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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呵……
我闻言蓦地泪流满面,原来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心结……
“就是如此又与你相干?如今夙儿回来了,你可以消失了。”蔺长欢的声音不冷不热,蓦地出现在我身后。
小翠看着我身后的人,瞠目结舌,脸上的泪痕未干,眼角又忽然决堤,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老爷……”
“我早知道那个人不是夙儿,她们的脾性如此不同。但我也喜欢那样的夙儿,百依百顺,让我愉悦。不过,即便如此,我需要的是一位贤内助,而不是整天只晓得浓妆艳抹的俗女子。我亦晓得你喜欢我,便将你娶进门,让你帮我找到真正的李凡夙。而事实是,你果然帮了我一个大忙……”蔺长欢说着,已缓缓走到我面前,“夙……”
“啪”
屋檐下的灯笼一晃一晃,火光太昏黄,看不到蔺长欢脸上是否红肿起来。
“我应该感谢你,的一片深情么?”我收回手,咬牙一字一顿道。
蔺长欢一手挥开小翠上前为他捂脸的手,上前攥住我的手腕,无视小翠受伤的眼神,暧昧道,“真是久违的滋味儿。夙儿,可你为什么不要我们的孩子?我连婴儿房皆已备好……”
“滚开”我一掌挥开他,他被我打得倒地难以起身,而我则径自离开了蔺府。
否则,我真担心一个不小心就一手掐死他,那样,便是人命关天的事了。
可是,为什么一切变成了这样?总觉得,不明事理的那个人其实是我……
我气得胸脯起伏不定,想找个地方好好泄愤,抬眼恰见街上有一家小酒馆,名曰“今往”,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呵,今往呢!今时不同往日。
“相公,申桌点的酱牛肉你端过去了么?”老板娘头束藏青纶巾,芙蓉姿色,却麻利地擦着客人刚离开的一方八仙桌。
“娘子,就上,就上”老板分明一副书生的儒雅模样,匆匆忙忙地将菜端上去。
见状我不禁联想到一位富家女子与穷书生相爱,离家相依为命的故事。
故事是俗套了点,结局却是美满的。
如今的惨淡不就是我多管闲事造的孽么?如果我不答应牡丹换魂,如果我安分的当个普通的离家的官家千金,我和苏奕安,是不是如今要不同一些,国难当前,他是不是可以少一桩烦心的事儿?
“姑娘,不好意思,久等了呢你要来点什么?”老板娘看到坐在角落的我,满脸歉意走过来道。
“酒,越多越好。”我扯下面纱,嫣然一笑。
女子见了我,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却只是笑,“好的,马上。”
“牡丹姑娘,多日不见了呢。”清冷的嗓音泛寒,轻飘飘地敲击我的耳官。
抬首,是一身便服的誉尹。卸下雪山脚下的狐彘,身着雍容的蚕丝长衫,镌着银丝的薄菊淡雅,却手执空扇,即,无扇面,更无嘱文。
见我目光在他的扇子上流连,他忽然朗声道,“在下在等斐儿为我添上扇面,到时,亦可令丞相千金为我嘱文。”
“哦,这番,难免有些脂粉气了。”我抽出酒瓶的瓶塞,随意扔到桌上,便一口咽下那些辛辣的酒水。
而且,并没说,妖喝酒不醉罢?
“牡丹姑娘又知?听闻丞相千金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京城才女之首呢。既是如此,她的嘱文必定也不乏男子的豪气。”誉尹反常地笑得眉眼弯弯,眼角的泪痣血一般鲜艳。
我却不管他,杯酒下肚,道,“这番言论,我尚且未听说呢。原来国师也听信这些坊间的。”
誉尹闻言不置可否,亦是不客气的抄起一壶,啧了啧嘴巴,赞道,“这店家的‘烟花醉’倒是风味独特。”
“国师今日看来如沐春风呢,与我相较而言,我倒似个怨妇。”我与他碰盏,忍不住调笑道。
“牡丹姑娘称本公子为国师,着实老气了些。话说回来,事实上,知道斐儿有望获救,心中难免乐意。其实当日瞧着你与苏尘二人的恩爱状,倒是教我羡慕不已。”
闻言恰勾起我烦心事,我终是笑不出,脸色难看,只诚然道,“誉公子专一,亦教我钦佩。”
“姑娘可是有烦心事?”誉尹困惑地看向我。
我闻言假笑,转移话头,“其实誉尹你卸下锋芒,看起来也着实是平易近人呢。”
“那是当然,只望你到时别教我失望才好……”誉尹但笑,眼眸深沉。
“绝对,不会失望的。”我已经喝高,开始迷迷瞪瞪,但心智却是清明的。
一杯杯酒下喉,不知能否喝下心事,喝出心智。
这样无言的敬酒喝酒,竟醉得不知不觉……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一、皇宫
三十一、皇宫
“傻夙儿,想喝酒怎么不找我呢?若是誉尹……”
清淡的嗓音吊着苏奕安独有的低沉声线,听到总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不料睁眼却看到苏奕安一脸憔悴又一脸阴沉地看着我。
话说,昨晚是……
“昨晚是手下的人告知我去接你回来,那时誉尹正和你一同喝酒。”苏奕安一边说着,一边倒给我一杯热茶。
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再喝不下。
“昨天是有些不顺心的事。”我避重就轻,下床穿衣。
“夙儿。”
“嗯?”我抬头看他,却见他微叹口气,看起来似是心事重重。
“罢了,你准备好便随我去宫里,这几天我是忽略了你些。”苏奕安将我拉到梳妆镜边,将我放下的头发用木梳一下又一下地梳顺。
他一边梳着一边说着,“夙儿,等一切结束了,我们就回山庄罢。让娘给我们挑个好日子,成亲后,一切都听你的。”
我闻言浑身一颤,沉默了半晌,再回头看他时满眼水雾,“奕安,我并不善良,我很自私,我昨日还让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我泣不成声,其实,我更在意的是小翠与蔺长欢的婚事,更在意的是我失去了一个妹妹。
“就因为你较常人多了一窍,才教我省心。”苏奕安轻笑,俯身将我抱住,单手遮住我泪眼,在我怔愣的空隙间,缓缓道,“夙儿,我爱你,便爱你的一切,不管是好的坏的,在我眼里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有心事,不要埋在心里,都告诉我罢。”
“嗯……”我捧住他遮住我眼的手,感动得不能自已。
奕安啊奕安,只有你能给我世上至高的感动,只有你能让我全心全意地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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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车上下来,不出所料是一派富丽堂皇。持着掩人耳目的原则,我们走的是偏门。
辰时刚过,恰见一大批官员往氶东门走去,一行人里面,蔺长欢谈笑风生,李忶则神色阴沉,不过,皆是众星捧月呢。
这两人就好似闹饥荒时众人趋之若鹜的榆树皮,其实你现下看它好似可以填饱肚子,可吃了它最后你会肚胀而死。
你将名利尽收囊中,却不知名利的反噬是一步登天后身处于没有栏杆的危楼,一个大意,便可将你摔得粉身碎骨,终于挫骨扬灰。
苏奕安则若无其事,拉着我在一名宫人的带领下往御书房那方走去。
我则看着那久违的降黑色宫服放空,顿觉原来我与世俗总是脱不了干系。
明黄砖瓦砌成飞瓦流檐,枣红胶漆附着于雕刻着龙抬首的参天柱,雕花的御书房大门敞开,一排红毯顺过去,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正襟坐于八尺开外,旁边站着他的近侍,某太监。
皇帝是一表人才的,往日见他都是明黄色便服,在觥筹交错中张口成诗,提笔成文,挥笔成画。可华灯的阴影下他总是愁容满面。
有个姓孔的人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这么一说,现任皇帝阮泫便没有当帝王的命。一代帝王可以不是君子,但一定不能是个爱戚戚的小人,这样成就大业便阻碍不断,因为他首先没有帝王道的风范。
龙檀香扑面。面圣要坦然,面纱便不能戴了。
无须通报,苏奕安携着我直接走了进去。
皇帝是见过的,到了乌木案三步前,苏奕安单膝跪下,我则取出执手福了福身子,“参见皇上。”
苏奕安道是吾等兄弟一场,则无须行大礼了。我自然乐得不用三跪九叩。
“免礼。”年轻的男子即位未满两年,正是根基不稳,缺乏建树的时候,但他却不思朝政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由此靖朝的休止符便在史书上逐渐被勾勒。
“这位是尘弟的夫人罢?”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悠悠哉走到一边,提起笔,龙飞凤舞。
“回陛下,正是拙荆。”
“嗯……如今有要事待商讨,择生”皇帝沉声喊了旁边的人,“带这位姑娘去御花园走走罢。”
“是。”择生应了一声,向我走来,细声道,“姑娘怎么称呼”
“随李姓。”我自始自终皆未抬头,只因牡丹的相貌着实是天人之色,若我是男子,恐怕连我自己看了都要犯罪。总之,苏奕安很不容易呢。
“哦,那么李姑娘,随我来罢。”择生公公笑得莫名,上来悄悄地低头瞧我的模样,惊讶了一番,便走在了前头。
临走我不忘看苏奕安一眼,他朝我温润一笑,我无法,只好跟上那人的步子走了出去。
出了门,一路无言地走到了御花园。
想来也奇怪,御花园只有皇室能够观赏,敢情我是沾了苏奕安的光得以一览。
择生公公只管将我带到御花园,我们并无攀聊,弄得我十分无趣。
御花园门口是大理石牌匾,站在外边亦能看到里面鸟语花香,烫金的“春香满园”草书四字醒目,我饶有兴致地望了望门饰片刻后便随他进去。
其实御花园无非就是牡丹桂香,香花香草云云,流水假山遍地。
正走着,却忽然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幼犬在开满荷花的池子旁边伸着爪子拍打岸边的荷花。
这模样看着真是像极了大白,我忍不住驻足看它扑腾了会儿。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它竟是想象之中意料之外地落水了,且它不会水,现下在水里扑腾着,再看周围,只有我和择生公公。
择生公公见状花容失色,立马尖着嗓子喊道,“来人,快来人啊狗狗落水啦。”
想来这大抵上不是一条普通的狗,既是是普通的狗,它的主人亦不是普通的人,但我看他那不男不女的模样直想汗颜。
本来不想管此等闲事,特别是在皇宫这等诡测的地方。但看在它和大白一样都是狗的份上,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奔过去下了水将它抱起来。
等到我从水里到了岸上,人都来了。
一身华服我并没见过的贵妇亦是花容失色地看着我抱着小雪橇犬。
女子柳黛眉,杏眼薄唇,枸杞脸,挽着双刀髻,一身桃色的石榴裙,酥胸浅露,暑气浓重,手里执着美人扇,头上还有宫女撑着仪仗,可想而知她必定是得宠的一个嫔妃。
我浑身湿漉漉站在她三尺开外,看到来人阵仗非一般,来头很大的样子,忍不住回头求救地看了择生公公一眼。
“娘娘,祈央在这儿呢。”一个宫女上前来一把将狗从我怀里抢走了。
女子嫌恶地挥开宫女带过去的湿漉漉的“祈央”,走到我跟前,杏眼在看到我的脸后闪过一丝狠厉的光,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之后她冷不丁道,“是你将我的祈央扔下了水”
我,扔它下水?笑。
择生公公连忙上前好声道,“荔妃娘娘,这位姑娘是皇上的客人,是她方才将您的爱宠救了起来。”
“胡说,本宫瞧得清清楚楚,分明是她扔它下水,奴才,你这么说觉得本宫眼神不好?”荔妃冷冷一笑,盯着择生一字一顿道。
择生顿时收声,恹恹地退到一边。
这,这么懦弱的人是怎么当上太监总管到皇帝身边伺候的?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道,“慢着,”说着双手钳住上来的两个来势汹汹的宫女将她们扔到一边