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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哭泣的,因为他不想看到。到最后他留给我的也全都是用来憎恨的理由,像个傻子。”她转身,昂着头,带着满裙的血迹,身后是渐渐化为飞灰消失独一无二的男人。“所以,我不会哭的,就像他不会杀我一样!”
……
苍白的迷雾自夜幕中飘浮过来,爬行在河面上,宛如滑动再琴键上悠长的白手指。
爱丽丝将衬衫撕成适合捆绑的条状,动作有些笨拙、但异常认真地为路擦洗伤口,然后上药,包扎。
至始至终,路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好了,她才决定收拾一下自己。
路静候于绿草波荡的岸边,爱丽丝脱去身上的脏衣服放在地上,赤L着身体,小心翼翼地探脚入水。绯雪曾说过,这湖深不见底,爱丽丝一边拨开高大的芦苇,一边却感觉到脚趾间挤压的软泥。月亮漂浮在平静的黑水面,随着她激起的涟漪不断碎裂,又复聚合。寒意爬上她的大腿,亲吻她的身体,她白晰的肌肤上立时起了鸡皮疙瘩。手上和嘴边的血早已干涸,她伸手捧起冰冷的水,高举自头淋下,涤净自己。她听见路的叹息,却不想去猜测他在想些什么。
待她浑身发抖,滴水淋漓自湖中归返,路面无表情地用披风将她裹紧。爱丽丝伸手搂住他肩膀,将脸贴紧他的颈项。
他抱着她走回变成废墟的城堡——谁都没有想到,他们最后的那场战斗就是在绯雪的城堡地下。炎天和鼬被梅林带走了,那个骄傲的吸血鬼说,决不允许同族这样死去。
走上坍塌了一半,看得到天空的阁楼,月光追随着他们进入室内,隐在树林后的天际泛着灰蓝色。还算完整的壁炉里,烈焰高高腾跃,离地十尺。空气中充满尘埃和家具残留的被烧灼过的的味道。
他的手指不仅灵敏、而且出奇温柔。他轻缓地为她脱去唯一一件蔽体之物,爱丽丝一动也不动地静静坐着,凝望他的双眸。当她小小的胸部暴露出来时,她实在克制不住,下意识地伸手遮挡,并将视线转开。
“不。”路说。他把她遮住胸部的手拿开,温柔而坚定,然后他再度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他。“不要在哭泣。”他重复。
“不。”她也跟着说,泪如泉涌。
夜风寒冷,凉如冰水,吹在赤裸的肌肤上,令她不禁颤抖,他开始抚摸她。起初非常轻微,然后稍稍用力。她可以感觉出他手臂里蕴藏的力量,但他始终没有弄痛她。他握住她的手,抚弄她的指头,一根又一根。他爱抚她的脸颊,沿着耳朵的曲线,一根手指轻轻绕着她的嘴巴。他将双手伸进她的头发,用手指为她梳头,接着把她转过身去,按摩她的肩膀,指节沿着脊椎往下滑。
她凑过来,吻他的嘴,带着泪的咸味。“知道么……我听得见他心里的嘶吼,一直都听得见……”她呢喃着。“他说他累了。”
“他累了很久了。”路回应着她的吻,用舌尖勾勒出她嘴唇的形状。将她一把抱起,放在已经塌了的大床上,这张她曾经睡过的床,顶端的丝织帷幕,残破的已经无法被卷起,破败的丝质被单上,路动作轻柔地如同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墨黑的眸子里倒影则彼此的绝望、哀伤、渴求。“他有权喊累。绯雪活的很辛苦,一直笼罩在费拉尔制造的阴影下。费拉尔洒下长长的黑影,其他人只得在影子中挣扎着寻求阳光。”
“你呢?”爱丽丝问他。
“这场游戏并非没有终结。我是以我自己的意志走到今天……直到我让他失望。绯雪不允许别人令他失望,我是唯一一个。”他动作轻柔的覆上她的身体。“他曾经祈求我亲手杀了他,但我没能做到。”
两个身躯交缠在一处,旖旎的呻吟和喘息声回响在颓败而空旷的空间里,就连空中的月亮也觉得羞愧,隐匿在薄薄的云层后面。
爱丽丝紧紧拥抱着路,十指插进他浓密的黑发间,努力昂起头。云层后似乎是绯雪的脸,时隐时现的星子就像他的眼睛。她看到他微笑,她看到他祝福她,她看到他保护她,她看到他说再见,然后天空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所有幻像都没留下任何痕迹。
很快太阳就会升起了……爱丽丝恍惚的想着。路成了活死人,不是吸血鬼,他是唯一一个没变成吸血鬼的,他的心脏在她的身体里,化为了她的骨骼和血肉。
这真是太好了,你也这样觉得对吧?绯雪斯图亚特。
——在攀上顶端的一瞬间,她用微笑取代了泪水。
……
所以的一切,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幸福就像水面倒影,易碎并且虚幻。
当一切开始明晰,黑夜也已经完全降临。
被那一抹虚幻所魅惑的,究竟是谁。
也许,那藏在衣领下的齿痕会是所有疑问的答案。
愿我们能在地狱相逢——以爱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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