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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喜欢的人,他将你打成这般!”我已是痛不自已,转身欲走,“我去找他!”
“不,姐姐,是我护主不周,领罚自是应当!”她拉住我的袖子,声泪俱下,苦苦哀求。
“你,你这没长进的!”我气结,挥开她的手,走到梳妆台前,打开脂粉奁取出里面的金创药,朝她走去。
我沉默帮她上了一会儿药,尔后抬眼已是泪流满面,“是我不好,是我害你被罚……”
小翠闻言转身抱住我,亦是抽噎不止,“姐姐,你无须哭的,你从小到大几时如此动情!何必为了小翠……”
“傻妹妹,以后我不在,你要懂得自保。”我按下她为我拭泪的手,正色嘱咐道。
“姐姐,你又要……”她止住泪,悲伤不已,手中的帕子已湿透。
“念在你我姐妹情深,我才告知于你,望你莫要与他人提起,尤其是蔺长欢。”我说着,抬手擦去她的泪。
“姐姐……”她喊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木桶里的热水早已凉开,热气不再,我静静和小翠一起等着牡丹来到。
果真戌时刚到,外头枝叶便沙沙作响。
“久等了,大神。”牡丹的声音带着喜悦,缓缓从天而降,长发轻扬,裙裾拂动,一落在窗前便翻身进屋。
小翠又一次被牡丹花粉迷晕,大白敏感地醒来,跳到地上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我熄了烛火,道,“切莫惊动他人。”
“大神所言极是,那我们去城郊便是。”说着如葱玉指捏了个诀,便到了城郊的花海。
依旧是白天时候的咒语,但二人心境已是大有不同。
大白摇身一变又变成了饕餮,它伸个懒腰,抖了抖身上的毛,又走向一边伏在地上,昏昏欲睡的样子。
月光如水清冷,九天之上是广阔宇宙星光豆点儿亮,牡丹花香刺鼻,万物寂静。
、十三、转生
十三、转生
妖变人,人变妖,即称转生。
大白果然是大白,很快接受了我变成妖的事实。
我还记得昨晚大白只吃了馒头和鸡肉若干。
古书常说饕餮贪食,性情无常,现在想想应是他爹神奇的檀木发挥了重大作用,让它神狗互换自如,食量大大减少,果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我和大白讨论一番,决定去找烟嵋山庄 。
事实是我爬到大白身上,凑到它耳朵边,道“大白,我们去烟嵋山庄。”
随后大白嗔怪地看我一眼,哼了哼,就托着我驾云飞上天 。
大白即使不变成饕餮,也是一条体型巨大的狗,足够我坐在它身上了。我硬要趴在它身上,低头看身下的山水景色。虽说现在我是妖,但我有点恐高,还不敢腾空站在云间。速度太快,飞的太高,连带身下的建筑都是渺小额点,更无论有无路人能否目睹我们的飞行了。
碧色的山绵延千里,丽水如同浣纱的妇人螓首上的纶巾系在绿树丛生的山间,直直延长向前方的高山高原。
一排返北的大雁顺着我们的方向,被我们远远抛在后头。
这便是我向往的自由了,我心驰神往的自由。
趴在大白身上被冷风刮了一个时辰,脸上的肉快被刮飞了,大白才在一座山峰直达云中的雪山着陆。
变成牡丹的我抵抗力出奇的强,八百年的修为因为换魂之术还剩下两百年,但大体还是可以挨冻可以自保的。
我站在雪中,拉了拉大白身上奶黄色的长毛,道,“大白,你可是不识路?”
哪知大白跺了跺脚,回头朝我咧嘴便是一笑,意在,我所言属实。
我叹息,倒在雪地上,感受那刺骨却又沁人心脾的冰冷。
满目是接天的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狂风大作,一切风声皆可成天籁。
大风喷了我一脸的雪花。
有了一副好身子后我感到十分欢快,便顺势的地上滚了几滚。
一年后便可以回去,这段时间得好好快活才是!
我秉持格物致知的好修养,对大白说,“大白啊,咱走下山罢,指不定你能吃上一顿!”
大白抬首望了望万丈苍茫,随即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于是我们便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显然春意并未遍及此处,千山鸟都飞绝,万径人踪皆不可觅。逆风而行不到片刻脸上尽是霜沫,而大白用舌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雪花,显然乐在其中。
天空靛灰靛灰的,山上的枯树冰条,赤脚上踏着白花花的雪。
而我被脚底的石子绊倒不少回,狼狈之状不可言。
两个都不是人,自然无所谓冻到,饿到之类的琐事了。且这句话在我们下山之前便得到证实了。
一目尽是积雪的白,几十尺外却有一个醒目的大黑点伏在地上,周围还有一大滩红色。
“大白,瞧,那有个黑点!”我驻足望着大冷天上这鸟不拉几的地儿,大抵是有苦衷的人。
大白不满地哼了哼,表示说那不是黑点,是个人。遂即用脑袋顶了顶我腿部,催我上前。
我只好几步越过去,脚底的血染红了雪,而他身边的剑则甚是眼熟。
我在那人身边蹲下,触目的红并没有引起我的任何不适,暗自舒口气,这晕血的毛病总算有消停的日子了。
我细细打量一番,上好的黑缎子绣着蛟龙与祥云,背上中了飞镖,血已经被冷风冻住。脚上的软底云靴连带身子都被风雪掩了一大半,估计躺这不过半个时辰。
抬起那人的脸定睛一看,入眼便是冷颜那个银制面具,这耸尖的鼻子,这脸部线条……
取下面具,真是冷颜,或者说,是苏奕安。
我不由感叹世界真小。旁边的大白见状适时得意地哼了哼。
大白果真料事如神……我不住点头赞赏地拍了拍大白的脑袋。
我还没将冷颜的身子翻过来,耳朵却灵敏的听到了数十个人纷至沓来的脚步声。
我眉间一拧,眼见着那些人凭借轻功转眼已到我们跟前。
数十飞镖朝我齐射而来,冷风卷起的雪花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心下一冷,抬手凝聚念力控制住飞镖,转而捏个诀,飞镖便回转,朝那数十个黑衣人射去,眨眼间皆命中要害,那些方才仍生龙活虎的人纷纷向后倒下,无一幸免。
这就是人,如此不堪一击。我凝神看着那些人,不由得怔愣住。
大白蓦地推了推我,我回过神,下意识低头一看,冷颜已然睁了眼看我,眼里满是敌意。
他取过剑,将剑插入雪中,借此吃力爬起来,推开我欲去扶他的手,转身便欲走。
我呆住,认识他至今何时被如此冷落过?
“站住。”我情急之下跑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他见状盯着我,脸色苍白却是不容冒犯的冷酷,转眼间一把剑横在我的颈间,“念在你救我一命,我可饶你取我面具之过。”
这是苏奕安么?
我似乎听到自己心碎掉的声音,我的表情现下必定也如同碎了一般罢?他怎么可以如此冷漠……
冷风呼呼的吹,吹得我心底一片一片的凉。
我闻言怔住半晌,尔后缓缓开口,“我是……”话未说出口,喉间却陡然梗住,“我是……”我手触向脖颈,不管怎么开口,都无法说出,我是李凡夙。
我摹地明白了,而这牡丹竟没有与我说换魂后是无法说出身份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会给带来极大的不便吗?
那人冷冷看着我苍白的脸,看着纠结着说不出一句话的我,我睁眼看他,希望找到一丝他往日对我的情意。
等待无果后,他终是将剑收走,捂着伤口踉跄走开,走没几步却猛然倒下,不省人事。
我急急步过去,扶起他,眼睛干涩却落不下泪,看着他拧起的剑眉,我在心里默默念道,“我是李凡夙……你怎能认不出我来?”
也罢,今时今日,我已不是李凡夙,是牡丹,牡丹……
我一味想着换魂的自由,却忘记相貌不同会带来的麻烦,如今连身份都不能告知……想来还是我太天真了。
大白在一旁看到我苦到药里的脸,也露出泪眼将我的脸舔了舔。
垂首却看到他给我的玉佩被我束在腰间,我蓦地精神一振玉佩,还有玉佩!
有了物质上的激励,我打起精神,让大白化为原形,将他带到山下疗伤。
作者有话要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增益其所不能啊!
、十四、疗伤
十四、疗伤
山下恰有一猎户,身上是厚实的兽皮,皮肤黝黑嗓门洪亮。他年逾半百,身子骨却依旧健壮。
我撕下我的花罗裙脚盖住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猎户见我衣着单薄却神色自然,尔后他道,“凤祈山脚下一向多侠客落难到此向我求救。江湖人重道义,我因多年对人施救,故而不管我所救之人是何来头,冤家都不会上这来挑事。”将苏奕安扶进稻草房子里,又道,“因此姑娘大可放心地在此处好好照顾这位公子。”
我垂首道,“那便有劳阁下了。”
大白随我进屋,环视了屋子一周,只是简单的一个暖灶,炉火中干柴烧的哔哔剥剥地响,看起来是暖和的。靠门处唯有一张八仙桌,一条长凳。墙上有个小窗口,犹见窗外风雪正剧。
这一切看来简单到了极致。
我确定没有大碍,便伏在桌边闭目养神。
猎户检查苏奕安的伤势时我转过了头,所谓非礼勿视便是如此。
飞镖落地的声音响起,苏奕安吃痛地哼了哼。
随后身后传来猎户的声音,“姑娘唤我杜叔便可。这位公子似乎还中了毒,需将毒素清出来才行……可现下天气寒冷,难以寻到这草药啊……诶,姑娘你……”
我已然是在灶边。口里似有液体流动,除此之外我再尝不出其他味道,脚边是刚被我扔下掩脸的才从裙子撕下的一角。。。
我将唇贴住他化脓的伤口,一口一口用力吮吸出血,再一口一口吐到地上,如此往复。
杜叔看到我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遂即道,“姑娘对公子一片赤诚真是令我感动非常我得在天黑前将药买来,姑娘你先应付着。”他说着目光不经意落在我的赤足之上,肃色道,“姑娘家切莫赤足,杜某尚有一双草鞋,虽是大了些,不大防寒,总好过姑娘你赤足履冰啊。”一边说一边打开角落一个小柜子,将一双草鞋取出递给我。
未待我言谢,他匆忙带上毡帽出去买药了。
我愣愣的看着那双草鞋,心想这样的鞋倒真是未曾穿过,不过杜叔如此热心,我姑且穿着吧。
将鞋套在脚上并用麻绳绑好固定,心里对杜叔的感激自无法言说。
眼角余光可见毒血之黑。眼见苏奕安脸色苍白,我蓦地心急如焚,忙喊,“大白,大白,可有法子?”
大白懒懒起身,走到我身边立起两只爪子伏在灶前,蹙眉瞧了瞧,便舔了舔苏奕安惨不忍睹的伤口。
瞬间毒血迸射而出,伤口由乌黑转为鲜红。
见到这情形我不禁汗颜,敢情我吸了那么久,还不如大白的一口津液。。。
心念一转,我连忙取下腰间执手,小心翼翼地擦去他背部的血。
“大白,我发觉你除了吃这个缺点,就再教我看不出其他不好的了。”我忙不迭称赞大白功劳大大的,与此同时心尖的大石化作粉末挥散,紧张的神经略微松弛了些。
随即我跪坐在灶前,凝神看他。
依旧是清冷的模样。俊逸的眉微蹙,高而直的鼻,绷直的唇部线条,线条柔和的脸庞。
我都要看不懂他了。初见时分明是温尔儒雅的样子,如今却是如此生人莫近的模样。我既为也许他对我是特别些的而宽慰,又为他不能立刻认出我而气愤难当。
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表现么?那么容易满足,可心却狭隘得很。
天色渐晚,却不见杜叔进门。
见他颤了颤,心想他也许是冷了,便让大白睡他身边。随即我好笑地看着他朝大白挪了点。
陡然间,心间隐隐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