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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白狐幽幽地道,陷入了沉思。
风照原打开落地窗,风雨扑面而来。
白亮的雨点连成一片,灰蒙蒙冷飕飕,将一切景物裹在里面。地上溅起无数道水箭,天空落下万千条瀑布,天地已经分不开,视野中尽是升腾的烟雾,耳旁风雨声阵阵呼啸。
风照原体内脉轮受到感应,不由自主地加速转动。
雨声渐渐模糊,心灵进入寂静无声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等风照原停止修炼脉轮时,滂沱雨声才重新变得清晰可闻。
风照原忽然想起猎奇的魔音秘术,既然雨声是人类可以接受到的音波,那为什么自己在专注转动脉轮时,听不见任何声音呢?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脉轮转动时,令精神过于专注,所以反而忽视了周围的感受。这么说来,对付魔音秘术,岂不是有了第三种办法?正因为人类的精神力不可能百分之一百的集中,所以才会被魔音引诱,如果转动脉轮,高度集中精神,就不会受到音波的干扰。
再反过来说,魔音秘术的精髓,就是控制人的精神。
一念及此,风照原恍然大悟。
脉轮转动,周围的声音已随着他的精神力而变化,风中树枝的摇动声,街道上一驶而过的汽车声,雨点打落屋顶的窸窣声,要清晰就清晰,要模糊就模糊。
一阵狂喜掠过风照原心头,猎奇虽然只教会了他如何对抗魔音秘术,但他举一反三,已掌握了施展魔音秘术的原理。
“啪!啪!”
风照原沉思良久,忽然双掌相击,带着某种奇特的节奏,仿佛打出来的音乐节拍,充满了魔力的韵律,使人听了忍不住想翩翩起舞,不能自制。
掌声频频响起,不需要借助任何乐器,纯粹以转动的脉轮牵引精神力,通过双掌敲击,发出奇妙的声音。
这可以算得上是一种脱胎于魔音秘术,却又迥然不同的技艺!
这是风照原自己所创的秘术!
直到此时,他才对音波有了真正的领悟。
风照原兴奋地呼喊一声,开始反复练习自己新创的秘术。
夜幕低垂,亮起万家灯火。从落地窗望去,茫茫的雨幕夹着灯光,朦胧闪烁着,给人忽明忽暗的感觉。因为罕见的暴风雨,街道上仿佛无数条河流在窜动,几乎看不见一个行人,路过的车辆也很少。
一辆出租车溅起积水,在风照原的公寓前停下。
一分钟后,低沉而有规律的敲门声突然传入耳中,三长一短,正是罕高峰和风照原约定的联络暗号。
应该是纪律执行队的人到了。
风照原看了看表,时间吻合。打开门,进来的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看起来很普通,即使见过一面,也很难令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茫茫人海中,这样的面孔实在太多。
双方各自出示了证件,检验无误后,对方温和地笑道:“你好,风照原先生。我是乔丹,奉命前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没有问题。”
风照原耸耸肩,看门见山地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行动已经开始了。”
乔丹打量着风照原:“帝凡纳现在在我们手里。”
风照原暗自心惊,纽约到罗马的航班应该在今晚九点到达,现在十点三十分,扣除机场到市区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也就是说,几分钟内,纪律执行队已经将一个素未蒙面的人控制住。
半个小时后,风照原跟随乔丹来到帝凡纳的别墅。
大雨冲洗去了一切痕迹,别墅笼罩在滂沱大雨中,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帝凡纳的房间里亮着灯,里面空无一人。
“帝凡纳在哪里?”
乔丹笑了笑,伸出手掌,将脸上的肌肉面团似的揉动了几下,一张帝凡纳的脸出现在风照原面前。
风照原吃了一惊,乔丹浑身的骨骼咯吱作响,四肢一阵扭曲,竟连身材也变得和帝凡纳完全相同。再带上银白色的假发,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帝凡纳。
“真正的帝凡纳被关押在车库,我们就在这里,慢慢等待法妆卿的光临。”
乔丹拍了拍手掌,两个幽灵般的影子从门外闪入,拿出绳索,将乔丹绑在床上。不等风照原看清楚他们的脸,两人又迅速消失。
“纪律执行队已经埋伏在别墅四周。”
乔丹淡淡地道:“加上我一共七个人,都算得上是第一流的秘术高手。不过要委曲你一下,充当绑架帝凡纳的角色。”
风照原点点头,乔丹的计划他已经明了,只要帝凡纳突然消失,法妆卿一定会找到这里来。到时只要冒充帝凡纳伏击法妆卿,就能攻其不备,出奇制胜。
“佣人、司机,都已经换成我们的人了吧。”
“是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熄灭了灯,室内沉浸在一片黑暗中。
“法妆卿,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过了许久,风照原打破了沉默。想到又要面对这样可怕的敌人,他的心绪实在难以平静。除非附身的老妖怪帮助,否则遇上法妆卿,他是死路一条。
可是老妖怪附身毕竟是一个秘密,不能让太多外人知道。不然的话他恐怕先被安全总署抓起来,拿去做人体研究了。
“听说一百多年前,她曾经是一个杰出的舞蹈艺术家。”
乔丹低声回答:“就在即将结婚的前夕,新郎突然心脏病发作而死。从那以后,法妆卿消失在演艺台上。三年后再度出现,竟然成为拥有异能力的人,并击败了当时秘术界的第一秘术高手,成为公认的异能大宗师。”
“这样的人也会结婚吗?”
风照原嘲弄地道,在他心目中,法妆卿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怪物。
“新郎也是个舞蹈演员。两人合作的双人现代舞,曾经获过法国国际舞蹈节的银奖,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风照原想了想,又问道:“法妆卿后来又为什么突然失踪呢?”
“安全总署没有这方面的资料,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如果不是根据你的报告,实在难以相信。”
风照原苦笑一声:“法妆卿的力量我亲眼所见,实在是太可怕了。在她面前,你感觉就像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婴儿,根本无法对抗。”
乔丹沉默了很久,忽然开口道:“只要她来到别墅,就必死无疑。”
风照原心中猛然一震:“安全总署不打算留她活口吗?”
“如果不能活捉,死的也要。当然,这是不得已的办法。毕竟物种基因库是安全总署志在必得的东西。”
风照原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专心转动体内的脉轮,养精蓄锐,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经过一天脉轮转动,他似乎又有了一些不同的收获。吸收日月光华时,脉轮是稳定而干燥的,但面对暴风雨时,脉轮是跳跃和湿润的。也就是说,吸收的天地精气不同,脉轮的属性也在发生变化。
时间悄悄流逝,风照原沉浸在转动脉轮的奇妙境界中。室内的光线渐渐明亮,玫瑰色的曙光染上窗帷。
四周倏然静寂,雨已经停了。
第一部 人间世 第四册 第二章 各显神通
“帝凡纳公司的秘书说他请假养病,已经三天没去公司了。”
火鸦转动手中的方向盘,豪华的劳斯莱斯轿车拐了一个弯,驶向帝凡纳的别墅。
后座的法妆卿微微皱起眉头,沉吟不语。
“手机关机,连教堂的忏悔室也找不到他,这家伙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火鸦不安地道。他不再穿着古怪的长袍,一身司机制服,戴着白色手套,宽大的鸭舌帽压住了满头红发。
“伊藤照那些人都离开意大利了吗?”
法妆卿没有回答火鸦的话,反问道。
“昨晚我亲自送他们上飞机的。听说飞天流在日本遇上了很大麻烦,政府正在调查他们,所以伊藤照急着回去处理。”
“山雨欲来风满楼。”
法妆卿曼声道,望着车窗外满地的残枝落叶,忽然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
帝凡纳的别墅沐浴在橘红色的夕阳下,轮廓柔和得像是掠过庭院的风。
园丁在修剪草坪,司机在冲洗轿车,白发的管家听见电铃声,迈着蹒跚的脚步出来开门。从外面望去,一切都显得尽然有序。
火鸦钻出轿车,迷惑不解地道:“看上去好像没出什么问题,帝凡纳到底在搞什么鬼?”
法妆卿不动声色地盯着管家:“我姓法,是帝凡纳的朋友。”
“老爷的身体不舒服,正卧病在床,您跟我来吧。”
沿着扶梯,管家领着法妆卿和火鸦来到卧室,推开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风照原,高高翘着二郎腿,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管家惊呼一声,倒退几步:“你是谁?”
法妆卿目光掠过,帝凡纳躺倒在床上,四肢被绳索牢牢捆住,双目紧闭,显然失去了知觉。
“是你这个小子。”
火鸦怒吼道,甩掉鸭舌帽,满头的红发激烈飞扬,就要猛扑过去。
“等一等。”
法妆卿微一摆手,制止了火鸦,目光深不可测地看着风照原:“没想到威尼斯分别后,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是啊,大美人,我们有缘。”
风照原举了举手中的香槟酒,潇洒地道:“这是著名的法国狄尔伯爵香槟,不尝上一口吗?”
法妆卿沉默了一会,忽然展颜道:“好。”
淡黄色的香槟流入高脚玻璃杯,芳香扑鼻,泛起乳白色的泡沫。法妆卿优雅地举起酒杯:“为庆祝我们的重逢,干一杯。”
这次轮到风照原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料到法妆卿会这样镇定,原本想重施故伎,扰乱对方心态的打算,看来是落空了。
“是一九八二年生产,芬芳浓郁,口感滑爽。不愧是专供欧洲皇室享用的上等香槟。”
法妆卿品着香槟,娓娓道来,神色自如轻松,犹如老朋友般与风照原聊起天来。
“不愧是一代宗师,我服了。”
瞪视法妆卿半晌,风照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看见你的手下被我绑架,竟然漠不关心,这样冷血无情的气度,真让我佩服。”
“你绑架帝凡纳吗?这是犯法的。”
法妆卿淡淡地道:“身为安全总署的职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吧。”
风照原的脸色终于一变。分开不过一周,法妆卿竟然查出了他的底牌。是谁泄露了自己的身份?难道安全总署内部,也暗伏了法妆卿的手下?
“你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像是特意来送死的。”
暮色溢入窗帷,法妆卿凝视着风照原,长长的银发随风轻扬,仿佛黄昏的波浪:“说吧,开出你的条件,我可以考虑。”
风照原掌心悄悄渗出汗珠,这一次与法妆卿对垒,感觉似乎处处都落在下风,再难以像过去那样掌握主动。好在己方早有埋伏,否则一定脚底抹油,逃了再说。
“不是条件。”
风照原的眼角火速瞄了一下腕表,从法妆卿进门算起,已经整整五分钟了,按照事先的计划,纪律执行队的人应该准备就绪。
“你没有权利和安全总署谈条件。”
风照原说出了正式开始行动的暗语,急速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墙角。
地板上陡然冒出两只粗壮的手臂,猛地扣向法妆卿的脚踝。
一缕细小的红色烟雾倏地从墙壁钻出,犹如一条细长的火蛇,迅速缠向法妆卿的腰肢。
阳台的窗口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出现,从侧面扑向法妆卿。
地板上冒出的手臂仿佛细菌分裂,两变四,四变八,最后化作十六条钢筋般坚硬的手臂!
红色烟雾也猛然暴涨,火蛇变成巨蟒,水桶般的身躯上竟然闪动着鳞甲。
扑向法妆卿的那个人一拳击出,四周的温度冷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