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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得早,女方还没到。于是拿起电话鬼使神差的拨了昨晚刚刚要来的电话号码。彩铃响起"one; two; three; four; tell me that you love me more。,sleepless; long nights。。。。。。。"
"这个还可以。"想起某人又傻又土的样子,他笑笑。
两次打过去,没人接。按照他以往的习惯,绝不会打第三次。
可是今天偏偏手欠,打了这个破天荒的第三遍。
还是没有动静。他有些懊恼,一把将手机扔在了桌子上。几分钟之后,一条短信发过来"我没喝醉,也没生气,谢谢你的关心!"
杨凯不禁对着电话大笑"真他妈傻。"
正笑着,一个女孩儿走过来"是杨凯么?"
杨凯抬头望望,还算可以。"是我,请坐。"
女孩是个漂亮的白领。一时他们坐在星巴克咖啡馆的布伞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杨凯很快就把自己要的那杯冰咖啡喝到了底,烟灰缸里也都是长长短短的烟头。一向很会哄女孩子的他今天表现失常。
女孩儿穿着很有品位,左手腕上戴着一只浪琴坤表,右手腕上有一串水晶手圈和一串印度紫檀木的手圈。言淡举止老道又有素质。,一看就是那种受过良好教育又见过大世面的成功女性。
"你很帅。"女孩儿盯了杨凯半个钟头后,由衷的赞了一句。
"谢谢。"杨凯无聊,又点了一支烟。
"其实,我对富二代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你很与众不同。"女孩儿端起咖啡依然盯着他看。
杨凯听的恶心,清清嗓子"谢谢。"
"听说你是军人?"女孩子很主动。"那你会开飞机么?"
杨凯挑挑眉毛"我是海军。"
"哦,那你会开轮船么?"
"不会。"
两个人一问一答的说着废话。杨凯有些昏昏欲睡。
他刚想找机会开溜,手机响了,是许团副打来的。"团长,回来喝酒呀?"
杨凯旁若无人地接起来,所问非所答的故意说话很大声"晚上七点,我记着呢,等我见完这个,马上就去见那个。"
对面的女孩儿自然听明白了,冷下脸,花容失色。
杨凯趁势起身开溜"对不起,我那边儿还约了两个呢,咱们改天再见。"
女孩儿涨红了脸,将咖啡杯重重的摔在桌上。"神经病吧?"
第7章 (七)
"婶儿,咱这次能不能弄个靠谱点的?"星期一早晨,我背上挎包,拿着一根油条冲出家门,奔向地铁站。
"你就放心吧,这次包你满意。"电话另一端,婶婶起誓发愿的打着保票。"对方是个医生,刚从德国回来,要事业有事业,要模样有模样。晚上见了你就知道了。"
"那好吧,我就再信您一次。最后一次哦。"我将信将疑。
电话刚挂,被社区协调员李奶奶叫住。"穆雨,你等一下。"
"什么事啊李奶奶?"我刹住脚步。
"那两台车都是你的?"老太太沉着脸指着甲壳虫和电动自行车问。
"哦,是朋友放我这里的。"我尴尬的笑笑。
"总这么放着不行啊,你要放小区停车场去,而且要正常缴费。"李奶奶一副秉公办事,正义凛然的模样。
"您放心。晚上回来我就挪过去。现在赶时间。"我抱歉地笑笑,闪过她。
"诶,往哪儿跑,车可以晚些挪,但钱要先交了。"李奶奶小跑两步,一把拽住我。
"好吧,多少钱?"我叼着油条,打开手袋拿钱包。
"汽车800,电动自行车500。三个月起交,一共3900。"李奶奶拿出收据薄,舌头舔了一下手指,撕下一张单据。单据早已开好,显然是有备而来。
"什么?3900?"我瞪大眼睛。
"是啊,你们家是老住户,已经打了八折。"李奶奶沉下脸,眯着眼,神情转为休想赖账。
"那你等我一下吧。"无奈,我只有上楼找白丽。
"白白,你有钱么?"开了门,我喊她。
"要多少?"她还在洗手间里。
"3900。"
"在包里,自己拿。"
我打开她的手袋,拿出钱。"就当做你下半年的房租好了。"
"滚蛋,借钱就是借钱,少在这儿移花接木。"
"嘿嘿。"我替她关上手袋,发现里面有几盒防弹衣。其中一盒已经开了封。"白白,你。。。。。"我欲言又止。
"什么事?说!"
"算了,晚上回来再说吧。"
下楼,把钱递给李奶奶,看看表,已经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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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二次相亲,约在一个叫莱茵河的咖啡馆。
店面是一座老式宅院,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弄堂里。我穿堂过廊,上楼又下楼,迷宫似的七拐八拐。费了好半天劲儿,才走进去。
里面灯光昏暗,音乐萎靡。让人想起旧上海的大烟馆。一个男人坐在一张旧沙发里,桌上放着事先约好的标记,一本男人帮杂志。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
"是陆先生吧?我是林穆雨。"走近,我一脸歉意伸出手"下班时临时有事,迟到了抱歉。"
"请坐。"陆先生礼貌地起身,与我握手。"没关系。今天环路没堵车。是我提前到了。你喝什么?"
我拿起酒水单,每一种饮品都价格不菲。"随便吧。"我放下酒水单。
陆先生微笑"他们这儿的咖啡不错。"
"我还是来杯柠檬茶吧。"我礼貌的自己做了选择。
服务生应声离去。两人陷入沉默,都不知道该从哪儿聊起。
从外表上说,陆先生很英俊,一身休闲装也很时尚。只是这么出色的人怎么会找不到女朋友,要来这里相亲。也许理由只有一个,他和我一样背后有故事。
"穆雨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僵持一会儿之后,他首先打破沉寂。
"没有特定的标准。大方向首先我要爱他,他也爱我,其次就是他要是一个善良的人。"我呷了一口柠檬茶,酸涩的味道让自己清醒不少。
"这两点都不是靠相亲能得到的。"陆先生两手交握,手指交叉,投来审视的目光。
我难堪地笑笑,觉得很多事还真是不能实话实说"这只是我的理想而已。"
"理想?"他语气转为不屑"你知道理想和现实的区别么?"
察觉出他在找茬。我冷下脸,但语气仍保持着礼貌。"一个是想象,一个是客观存在吧。"
"你们这些女人,就只会拣好听的说。到头来还不是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他点燃一支烟,打火机重重的摔在桌上。
敢情这是一位扭曲哥。"你知道正常人和心理变态有什么区别么?"
他瞥我一眼,冷哼一声,头转向一边"不知道。"
我站起身,背上挎包,没喝几口的柠檬茶泼到他脸上"这下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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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东路的九号公馆是上海一家顶级的私人会所。
KTV包房里,两个男人。
一个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似是在等什么人。另一个喝的醉醺醺,拖着瓜子盘子,对着大屏幕扭着屁股"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不怕,不怕啦。。。。。。"
随着轻轻的敲门声,一头柠檬茶的陆先生走进来,态度谦卑的打招呼"董事长。"
杜闵行神情淡淡的"你没把她气哭吧?"
陆先生故意向前走了两步,让杜闵行看清自己的狼狈样。
"不错。"杜闵行隔着桌子扔给他一张银行卡"你和你那个陕西表弟的。"
"谢谢董事长。"陆先生道了谢离开。
"好啦。启新,我们该走了。"杜闵行叫过一旁正在自我陶醉的挚友。
"小小的人儿啊,穷开心啊。"宋启新回过头"再唱两首吧,你想听什么,我唱给你。"
杜闵行自信满满的走到他旁边"<你是我的女人>!"
"好嘞。"宋启新拖着跑调的公鸭嗓子唱起来。
杜闵行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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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晚上,杨凯提前归队。走进团部办公室。
角落里的地上,电磁炉正呼呼的煮着一锅东西,杨凯蹲身,揭开盖子,白烟四溢,肉香混着米香,充斥在整个房间的空气中。
这是他们团自己发明的菜品,乱炖。
许团副正在往桌子上铺报纸和塑料布。"马上就可以吃了。"
杨凯望着桌上的两瓶白酒和若干瓶啤酒大笑起来"你要醉死呀?"
"还有别人呢。"许团副脸红起来。
"木兰呀?"他的样子勾起杨凯调侃的兴致。
"是。。。。。。是呀。"许团副有个毛病,只要一提到木兰就会结巴。
"说我什么呢?"木兰身穿未戴肩章的海洋迷彩服,梳着齐眉的刘海儿,带着她的大嗓门走进来。"哟,头儿也在呢。"木兰笑嘻嘻的凑到杨凯身边。
杨凯借故躲开"你们家老许让我提前回来,请我喝酒。"
"胡说什么,谁家老许呀,他跟我可没关系。"木兰跟过来"头儿,你在婚礼上真帅。我跟咱们团的哥们儿都说了,那个陈玉晓太过分了。"
杨凯没吭声,暗自笑笑。不出所料,只要让木兰一个人去参加婚礼,就等于让整个基地的人都去了。不仅如实传达,还会添油加醋。
"可以吃了。"忙的一头汗的老许招呼他们。
乱炖摆中央,周围三个绿色的军用铁杯。还有几袋花生米。老许咬开一瓶二锅头"咕咚咚"全部倒满。
木兰是蒙古族,来自草原,酒量甚至比两个男人还好。
"头儿,我敬你一杯,庆祝你恢复单身。"木兰举杯先干为敬。热辣辣的一杯二锅头进到她嘴里就像白水一样。
"好!"杨凯兴致也很高,抬起手臂随她一饮而尽。
三个人一直推杯换盏,开怀畅饮到熄灯前。
送走许团副和木兰。杨凯躺倒在床。拿着手机,点开微信。
他们基地有规定,不许以真实身份上社交网站或者聊天工具什么的,他以前倒不在意,本来对这些东西也不感兴趣,可是自从加了某人,他没事就想打开看看。
没有新消息。他扔下电话。转头呼呼大睡。
睡到半夜,解手回来,又打开看看。凌晨五点,出操之前,打开看看。七点,去食堂的路上打开看看。九点半,带着战士训练,打开看看。午饭时分,打开看看。下午,政治学习,打开看看。
就这样,杨凯休假后回到部队的第一天,就在不停的打开看看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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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莱茵河咖啡馆,我一个人气呼呼的走在街上。
最后去KFC买了一个圣代,总算压住了火。
回到家,客厅一片凌乱。白丽的房间人去楼空。
打了电话,没人接。
夜半,她回过来"穆穆,不好意思,搬的匆忙,没来得及跟你说。"
我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得了吧,你是故意的 "
"嘿嘿。"电话那端心虚的笑。
"搬到哪个野男人那去了?"
"别胡说,是我的爱人。"
"你每次都这么说。"黑夜里,我无奈叹气"反正是谁都好,别是宋启新就成。"
那端一阵沉默。随即传过来一个男人的嬉笑声"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滚。"我骂了一句挂断电话。
宋启新有老婆。两人本来感情不错,后来不知为什么,闹起了分居。一分就是十年。他老婆现下人在美国,据说也有男朋友。
深夜接到这种雷人的电话,绝对让人神清气爽,提神无比。
站在露台上,看着远处立交桥上的车来车往,忽然心生伤感。
很多时候,我们说放下了,其实并没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