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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白狐先生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人物,直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您真实的姓名。”
春紫丁看似随意地道。
想套我的底细?风照原不动声色地反问:“女人不是喜欢神秘的男人吗?”
夏杜鹃娇媚一笑,樱唇含起一块鲷鱼寿司,香舌卷起,哺入风照原口中,春紫丁抱紧风照原,柔软的乳房在他后背慢慢摩擦,低声道:“听说白狐先生的秘术很厉害,不知道出自什么流派呢?”
“我有一样本事,可要比秘术更厉害呢。”
风照原嬉皮笑脸,霍然转身,一把将春紫丁抱入怀中,后者“嘤咛”一声,娇躯颤抖,双腿缠住了风照原的腰,夏杜鹃也伸出双臂,搂紧了他的脖子,舌头像滑软的小蛇,舔过他的耳垂。
“可惜啊。”
风照原嚼着寿司,含糊不清地道。
“可惜什么?”
春紫丁喘息着问道。
“可惜我现在太累了,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还要和你们的首领谈正事。”
风照原淡淡地回答,推开两人,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鼻中发出轻微的鼾声,竟然睡着了。
春紫丁和夏杜鹃四目相对,不由愣在当场。
温泉旁的树丛中,几个摄像镜头闪着微光,将发生的画面,准确传入修善寺一间禅房中的电视屏幕。
伊藤照跪坐在蒲团上,平静地凝视着屏幕。
画面中,春紫丁和夏杜鹃无奈地离去,只剩下风照原伏卧在圆石上,一动不动。
妖蝎皱眉道:“白狐真是个怪人,刚才我还以为他要和春紫丁姐妹做爱呢。我操,他不会是个阳痿吧。”
伊藤照笑了笑,伸手撕开妖蝎的衣襟,在雪白的乳房上用力捏了一把:“这个男人高深莫测,不是你能够对付的。”
妖蝎沉默不语。
“一年前,白狐只身潜入金三角,狙杀了泰国大毒枭昆龙的弟弟昆虎。九个月前,他成功地为巴黎博物馆取回失窃三年的名画《最后的晚餐》,半年前,白狐被美国政府临时雇佣,盗走了俄国最新研制的一艘核潜艇。一个月前,他出现在意大利的西西里岛,从那以后,数百年历史的黑手党家族宣告灭亡。”
伊藤照淡淡地道:“白狐的神秘崛起,就像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突然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孙悟空。”
妖蝎点点头:“我们动用了一切手段,也查不出他的底细。”
“妖蝎,把你们会面的经过,仔仔细细地告诉我,不要漏过任何枝节。”
“是。”
妖蝎瞧了瞧伊藤照的脸色,将详情复述了一遍,只是略去自己攻击风照原的那一段。
“这个人,真的就是白狐吗?”
妖蝎望着电视屏幕里的风照原,问道。
伊藤照点点头:“应该是,高手身上流露的那种气势,是骗不了人的。”
妖蝎眼中露出一丝敬佩之色,伊藤照单凭眼力,就可辨出对方的实力,而自己却一定要动手过招,才能察觉。
“玩过塔罗牌吗?”
伊藤照忽然悠悠地问道。
“塔罗牌?”
“那是一种源自意大利的占卜牌。”
伊藤照点燃一根香烟,淡蓝色的烟雾,袅袅飘散在他雪白的手指间:“塔罗牌中有一张叫做‘倒吊男’,牌面中的男子,倒吊在树上,虽然看来有点无助,但事实上,他掌管了沉思和精神面的力量。”
妖蝎迷惑地道:“我不太明白首领的意思。”
“你不是说在游艇上,白狐始终倒悬在横梁上吗?像白狐这样的高手,不会无聊得喜欢倒吊摆酷。所作所为,一定有他的用意。依我看,白狐可能擅长精神类的秘术,就像塔罗牌中的倒吊男。所以我们的人和他在一起要小心,不要被他利用秘术,控制了自己的意识。”
如果风照原听见这段话,立刻会对伊藤照佩服不已。风照原的塔罗冬眠秘术,正是在动物冬眠的基础上,对那张“倒吊男”的塔罗牌有所感悟而创。
不过有一点伊藤照算错了,风照原一开始就以倒悬的姿势出场,正是要摆酷!
“首领信不过他?”
妖蝎小心地问道。
“人是可以相信的动物吗?”
伊藤照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食指、中指轻轻一夹,掐灭红亮的烟头:“不过现在,也只能相信他了。那个怪人在京都露面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根据情报,法妆卿也对他动了心思,恐怕会横插一手。”
妖蝎倒吸了一口凉气:“法妆卿也会赶来日本?”
“所以我才会高价请白狐出手,没有必要,我们不会与法妆卿正面冲突。”
伊藤照关掉电视屏幕,起身拉开木格门,慢慢走了出去。
禅房外暮霭沉沉,一座褐色的木桥通向远处的温泉池。向晚的波浪中,萤火虫闪闪飞舞,在寺庙内燃亮一盏盏明灯。
“咯吱咯吱”,伊藤照的木屐踩过年老的木桥,遥望着趴在温泉圆石上的风照原,萤火映在他的瞳孔中,闪烁不定。
风照原倏地睁开眼睛,头也不抬:“伊藤先生已经到了吗?”
“打扰你的休息,真是过意不去。”
伊藤照彬彬有礼地道。
风照原伸了个懒腰,从温泉中一跃而出,光着身子站着,慢慢穿好衣服。桥上的妖蝎忍不住转过头去,脸上露出嫌恶的神色。
“说吧,伊藤先生想让我做什么?”
风照原开门见山地道,木桥很窄,他故意从妖蝎身旁挤过,后者只能背过身贴住桥栏,丰隆的臀部以一个完美的弧线翘起,正对着风照原。
“我想请白狐先生替我捉一个怪物。”
伊藤照淡淡地道。
“捉怪物?”
风照原停下脚步,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
“一个墨绿色的怪物,会变做人类的形状。”
妖蝎恶狠狠地看了风照原一眼,将身体挪开。后者斜靠桥栏,享受着大腿上,妖蝎丰满结实的臀部摩擦而过的感觉。
伊藤照目光一瞥,脸上不动声色:“两年前,在英国的伦敦,发生过一件离奇的强暴杀人案。死者萎缩成婴儿般大小,嘴里流着一种墨绿色的污垢液体。案发地点有个醉汉,声称见到一个墨绿色的怪人。可惜,警方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
“的确是个离奇的故事。”
风照原耸耸肩,走下木桥。修善寺外,灯火点点,人群摩肩接踵,喧闹的鼓乐声飘荡在夜空。
伊藤照平静地道:“这两年,全球一共发生了十六起类似的强奸杀人案,受害者都是全身萎缩,口流垢物。”
风照原的好奇心被勾起,沉吟了一会,问道:“你们难道认为这都是一个墨绿色的怪人干的?有证据吗?”
妖蝎从怀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风照原。
照片的背景一片漆黑,显然是在深夜拍摄。正中央,一个墨绿色的身躯正背对镜头,扭过头,在白炽的闪光灯中,露出一张面目狰狞的绿色脸孔。在他的胯下,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雪白的肉体和怪人墨绿色的身躯,形成强烈的对比。
整张照片透着一种极其诡秘的气氛。
“这是三个月前,我们的人在台湾偷偷抢拍到的。”
妖蝎冷冷地道:“拍照的人已经惨死在怪人手中,但照相机却保留了下来。”
风照原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想让我活捉它?”
伊藤照点点头,风照原有些疑惑不解,飞天流要活捉那个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会是除暴安良吧。
妖蝎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之色:“以白狐先生的本领,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我需要关于那个怪人的更多资料,才有成功的把握。”
风照原冷冷地道,敲锣打鼓的人群从他身旁经过,彩绘的吉符纷纷抛洒在地。
为了对付飞天流,他只能暂时与他们敷衍。
伊藤照看了风照原一眼,道:“根据我们的调查,案发地区当晚,都出现了月全食现象。”
风照原心头一跳,深蓝色的天空中,一轮圆圆的月亮高悬头顶,散发出清朗的光辉。
大街上辉煌的彩灯,也蒙上了流动的乳白月色。
“后天凌晨两点十七分,京都市将迎来一次月全食。”
伊藤照盯着风照原,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依我判断,怪人到时一定会出现。”
“在月全食时出现的怪人。”
风照原摇摇头,月全食只不过是一种天文现象,然而自古以来,它一直被赋予了妖异的色彩,和某种邪恶的力量联系在一切。
“后天凌晨正式行动,具体的安排,妖蝎会通知您的。”
伊藤照悠悠地道。
风照原心中一紧,如果他不能在明晚之前摧毁飞天流,就只能被迫帮助他们捉拿怪人了。可要在短短的一天内,击溃势力遍布日本的飞天流,简直是痴人说梦!
自己该怎么办呢?
悠扬的鼓乐声打断了风照原的沉思,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一辆辆鲜艳的彩车缓缓驶过,彩车两侧用长刀装饰,挂满灯笼。车中央放置着一尊神像,左右各有一名童子,涂脂抹粉,头戴古时的乌纱帽,后面跟着骑马的侍从。
“祗园会是日本传统的拜神仪式,颇具风俗特色。白狐先生请慢慢观赏,我先告辞了。”
伊藤照向风照原优雅地欠了欠身,消失在汹涌的人海中。
“这里很挤。”
风照原转过身,对妖蝎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不知道白狐先生对捉拿那个怪人有几分把握?”
妖蝎戒备地后退一步,目光森冷地问道。
风照原装作没有听到她的话,背负着双手,欣赏起四周的风土景致。每条巷道上,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摆放屏风、彩灯、或者绘画,用来迎接拜神的彩车。不时有一些居民走出来,参拜神像,烧香祈福。
灯火阑珊处,有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在风照原的视线中闪了一下。
是他!
风照原瞪大了眼睛,心头一阵激动,浑身的血液顿时热了起来。
那个像剑气一般冲霄纵横的男子!
“我想独自逛逛。”
风照原扔下一句话,身形扭曲,如同一张薄薄的纸片,从人潮的缝隙中挤了进去,妖蝎微微一呆,想立刻跟上,可周围的人群就像一堵墙,将她牢牢挡住,不到片刻,便失去了风照原的踪影。
“不会是个骗子,拿了三百万美金就想溜吧?”
妖蝎额头沁出一滴冷汗,慌忙掏出了手机。
人海中,风照原就像一尾滑溜的鱼儿,以一闪即逝的速度,不断向目标接近。
灯火辉煌,将夜空染成一片彩霞的颜色。风照原仿佛又回到了沼泽地,他和那个人并肩站着,仰着头,旭日在他们眼前慢慢升起,目光中的豪情壮志,在刹那间被照亮!
两年了,我的朋友,你还好吗?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风照原大声呼唤着,热血澎湃。
远处的人似乎生出一丝感应,向风照原的方向望去。
利剑般的目光,破空而来,凌厉射入风照原的瞳孔,后者微微一笑,放慢脚步,向他挥了挥手。
对方皱了皱眉,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
巡游的彩车调转了方向,驶向京都市南面的平安神宫,人潮跟随着彩车而行,很快在两人中间,留出了一块空地。
对方忽然身形展动,倏地消失。地面上出现一条隆起的土龙,飞速窜向北山的郊外。风照原紧紧跟上,双方的速度几乎一样快。从远处看,就像一个人骑跨土龙,风驰电掣,似要飞扬而去。
泥土的清香,从前方茂密的杉树林中传来。
“蓬”的一声,土龙消失,一团火光从地里猛然喷出,火光摇曳,照亮了四周幽暗笔直的杉树。那个人冷峻孤独的脸忽明忽暗,在火光中慢慢现出。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