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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发生的事山庄里大概没有人记得,包括苏涵隐。我估摸着苏涵隐只是凡间里极个别识得阴阳的人罢。
苏奕安记得这些事,按我的说法来说就是,他是一尾“漏网之鱼”。
我还听说,过几日靖朝的公主就要凤临烟湄山庄,但这件事日后再议罢!现下我在为大白的事深深惆怅着,其他都是过眼烟云。
我后悔当时肉包子没给它吃,我后悔它肚子饿的时候我没有给它多吃点,我还后悔那日上青楼没带它去,没让它多看些美女,总而言之我甚是后悔。
而龙王赠送的两千年道行就是让我会流泪,看来道行高的妖和凡人无异。
所谓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就是说的我的现状……想到大白时我会哭,是的,哭,不是流泪,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在这时候矫情了,我就是哭了,握着的执手湿得可以挤水。
苏奕安很着急,我道是,大白走了便无人再护着我。
“我何时欺负过你?”苏奕安反问道,顺手将我揽住。
我不屑推开他,“你上青楼了,还不给我进。”
苏奕安闻言脸不动声色地红了一大片后随即转移话题道,“你看,这鱼儿可是好看至极?”
我闻言低头一瞧,画舫上的婢女在投着食,那些个鲤鱼一个个争先恐后,蚕食鲸吞般急迫。
我一看,便有芙蓉如面柳如眉的怅然之感,叹息道,“不如大白的胃口大。”
苏奕安闻言眼帘微垂,蓦地严肃下来,握住我手可谓语重心长道,“你与它本是人神不可相近,如今它回去你应当高兴才是。这世间能见得饕餮的人少之,能与之和睦相处更是屈指可数,”他说着陡然紧紧抱住我,“我知你怨我,可是我这不是天天伴着你么?你念你的大白,为它伤神,那我呢,难道你忘记有个苏尘一直在你身边?”
我闻言一愣,心想这下惹火苏大侠了,苏奕安已然是吃醋了。
无法,我只好道,“好啦,苏大侠,人家错了,你玉树临风,丰神俊貌,貌比潘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小女子罢!”我一阵油腔滑调,说得苏奕安点头不是摇头不是,于是他只好惩戒性地刮了刮我的鼻梁道,“你啊,牙尖嘴利!”
说罢两人都相视而笑,我将头埋入他胸前,撒娇,甜而不腻。
我们站在船头,感受着春风之怡人,湖光之春色,水天之
一碧,偶有繁漪采光,现下我们好似如玉佳偶,而我,以为这就是天长地久。
大白,愿你在九天之上仍能想起我。
恍惚间,我仿佛听到自天而来的一声虎哮,便又想起了一路来大白从善如流的乖巧模样。
青天浩荡,白云皑皑。若一个人对他的一生一向充满信心,便是苍天也不愿驳你的意。
我极目远眺,看重山嵽嵲,绿水碧波荡漾,这条河唤“碧带”,因它绵延山间数百里,如碧带缠于山间,得此美称。
碧带是丽水的支流,是通往京城主要的水路,沿途有猿啼鹿鸣,春来犹可见一行白鹭上青天,自古文人骚客便皆爱来此地作诗嘱文。
于我和苏奕安而言,顶多拿来观览观览,便无所谓吟诗作对,琴瑟和鸣此等雅致了。
耳边传来一曲《凤求凰》,我顺着声回头,便见后头有尾随着苏家的一艘画舫,相较苏家的简约雅致,那艘船便显得奢华了。
雕龙镌凤的船身,厢外是肃立的官兵若干,厢里罗帐轻扬,隐约传来喝彩声,可见衣袂灵动,女子旋转着,翩翩起舞。
“这不是洛王爷的轻骑兵么?”我着眼向岸边,不料却见应是远在京城洛王爷的轻骑兵站在那边,那么,这画舫里,必定是此地——蒹州的达官贵人。
蒹州与洛京不过三日路程,是洛王爷的家乡,看来洛王爷是来这省亲来了。
“嗯。”苏奕安点点头,一见我一脸期盼地看他,抿嘴笑道,“随我去和他老人家打个招呼罢。”
“嗯嗯。”我挽住他,欢快地用脸蹭了蹭他的袖子。
其实我只是想看里面的女子跳舞,洛王爷远道而来,必定请的是不俗的艺妓。
说罢我们相携跃上已经游到我们旁边的画舫。
一上去还未站稳,数十支红缨枪齐刷刷对准我们的喉前,一个皮肤黝黑统领模样的人走了上来。
苏奕安带着我退了一步,恭敬朝那人做了个揖,“麻烦阁下代为转告,烟嵋山庄苏尘求见。”
那人一听,手一挥,示意旁人退下后,也恭敬作揖道,“公子稍等片刻,容在下去通报通报 。”
看着他掀开珠帘躬身进去,我转头问苏奕安,“烟嵋山庄从商吗?”
“从的。山庄的镖局遍布全国。”苏奕安展开扇子缓缓摇着,那春光满面的样子看着真是风流。
“之前你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现下倒总是在我面前摆弄!”我嗤笑夺过他的扇子,仿照他的动作扇了扇,“嗯嗯,气质果然是用扇子撑起来的。”
他闻言无奈摇了摇头,走到前面。
我顺势回头,只见洛王爷亲自出来了,身后跟了一群蒹州的豪绅。
“哎呀,苏尘,许久不见你了。本来想请你过来聚一聚,但一想你行踪不定便就此作罢。”洛王爷站在苏奕安身边,说着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背。
一见他我便想起秋榃,不知她现下如何。
苏奕安点头称是,不忘转身拉过我,对洛王爷道,“这是贱内。”
言罢众人眼光一致集聚在我身上,我顿时满脸红赪,好在我平常外出不忘带上面纱。
我大大方方上前朝他福了福身子,“参见王爷。”
“免礼免礼。这是哪家的姑娘,倒是知书达理。”洛王爷顺了顺他的山羊胡点头称赞,“诶,快进去喝杯酒罢……这下有人伤心咯!”他转身走回船舱里,说着暧昧地看了苏奕安一眼。
说着一干人等又回去了。
我猜想那个人是公主阮荻。再看苏奕安面色坦然,我心里好一阵得意。
我跟随在苏奕安后面走了进去,迎面便见那日吟香院有过一面之缘的醉红福身站在一边恭迎这些人。
众人盘腿坐下,音乐起悠扬,她行了礼,重新起舞。
她的发式很多样,今日是挽了一个倭堕髻,上缀红丝带,简约大方,身着广袖大红裙,一个腾空,一个旋转尽显女子的柔美之态,一曲《凤求凰》她跳的如曲里的女子一般羞涩而又渴望爱情;时而蹙眉,时而浅笑,云袖飘渺,她绝佳的舞技获得众人的掌声。
忽然有人开口道,“这醉红姑娘跳得虽好,但还是不及当今公主的三分啊!”
洛王爷点点头说,“彭员外说的倒是在理,阮荻公主自幼习舞,以她的《霓裳羽衣》跳得倾城,可谓举世无双。”
这倒是一番盛赞呢。阮荻的舞我也不是没见过,但按我看来,醉红这女人特有的妩媚,阮荻是学不来的。
因着这妩媚不历经世常,是难以练就的。
谈笑间醉红退下,弥灵上来。
弥灵楚楚动人,怀抱琵琶,今日身着鹅黄色长裙,胸前的雪白浅露。一上来便含情脉脉地看了苏奕安一眼。
我不悦,伸手在桌底下不轻不重地掐了苏奕安的大腿一把。苏奕安回头笑的莫名,在我耳边轻轻道,“夫人吃醋了?”
我撇过头,将屁股挪了挪,不动声色离他远了点。
叫你拈花惹草。
琵琶忽然断了弦,弦音猝不及防跑进一个不和谐的崩声随即停顿,众人咦道。我看向她,弥灵竟也在看我,眼里深黑。
呵。
“奴家的弦断了,望王爷恕罪。”她神色淡然地跪下,语气毫无求饶之意。
洛王爷眉头一蹙,不悦道,“罢了罢了,你们都退下。各位客人还是随我去宴席上罢,鼎香楼的菜本王许久没尝过了。”
后来苏奕安推掉了王爷盛情邀请,我们一同回了山庄。
“弥灵是山庄安插在吟香院的眼线,蒹州达官贵人颇多,吟香楼是收集消息的好地方。。。。。。”苏奕安拉着闷闷不乐的我,淡淡说道。
“哦。”我礼貌性的应了应。
“你若不喜欢,我换了便是。”苏奕安回头笑看我,又补了一句。
“这才好嘛。”我转眼便笑嘻嘻地黏上他的手。
见我翻脸翻书还快,苏奕安很是哭笑不得。
、二十二、公主
二十二、公主
早上一起来便见山庄的家丁清扫布置,大抵是阮荻要到了。
没事上这干嘛呢?
我随意坐在回廊的栏杆上看着他们一个个兢兢业业,每个小角落都清得仔细。
话说当今皇上对其胞妹可谓疼爱有加,对阮荻一直是有求必应。
看洛王爷那样子,阮荻原来是对苏奕安有情,但这近亲婚配恐怕……不,就是行我也不会给她趁虚而入。
可我看起来倒像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人家可是实打实的青梅竹马。
正纠结时,苏奕安从大厅那方走过来,“夙儿,要和我一起去接公主么?”
“情理中的事。”我笑嘻嘻地蹭上去。
公主的马车华美,车身雕工考究的凤栩栩如生,檀木制成的马车低调典雅,即使随行人不多,但仅仅看车和那匹通体黝黑的壮马便知里面坐的是大富大贵之人。
她一下来我们所有人都要跪下,一句淡淡的“平身”难掩她本质的清高。
“尘哥哥,许久未曾见过了。”阮荻生得眉目细长,肤如凝脂,身形苗条,却不苟言笑。
冷若冰霜的模样在见到苏奕安时美目却焕发光彩,这倒是令我暗暗咋舌了一番。
“阮荻如今年方二八,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到时求亲的人恐要踏破公主府的门槛了!”苏奕安边说边回头向我招手,我一走近便将我不动声色地拉了过去。
阮荻闻言脸上有失落之色一闪而过,她笑着回道,似认真似打趣,“尘哥哥,荻儿的心思,你还不懂么?”
苏奕安却恍若未闻,轻揽住我的腰,“荻儿,这是夙儿,她的年纪与你相仿,这段日子你若呆得乏味了,夙儿倒是可以同你解闷。”
言毕阮荻的视线停留在我腰间片刻,眼里蓦地闪起一簇小火花,转瞬即逝,她莞尔一笑,“那有劳夙姐姐了。”
姐姐?这一声叫的可真是亲切,但是她心里估计已经默默地将我剜了数十刀。
“诶,别客气。”我大大咧咧一摆手,一副底气十足,受之无愧的模样。
一言既出,全场哗然。
按照丞相爹的说法,这是无礼。
苏奕安闷笑一声。他只是咳了咳,约摸是在憋笑。
阮荻的脸一青一白一红,五花八门,五光十色,但却只是片刻,尔后她随即一笑,“尘哥哥,这位姑娘的确是挺有趣的。”
苏奕安闻言一脸歉然道,“夙儿乃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你莫要见怪。”
苏涵隐每月中旬定要斋戒几日,想必这时正在雅庵中敲木鱼呢,饶是公主凤架临门也拒之不见。
当事人表示可以理解,“姨母斋戒之好由来已久,是我来得不是时候了。”
之后大抵都是乘车在蒹州各个小镇四处晃悠。
明明公主大人周车劳顿,脸上疲色不减反倒愈加,口里却说,“我不累,今儿个天气看着挺好,不出去走走是有些可惜了。”
苏奕安闻言必然义不容辞,携了几个随从便往问川山去了。
沿途我拿了个周徽手中的燕子风筝晃了晃,颇觉有意思。
到底是惠风和畅,天朗气清的日子,放风筝格外合适。
问川山山头有河流缓缓流下,如同染上雪的碧色刀锋在山间劈出一道狭隘,瞬间有清流滚滚而下。
问川山山坡有一块方圆几十里的平地,正好可以放风筝。
虽然我自幼不习武,但放风筝却是个中好手。
现下我正端了风筝欲展开放飞,侧眼一看却见到苏奕安在教公主放风筝。
公主脸上有羞赪,看了苏奕安一眼甜甜道,“尘哥哥,我许久没拿过风筝,如今都忘记如何放线了 。”
苏奕安走上去便笑道,“不急,我来教你放线。”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