持。”组长问道。
方超听到电话里传来了抽水马桶的冲水声，接着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捏住了鼻子，仿佛从电话里都闻到了臭气，然后说道：“我还能坚持，一定坚持到组织赶来。”说完，他示威似的看了看众人。
“好，你坚持一下。嗯喔……你伤在哪里？”组长又追问了一句，接着憋着气道：“我用力……爽啊……”
“我伤在……”方超无语了。他发现事情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点，就像他早上出门扔了一块西瓜皮，晚上回家他才踩在上面一样。这个问题怎么也躲不过去。
“嗯？”方超发现，周围人这时没声了，只是看着他不说话。情形有些诡异，他紧张的道：“你们要干什么？”
“哦，我们想知道你伤在哪了。”黄老师说道。
邻居们一起点头，林妹妹笑嘻嘻的拉着豌豆，躲进了人堆。
“说呀，伤在哪里？”组长用力压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方超：“……”
“你这个混蛋，毛还没长齐呢。那个楼里的住户，老子基本都熟。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吗？”组长在电话里劈头盖脸的给方超一顿臭骂，等他骂解了气才道：“把手机给老李，让我跟他说。”
方超默默的把电话递了过来。
“老李，给我个面子。这混蛋小子是我退休上级的儿子，刚从警校出来还没经验……好，我让这小子道歉，过两天一起喝酒……”组长哇啦哇啦在电话里和李叔说完，又训了一顿方超，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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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消除记忆（请订阅鼓励纳兰）
李叔目光炯炯的看着方超，说出了一番让他感觉哑口无言的话。
“我们在这里住有二十年了，你们所长没事还找我们喝酒聊天，吹牛侃大山。听的多了，你们警察那点事，大家也明白不少。新来的干警不少来这里，找我们打听内幕消息。远亲不如近邻，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第一个告诉你们。你说你一个新来的小伙子，以后这边的片警吧？怎么能这个态度，进行工作？算了，给豌豆道个歉。她是一个好姑娘，平时还是热心肠。你个大小伙子，给她道歉不丢人。晚上来我家，咱们闹两盅……”
“对不起啊……”方超最终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道歉时的表情，绝对可以获得奥斯卡金像奖当中的最佳男配角奖。他当时的笑容带着三分不甘，两分恼怒，还有三分威胁和两分硬拧出来的微笑。把这些表情倒在一起搅拌之后，再配上眼中的泪光……不只是豌豆，就连邻居都觉得这小伙子真的挺可怜。
豌豆当时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老师打圆场，跟方超小声的解释道：“豌豆，父母早亡。这么多年一个人生活，小姑娘的性格有些内向。”说到这里，他又更加小声的强调，豌豆还没有男朋友……
邻居一看事情已经完美解决，于是回家的回家，下楼的下楼。他们谁也没有注意，豌豆的眼神中有一抹妖异的蓝光闪过。
方超走在回去的路上，脑海中全是憋屈。他在道歉的时候，感觉人生是灰暗的。这一日的事情暂时永远刻在了他的心田，要不是警队不允许刺青，他想回头把这件事刻在大腿上。这样他能每天洗澡的时候看两眼，提醒自己要怎样才能更深刻地记住这件事。他刚才居然对差点把自己踢得断子绝孙的人道歉。是一件多麽有爱的事啊？他就算倾干黄河长江水，也不能忘记豌豆。
“嘶。”方超两腿之间又是一阵剧痛。刚才那个黄老师和李叔，一直在夸他的站姿标准气质英武，就是走路的时候有点八字步。
“能不八字步吗？要是换成你们两个，现在能站着我就佩服你们。”方超心里暗暗腹诽，他左右看了看，路上除了路灯远近无人，只有远处偶尔传来两声犬吠和人的吆喝。
方超想简单处理一下被连击的要害。他解开腰带。拉开棉裤探头往里一看。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道：“还好，刚才那死丫头踢得不是很准。”
他裤子的衣袋，左边放着厚厚的皮手套，右边放着询问案情的记录本。豌豆第三脚踢在了手套上，第二脚又踢到了记录本上。只有第一脚才挂了点边。但这第一脚也够方超受的，已经小便失禁了。
方超凑在路灯底下正伸头往里看，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道：“豌豆踢得不准。你用不着这么猥琐。”
“谁？”方超听到声音，就是一声喝问，他双手还提着裤子。人已经转过身。
不远处一个身影，慢慢从黑暗中走出。黄色的大衣，粉红色的书包，瘦弱的身材，苍白的脸色。正是刚才踢得他痛不欲生、又让他丢了大脸的豌豆。
“你干什么？还没踢够啊？”方超一边系紧腰带，一边没好气的问道。
豌豆仍然不紧不慢的向方超走来，脚步踩在积雪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她道：“你说的没错。地球人，我来给你踢够一个疗程吧。”
“什么？还要踢够一个疗程？”方超怒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看过这么嚣张的人，还是一个女人。这他要是还继续忍，简直不配称为男人了。他道：“好，你有种。今天，要是不把你带回局子里，告你个袭警罪，老子不姓方。”
方超系好了裤腰带，上来就要抓豌豆。
“啪。”
一个鸡蛋摔碎的声音再次响起。
“嗥。”
方超双手捂着胯下，非常干脆的一头栽进路灯旁边的雪堆，昏了过去。看来不论是不是练过，在宗师级的击蛋技术面前，都是一个渣。方超在失去意识之前，隐约发现豌豆的眼神，好象闪着妖异的蓝光。
“算上这一脚才四次，还有八脚才能凑够一个疗程。”豌豆的声音听起来跟平时有些不同，不但多了些低沉还带着优雅的腔调。若是没有看到人，而是只听声音的话，很难让人确定性别。确切的说，她现在的声音非常中性。
豌豆负手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