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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不能让你跟夏兰一样受苦,他要负责任,就像爸爸要对夏兰和你负责任一样!他不可能就这样抛弃你,绝对不能!」克莱真是恨死自己了,「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让你跟洛森走在一起的,洛家怎会让一个琴师的女儿成为洛家媳妇?我竟然信任洛森,我真蠢,我真蠢!我不会放过他,他一定要负责任!」他的拳是如此的紧,几乎要握出血来了。
「克莱,妈妈跟我从没怪责父亲,是妈妈选择分手的,我十分尊重妈妈的决定。所以,现在我也选择不再跟他见面,请你也尊重我的决定,好吗?」瑰若幽幽的说。
「不可以,我答应过夏兰要照顾你的,而且……」克莱没法把话说出来,他好想让瑰若知道──「其实是我妈让你们受苦的,我妈把幸福从你们手中抢走,可是,她却又没法得到,就是我妈,是她干了那麽害人害己的事!」
「不要。你不要找他,求你不要跟他说起我,就让我在他的生命中彻底地消失吧!我根本不需要他负责些什麽,我不需要,更不想再看见他。」瑰若无力地看著天花,眼泪沿发丝湿在枕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干过什麽事,他是什麽也不知道的,是真的!那……只是一场真实的恶梦!」
克莱与仙迪也不能置信似的看著瑰若。
20。大漠886号
***稍後会更新<暴君试爱> ^^ ***
蒙古的南部边境地区,一个多石的沙漠,戈壁,洛森在一个细小的绿洲畔跟同伴扎了一个新的营地,他终於可以舒舒服服地继续写他总是没法写完的信。
「洛先生,通讯系统已预备妥当了。」是洛森的助手,一位皮肤黑黝,姓石的青年,他恭敬地向洛森报告的说,「是否需要跟总公司联络?」
「小石,你去报告这天的工作状况就成了,把我们的位置和刚整理好的勘探结果交上去吧。」洛森只专心在他的纸与笔之间,「我不接听任何人的电话,尤其那女人!」小石应著,走了。从没有人敢打扰洛森的写信时间,因为他的脸容总是忧郁得叫人不忍心看,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已变得如此的沉默孤独。
他在信纸上写著──
「瑰若:我现在到了一个绿洲扎营,这儿的环境真是好多了,不单有水源,也有树荫,探勘用的机件运作起来也顺利得多了,今天它们竟完全运作良好,真少有。
蒙古的风光真美,晚来的星星就像挂在你的头顶一样,我真想摘一粒下来送你呢!可是,又觉得没此需要,因为你那黑蓝色的眼睛比星星更美,我永远记得你的笑容,眼睛里的光彩真的比星光更璀璨,你哭的时候要比清冷的新月更动人,还有你脸上一对的梨涡,不管你哭与笑,我都挂念;真的好想你!
你可会一样挂念我?你仍然会用衣架子来挂著我吗?
我不介意。只要你仍然记得我。
你仍然爱我吗?究竟你去了哪?
为什麽不跟我联络?你知我有多挂念你?究竟我们要到何时才可见面?
若我找不到你,我宁愿一世留在这遍沙漠中,反正,外面的世界已没有我可留恋的,没有你,我只有工作,没有工作,我便要死了……」
洛森叹了口气,把信纸折好,放进一个簇新的封内,没有写上位址,它只能被投进一个沾满细沙的背囊。背囊里已塞满了给瑰若的信,也塞满了他的思念、失落与寂寞。积存的信太多了,那种没法寄信的心情叫他难受,究竟现在是什麽时代了?还在写信?难道没电话、没电邮?
他开始明白,没法跟瑰若联络,那绝对不是通讯设备的问题。
当一个人不想被找上,你纵使有世上最先进的通讯仪,也是徒然的。
但是,瑰若为什麽不肯跟自己联络?他怎麽也想不通,难道她真的不能原谅自己跟安琪的事?
他猛地瘫到那在沙漠中可说是奢华的大床上,那软锦锦的感觉叫他想起那个模糊不清的夜──那曼妙的女体彷佛触手可破似的,还有她在颤抖与惶恐里的哀号,他每回想起也会亢奋起来,可是,那竟是安琪。
他忽地拍了自己的额,想制止自己想起那夜那种不清不楚却叫人心脏狂跳的感觉,他也在怨骂,「为什麽会这样?我怎会干这种事?」这句话他已问了自己九千万次,却也找不出答案。
「可是,就算是干了,她也不应不给我认错的机会啊!男人干错了这种事,不是很平常的吗?何况,我那天是喝醉了!」他忿忿不平的弹起身来,又拿起信纸,想把此话写给瑰若看,才拿起笔却又停了。
在他的脑里又响起安琪这年来不以的电话、电邮,还有上星期的视像,她温柔的时候还算是可人的,但骂人、威胁人的时候,那嘴脸真叫洛森想给她一个重拳。
「你要对我负责任的,洛森,否则我一定会告上法庭的。」
可是,也一年了,她一直没有进行什麽法律行动,洛森相信这是因为妈妈承诺会让她成为洛家媳妇吧。
「我才不会娶那花猪。」
他再次瘫痪在床,想起为安琪改了花猪这个名字的好友,「克莱!他现在在哪?为什麽也不跟我联络?」
他看著营地之外的大漠风光,他自少的梦想终於成真了,可是,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在梦想之外,有许多珍贵的人事物也同样重要,他却没法兼得。
「难道,这就叫人生?人生失意事十常八九,原来是真的。」他暗叹,「我现在的人生唯一一件得意事,就是找到新油田,但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找一个人比找油矿更难。」
「洛先生,有点事……」小石走来,一脸为难,「很抱歉,柏小姐说若我不能让你跟她联络,她就……」
「她就要你没好日子过,对吧?」洛森早就知道这女人的横蛮,「总之遇到这女人,所有人的日子也不会好。」
「我去拿视像电话来。」小石见老板没有责难他之意,感激不已,立即去为那野蛮女人安排视像通讯去。
「森,有没有排念我?我和你的妈妈正在忙订婚宴的事啊!」安琪在通讯萤幕前悦快地说。
「与我无关。」洛森躺在床上看书,连眼角也没看萤幕一眼。
「唔,怎麽无关?那是我们的订婚宴。」安琪装出仔的娇柔叫洛森吃不消。但为免她再给下属麻烦,他只好忍耐。
「怎麽不作声了?人家好想你啊,我们一年没见面了。」她说的没错,洛森这才抬起头来,好像想起什麽似的。
「对,真的已足一年了。」他心里想的,只有瑰若,「瑰若也快生日了,十九岁了。」
「干吗忽然说起那女人?讨厌,森,你就是要我妒忌,令我更紧张你吧。」洛森却已再次沉迷在对瑰若的思念里,任安琪拼命的说,他也没什麽反应。
「森,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何时回来?婚宴要举行了,你不是要在当天才动身回来吧。」安琪本就欠耐性,十分钟的自说自话令她火燥了。
「当然不是。」他终於回话了,「我是不会回来。」
「你疯了吗?没你,订婚宴怎麽举行?」
「疯的是你,我从来没答应跟你订婚。」
「洛森,你,你是不是要我告上法庭,把那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跟法官说一次,让全世界知道你洛森如何对待我吗?」
「嘿,我也真的很想知道那晚我究竟对你干过什麽?」
「你,你不就是抱起了我,……你占了人家的,想不负责任了?」
「很难说,我什麽也记不起,也真想知究竟是我占我,还是你占了我!」无赖可能是男性天生本有的自我防卫机能,「我也不跟你追究责任了,你还想怎样?」
「想怎样?」安琪气疯了,「你要记起什麽?要我来跟你做一次吗?」
「嘿,随便你,我在大漠886号,小心看路,若果你找得著路的话!」
「你,你以为可以躲我一世?休想!」
她气极的把通讯关了,洛森听见她在挂线之前在尖叫。
「真是一个疯女人,娶你?除非我也是疯的!」
他再次拿起书来,心里想起「大漠886号」,不觉好笑。
21。1舞吧
「连小姐,我们已看过你的舞了,基本功夫相当好,动作幼细,节奏感更是一流,而且,你真的好漂亮!」坐在舞室中央的是招考舞者的主考官,也是这现代芭蕾舞蹈团的团长,艾特先生。
他最後的一句赞美说话让瑰若的脸红了;但她一点不喜欢这样的赞美;那不悦之情直白地写在她的脸上;有眼睛的人也知道她不高兴了。
「连小姐似乎不太喜欢团长先生的赞美。」坐在艾特旁边的是一位薄有名气的芭蕾舞新星;费朗;而他之所以被关注却不是因为他的舞;却是因为他的一张脸;一张超帅的脸。所以;他很快便察觉到瑰若的反应。
「我想给人看的;是我的舞;脸长得如何并不重要。」她罕有的表达个人想法;也许这是因为现在所面对的;是她的专业;却也可能是因为──她长大了。
「嘿,就是你了。」费朗突然高兴的彃起身来,向团长说,「我要的女主角就是她了。一个漂亮又具水准的舞者,但她并不依仗自己天生的优势,而是要求自己的实力可以被看见。
「是的,我明白。但你不要感情用事,我需要从行政方面作考虑的,请先让我再问一些重要的问题後再决定吧。」艾特依言稳如泰山的坐著,却说,「连小姐,容许我再问一下,我看了你的学历,原来你系出名门啊,难怪有如此出众的表现,但我很奇怪,你尚欠一年便从学院毕业了,而且成绩优秀,你怎麽要在最重要的时候退学?」
「那……是私人理由。」瑰若最不想被问及的事终於还是被问上了。
「你可有打算回去继续那最後一年的课业?拿不了它的名牌毕业证书很是可惜吧。」团长关心的说,「能拿著那毕业证书,你可以去更好更出名的舞团。」
「嗯。但我不会回去。因为我是自愿退学的,学院规定自愿退学者不能再回去。」
「对,它的当有这麽严厉的规定,但只要你有合理的解释,它仍然是会考虑的。」
「是的。不能完成那儿的课业,的确是可惜,但……我不想解释什麽。」瑰若怎会不知道,可是,她怎麽可能向学院解释说自己是为了生孩子而退学?未婚生子还可以说出口,但被男人玩弄、侮蔑、抛弃,那样的痛苦,学院却不会从未婚生子几个字能理解的。
「不想解释?」团长惊讶地看著瑰若,却忽然拍案的跳起来,「好,有意思!终於有人跟我一样看清楚那垃圾学院的无聊了,哈哈!我现在就决定请你加入我们的舞团,让我们这群没名没姓的舞者干点成绩出来,让那垃圾学院知道芭蕾舞不是只靠名师的,个人的特质与创作热诚是更重要的!」
「团长,你不要太激动,我知道,它当年把你退学,让你很受委屈了。」费朗安慰的说。
「废话,那何止是委屈?那简直是屈辱!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我们现在就展开自己的翅膀,舞吧!」团长其实已是中年大叔一名,但从他对芭蕾舞的热情看,他一点不老。
「咳,那究竟刚才是谁说要从行政上面处理的,现在又那麽情绪了?」费朗笑说,瑰若却仍处於错愕的状态,因为她根本没有对学院存有任何的不满,更没怨尤。
「对,行政。」团长又说,「我们的舞团的行政规条就是──团结!此後,我们就要似一家人一样互相信任、合作。好,明天九时准时回来练习。现在散会。」
「我……我是被录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