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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的不大声,听到宋佚皓耳朵里全是抑制。他当时就想啊,她真是个奇怪的人,有勇气在几千人面前告白,却没有勇气大声的哭出来。看来她的告白也是别有目的的吧?他懒懒的翻了个身看着黑沉沉的似乎要压下来的夜幕,突然就有些发笑的冲动。
当你注意到一个人的时候,见面的机会其实就多了起来。
宋佚皓在那条街上看见毕宴在哪儿做兼职,在小饭馆里端盘子打扫卫生,那是宋佚皓常去的一家馆子,可是在这之前还真没注意到她过。宋佚皓走进去,坐下,点菜,吃饭的时候宋佚皓看见毕宴对高谈阔论的一个胖子投去轻蔑的目光,看见她靠着墙壁站在那里不停的变动着姿势,极为不耐烦的神色,看见她在别人叫菜时懒懒散散的模样,隐约的哼着那首西语歌……
毕宴来收盘子的时候外面突然就冲进了一群来势汹汹的人,拿起板凳就往宋佚皓那边砸,简单粗暴,可见是冲着宋佚皓来的,宋佚皓皱着眉,他闪这小姑娘肯定就是头破血流了,还没弄清楚的时候他自己已经将毕宴拖了过来往下一摁,闷哼了一声替她给挡了。宋佚皓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反过身就直接和他们动起手来了,一时间鸡飞狗跳,好在没一会儿宋佚皓的帮手就赶了过来将事情给摆平了。毕宴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饶是她平时胆大这会儿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宋佚皓回身看了毕宴好一会儿后毫无征兆的就有了点笑意,不过毕宴自然是没注意到,宋佚皓挂了彩没呆多久,付了钱就走了,她连谢谢都没和他说一声。
后来就知道,她不久前死了奶奶,这回她爸爸也病了,听说还病的不轻,他看她从那屋里出来过几次,脸色白的像惨淡的月光。
再后来……再后来他们两一起去找“那个女人”。富人区,进不去,他动手了,他们进去了。当时她哭的他一愣一愣的,宋佚皓听见毕宴慌忙无措的问自己,“为什么啊?我都不认识你,你为什么帮我啊?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我也不知道啊,只是我知道我不帮你,我一定会后悔的,我不想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即便,这事是不该做的。
宋佚皓将毕宴送进去的时候就离开了,再见到毕宴的时候见到的是毕宴坐在地上,被抢了钱,哭的昏天暗地,不单单是钱,她的那个父亲也满身是血横躺在她的旁边,被车撞了。当时宋佚皓就想,还好他走了之后还是回来了。
毕宴想死,去撞墙,宋佚皓将毕宴强制的扛了回去,毕宴整天没日没夜的睡,东西也不吃,他也什么都不做,天天站在窗子前共着细微的阳光抽着烟打电话,任她。两个活人不说话,后来,“那个女人”找上门来看见毕宴和他在这个小旅馆里惊讶的无以复加,目光里满是怀疑。毕宴在这个女人进门的那一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从床上弹了起来,死死地盯住她,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个女人”放下钱,毕宴拿起钱就疯狂的砸她,宋佚皓只能过去制住她,可平生他第一次的手足无措就是毕宴给的,毕宴就着他的手反身直接就当着那个女人吻他,不算吻,吻不是这样的。他反应过来拉开她,冷冷的看着她。
“她走了。”
“我知道,我发疯。”
“你的莫齐风呢?”他隐隐约约的记得这个名字,她不回答,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又问他,“你为什么帮我?为什么呢?我都不认识你啊。”她奇怪的看着他笑着,笑着笑着泪就留下来了,像小孩一样止不住泪。
宋佚皓想,这回他是知道为什么了。看见毕宴哭,他一下就心软了,“你干嘛不问我,我是不是喜欢你呢?”
毕宴泪流的多,然后她就不哭了,她开始沦落了,也不是沦落,至少她的心就一直被高高的锁了起来不染尘埃的给了一个叫莫齐风的人。她知道“那个女人”不时地回来看她一下,她学着抽烟,她学着穿的吊儿郎当的去那些场所找他,她故意的话里带刺就是为了惹人不快,不过没人敢动她,因为宋佚皓就站在她身后,他就看着毕宴沦落,他知道那种感觉,绝望了振作起来都是屁话,一个人绝望到觉得生活都是去意义的时候,就让他沦落到觉得绝望无聊好了,某天遇上某件事,她就会回来了,她就会从半死人活过来了,只不过缺了半颗心而已。
他们两在黑夜里有过一次,毕宴的第一次。事后她哭的很厉害,哭的失去希望了,哭的连爱都放弃了,是毕宴主动的,或许是她想要证明些什么东西吧,他没有拒绝。后来宋佚皓想,突破一种禁忌东西的那种罪恶感会让她觉得她自己还是活着的吧,他们只有过那一次。
他喜欢她,很奇怪,可就是喜欢。
“那个女人”在发现毕宴怀孕的时候终于出现了,虽然毕宴一直知道那个女人在暗中的看自己。那个女人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然后就把她拖着上了车直奔医院,毕宴当时心里是一片茫然,肚子里……有一个未来的生命吗?她只是笑啊笑的,涎皮赖脸的无赖样子,这些他都不知道,可是他能想象出毕宴的样子来。
毕宴嘻嘻笑笑的两手搭在肚子上,在红灯的时候说,“你这么着急的送我去人流,司机,你从这边小道过去吧,很快的。”
车子从小巷穿出来时横着被大卡车撞得直接翻了出去,“那个女人”护在她身上的手让她疯了一样的拨开,她流出的血染红了裤腿,她知道,不用去医院了,这个生命夭折了。毕宴看着这个身上流着相同血缘的女人横趴在她身边,无声的流泪,张开口颤抖的说,“你醒一醒吧,我放过你了,你醒醒。”可是不能了,因为那个女人死了,这世上我终于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人,寂寥的在人群里穿行,像是隔了一个世界。我放过你了,我的妈妈,也放过了我自己。
送到医院时,宋佚皓来了。
“带我离开吧,带我离开吧。”毕宴带血的手扯着他的黑风衣,虚弱的像是一根薇草,等下,“那个女人”的家人就会过来了。
“好。”宋佚皓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外太空传来的,自己都陌生。如她所愿,让她退出“那个女人”的生活。
毕宴离开去外地上高中,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毕宴垂着头,不敢看他。她真的清醒了,所以不敢像之前那样吊着眉眼肆无忌惮的妖媚的看自己,之前,她完全是一个恶的面孔,会挂在他身上做戏给“那个女人”看。或者是挤兑他身边的别的女人。他放她离开,怜惜而又温柔的吻她,毕宴没有拒绝,只是模样有些恍惚。宋佚皓那一刻觉得,这些,这一切,都很值得,吻到后来,她是哭着承受的。经历过这么一切后,在最黑暗最沉沦的时候,这个人对她,意义真的超过了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他有私心
他有私心,他占有了她,可是他是顺着自己的,从来不后悔,而且,的确是他帮了她。
她在外面辗转反复,挣扎在底层,却再也没有沉沦,真正的绝望放纵,一次就够了。
宋佚皓有时会来看她,不过更多的时候他都没有踪迹。毕宴不知道宋佚皓在干嘛,但是知道自己不爱他,沉沦的时候不爱,清醒了不爱。可是,两人间的那种联系却又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的。每当想起宋佚皓的时候,毕宴都会无比的想念莫齐风,可是毕宴却不会找他,不同世界,就好像我在奇瑞QQ里洋洋自得的时候,你却嫌弃兰博基尼。
“我其实知道你会来。”毕宴对宋佚皓说,每年的这个时候雷打不动的宋佚皓都会来见她,因为这是她流产的那一天。
车撞过来的那一刻,毕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要保住那个孩子,可是现在她庆幸那个孩子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
“你穿裙子很静婉。”宋佚皓只是坐在她身边这样说。
记得宋佚皓那个时候每天早晨都不见,但桌上保温瓶里总会有白粥和豆浆。无可否认,他们有过温馨的日子,可是那只是宋佚皓记忆中的温馨,毕宴是不会懂得的,现在毕宴回想起来竟是无言以对,她不想深想,她只要知道,她喜欢的只会是莫齐风就够了。
他们两一起坐了两个小时,偶尔会有笑声传出,这是毕宴放下那么多年后第一次和宋佚皓聊的这么轻松自在。快要分别的时候,宋佚皓定定的看着毕宴,“其实,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毕宴笑,“哪有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只是我麻烦了你这么久。”
是了,她不在意的啊。宋佚皓心中沉默。
宋佚皓说的是管沐玉,无心之失,他们有了关系,可是宋佚皓觉得管沐玉和别的女孩没有什么不同,若说有不同的话……那就是管沐玉是她的朋友,而他……不想毕宴误会,尽管毕宴不爱他。
宋佚皓抱了抱她,她一如每次分别的时候没有拒绝,很单纯的拥抱。
莫齐风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乔安淮,免不了又是一番吃吃喝喝聚在一起。看到毕宴穿着裙子,莫齐风的确惊讶的很,自作多情的跟乔安淮说,“看见没,这是福利!”毕宴一个橘子砸在莫齐风的头上。
孟白薇和蒙宛儿也都在,不过没怎么开口。知道穆言过来的时候,乔安淮脸上薄弱的笑意终是再也挂不住了。穆言穿着和毕宴一起挑的裙子,望着乔安淮安静的笑,温静美的像一朵白莲花。
“别羡慕哥,你也有福利的。”莫齐风把橘子递给他。
“管沐玉怎么还没来啊?”蒙宛儿这样关心管沐玉让在场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惊奇。或多或少的看了蒙宛儿几眼,她和管沐玉,真的没什么多大的交情吧?
其实她只是想给毕晏个头彩而已。
“她说要把自己的男朋友带来亮相呢,迟点害羞点可以理解。”毕宴不冷不热的看了蒙宛儿一眼。
蒙宛儿在心中冷笑,哼,毕晏,你的笑容还能保持到几时呢?
孟白薇一直在抿梅子酒,淡淡的,没怎么开口。不过,期间还是忍不住的看了乔安淮几眼,她嘴角轻轻浅浅的笑让穆言心里不好的预感愈发的强烈。乔安淮变了些,他不发一言,虽然还是如初的温柔,可是穆言知道自己挽他的手时,他有一瞬间的僵硬。
孟白薇是这次悔婚事件的主角,消息动态自然都是第一时间的。她知道,乔安淮沉默了,也就是,他妥协了。你看,,如毕晏所说,其实自己真的没有参与,但是事情也没什么出乎意料的不是吗?乔安淮还会是那个新郎,而新娘,还是孟白薇,他们还是会这样相守不是吗?
酒到中途,管沐玉姗姗来迟,当然,带着她的男朋友。这个时候乔安淮和穆言两个人已经出去了。任谁都看得出他们两个人已经憋得太久了,有太多说不出口的话却不得不说清楚。毕晏想来想去也找不到自己出去的立场,于是便坐在那里,手肘碰了碰莫齐风,“你知道些什么的吧?”
莫齐风面有难色又有些心虚,但最终都变成了沉重的一声叹息。“他也有他的难处的,他们的事,我们能做的太少,因为做决定的不是我们。”莫齐风的声音听上去如此的无奈,毕宴心中有了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却沉默着不敢触碰。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管沐玉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连声道对不起。“堵车堵了好久啊……”
“罚你喝酒!诶?怎么不介绍你的男朋友啊?”毕宴起哄。
可是蒙宛儿还没等管沐玉开口介绍,就已经突兀的起身,大声又格格不入的大声道了一声恭喜,“恭喜都成功的脚踏两只船!”
蒙宛儿甩出来的照片让毕宴和管沐玉的脸在灯下同时褪去了所有颜色,所有人都静了,就像整个世界都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